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旺夫小夫郎之后 第364章

人们最重要的四件事就是吃穿住行,尤其是这个吃和住,所以这京城生意最好的就是各大酒楼了。

陆清之前观察过,京城的酒楼几乎都差不多,就连号称京城第一酒楼的明月楼,除了装潢奢华,地方大,请了人唱曲儿之外,也没什么特色。

陆清想开一家专门针对那些有钱的士族开放的高级酒楼,这些氏族中的子弟大多都爱攀比,花钱又没个定数,若是以他们为消费目标,那这生意有的做。

这个想法还是跟自家相公聊天的时候有的,那时候听他说了不少记忆中那个世界的事,什么高级会所,虽然他很难理解这个词的意思,但听起来就像高级一点的酒楼。

他觉得那个会员制很有意思,如果开个高端酒楼,也弄一个什么会员制,只要足够吸引人,肯定能招揽来客人。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之后,宋平和宋峰还有孙氏李氏他们都没听太懂,只知道陆清想开个酒楼。

酒楼好啊,比他们经营个吃食铺子强多了,一看就大气。

“你们要是同意,这酒楼开起来了就给你们经营,我出钱入股,这个大头我出。大哥大嫂,你们出一部分本金,还有二哥二嫂,你们也出一部分,咱们三个分股,酒楼给夏夏管,你们一起经营,有事商量。你们觉得咋样?”

亲兄弟明算账,宋平和宋峰觉得挺好,这样以后不会因为钱方面产生什么矛盾。

宋夏没想到陆清这个嫂子竟然说想开个酒楼让她来管理,又是惊讶又是惊喜。

“夏夏,你愿意不?”

“我当然愿意!”宋夏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只是她不知道大哥二哥他们愿不愿意……

“哥没意见,夏夏在做生意这方面比我们有经验,以前她就把铺子打理的井井有条的,有她在我们更省心。”

他们一直在房间聊到很晚才出来,准备过几天就开始着手办这个事儿。

宋平和宋峰两口子各自回了屋,把门关上后,李氏悄悄问宋峰,“当家的,你说这个本金咱们出多少啊?我听清儿的意思,是不是出的多以后拿的分红就越多啊?”

“应该是吧,我也不是很懂这其中的道道,不过听清哥儿的准没错,他说咋做就咋做,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

李氏没好气儿的拽了他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今天其实挺高兴的,你不知道,来京城这么久,这会儿心里才感觉有着落。孩子大了,吃穿用度上花费也多,等他们挣的多了也能给他们更好的生活不是?”

“是是是,你说的对。这么晚了,赶紧洗洗睡吧。”

宋平和孙氏回屋之后也说了一会儿悄悄话,只不过他们想得跟宋峰他们不一样。

孙氏是有些担心的,“京城这种地方,酒楼应该也不少吧,咱们也不能打着三郎的旗号招摇,这酒楼能开得起来吗?”

宋平都是满脸的放心,“这有啥担心的,你看清哥儿,开了这么多铺子了,这经验比咱们多。他说行,那肯定行。你就别瞎操心了,有空多关心关心承业,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为了明年的童生试,他最近读书读的都有些过头了。”

一说起儿子,孙氏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夸道:“咱们承业是个有志气的,读书也好,前几天还得慈溪先生夸赞了呢。说不准以后跟三郎一样考科举当大官!他这吃穿用度我都盯着呢,肯定不会让你儿子饿着了。”

宋家如今的孩子有好几个,孙氏头一胎就是个儿子,就是宋承业。可一连过去几年都没能再生个孩子。后来生了一个女儿,大名叫宋婉宁。大概是后面的日子过得好,吃得好心情也好,过了个两三年,孙氏又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宋承言。

当时生这个孩子的时候宋声还在外地做官,宋平特地写了封信给宋声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还让他给孩子取名。

这信一来一回在路上就要耽搁上几个月,宋平也不急,一开始就先叫着小名,一直等收到宋声的信,才给孩子定了名字。

李氏跟前孩子比孙氏还多一个,有四个孩子,婚后生了大妞,隔了好几年才生了宋承泽,后面又接连生了两胎,最小的才刚学会走路。

再加上陆清跟前的团团圆圆,还有甜甜,宋家也算是人丁兴旺了。

慈溪先生的学生有好几个,不光叫团团和圆圆,宋家这一茬的孩子只要想读书的都可以过来跟着一块读书。

云婆有时候取笑他堂堂一介大儒,竟成了人家族学的夫子了。慈溪先生眉眼一横,然后乐呵呵的道:“在哪里教书不是教,在这儿我待的乐意。”

“可不,我瞧着你都比前两年年轻了。”云婆道,经常跟单纯的孩子们相处,有时候会不自觉的受到他们的感染,心态真的会变年轻。

“宋家这些小辈儿个个都很有教养,我瞧着不比那些士族的子弟差。一个个都乖的很,在读书一道上一个比一个刻苦,教起来都省心。”他是越看越喜欢。

宋明翊今年已经十岁了,他是宋家这一辈儿里面天资最好的,也是慈溪先生最爱重的弟子。

明年的童生试他打算让宋明翊下场考考,宋承业和宋承泽到时候也会下场参加。宋承业因为出生的早,当时条件不好,读书比较晚,一直拖到现在,他都十四五了,还没参加过童生试。

明年的童生试对他来说很重要,因为在他这个年纪,有些天资聪颖的都已经成为秀才了,他起步就比别人晚,只能在读书上多下下功夫了。

而宋承泽到时候也会跟着一起下场考试,慈溪先生说让他先试试水,积攒一些经验,他年纪还小,不急着非要先考过,底子要扎实一些才好。

第345章

张杏花一大早就起来了,她在宋家村的时候习惯了,让她每天在家里闲着啥也不干她别扭的慌,现在每天起来都要先去瞅瞅宋明琛这个小家伙,然后拿这个菜筐去买菜。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她就跟市集那边摆摊的大爷大娘们混熟了。

第一次拿着菜筐出去的时候,家里面的下人死命的拦着,这可是他们家老爷的亲阿奶,他们好像一声老太君都使得,哪能让这么尊贵的人到集市上买菜。

张杏花被拦了很不高兴,陆清起来之后看她不高兴,一问才知道她想干什么。

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治安是最好的。老太太要是想出去买个菜遛个弯儿,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于是干脆吩咐了下人,以后老太太若是想出去买菜,不必拦她。

张杏花一听这个高兴了,陆清觉得她年纪大了,一个人出门万一突发什么意外事件没人照料,让她带个下人一块出门,她倔得很,死活不让人跟着,说是不喜欢人伺候。

陆清叹了口气,一旁的大伯母和二伯母说道:“算了清哥儿,你阿奶她就这个性子,放心吧她在外面吃不了亏。”

张杏花自从丈夫没了之后性格就泼辣的很,更别说家里头还有个当首辅的孙子给她撑腰了,出去咋可能会吃亏。

就这么着,张杏花基本上每天都会起个大早去集市上买菜,家里头人多,她买一次菜也就只够吃一天的。

渐渐的她经常去的南边市集那块摆摊的大爷大娘们熟络起来了。张杏花虽然不识字,也没读过书,还是从乡底下来的,但她买菜却是很爽快。

这边集市上摆摊卖菜的都是附近村子里的人,他们要起很早,天还没亮的时候就用扁担挑着两筐菜进城,早早占好摊位在这儿等着人来买,也是挺辛苦的。

大概有很多跟张杏花年纪差不多的在这里摆摊,他们每次都还能聊聊天,张杏花不像有的老婆子抠那个价,这些菜农卖菜要价不贵,只要不给她缺斤少两,张杏花都爽快付钱。

这一来二去的,他们熟了之后,有时候还会给张杏花多送一点,反正这菜卖不完也是带回去,家里还有,他们吃不了这么多。

张杏花平日里不善打扮,穿的跟农妇没什么区别,反正也没人知道她是宋家的人,家里的其他人也不说什么,由着她的性子来,只要她高兴就好。

这天早上,张杏花跟往常一样去市集上买菜,因为宋明琛早上有些闹腾,张杏花晚了一些出门。

到了市集上,张杏花熟门熟路的去找自己经常光顾的摊位。

“刘妹子,今天又拉了多少菜来卖啊?”

跟别的摊位不同,一般这种进城挑菜来卖的都是男人干的力气活,而这个摊位卖菜的人是个看起来又瘦又精干的女人,年纪要比张杏花小上几岁,一个女人挑着这么重的菜还是走山路来的,着实辛苦。所以张杏花每次都要先来她的摊位看看有什么新鲜的菜。

刘四妮道:“老姐姐,你来了呀,快来看看,我今天还拉了别的菜过来,都是新鲜的。”一边说一边招呼着张杏花挑菜。

张杏花听着她的声音有几分嘶哑,总觉得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问道:“刘妹子,你咋啦?眼圈都有些红了,咋,被人欺负啦?”

刘四妮儿本来还不大愿意说,她旁边另外一个摆摊卖菜的老汉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张妹子,你不知道,不光是她,我们心里都憋的慌。”

张杏花更疑惑了,忙问道:“发生啥事儿了?你们一个个的都唉声叹气的,大早上的连菜都不卖了?”

一个个的都无精打采的,眉头都紧皱着,有客人来买菜都不积极招呼了。

李老汉道:“今天早上,这官府来人了,说是我们这些卖菜的菜农,从下月开始,摊位费要再涨两成。就这么点菜,本来价就不高,能卖完就不错了,摊位费要是再涨,还有什么赚头?唉……”

“啥?摊位费要涨两成?涨这么多吗?”

大家都认识,又都是乡下的人,即便是到京城来生活了,张新华也依然觉得自己就是个乡下人,跟他们这些卖菜的菜农没有什么区别。尤其是曾经吃过苦过过苦日子的她,更能体会这些菜农的感受。

想到自家孙子官职不小,说不定能帮忙问问情况,她道:“你们先别急,等我回家帮你们问问情况,看看这事儿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刘四妮儿有些惊讶:“张姐,难道你认识官府的人?”

李老汉以为她在说大话,毕竟张杏花看起来太像一个平民老百姓了,看着不像是认识官老爷的人。

张杏花怕说多了给宋声惹麻烦,没再接着说下去,在他们这些摊位面前挑够了一筐菜就回家了。

这些菜农太辛苦了,一大把年纪还要走上几个时辰的路挑着这么重的担子到京城里卖菜,张杏花叹了口气,老百姓还是穷的多呀。

回去的路上她又想起了以前的自己,要不是三郎争气读书考上了科举,他们家一家子大概跟那些菜农一样,还在勤勤恳恳的吃苦劳作,吃穿用度上抠抠搜搜的舍不得花钱,就为了能多攒点儿家底。

本以为京城里的人过的都是好日子,没想到也有穷苦人家到城里面摆摊做生意,挣着辛苦钱。

回去把菜放到灶房,厨娘就开始准备做饭了,张杏花没有亲自下厨,她还得去屋子里头看看孩子。

宋家吃早饭的时间不算晚,但因为宋声每天要处理很多事务,还要参加早朝,早上依旧起得很早,所以早饭的桌子上是看不到宋声的。

想到今天早上看到的事,张杏花就在吃饭的时候说了。

“那个四妮儿呀,就比我小五岁,看着却比我还要大上两三岁。满手都是裂纹,那鞋子我都看她穿了一个月了,洗的都烂了还舍不得换。还有那个李老汉,家里儿媳妇刚生了娃,儿子却出意外没了,现在全家都靠他一个人卖菜生活……”

说到这摊位费涨价的事儿,陆清筷子停了一下,有几分惊讶,“市集上的摊位费这么高吗?可我记得没这么多呀?”

陆清虽然不摆摊,但这些他还是了解的。毕竟在京城他有好几家铺子,而且最近他们也在筹备着开酒楼的事,摆摊要交摊位费,他们开铺子经营者也是要交商税的。

可他没听说商税提高了?怎么摊位费涨了?

张杏花也怕给家里添麻烦,但她又心软同情那几个老姐妹和老大哥,“清哥儿,要不等晚上三郎回来之后你跟他提一提这个事,看看他知不知道是咋回事?这摊位费一下子提高了两成,四妮儿他们日子就更难了。”

陆清没多想就应了,他嗯了一声,“放心吧阿奶,等相公回来了我问问他这事。”

“行,要是妨碍了三郎的公务就算了,别因为这事给他惹上了麻烦。”

“阿奶,这不是什么大事,放心吧。”

张杏花知道自家孙子当大官了,但她对宋声的官职没概念,也不知道他究竟管哪一方面,心里总害怕给他添麻烦。

一旁闷头吃饭的宋老大是个直肠子,一口饭咽下去说道:“阿娘,你没事管那么多闲事干啥?就算打听到了又怎么样?官府说涨那就是要涨,我看呀,就多余让三郎忙活。”

张杏花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出门在外与人为善你懂不懂?我也是看他们可怜,你这个龟儿子,就你会说!”

“阿娘你咋骂自个儿呢?我要是龟儿子,那你不也是龟吗?咋还把自个儿骂进去了。”

张杏花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等到晚上宋声回来之后,陆清找了个空闲的时间跟他说了这事儿。

“阿奶心疼那些菜农,跟他们打交道久了都熟了,看到他们难受,阿奶心里也不太好受。想让你帮忙问问这是咋回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宋声听了之后则是比他还惊讶,“阿奶说南市摊位费涨了两成?是整个市级上的摊位费都涨了吗?”

一般集市上的摊位费按照位置的不同都是明码标价的,跟那些租着店面开铺子做生意的商人交商税是一个道理,尤其是这摊位费,如果要改的话,是要所在部门的上司批准的。而集市摊位费涉及到钱,是由户部所管。但户部没有上报让他过目啊。

陆清一边给他整理着衣服一边说道:“早上听阿奶说了这个事儿之后,我专门让人去打听了一下,你说奇不奇怪?只有菜农的摊位涨价了,只要你卖菜,不管在哪个摊位,这摊位费都提高两成。”

这事就很蹊跷了。

“这不就是专门针对菜农的吗?”

“是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相公,负责管摊位的是什么官职啊?京兆尹吗?”

“嗯,应该是京城府衙的,京兆尹总领京城各地大小事物,明天我问问怎么回事。”

谁知只是这么一件小事儿,这一问可牵扯的有点深。宋声怎么都想不到,这竟然能跟宫里扯上关系。

宫里内务府下面有一个小衙门,叫果蔬司,专门给宫里供应蔬菜瓜果的,之所以要把菜农的摊位费提高,就是为了让他们觉得成本过高,不再零售菜,他再以低价收购。

这个低价,低的十分过分,可他仗着是官府的人,老百姓都不敢吭声。宋声之所以能对那些菜农的情况了解的这么清楚,还要多亏了张杏花。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儿的想出来这个主意,从菜农身上这样压榨油水,冒的风险大能挣的也不算多。若不是这后面有更大的利益可图,那就是这人是急需用钱才想出这么个法子。

宋声知道,官职越大身上担的担子和责任就越大,这事他必然是要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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