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千寒身上是皇室惯用的熏香,不如谢闻的味道平和,影卫被他一刺激,居然当着姜千寒的面,呕了些酸水出来。
姜千寒后退了一步,影卫这是什么意思,他难道已经不再信任他的主子?
影卫咬紧牙关,“请主子、主子,降罚。”
姜千寒面色不虞,但看影卫这副样子,似乎是被折磨所致。
姜千寒道:“事出有因,我不会罚你。”
“谢主子。”
……
那家客栈离云州已经不远,两日后,影卫就跟着姜千寒进了云州城。
先前到云州城的人已经为姜千寒打点好了一切。
他们这一行人格外招摇,没住客栈,而是找了一处宅子。
租住的宅子离比武台不远,姜千寒给影卫单独安排了一间房,影卫推开门,他这几日昏昏沉沉,一路上都在昏睡,饶是今日,精神也没有好许多。
影卫在床上躺下,一觉醒来,日暮西垂,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居然梦见了谢闻。
可是他之前听过老话,都说是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他这两日跟在主子的身边,根本无暇分心去想起谢闻。
那怎么会梦见谢闻?
梦里,他们仍旧在别院里,谢闻抱着他,让他坐在身上,大汗淋漓之间,影卫的心跳却很剧烈。
一声又一声,几乎在房间内回响,谢闻来拉他的手,要与他十指相扣,影卫却醒了过来。
谢闻果然是个极其恶劣的人,连在梦中都要对他动手动脚,他那些亵玩的手段更是让影卫辗转反侧。
这样一个恶劣的人,他为什么会梦见他,他为什么还会想跟着谢闻回别院呢?
影卫按了按心口,他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正要入口的时候,他想起一件事——
有孕之人不能喝凉茶浓茶。
但谢闻总是有办法,他以为影卫想喝茶,便特地煎了影卫能喝的茶,再端在手中,死皮赖脸地哄着影卫喝一口。
影卫没那么喜欢喝茶,他回过神的时候,谢闻已经让茶杯碰到了他的唇。
干涸得到了缓解,还弥漫开一阵茶香,沁人心脾。
影卫试探着,茶水沿着影卫的唇晕染开,影卫似被烫到般,又将茶杯放了回去。
他面上有些懊恼,又在此时发现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影卫低头,胸前鼓胀,下身也开始难受。
他一手扶着肚子,按了按,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离开谢闻已经有两日,这两日里,没有谢闻的帮忙,影卫才发现是这般难过。
自从与谢闻离开后,谢闻就如影随形。
影卫咬着唇,没有谢闻,他就并非不可以。
影卫踉跄着脚步,回到床上宽了衣带。
一手抚慰上面,一手抚慰下面,影卫的气息逐渐粗重起来。
他双眼失神,看着自己狼狈的身体。
情急之下,只能拉过旁边的锦被以做遮掩。
眼尾发红,影卫震惊自己刚刚都干了些什么。
无论主子会不会治他的罪,他都不能再当影卫了。
吃食是送到房间里来的,影卫吃的很少。
他动作笨拙地为自己洗了澡之后,还没来得及系上里衣的衣带,就听见窗前有动静。
影卫目光凌厉,摸到什么便扔了什么过去。
传来一道轻笑的声音:“你果然要杀我啊。”
语气里还有些怅然若惘的叹息。
影卫的身子一颤,浑身血液翻涌,竟然比听见主子声音的时候,反应还要大。
而在影卫怔愣在原地的时候,谢闻早就绕过屏风,停在了影卫的面前。
两日未见,影卫倒是没什么变化,023没骗他。
只是这个时候,023已经被屏蔽了。
影卫门户大开,上上下下都被谢闻扫了一眼。
他的目光很有侵略性,影卫抖的更厉害了,他背过身,准备将自己藏起来。
谢闻按住影卫的手腕,将影卫扳回来,他的手一往影卫的身上放,就听见影卫呼吸一重,谢闻贴在影卫的耳边,勾着唇道:“自己弄过了?”
影卫被这一声撩拨得腿软,他瘫软在谢闻的怀里,直接将自己送给了谢闻。
谢闻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搂住,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滑过影卫的胸口。
白的染上绯色,红的,却愈加红了。
他轻声问:“有我弄的好吗?”
第71章 影卫(13)
“谢闻。”
影卫的眼睛逐渐聚焦,怔怔地看着谢闻。
“这个时候知道叫我了。”
谢闻冷哼一声,他根本还没玩够,就着这张刚刚讥讽过影卫的嘴去亲影卫。
他捧着影卫的脸,笑得晦暗不明,“好好尝尝吧。”
影卫的整张脸都被作弄的过了,红艳的唇瓣不断开合,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已经被谢闻推到了床边。
他很熟悉谢闻这样的眼神,如狼似虎,只想赶紧将面前的人吞吃入腹,拉着他直上云端,至于会有什么后果,谢闻根本不在意。
影卫咬着唇,他这间房离主子的房间不远,主子附近又有那些影卫守着,个个耳力奇佳,影卫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他隐忍难耐,在谢闻的身下将唇咬的鲜血淋漓,谢闻瞧他一眼,伸手抹开他唇上的血,不满地问:“为什么不出声?”
影卫喘过一口气,低声道:“会、呃、会被发现的。”
两人离得近,影卫说着话的时候,滚烫的气息划过谢闻的颈侧,活像是影卫主动在与谢闻耳鬓厮磨,甚至有些讨好。
影卫从不这样,即便落入谢闻的手中,怀上谢闻的孩子,他也只是受着谢闻给他的一切而已,没有其他的反应。
只偶尔在谢闻过分的时候,忍耐不住,但那些,谢闻都是逼他的。
谢闻格外喜欢他那些失神的样子,影卫顾不上排斥他,只要谢闻靠近,影卫的双眸便会被他的影子填满。
但谢闻想要的,不仅仅只是这些。
他混账般地说:“发现就被发现吧。”
影卫的瞳孔放大,惊慌失措地绞住了谢闻,他与谢闻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谢闻说的出,便做的到。
影卫不敢想象,这样、这样被主子发现。
“谢闻。”影卫的眼中水雾茫茫,带了些求饶。
原本看了这样的眼神,谢闻是该心软、欣喜,但这时,他只觉得生气,要不是那个所谓的主子,影卫至于变成这样吗?
他故意往影卫口里塞了条手绢,摩挲过影卫鼓起来的脸,他轻声道:“咬住了,不然会被你主子听见的。”
谢闻轻轻一笑,勾着唇道:“我好像已经听见脚步声了。”
影卫没有内力,他什么也听不见,心跳如擂鼓,在谢闻的身下挣扎起来,这一次,连一个婉转的谢闻都说不出来了。
谢闻一直盯着影卫的眼睛,撞的里面的水雾变成水珠落了下来,他亲了亲影卫的脸,问:“谁更深一些?”
“是我还是你的主子?”
影卫目光涣散,答不出来,只是愣愣地看着谢闻,谢闻摸过影卫的鬓发,忽然叹息一声。
木头罢了。
却没想到木头咬着手绢,一头栽进他的怀里,沾湿了他的衣襟。
谢闻以为影卫是被吓着了,拍着影卫的后背告诉他:“没有脚步声,你那主子,正在图谋大事,没空管你。”
酸的令人发指。
影卫听了,却像只小兽在谢闻的怀里蹭了蹭。
将怀着孕的影卫弄坏了,谢闻有些心虚,最后的时候更是拥紧了影卫,给了他无限的温情。
给影卫重新擦了身子,谢闻拉过锦被,竟然就这样在影卫的身侧躺下,谢闻侧过身,支着脑袋盯着影卫,“我想知道,你会选我吗?”
影卫没想通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头一歪,就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谢闻已经离开了。
看着空荡荡的身侧,影卫一声不吭地为自己揉着腰,身上的酸痛还没消失,影卫却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离九月二十还有五天,谢闻天天都来找影卫,影卫提心吊胆怕被主子发现,但谢闻有恃无恐。
也没有上次那么坏了。
只是跟在别院里时一样,要将影卫抱进怀里,贴着他的脸,这中间,谢闻难免对影卫动手动脚。
影卫却感到了一点奇怪的亲密。
亲、密。
影卫抬手放到心口,里面翻涌着此前从未有过的情绪。
九月二十,金桂飘香。
影卫撩开马车的帘子,外面的那些桂花树从他眼前晃过,云州人好桂,满城都栽种着桂花树。
宛如米粒大小的花朵藏在那些绿叶片之间,它的芳香,却是无与伦比的。
别院里也有桂花树,他们离开的时候,桂花还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