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历史重现,他记得之前贺司宴也被他打过一巴掌,只不过那时候他的植物人老公还没有反抗的能力……
“这么凶?”贺司宴掐了把他的脸颊,“摸你一下,赏我一巴掌?”
谢秋弯起眼睛,讨好般蹭了蹭温暖的手心:“我睡迷糊了,不是故意的嘛。”
贺司宴捧起他的脸,提醒道:“流口水了。”
谢秋立即抬手去擦,结果什么也没摸到,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还没等他抗议,贺司宴凑过来亲了下他的唇角。
谢秋眨了眨眼睫,语气撒娇般控诉道:“贺总,你这样有点犯规了。”
贺司宴笑了声,阖上童话故事书,牵起他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谢秋顺势起身:“好,回家。”
回去路上,贺司宴看似随意地问道:“你今天去公司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谢秋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我可以正常走路了。”
贺司宴视线落在他的右脚上:“还是要注意休息,别留下后遗症。”
谢秋应声:“知道啦。”
车内又安静下来,他转脸看向窗外,心思百转千回。
其实他今天去公司找贺司宴,完全是凭借一时冲动,谁知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又让他冷静了下来。
*
回到贺家老宅后,一家人正好一起吃晚饭。
为了庆祝谢秋脚伤完全康复,苏婉蓉吩咐厨房多做了几道菜,还特意从地窖里拿了瓶红酒上来。
谢秋想到自己待会儿要做的事,拿着酒杯说:“我也想喝一点。”
“你不能喝酒。”贺司宴示意道,“你喝果汁。”
“一点点。”谢秋眼巴巴地看着他,捏着手指比划道,“就这么一点点……”
贺司宴松口道:“只准喝半杯,喝多了明天头疼。”
“小秋,你看妈说什么来着?”苏婉蓉在一旁掩唇笑道,“老男人会疼人!”
贺司宴:“……”
当然了,谢秋对自己的酒量很有数,最后连半杯都没喝完。
吃完晚饭后,一家人聊了会儿天,就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
谢秋回到房间,脱掉衣服走进浴室。
这几天脚上打着绷带,洗澡很不方便,今天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洗个澡了。
洗完澡后,谢秋走出浴室,将头发擦得半干,酝酿得差不多了,敲开隔壁的房门。
贺司宴打开房门,身上裹着睡袍,看起来也是刚洗完澡。
谢秋礼貌地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贺司宴表情有些意外,往后退开:“进来。”
谢秋走进房里,房门在他身后关上。
“我以为你今晚会紧锁房门。”贺司宴往里走,“怎么想起主动来找我了?”
谢秋转过身,轻声问道:“我想问问,今天被我耽误的那个合作,很重要对吗?”
“不重要。”贺司宴走到他面前,“怎么还在想那件事?”
“毕竟合作是因我而终止的。”谢秋真诚地问道,“我可以做点什么来弥补吗?”
“合作本就没有开始,谈不上终止。”贺司宴语气很淡,“更何况我命人放出风声,想要取代周家与贺氏合作的人,已经在排队了。”
听到这里,谢秋才算是松了口气:“那就好,没有影响到你就好。”
“以后别为这种小事烦心。”贺司宴抬手拂了拂微卷的额发,“你老公,比你想象中还要更厉害些。”
谢秋没回嘴,反而拉起他的手,带着他往床边走。
贺司宴低低笑道:“今晚是要睡我的床了?”
谢秋一言不发,用力将人推到床上。
“谢秋,你要想好了。”贺司宴伸手将他拉到自己腿上,语气低沉而危险,“这次我不会再心软,哪怕你哭着求我。”
谢秋眼睫颤了颤,轻声唤道:“贺司宴。”
贺司宴应道:“我在。”
谢秋靠着他的肩头:“我今晚再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
贺司宴沉默几秒后,应下了:“嗯。”
“从前有个叫小秋的孤儿,因为从小就和家人走散了,所以进了孤儿院。”谢秋垂着眼睫,将故事娓娓道来,“在小秋二十多年的人生里,遇见过好人也遇见过坏人,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一个躺在床上的植物人。”
贺司宴:“然后呢?”
“起初小秋只是把植物人当做任务对象,每天照顾陪伴,然后他又把男人当成了树洞,渐渐的,他有点分不清到底是谁在陪伴谁了。”谢秋仿佛陷入了回忆中,“没过多久,男人醒过来了,小秋有点害怕醒来的男人,可还是忍不住悄悄亲近他,因为在小秋心里,早就将男人划到了自己的小圈子里。”
贺司宴没再接话,安静地倾听着。
“随着相处时间变久,小秋发现男人并不像看起来那样可怕,男人总是在他需要的时候从天而降,就像童话故事里英俊而勇敢的王子那样。”谢秋顿了顿,继续说道,“可现实毕竟不是童话,小秋觉得自己不是公主,也配不上王子。”
贺司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只是收紧手臂,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
谢秋的声音越来越轻:“面对男人的表白,小秋选择逃避,因为只要他一直一无所有,就永远不用害怕失去。可是如果让他拥有过王子闪亮的爱情,再失去时,他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贺司宴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我不会让你——”
“嘘……”谢秋伸出一根手指,抵在男人的薄唇上,“故事还没讲完。”
“可是男人特别傻,为了让小秋得到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费尽心思地帮小秋找回了家人,然后又要千方百计地想办法留住他。”谢秋抬起脸来,“小秋开始正视自己的心,他终于意识到,其实他内心深处根本就不想离开男人。”
贺司宴眉心微动:“你的意思是……”
“那天你问我,如果别人对我这么好,我会不会也让他亲让他抱……”谢秋望进那双漆沉的眼眸里,声音轻而坚定,“那时候我就明白了,贺司宴,我也喜欢你。”
他或许可以欺骗自己的心,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
他喜欢贺司宴抱他,喜欢贺司宴亲他,甚至是对他做更过分一点的事,他也不会觉得厌恶。
这一切只是因为,对方是贺司宴,是他喜欢的人。
而贺司宴被突如其来的狂喜砸中,脸上表情空白了几秒。
“那天后我一直在想,你已经向我走了九十九步,我也应该勇敢一次。”谢秋喝了酒,正处于微醺的状态,脸颊本就泛着红晕,这会儿连耳尖都羞红了,“我想找机会正式向你表白,可经过今天,我觉得不能再等了。”
贺司宴再开口的瞬间,嗓子哑了:“我可以朝你走一百步,一千步,一万步。”
“我喜欢你,贺司宴,我也想朝你走过来。”谢秋注视着他,眼神明亮而虔诚,“虽然现在的我比你差好多,但是我会很努力,努力成为大律师,努力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人,有一天也可以为你遮风挡雨。”
贺司宴的眼睛红了红,喉结反复上下滑动。
“但是我们先说好一件事,如果哪天你不喜欢我了,不想要我了,你也坦诚地告诉我好不好?”谢秋望着他,语气有点可怜兮兮的,“只要你告诉我,我不会死缠烂打的,我——”
“你怎么?”贺司宴终于找回了失去的声音,“你会默默离开我?”
谢秋蹙着眉,咬住下唇,似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想都别想。”贺司宴抱着他起身,又将他压到身下,声音嘶哑至极,“除非我死了,否则你想都别想。”
男人身材高大,体型健硕,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他完全笼罩在身下,仿佛用身体铸就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囚笼。
而这座囚笼,正是谢秋所需要的。
谢秋眼眸含水,主动伸出双臂圈住男人的脖颈:“那哥哥,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吧。”
“轰”地一声,贺司宴所有的理智彻底宣告崩塌,狠狠吻住开阖的红唇,凶得像是要将人吃进肚子里。
第48章
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室内温度不断攀升。
冷气在半空中凝结成了水珠子,房间内变得潮湿而闷热。
谢秋被亲得舌头发麻,眼泛泪光,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来回起伏。
贺司宴喘着气抽身离开,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什么东西来。
谢秋目光落在他敞开的睡袍下,迷蒙的眼神霎时间清醒了几分。
他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想往床里面躲。
下一瞬,大手捉住纤瘦的脚腕,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拖了回来。
“跑什么?”贺司宴哑声笑道,“第一次爬上我的床时,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了。”
谢秋软着嗓子,试图激起男人的同情心:“哥哥……我、我怕……”
“不怕。”贺司宴并未心软,落下细细密密的吻,“老公疼你。”
谢秋想再开口讨饶,却浑身一颤,咬住了下唇。
白皙纤长的手指探入贺司宴的发根,通红的指尖揪住了他的头发。
但很快,汗津津的手指就抓不住发丝了,慢慢滑到男人的颈后,又脱力般垂了下去。
贺司宴重新吻了上来,滚烫的舌尖裹着属于他的味道。
谢秋失神地瘫软在床单上,彻底向男人打开了柔软的四肢。
可贺司宴的吻有多么柔情似水,动作就有多么残酷无情。
谢秋还是哭了出来,眼泪混着汗液,被男人探出舌尖一点点舔-吮干净。
他的腰胯是那样纤窄,一只手就可以牢牢掌控住,而贺司宴又是那样强壮有力,叫他无论如何躲也躲不开,逃也逃不掉。
这一刻,谢秋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只洋娃娃,只能任人摆弄。
贺司宴变得更凶了,舌尖深入湿软的口腔,毫不留情地狠狠搅弄。
谢秋被吻得眼前发白,纤长的脖颈绷至极致,犹如一只濒死的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