“不会是急性心包炎吧……”柯丁听得头痛:“我好像做过这道题,当时选什么来着?”
“已经来不及了。病人死在急诊室,原因是病毒性心肌炎。”姜熠淡淡道:“收尸吧,下一题。”
柯丁:“啊啊啊不要就跳到下一题!!我觉得病人还可以抢救一下!!”
“我是六十岁男性,呼吸急促,腹胀坠痛,而且有十余年肺结核病史。”
“等一下我还没有复习肺结核!!”
“我的心率是八十二次每分钟,心律齐但心音减低,可闻及心包叩击音。”姜熠慢条斯理道:“题干说了常年肺结核史,所以现在应该缩小范围到什么病症?”
“冠心病!”柯丁努力支棱起来:“给他开美托洛尔或者维拉帕米,赶紧吃抗心肌缺血药!”
“很遗憾。”姜熠摇摇头:“病人错误用药,死于急性渗出性心包炎。”
“你不要死啊!!”柯丁双手抱头:“你把药吐出来!!还能再抢救一下!!”
系统在旁边听到快要笑疯。
“怎么还有人能治得住你啊?我以为你已经是魔鬼里的魔鬼了——”
柯丁满脸悲愤:“太过分了!!欺负大二医学生好玩吗?!”
姜熠点头:“很好玩。”
“不许笑!!”
第044章 腰子x娇妻x恋爱脑(20)+(21)
周光赫猛然回过神时, 自己坐在赌桌的正中央,荷官正在把他的全部筹码推给了另一个人。
一栋房子,两辆车, 还有信用卡里的三百万, 已经全部输出去了。
他像是突然醒过来, 发现自己在一场极荒谬的噩梦里。
更恐怖的是,这里的一切才是现实。
上船前的记忆,坐在荷官对面以后都做了什么, 所有记忆都已被彻底蒸发,让周光赫此刻打了个寒颤。
他算错了,他不该押庄。
能不能重来?!能不能回到上船之前?他赌输到现在这个地步——该用什么来还?!
周光赫机械地抬起头,在游轮的鸣笛声里浑身发冷。
喧嚣声,喝彩声, 还有模特们端着鸡尾酒跳舞的身影,一切都与他无关。
周光赫缓缓起身离开赌桌,走路时不由自主地扶住墙壁, 心口喘不过气。
比起父亲的刀子嘴豆腐心, 他母亲是真的手段狠绝,在副总裁的位置上坐得极稳, 还联通母家资源让生意连上了两三个台阶,人人见了她都满脸敬畏。
周家的企业, 祖父是一把手, 她身为外姓人却能做二把手, 能力手腕可见一斑。
母亲以前总说守家极难,他们兄弟三个每人成年后都仍然会被定期查看资金往来, 没有半点自由。
……如果不是惦记着家产,周光赫绝不会听话到任她拿捏。
下船回家以后该怎么说?
钱都拿去投资了?炒币失败了?还是证券交易被套牢了?
周光赫拿后背顶着墙壁, 强迫自己在歌舞升平的偌大夜场里保持理智。
白礼根本没有上船,他没有借钱的对象。
但是……不,他必须要翻盘,他要把钱加倍赢回来!
有一就有二,前面的计算失误不算什么,只是缺一点运气,就缺那么一点!
周光赫涌出疯狂的神色,深呼吸用手掌搓脸。
他要跟家里所有人证明,以他的运算,他的智慧,他远胜过大哥。
——我才是家里最理智清醒的那个人,你们都等着!
柯丁一边舀着酸奶,一边兴致很好地听系统转播周光赫的疯狂翻盘计划。
大兄弟悠着点,别回头嘎腰子还债啊。
时间一到,保姆敲了敲门,领姜医生进来例行输液。
见青年笑得眉眼弯弯,姜熠示意护士准备输液管,坐在一旁道:“怎么这么开心?”
“因为有酸奶水果捞。”柯丁一本满足:“芒果超级甜!酸奶燕麦都很好吃!”
真可爱啊。姜熠暗想。
他拿出公文包,取出自己从前的笔记。
“先前学医的时候,简单做了一下知识结构梳理。”姜熠把笔记本递到柯丁面前:“顺便出了两套卷子,按你目前的知识量来说……做完以后最好连同答案解析一起抄一遍。”
柯丁如获至宝。
这是什么!!是学神手记!!
大佬给他辅导功课还给他出题了!大佬又帅人又好!
虽然他没法把这个世界的礼物带到现实,好在系统附带全自动4K超清全彩扫描功能,能把笔记的每一页都完整保存。
水果捞还没来得及吃完,柯丁已经顾不上了。
他拿湿巾擦擦手,以虔诚的表情打开笔记,然后笑容凝固。
“大佬。”
“嗯。”
“你的笔记……都是纯英文的呀?”
“嗯。”
柯丁鼻头一酸,努力忍住不哭出来。
大佬的笔记写得多好啊!
解剖草图准确清晰,实验过程步骤明了。
好就好在他一个词都看不懂!!!
姜医生似乎心情很好,轻飘飘地问:“天使,你英语不好吗?”
“我是本土的天使。”柯丁有点哽咽:“你这笔记跟天书有什么区别。”
下午三点,白礼蹑手蹑脚回了家,示意保姆噤声。
他悄悄推开门,一眼看见施存玉在客厅沙发上……和姜医生做题。
比起白礼脑子里刺激又混乱的场面,现场显得更加科幻。
茶几上散乱放着《牛津词典》和《系统解剖学》,A4纸上画着乱七八糟的器官结构,还有两三张全是勾叉订正的卷子。
白礼愣在当场:“……?”
他有点绷不住了:“我以为你们两在滚床单,你们在,在做卷子?!”
青一道红一道的不是谁的后背,而是疯狂扣分的卷面?!
带着淤青和草莓印的不是谁的胸肌,而是卷子上惨不忍睹的分数?!
这合理吗!这科学吗!这是成年人该做的事吗!!
施存玉手里还拿着红笔,被白礼抓了个现行。
“我……为什么要跟他滚床单?”
姜医生很配合地举起双手,表示自己衣冠整齐十分清白。
保姆跟在白礼身后悄悄地看,见到满桌卷子时也同样现场石化。
“草!姜医生很帅啊!”白礼满脸震惊:“你每次盯着他看,我还以为你对他有想法,施存玉你是不是不行啊?”
“不对,”白礼扭头看姜医生:“是不是你不行?”
姜熠很漫长地眨了一下眼。
施存玉哭笑不得:“你不要乱想好不好,我是打算考研,学点自己没研究过的专业。”
“这年头金融学能跨行到医学院了?”
白礼冲过来,翻看垃圾桶里的纸团。
一展开,里面是画得奇丑无比的脑部结构图。
施存玉看着那个猪脑花般的草稿,摊手表示遗憾:“我尽力了,患者脑子长得还是不太理想。”
白礼憋屈得不行。
“靠!我还偷偷给你们创造机会,创造个毛啊!”
这个家在男主人没出现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放松和轻快,连带几个保姆也长长舒一口气,能忙里偷闲看看电视。
没过两天,周光赫黑着脸从上海回来,一回家便好像带着阴云雷雨,气压低得让人害怕。
柯丁一直忙着破译学神的全英文学习笔记,都没怎么关注他的翻盘大计。
“情况怎么样?”
“糟透了。”系统说:“两辆车两套房全赔进去,现金就剩几十万。”
柯丁吓一跳:“我以为至少得去好几次赌场才会这样……”
“这人动不动就□□,几十万都看不上眼,只肯玩狠杠杆。”系统也在观察周光赫的表情,有点后怕:“他不会家暴你吧?”
柯丁打了个激灵:“他敢!他打我我就拿解剖针戳他!”
“换身像样的衣服。”周光赫冷冷道:“跟我出门。”
施存玉怔了下,听话地起身。
“去见谁?”
“我妈妈。”
周光赫不想多说一个字,转头去泡黑咖啡,一颗糖都没有放就尽数喝下。
他们坐车抵达周家住宅,位于西湖区某处的独栋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