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加州X留学X愉悦犯(4)
两人真站在医院门口的时候, 还是不自觉地咽口水。
书到用时方恨少。先前医用英语课谁听谁困,冗长神经的拉丁文词根能背得人精神错乱。
现在临门一脚,张茂茂笑容不太自信。
“今天虽然是何教授带教, 但是他肯定也是全英文沟通……”柯丁:“自信一点!拿出你高分通过六级的听力!”
然而来接他们的是高挑漂亮的黑人医生小姐姐Anya。
不夸张的说, 她的皮肤在阳光下像缎子一样丝滑无暇, 整个人像是什么巧克力天使的化身。
“呱啦呱拉呱啦?”
张茂茂急中生智:“はい!”
柯丁伸手抽他后脑勺:“说英语!”
Anya脚步轻快,走起来白大褂随之飘扬。
她边走边说,张茂茂听完立刻说了声OK。
柯丁猛一眨眼:“你听懂了?”
她说的好几个词他还在消化是什么意思, 语速有点太快了——
“她说何教授凌晨的手术做到现在还没结束,所以不能带我们一起查房了,其他医学生也是凌晨去处理突发的连环车祸,查房时间会稍微推迟。”
系统:“完全正确。”
张茂茂强咳一声:“其实她说的啥我没太听懂,但是语气好像是这个意思。”
柯丁:“你这是什么惊人的留子圣体天赋!!”
Anya又呱啦呱啦说了一大段话, 张茂茂紧跟着接了句OK。
“我今天去抽血化验区打下手,你等下去三楼结直肠外科。她等会带我们过去,午饭再一起。”
系统兼任听力裁判:“完全正确!”
“这句也是靠语气吗?!!”
“感觉是!”
“这是什么超绝准确的直觉理解!!!”
柯丁, 刚满二十, 第一份实习工作是在美国某医院的肛肠科负责指检。
他的病人包括六十岁白人老头,四十五岁拉丁美裔大爷, 三十二岁牙买加黑人,十几岁全身钉子的墨西哥□□成员。
有的病人非常轻车熟路, 医生一吩咐就自觉脱裤子搁那一趴。
有的略显羞涩不好意思, 也有的倍感屈辱, 直接骂人。
但骂人也是法语脏话,系统出于礼貌没给翻译, 语言的巴别塔鸿沟起到了一定的精神防护作用。
柯丁在学校接受过对应的训练,临上阵时有些拘谨, 但病人一多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戴手套,涂润滑油,检查硬结、肿块,询问压痛,检查外沿和内侧是否有异常。
黑屁股,黄屁股,白屁股,一个接一个在他面前刷新。
系统:“好好的一个人,看起来已经去世有一会儿了。”
柯丁:“我已经在机械化操作了。”
这流程!这触感!这工作效率!
他现在逐渐掌握了窍门和按压点,能够准确报出不同病灶的大小和情况!
他就是屁股流水线上的高速运转的检查机器!!
不知道为什么,病人如同潮水般疯狂涌来。
内诊室里还在确认情况,外面都已经在排起长队了。
系统:“加油啊!!屁股仙人!!”
柯丁到后半段已经开始灵魂抽离,稳准狠地检查每个人的直肠,表情非常空白。
“我在想,”他喃喃道:“变态应该有对应的轮转制度。”
系统姐姐噎住。
哲学了,他整个人都变哲学了!
柯丁面不改色地换手套洗手擦手再戴新手套,涂润滑油的动作一气呵成,给新一位大爷做前列腺检查。
“美国的土特产是什么?是变态杀人狂。”柯丁凝神聚气地摸着人家的直肠结节道:“而且,每个州的风味特色各不一样,这是重点。”
系统:“这是重点?”
“德州有电锯杀人狂,佛罗里达州有特色癫子,门罗那边的谋杀率全国第一,纽约华尔街一群高智商经济犯——”
柯丁快速和带培医生交代病人情况,脑内震声道:“变态就不需要轮转吗!变态就不需要全科实习吗!变态就不需要技能比武和能力排位吗!!”
白人大爷提裤子时有点娇羞,还试图用中文说谢谢。
柯丁麻溜的说了声不用谢。
系统:“直肠改变了这个孩子太多。”
智脑:“直肠改变了这个孩子太多。”
系统吓一跳:“我靠!你怎么也在!”
智脑:“同事说有热闹看,我过来瞅一眼我们的业务标兵怎么就当上了屁股仙人。”
系统:“你回去!!情况已经很混乱了!!”
她转头看向柯丁,后者又进入了新一轮流水线环节。
“你是在开玩笑,还是真打算这么干?”
“其实昨天晚上思考的时候,我第一时间真考虑直接买凶杀人,或者想个法子让附近的变态对肖勤这人感兴趣。”
柯丁一拍病人屁股,后者麻溜下了检查床。
“少吃点辛辣刺激,”柯丁嘱咐道:“你的情况有点严重了。”
“其实没有,”病人诚实地说:“我是给。”
“……!”
为了掩饰尴尬,柯丁强行转回前面的话头:“所以,如果能想个法子把五湖四海的变态都吸引到一起,让他们熟悉下其他技能,顺带干掉其他人,这也算是为民除恶了,不是吗。”
顺带把肖勤这个缺德东西干掉,一箭八千雕。
系统略一思索,觉得性价比很高,就是有点抬举这个人渣了。
美国治安不比国内,并不是什么凌晨一两点能一个人优哉游哉出去吃烧烤的和平地方。
加上暗网和非法利益链的泛滥,手上沾着人命的凶恶存在数不胜数。
如果能让这帮人厮杀起来,把肖勤设置成必要环节之一……
好家伙,真不知道这哥们会怎么死。
“这算什么?变态杀人狂职业联赛?S1赛季震撼开启?”
柯丁:“不知道,但我面前这人的屁股好像在飙血,我顾不上跟你讲这个了。”
系统:“您请。拯救苍生之前先拯救特定个体的屁股,这很合理。”
直到下午两点,冤大头哥俩才在草坪旁边碰了个头。
一个在妇产科被掐的胳膊上全是青印,一个洗手接近五十遍,且完全没有吃午饭的意思。
张茂茂:“哥,你看起来去世有一阵子了?”
柯丁:“你把那碗咖喱饭拿远点,求你。”
接近下班的点,何教授才终于从手术室里出来,看样子是通宵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
他过去探望两个年轻学生的时候,白大褂前兜还放着半袋没喝完的葡萄糖。
“乔治医生说你做得非常熟练?”何教授赞赏道:“以前新来的学生总会出点小乱子,但你和张同学都做得很好,值得嘉奖。”
乔治医生闻声凑过来,很用力地拍了拍柯丁的肩膀。
“他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年轻人,以后可以来我们结直肠外科长期发展!”
“不了,谢谢教授……”
早上五点半起床,晚上六点半下班,再回家时两个人都接近虚脱。
从医院回公寓楼要走路大概十分钟。
两人背着包慢慢往回走的时候,像是身后拖了个气球状的瘪瘪灵魂。
“我今天差点吐了。”
“我也是。”
“我今天感觉这生活真是变态的特别健康啊。”
“我也是。”
“我今天遇到烈焰红唇死亡眼影超长卷发的大爷……”
“我也是。”
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啊?”
此刻是晚上八点钟。
楼上有闹哄哄的什么派对,低音炮音箱在放着老年代迪斯科,有人蹦的天花板在一阵一阵的掉灰。
走廊里有印度人在聚堆大声聊天,路过的时候能闻到一股怪异的香料味儿。
窗外的昏暗夜景,第一次看不见烧烤摊的小灯,也看不到戴着袋鼠耳朵的外卖骑手。
电视机开着,里面放着言辞激烈的政选辩论,英语快的像连发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