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总助不想修罗场 第122章

顺着中心点盛开,在最高点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形状与颜色,映亮昏暗的夜空。

珩京的确为了跨年的这场烟花秀上了心思。

鲜明的色彩构筑起水润明亮的眼眸,陈方旬在他的眼中看见了自己,浅红从耳廓单薄的皮肤中渗透晕染,下颌线条紧绷,与那点浅红相比,透出半分冷肃。

他的手掌搭在齐元霜的后脑勺上,声音低沉:“元霜……”

齐元霜说不出话,他的眼尾扫出与陈方旬如出一辙的浅红,带着浅淡水光的眼眸望向陈方旬,窥见那双冷冽桃花眼为数不多的多情潋滟。

在烟花带出的无数色彩间,就像是一尊骤然鲜活的琉璃美人像。

齐元霜的喉结情不自禁上下滑了滑,耳边与眼前,像是又见证了一场烟花秀,火星子坠落,如绚丽的雨。

窗外隐约的声音都听不见了,烟雾散尽,只剩下压抑的呼吸。

没有着力点的手下意识抓住了陈方旬的衬衣下摆,指尖绷紧收拢,死死攥着那点单薄的布料,却又在紧/窒的呼吸间颤颤巍巍松开。

像是猝然绽放的花。

薄红又上了一层色彩,那张清俊的面容逐渐变得秾艳。烟花瀑布降落,视线在失去焦点前回拢,齐元霜贴上行动间满是褶皱的衬衣,却在下一刻远离。

他斜靠在陈方旬的大腿上,贪婪又急促地呼吸,发白的视野被斑斓的色彩灌满。

烟花秀落下帷幕,夜空重归平寂。珩京市如同永不熄灭的火烛,在烟花结束过后仍旧用繁华的烛火映亮夜空。

江边行人相携归家,亢奋在体内仍有余温。

陈方旬蹙眉,轻拍齐元霜的后背,安抚他的呛咳。

他抽出一张纸巾,垫在了齐元霜的唇边。

齐元霜推开他的手,嫣红的眼尾张扬,看向陈方旬的眼神狡黠暧昧。

艳色的双唇轻启,舌尖空无一物。

他忽略唇角的刺痛,用唇语缓缓对陈方旬道:“没、有、啦。”

陈方旬眉心一跳,那一刻沉下的面容竟显出半分肃然,像是长久克制后裂开的一道缝隙,露出满是侵略性的内里。

他抓住齐元霜的手腕,猛地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齐元霜怔愣地望着他,脚下一软,跌进陈方旬的怀中。

“齐元霜,你真是……”他咬牙道,抬手在齐元霜臀上拍了一掌。

齐元霜哑着嗓子道:“那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伸出一根手指勾住陈方旬的衣领,半眯的眼眸让他看起来像只狐狸。

陈方旬定定看着他,耳廓和脖颈仍旧留有薄红的痕迹。

他轻笑一声,贴在齐元霜的耳边低沉私语:“高兴。”

手指却灵活地解开打着的蝴蝶结,指尖如入无人之境。

陈方旬朝齐元霜扬起唇角,像朵艳丽的食人花。

他在齐元霜逐渐发愣痴迷的眼神里低声道:“宝贝,礼尚往来。”

齐元霜全身一颤,像是根本没意识到他会这么叫自己。

掌心一片湿润。

陈方旬惊讶地挑了挑眉。

第90章

陈方旬没想到一个称呼的刺激性有那么大。

他抽了张湿巾擦干净手,给齐元霜倒了杯水:“元霜,喝水。”

齐元霜窝在沙发角落,整个人团成一团,捂着脸埋在双膝之间,声音还能听出一点崩溃:“别……先别和我说话啊啊啊啊啊!”

连崩溃的尖叫声都被压住,只剩下模糊不清的痛苦喊声。

陈方旬握拳抵唇,把那点笑意硬生生压了回去,若无其事道:“没事的。”

齐元霜露在外头的后颈已经红了一片,火烧云似的蔓延至耳廓面颊。他绝望又无可奈何地朝后一伸手,阻拦了陈方旬的好意:“方旬,让我冷静一下……”

陈方旬后退半步,坐在了沙发的另一端,给足齐元霜冷静的时间和空间。

他重新戴好眼镜,对齐元霜反应那么大感到有些吃惊。

这种吃惊的情绪迅速取代了他说出口时的隐秘羞耻,就像是见到有人比他更尴尬,他本人产生的尴尬情绪就能消弭于无形。

他的指尖轻点膝盖,脸上闪过若有所思的神情。

齐元霜仿佛对这种亲昵式的称呼完全没有抵抗力,他只要稍微喊得亲密点,就会彻底暴露自己的心思。

上次喊名字也是如此。

齐元霜半跪在沙发一端,彻底窝成一大团,活像要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狼狈的模样,又像是准备在酒店房间里来一出抱头鼠窜。

良久后,他才从这种崩溃懊悔失神郁闷的情绪中抽离,缓缓生长出菌盖,替自己遮蔽风风雨雨。

陈方旬坐在他的身后,手肘倚靠在沙发背上,安静地注视他,将他的一切反应尽收眼底。

“冷静了么?”他低声问道。

齐元霜摇摇头又点点头,试图和陈方旬别扭解释:“……刚刚只是个意外,不要放在心上。”

陈方旬记忆力好归好,对他人认为的丑事总是一遮一掩,并不会在某些时刻说出口。

他看向齐元霜,点了点头:“只有我们两个人,没关系。”

“有第三者在场就太恐怖了吧!”齐元霜嚷嚷道。

他慢慢吞吞移动到陈方旬的身边,几乎磨蹭着行动,最后小心翼翼贴在陈方旬的身边。

陈方旬没忍住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

齐元霜脸上的温度好不容易降下去,又因为他的这声笑重新升温,面红耳赤盯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抱歉,我不该笑的。”陈方旬深吸一口气,端正面容看着他,表明自己不会再笑的决心,齐元霜好悬才把口中哀嚎忍下去,羞愤开口,和陈方旬据理力争:“我只是、只是一个意外!你突然那么喊我,我当然会紧张。”

“没事,我不介意。”

“很羞耻啊……”

秒/射这种问题是很羞耻,但很显然因为陈方旬的那一声“宝贝”反应那么大才是他羞耻的根源。

身体的控制权在那一刻似乎彻底从他手中脱离,掌控的开关伴随着接吻转移到陈方旬的手中。

齐元霜压根没想过自己会敏感到这种程度。

光是因为陈方旬掌心的温度,与耳侧带着轻笑的话语——

陈方旬明白他很羞耻,但不大能理解一个称呼就刺激到炸毛。不过他向来是个体贴包容的伴侣,对齐元霜的反应全盘照收。

他抓过齐元霜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的大腿上:“有什么好羞耻的。”

“我们现在是恋爱关系没有错吧。”陈方旬的手指沿着他的掌根上滑,直到十指相扣,“在男朋友面前不用感到羞耻。”

他说话的语气很温柔,几乎能称得上哄了。

年长齐元霜的那两岁在细枝末节处总会泄露出来,齐元霜耳根通红,还是低下头蹭了蹭他。

“你不会真的是小狗吧。”陈方旬打趣他,“这么喜欢蹭蹭贴贴?”

“我如果是猫,那你就是猫薄荷。”齐元霜认真道。

陈方旬无奈笑了笑,对他说道:“去洗澡。”

羞耻心被抛到九天之外,齐元霜压低声问道:“一起洗吗?”

陈方旬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对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毅力感到小小的震撼。

简直就是百折不挠的坚韧精神。

他不动声色掐了掐齐元霜的后颈,毫不意外看见齐元霜整个人都发软地倒在他的怀里。

“人菜瘾大。”他公允评价。

“好过分哦。”

陈方旬最后还是满足了又菜又爱玩的齐医生,习惯冲澡的人陪他一起泡澡,一低头就能看见齐元霜在拿泡沫堆鸭子。

他有时候真的很怀疑齐元霜的真实年纪。

陈方旬百无聊赖地支着脸,泡沫鸭堆完后被喜新厌旧的制作人啪一声拍进水里,换成了小雪人。

他随手捞过一坨泡沫,拍在齐元霜的后背:“第几个了?”

“你说鸭子还是雪人?”齐元霜没回头,认真且专注地给泡沫做造型。

“鸭子。”

“五六只吧,反正都回归自然了。”

“……”

齐元霜堆无聊了,把泡沫扫一边,一手撑着浴缸边缘,另一手去碰浴室墙面的播放器,翻歌单开始放歌。

陈方旬目光从他的后颈滑过,如水般轻抚他轻轻凹陷下去的后背线条,最后泰然自若地收回视线。

齐元霜挑完歌单重新倒回陈方旬的怀抱,溅起的水花被泡沫压了下去。

他的歌单风格都很跳跃,时常是舒缓的情歌放完,就跳到了phonk,前后反差大,割裂感极强。

陈方旬还以为他这次放歌会遵循这一定律,没想到连放了两首都是舒缓的爵士乐,中间不会突然出现跳跃的风格。

“我特意换了歌单。”齐元霜能看出他在想什么,慢悠悠道。

舒缓的爵士乐似乎更契合当下的氛围,至少双唇相触的那一刻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音乐蛊惑着他们享受亲密行为的每一刻,拥抱毫无隔阂,泡沫会掩饰水下的暧昧与颤动,齐元霜反手挽住陈方旬的脖颈,略带喘/息地开口:“失……失策了……”

陈方旬低下头轻轻咬住了他的耳垂,低声问道:“什么失策?”

齐元霜回过头,附在他的耳边道:“我应该……应该在家里做好准备再和你出来的……”

如果是陈方旬制定约会计划,他们今天应该是按部就班走完一次约会,中途的意外情况陈方旬这个备用计划制定狂会全部解决。

但对齐元霜而言,约会的乐趣就在意外情况的出现,在享受正式的流程之外,因为随心所欲的安排出现计划之外的情况,都是值得尝试的。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