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与委蛇 第75章

“对啊。除了你,谁会养我嘛。”陈青获用手指挠他腰窝,这时又像一头蛮不讲理撒娇的猫了。

狐狸就是可狗可猫的生物。吴砚之算领教了,可他就是心情不爽快。

“这不是典狱长想听的话!”“不是!”口袋里突然有什么小声在喊。

陈青获一怔,脸色骤变,用力圈住吴砚之:“对不起。不该废话这么多。”

“......”

郑重清了清嗓,老老实实道歉:“涅涅,我知错了,我再也不皮了。再也不沾这个了。”

是了,再耍嘴皮子狡辩下去,吴砚之迟早又会把他一脚踹开。一个人度过的无数夜,他真的怕了。

吴砚之扭回头:“陈青获。”

“在。”

“酒吧经营困难,你不得不跳,狡说的。”

“......”

“以前的,不和你追究。往后再丢我的脸...”吴砚之凑近他,面无表情,不像说笑,“把你脸皮剥下来裹尸。”

陈青获浑身一栗,荷尔蒙与肾上腺素同时暴走,兴奋随着恐惧涌上颅顶。他用双手抓住吴砚之肩膀,把自己贴了上去:“好。下不为例。”

“哼。说话算话。”

“嗯。我知道你说话算话。”

话说得好听,倒是什么抵着,石更邦邦。吴砚之向下瞄了一眼,啧,真是烂货。都从昨晚作到日出了,还没作够吗。

“想都别想。”

“哦。”陈青获抬起好看的狐狸眼,从下往上,yu望在眼底悄然弥散,“蹭蹭可以吗。”

“想都别想。”

“就亲一口可以吗。”

“想都别想。”

“我是说亲嘴。”

“想都别想!”

“那...亲脸可以吗。就一下。”

“......”看陈青获可怜巴巴的模样,吴砚之到底是心软了,其实他也很吃这套——陈青获的这套那套,他全都吃。

从喉咙里闷闷应了一声:“嗯。”

陈青获笑了——他笑时吴砚之往往失神,被脱下围巾,解开羽绒服,被挑起脸,用那道促狭的笑意深深打量:“亲哪呢。哪都想亲呢。”

啾。

吻了嘴角。而后仿佛一不小心,对上了双唇,再一不小心,探进了唇里。含住他唇珠是一不小心,搅动他小舌也是不小心,捧住腰肢将他按进床里是实在太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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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涅还是太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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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黑巧夹心蛋糕卷

陈青获在几天后突然出现在许小听面前时,她的样子就像刚想起世上还有陈青获这个人。

彼时终于有蠢蛋看上了这家转让店面,带价上门协商。许小听说你稍等,我把老板喊来。

五分钟后,囹圄酒吧阶梯上出现一个着装不合时宜的男人。在这严冬腊月,垮着件白浴袍,围着条黑围巾,像是洗澡洗到一半停电或是着火,随手抓了两件衣服把自己包裹上,就双手揣兜下了楼来。

“不好意思,我反悔了。本店暂不转让。”

就这样,囹圄第一桩,可能也是唯一一桩合同宣布告吹。

目送那个蠢蛋气冲冲离开,陈青获盈盈笑脸变成一道不悦:“许小听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

许小听翻了个白眼:“早猜到了。”

“真的假的。什么时候。”

当然是吴砚之说漏嘴的时候。最高级的情报员,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嘴瓢。许小听双臂抱胸,上下扫看陈青获,全须全尾:“我就是想不通,你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

“饕餮不至于连五都数不清吧。”

陈青获故作神秘笑起,只说:“你懂什么。我和蛇蛇的羁绊可不止五条尾巴。”

“哟?怎么还秀起来了。”

陈青获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哼着小曲拐到吧台后,一边跟着旋律摇摆一边给自己快速调了杯苹果味莫吉托:“It's cherry pink and apple blossom white~”

优秀的打工人,知道怎么把老板的得意变成自己的得意。许小听忽然大声:“为了庆祝伟大的九尾狐死而复生,我建议将每年本日定为九尾狐复活日,全囹圄公休一周。”

“许小听,这么重要的提议,得全员到场。”陈青获欣然接受她的阿谀,左右扫看,“汪亦白呢。”

“又去见汪丽云了呗。”许小听忽然想起自己还欠陈青获一个道歉,撇撇嘴,“之前你说的没错,我一直知道他在做什么...我还知道他托关系问了鬼司的坐骑,那女人大限将至,就这段时间的事了。所以他才...我替他道歉了。这事我们对不起你。”

陈青获勾了勾唇:“我做过比他更蠢,所以算了。”

“既然回来了...”许小听脸色骤然扭曲,“赶紧叫吴砚之把工资结了!这家伙根本没把劳动法放眼里,累死累活给他干活,还克扣我整整半年的工资!!”

“我可没那话语权。现在和你们一样,囹圄囚犯而已。你要不亲自和他说吧。”

“?”

陈青获笑而不语,如掏出他的珍藏般郑重解下围巾,赫然露出一条黑色的小蛇。

“典。典狱长。”

惊吓俨然鬼片。

好在巴蛇只是安安静静圈着陈青获脖颈,食指大的脑袋枕在突出的锁骨上,青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虚空。

陈青获用食指揉揉小蛇脑袋:“吴少,许小听要你发工资呢。”

“............”小蛇没有给他反应。漆黑而纤细的身体在陈青获脖子上圈了三圈,尾巴垂在衣领里。

看得出他享受极了,用陈青获的体温和动脉血暖自己。

陈青获又用手指挠挠小蛇下巴:“怎么才一会儿就睡着了?”

蛇没有眼皮,就算睡着了也睁着眼睛。许小听躬身观察那位典狱长。传说巴蛇大可吞天,小可穿针。古时洞庭湖一带,将湖水涨落归于巴蛇的变化。

至于现在,就小小一只趴在陈青获颈窝,又乖又老实:“嚯。难怪最近没逮我,原来是寡妇再嫁了......”

「婴勺。」识海骤然响起毒蛇的嘶声,「你很清闲,是吗。」

还醒着。很清醒。

*

陈青获把吴砚之送回床上,后者翻了个身,卷起被子裹住光溜溜的自己,像个黑巧夹心蛋糕卷:“为什么拦着我。”

“我当然要拦着你。”陈青获双臂把他环抱住,脸上的委屈表情,是装模作样,“我没拦着你,囹圄就要痛失情报员了。”

“该杀。”吴砚之想起还气,整个蛋糕卷都在发抖,“该杀!”

“噗。许小听就这样,嘴毒又没遮拦。”

“.......”

“否则她那个人类朋友也不会被她刺激得自杀。”

“......”看来当年婴勺抖出真相的方式很是糟糕。

“反正这么多年,我都被她刺激得麻木了。”陈青获笑脸望着吴砚之,好在终于让他把爱人等了回来,“不气了。我们把刚刚没做完的,做完好不好...?”

“不。”

吴砚之哼一声把自己塞进被子里:“睡了!”

是了,刚刚他和陈青获就是泡热水里,陈青获将气氛烘得比热汤还烫,紧握他的脚踝架在肩上。

他听见滋啦滋啦,水声四溅。终于领教了“舌钉”的厉害。

从头滚到尾,又从尾滚到头,他脚趾痉挛,双手抓乱了陈青获束之后脑的发。

啊...嗯...!陈青获,放开...我让你放开...!别、别...别——

而后陈青获放开他,抹了抹嘴说,嘘,楼下有客人。

吴砚之第一次有那种被玩坏的感觉...真该死,陈青获。

该死的陈青获故意撺掇他去冬眠,撺掇他泡个热水澡,舒舒服服裹上被窝睡觉。

开什么玩笑,他哪能冬眠。

“放心,有我在。”

吴砚之瞥他一眼,臭狐狸笑颜不大正经,根本不能让他“放心”。更何况还有万一。万一又上了陈青获的当.....

——只是想想都心脏刺裂。

他发觉猜忌让心情低落,他发觉自己该死地愿意相信陈青获。

陈青获忽然把他抱住:“涅涅——我的好涅涅——搭理搭理我。”

“?”

“怎么说着说着就不理人,我会寂寞的。”

“?”

一千年过去,这只狐狸比以前更粘了。当然他会比一千年前更绝情:“滚。”

“不滚。”

“滚!”

陈青获好不要脸:“不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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