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旺夫小夫郎之后 第348章

“左大人,我哪有什么良策?只是突然想到,这宋秋生他贪了那么多钱财,可在他府上搜到的跟账本上记载的数额对得上吗?”

“那自然是对不上的,应该是他藏的隐蔽,还有一些咱们没有搜到。”

“也不一定。他年纪轻轻就做到了知府的位置,光是打点人脉关系都得花不少吧。但那么多银子,只是用于打点关系也花不了这么多呀。所以……”

“所以……?”

“所以左大人,不如查一查他的钱财去向,看看他贪了的那些银子剩下的都流往了何处。”

“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呢?”左大人一拍脑门,心里有了方向,赶紧匆匆回去查了。

既然明面上的账本是假的,那就说明有一本真的账本还在宋秋生府上,这也不失为案子的一个好的调查方向。

只是马上就到中秋了,宋声并没那么着急。下游的百姓都已经疏散了,现在着急的不是他们,应该是那背后的人。这个中秋还是要好好过的。

宋家,宋声中秋这一天一大早就起来了,没想到家中还有比他起得更早的,他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岳爹在教两个儿子剪花灯了。

而他爹宋老三则是在家里清扫院子,他现在贵为巡抚的亲爹,府上又有仆人,这些粗活完全轮不到他来做。只是他毕竟是个农夫,在家种地种习惯了,现在让他整天待在宅子里什么都不做,他反倒有些不舒服。扫扫地也挺好的,他喜欢干这种活。

宋声笑着摇了摇头,随他去了。只要累不着他,怎样开心怎样来。

“爹爹,喵喵长得好快啊。”圆圆看到宋声起来了,赶紧扑了上来说道。

团团和圆圆已经八岁了,本来是双胞胎看不出太多明显的不同,但圆圆大概是因为哥儿的缘故,他没团团长得快了。

看到宋声过来,小白虎也摇着尾巴凑了上来,它先是顺着鼻子闻了闻气味,然后亲昵的蹭了蹭宋声的衣摆。

宋声弯腰蹲下来摸了摸小白虎的头,团团朝他身后看了看,没看到阿爹,问道:“爹,阿爹呢?”

“阿爹还没起,昨天累着他了,让他多歇一会儿吧。今天爹陪你们玩好不好?听说晚上陈阳有花灯看,到时候咱们一家子去看花灯。”

陈阳与肃昌的景色不同,看过了肃昌的花灯,再看陈阳的花灯也是别有一番风趣的。

中秋是团圆节,是整个景朝的习俗。不光陈阳过中秋节,全国各地都是过的,京城自然也不例外。

皇宫里,全天下最尊贵的人正在榻上斜靠着,旁边懂事的小公公在一旁伺候着茶点,而这下手还坐着一个人,正在与景帝说话。

“国师,朕的身体如何了?”

下首坐着的正是远游在外许久了国师一真大师。他又在外面游历了好几年,不知道何时回来的。但应当也才回来不久,不然也不会一回来就被请入了宫中。

一真大师虽然是道门的,但却懂些岐黄之术。他这个岐黄之术若是宋声瞧见了定然要想歪了以为他是要鼓动皇帝修仙炼丹。因为他给景帝把了脉之后,都没开药方,直接说他要开炉炼丹。

众所周知,古往今来最后每一位痴迷于炼丹得道成仙的皇帝最后都死于朱砂中毒。

但一真大师却说他练出来的丹药,能让皇帝如今的身体恢复一些,只是要耗费许多珍贵的药材。

就连如今的太医院最厉害的太医都不敢这么夸口,毕竟当今陛下的身子的确是透支了太多,已经没法补救了。

可这是国师啊,景帝最信任的就是他了,国师既然说要开炉炼丹,那便开炉炼丹。

“国师,以朕的身体,若是吃了国师炼的丹药,还能多活上几年?”

“陛下,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不吃,陛下的寿命最多只到年底。”

说皇帝大限快到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全天下没人敢说,说出这种话怕是命都难保。但国师地位举足轻重,他说自然没事。

“那就仰仗国师了,需要什么药材直接去太医院拿,所需的任何东西你都可以随意用。”

第326章

这炼丹自然不是传统的道家炼丹,并非是用朱砂炼制的,需要用到很多珍稀药材,比如灵芝雪莲之类的。

所以一真所炼制的还真的是药,他也是真心想为景帝做些什么,让他的命更长一些。

只是这药方是他在外游历意外得知的,听说能延年益寿,他也不知道能否炼制成功。若是成不了,只能用一些大补的药材让景帝多活几个月了。

京城中事情繁多,景帝自从把国事交给太子这一脉后肩上的担子轻松不少,夜里也睡得好些了,休养一段时间下来,气色比从前好上许多。

但太医每次把脉都是一样的说辞,说明他这身体的底子也就这样了。

好在他心态还不错,做皇帝太累了,如今也算轻松一些。每一任皇帝想法不同,有的皇帝喜欢大权在握,想要长命百岁长长久久的掌控这天下的所有。而他不太一样,这天下间的权势在他看来不过是为了让百姓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权势滔天又如何,身体垮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还不如静心养身体,过几天逍遥自在的日子。

不过他也不是全然不管的,有时候人就是管不住自己那颗操不完的心。

比如这会儿,景帝想起派去陈阳的左正,问道:“左正查的如何了?”

堤坝绝对不是小事,这么大的一个工程若是垮塌了修建起来费时费力,少不了一番劳民伤财。而且虽然疏散了百姓,但也会冲垮农田,依旧是异常严重损失。

李德福道:“暗卫传来消息,说是还在查。好似跟陈阳知府宋秋生有关,只可惜听说这宋秋生被人给灭口了。”

“灭口?在哪里灭口的?”

“府衙地牢。”

“府衙的地牢里都能被灭口,可见背后是人厉害的很呐。”

“陛下就放心吧,这些事儿左大人跟宋大人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您就别操这些心了,还是静养着吧,国师大人都说了,您不能再操劳了,得好生歇着才是。”

“知道了,听国师的。”景帝又咳嗽了几声,斜靠在榻上看向窗户外面,思绪有些放空,半晌之后,说道:“准备笔墨,朕要写诏书。”

李德福可拦不住这个,他不知道皇帝想干什么,也没假手于人,自己动作迅速是个麻利的把笔墨准备好,搀扶着景帝下来坐到了书案前。

敬王跟太子一党斗的厉害,但他心里有数,今天国师来提醒了他,要早日立下传位诏书才好,万一哪天他真的去了,要是没个诏书,外面肯定要乱作一团了。

李德福站在旁边磨墨,刚看到他写了两个字,立刻就明白了他想写什么,然后把眼神转过去了。

有时候不该看的东西不能看,这是他跟在皇帝身边服侍多年懂得的道理。

诏书写好之后,景帝把暗卫叫了来,然后吩咐了几句,让暗卫把诏书拿走了。

他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只是写了几个字而已,他竟觉得有些累了。

“唉,真是不中用了啊,才写了几笔啊,就感觉没力气了,老了,真是老了啊。”

“皇上身子骨还硬着呢,这种丧气话可不准再说了,陛下洪福齐天,况且还有国师在呢,肯定能治好您的病。”

……

陈阳。

宋声他们查案本来陷入了僵局,可这宋秋生也不是个傻的,他虽然利欲熏心,但还是有防备心的。从他这里入手,宋声发现了一条重要的东西。

宋秋生死后家里无故起了一场大火,很多东西都烧了。但因为他入狱的早,家里早就被查了个遍,但当时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

等到大火烧了之后,他们才发现在他的书房后面有一个隐藏的密室,里面的东西也都烧了大半,只不过因为大火被发现的及时,还剩了一些边角料。

而这个边角料是一封被烧了一半的信,信中没有什么人名,只是有一个称呼引起了宋声的注意,宋秋生称他为老师。

信中谈及的很多都是宋秋生各种巴结的话,还有很多孝敬老师的东西。这东西不用说就是那些脏物,从信里的内容猜测,这人应该是久居京中,嗯而且应该曾经参加主持过春闱,否则应该不会被称作为老师。

又或者是宋秋生自己拜的老师,但他们调查的这几天没发现宋秋生曾经专门去拜过师。

所以只要查一查他是哪一届的举子,就能把范围缩小。每年主持春闱的考官一共有三位,一位主考官两位副考官,而这一届的学子在考上之后都要称他们一声座师,算是他们的学生了。

这个线索令人惊喜,左正赶紧顺着这方面查去了,而宋声则是接着去查大坝的事情。这几日他特地了解了一下这堤坝的修建过程,这里面不仅用到了石料,还用到了木料,还有一些用糯米粉做的粘合剂。

他找了几个水性好的当地村民,用一根粗绳子拴在他腰间,上面有几人分别拉着绳子的另一头,让他下水去看一下这堤坝下面的情况。堤坝水深,这一头还容易滑下去,如果体力不支挣扎几下绳子就会发出预警,其他的人也好拉他上来,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等他们从水里上来,宋声问道:“怎么样?可看出有什么裂痕或者其他不一样的情况吗?”

这几个人都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没有。”

“我这里也没有。”

“大人,下面的石壁堆砌整齐,那些木头也没什么特别的,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好几个人都这么说,宋声就更意外了。

写匿名举报信的人应该不是瞎说的,这堤坝的确有问题,只不过什么时候出意外就不得而知了。若是他扯谎,那宋秋生的反应该作何解释?

他明显知道些什么内情,这堤坝有问题。

“大人,这看着也不像偷工减料了,下面的石头堆砌的厚重,用料还挺扎实的。还有那些木头,也都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是啊大人,那些柳木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我看这工程做的挺好的,这堤坝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您就别担心啦。”

宋声本来正皱着眉头疑惑着,听到他的话突然抬头,“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我吗?”这人忽然紧张了一下,不知道大人为什么要让他再说一遍,“是、是小人说错什么了吗?”

“不是,是我刚刚没听清楚,你再给我重复一遍。”

“哦,小人刚才说,那些柳木摆的整整齐齐的,感觉这堤坝修建的挺好,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柳木?你怎么知道这是柳木?”

这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说道:“大人,这你可问对人了,我们家可是祖传的木匠,从我太祖父那一辈儿起就开始伐木做木匠了,我从小就跟着他伐木做活,见过的木头但是再躲不过了。像这种树木被砍下来之后,别人可能认不出是什么木,但我却是认得的。”

“你确定在底下看到的是柳木吗?”

“确定,肯定是柳木没错。”

这些人都是他临时从本地找来的村民,说话应该是可信的。如果说下面用来修建堤坝的真的是柳木,那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何处了。

如今这个科技水平,修建堤坝用的大多都是石料和木料。石料自是不必说,自然是上好的材料选择。而这木料,都是用沉香木,不可能会用柳木。

沉香木在水里就算浸泡个几十年,都不会腐坏,而柳木在水里一浸泡,时间稍微长一点就会被腐蚀,很快就不能用了。

如果这底下真的是用的柳木,那一定会出事的。

众所周知,柳木便宜,而沉香木则要贵上几倍不止。如果悄悄的把沉香木换成柳木,这中间能省下来多少钱可想而知。

想出这种办法的人还真是丧尽天良,一点都不把百姓的生命放在心上。那可是堤坝啊,一旦决堤,该有多少无辜的百姓丧命于此,就为了贪这点钱财,不惜牺牲那么多人的命,真真是丧尽天良。

不过他倒是对这个写匿名信举报的人很感兴趣,竟然能够提前知晓此事,早不揭开晚不揭开,这事儿偏偏在这个时候揭开,看来是有人故意的,只是不知道目的为何。

暂且不论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就目前来看,这人对他们没什么恶意。

问题找到了,剩下的就是寻找解决办法了。左正得知宋声已经知道了堤坝为什么会有决堤的隐患后十分惊喜,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查出来了,当真是年轻有为。

“宋大人,老夫真是白白虚长你十几岁了,这破案的本领当真是不如你。等这事儿了结了,回京之后我定要上表奏折在殿下面前夸一夸你的。”

“左大人言重了,咱们还是赶紧想怎么解决这事吧。”

“还是请工部擅长水利的人来吧,咱们先开闸泄水,减少一些堤坝的压力,等朝廷派人来之后,让他们出一套加固堤坝的方案,再监督修固一番。”

“也只能这样了。”

宋声并不精通水利这方面的知识,只能依靠天下的能人志士来解决这个问题了。

“左大人,你那边追查的如何了?”

“宋秋生这一届的学子们当年主持科考的一共有三位考官,一名主考官两名副考官,其中一名副考官现在在翰林苑任大学士,就是史大学士,这个你应该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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