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总助不想修罗场 第103章

“诶,我在医院上班呢。”齐元霜应了一声,“楼叔出这事儿,我们做小辈的也是难过,事情乱,您叫人查查,也好让楼叔宽心。”

“咳咳咳……”楼万霄捂着惨白的唇,楼老爷子的注意力立马被他吸引走了:“霄霄,哪儿不舒服了?”

楼万霄哑着嗓道:“没事……”

他抓住楼老爷子的手,忍着恶心道:“爷爷,您先回家去吧,这几天天气不好,您更应该好好休息,死……爸爸的事情,我来盯着就好。”

楼老爷子睁大了眼:“你还生着病,怎么能让你操心!”

楼万霄摇摇头:“我今年都二十三了,总不能让您护着一辈子。爸爸还在病房里躺着,我这个做儿子的,总不能半点孝心都不尽。”

他苦笑一声,喃喃道:“他毕竟是我爸,我再恨又能恨到哪里去……”

楼老爷子丧着脸,险些老泪纵横,摸了摸他的头发:“明事理了啊……”

楼万霄扯了扯嘴角:“爷爷,您年纪也大了,有些事,让小辈操心就好。”

他看向一旁的保镖司机:“送爷爷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保镖和司机连声应是,忙不迭扶着楼老爷子送人回家。

他走了之后,楼万霄那点本就装不出来多少的心痛消失得无影无踪,板着张棺材脸,看向齐元霜:“他什么时候会死?”

“大孝子,变脸有点太快了。”齐元霜扯扯嘴角道。

“你明知道我是装的,不要恶心我。”楼万霄干呕两声,对陈方旬道:“方旬哥,抱歉。”

“老人家年纪大了,总是会固执一点,没事。”陈方旬叹了口气,见他满脸病容,止不住咳嗽,皱了皱眉:“药吃了没?”

楼万霄点点头:“吃过了。”

他靠在轮椅里,膝盖上还盖了毯子,整个人虚弱又可怜,说一句话都要咳两声。

“傅长阙他们在哪个病房?”陈方旬看向齐元霜,问道。

“宋清在里面。”齐元霜指指ICU的大门,“傅长阙和裴清羽还在留观室。”

所有事情都撞到在一块,陈方旬揉了揉眉心,手机铃声紧跟着响了起来。

他还没接通电话,有人在长廊尽头向他跑来,手里还拿着文件袋。

“陈助!”年轻男人喊他,陈方旬应了一声,同步接通电话。

“报告出来后我就直接拿来给你了。”

“陈助,沈先生自杀了!”

陈方旬接过文件袋的动作一滞,厉声道:“人现在在哪里!”

他的脸色格外阴沉,文件袋在他手中的那一角皱成一团,年轻男人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忍不住抖了抖。

齐元霜悄悄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道:“你们陈助还有工作,麻烦你送东西过来了,回去吧。”

年轻男人瞥了眼正在接电话的陈方旬,点点头,一溜烟跑了。

陈方旬挂断电话,难得暴躁地骂了一句:“他晚一步会怎么样?”

楼竟风的秘书今早去楼竟风家中取工作需要的文件,按了半天门铃沈廷佑都没有开门,就直接打开了门锁。

她心里记着陈方旬的叮嘱,连喊几声都没有人应后,人就有点慌,在楼竟风家里找人,打开浴室,先看见的是满地血。

吓得人直接打了120把沈廷佑拉医院了。

“不想知道答案吧。”齐元霜双手抱臂道,“知不知道答案对他而言都不重要了,毕竟……”

毕竟之后的话他没有说出口,陈方旬明白那个意思。

沈从芳和楼竟风的过往,对现在的沈廷佑而言,足以是灭顶之灾。

陈方旬拿着手里这份烫手山芋,拆也不是,不拆也不是。

楼万霄盯着他的手,冷不丁开口道:“方旬哥,我昨天查到一些很有趣的东西。”

陈方旬看向他:“什么?”

楼万霄没有直接说的意思,反而抓住了毛毯,飘忽开口:“方旬哥,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楼竟风害死了我妈。”

上次楼万霄跑他家里诉苦发疯也是这个原因,但那个时候陈方旬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如今他再次提起,陈方旬的眼皮跳了跳:“害死?”

楼万霄抬起头,脸色灰白,神色如鬼魅:“我妈身体本来就不好,当年和楼竟风联姻后,因为一直没有孩子,楼竟风又需要一个继承人。”

“所以我妈做了十几次试管。”他哑着嗓,从喉间挤出那些话语,“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愿意,所有人都和我说她是因为太爱楼竟风了。”

“这种话简直就在侮辱她。”

陈方旬抓着手里那份文件袋,听见楼万霄喑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生完孩子之后,楼竟风那个畜生只回来看了他一眼,再也没有出现过。”

“哺乳期后,我妈因为产后抑郁,自杀了。”

楼万霄猛地咳了咳,咽下喉间的血腥气。

提起这些往事时,他漆黑的眼瞳漫上了几分赤红。

陈方旬皱了皱眉,眉宇间露出显而易见的憎恶。

楼家当年的对外说法是病逝,显而易见是在舆论上做了手脚。

楼万霄咬着牙,面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做十几次试管……昨天晚上我知道了。”

“楼竟风是重度弱精症。”

“他只会给别人带来痛苦。”

第78章

楼竟风只会给别人带来痛苦。

这件事没有比楼万霄更加清楚的人了。

他已逝的母亲,他永远无法站立的双腿,常年病弱的身躯,全都是楼竟风带来的灾厄。

陈方旬扯开了文件袋,拿出文件翻到了结果。

“不支持……是生物学父亲。”

“既然不是亲生,那黄惠萍为什么要说沈廷佑是楼竟风的儿子。”齐元霜皱了皱眉,对当年知情人的说法感到困惑。

陈方旬道:“她听到的只是沈从芳的一面之词,当然只能保持信任。”

楼万霄看着那份报告,嗤笑道:“沈从芳当年跟着楼竟风没多久,就被楼竟风一笔钱打发了。”

他有些倦怠地靠在轮椅上,边咳边道:“沈廷佑的生父是谁查不到。”

“我能查到的东西……”楼万霄从折叠的毛毯下拿出一只文件袋递给陈方旬,“她当年离开楼竟风后,找了很多男人。”

陈方旬接过那只文件袋,里面只有一些照片。

都是沈从芳当年来往过的不同男性。

陈方旬把那些照片取出来,和一张张翻阅过后,心底却萦绕着某种古怪的感觉。

然而却说不上来。

“是不是觉得那些照片很古怪?”楼万霄咳了咳,又道:“照片排好序了,标号最大的那张是楼竟风年轻时候的照片。”

齐元霜拿过楼竟风的照片,将那张照片与其它男人的放在了一起。

“感觉……”他低声喃喃道,“这些照片一旦放在一起就有种熟悉的感觉。”

陈方旬眯了眯眼:“所以沈从芳当年是……”

“那个女人来往过的男人全都有某个地方和楼竟风相似。”楼万霄讽笑道,“所以才会生出来一个和楼竟风有几分相似的替代品。”

“在她眼里,沈廷佑只是她的一个替代品。”他说,“临死前那段时间,沈从芳几乎已经疯了。”

“楼竟风只会害死所有靠近他的人。”楼万霄扭过头,看向ICU的门口。

那里面躺着至今未醒的楼竟风。

他转过头,盯着齐元霜,阴鸷开口:“所以他什么时候会死?”

“尊重一下我的职业道德。”齐元霜回道,“我从业的时候宣过誓的。”

他只负责救死扶伤,楼竟风本人的问题轮不到他来评价。

楼万霄遗憾地叹了口气。

陈方旬抓着那两份报告,脑子嗡嗡乱叫。

齐元霜瞥了眼他有点发白的脸色,连忙扶住他:“方旬,你还好吗?”

陈方旬摇摇头,揉了揉刺痛的额角:“……我不太好。”

他以为自己见得足够多了,现在想想还是自己见得少了。

车祸之后果然没有休养好,听见这种消息头就开始痛。

“我头好像有点晕。”陈方旬对齐元霜道。

“你不是好像,就是在晕啊!”齐元霜龇牙咧嘴道,“本来就没好全乎,还出来乱跑。”

他搀扶着陈方旬:“我带你去值班室休息一下。”

楼万霄待在原地没动,他回过头看了眼:“要不要和我们走?”

“不用了。”楼万霄说,“我等会儿要回楼氏,还有事情要处理。”

那张苍白瘦削的脸冷肃沉郁,连最后一点青涩都褪去了。

他转回头,安静地盯着ICU的大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元霜不再说第二次,扶着头晕的陈方旬回值班室休息。

值班室里没人,都在忙着工作。齐元霜把人扶到床上,从包里翻出陈方旬的药:“你早上是不是还没吃药。”

他们早上吃完早餐就出门了,事情都压在陈方旬身上,别说吃药了。

齐元霜顺手把他的药塞进包里带了出来。

他把保温杯拧开倒了杯水,拿了瓶矿泉水掺进去降温,才把药和水都递给陈方旬:“先把药吃了。”

陈方旬重重咳了两声,咽下药:“等会儿还要去看傅长阙,还要通知傅家人……”

齐元霜坐在床边顺了顺他的后背,从他手中拿过那两个满是楼家秘辛的文件袋:“一群神经病,都该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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