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溪在谢修然的帮助下穿好鞋袜，把双腿安安稳稳的放在轮椅上，闻言愣住了。
“九级！”谢修然震惊道。
隋风瞳孔一缩，什么人制造的伤需要九级药剂来治愈？答案不言而语。
顾流溪紧紧握住扶手，这世界上的九级药剂师屈指可数，一份九级药剂，哪怕顾家倾家荡产也买不来。
临渊默默拿出笔，默写了一长串的药植名称和药剂配方比例，“这是八火流莹药剂的配方。”
“我不能要。”顾流溪拒绝道。
临渊把配方递给顾流溪，“你给我带来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这算是报酬。”
对于临渊来说，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的存在了，顾流溪的存在就像是在告诉他，还有另一个可能性。
这是任何东西都比不了的。
就算他的猜测失误，一切都是他的妄想，他也不会后悔，九级药剂配方足够交换顾流溪手中的消息了。
对不起，妈妈，这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我没有刻意去寻找。
所以，请原谅我的任性吧。
就算临渊这样说，顾流溪也不可能要，九级药剂配方，卖了他也买不到买不起。但是看到临渊如此表现，顾流溪也不是什么心硬的人，他离开前不算隐晦的提醒了他们，“隋先生，临药剂师，你们应该知道因果系的觉醒者吧？他们是非常强大的存在，而那个强者身边，有一个因果系的帮手。”
这是他用一场横跨两域的逃亡换来的情报，也是他不把真相诉说于口的原因。
因果系，言出就会被探知。
他和那个强者打过照面，他的腿还是那个强者的异能伤的。他逃出来，还多亏了他的异能，隐去身形，才能在追杀中逃出来。
至于他看到的那些东西……还是烂在肚子里吧。
隋风的心沉了沉，他知道，那个猜测成为了现实，他看着临渊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契约另一边传来一阵哀鸣。
隋渊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把人拉入怀中。临渊顺势把自己埋得更深一些。
隋风顿了顿，故作轻松的道，“想哭吗？衣服可以不用你赔。”
“滚蛋。”临渊声音闷闷的道。
临渊：你知道了吧？
他的表现那么明显，隋风对于凌霄城的事情也有一定的了解，加上九级药剂配方，他很容易就猜到了原因。
能够让临渊对上九级的强者，也就只有当初的凌霄城事件了。
隋风：知道。
你的心在哭啊。
第163章 临渊的怀疑
“十二年前，凌霄城被灭的那一天，我看到过那样的冰和伤口。”临渊道。
隋风立刻接话，“等你拿到《赤焰之书》，我陪你去一探究竟。”
幽蓝的冰……
隋风没有见过冰系觉醒者，但是冰系的高级觉醒者他知道两位，一位是万联的董明华，是位九级冰系觉醒者，现在身在西海。另一位是药剂师公会的罗素，其本人只是一位五级药剂师，但是他的另一个身份却是一位圣级觉醒者，这也是药剂公会唯一公布其名的圣级觉醒者。
临渊激荡的情绪平复下来，抬起头来，他推了推隋风，从温暖的怀抱里离开，“你说董明华尊者和罗素圣者？我知道他们。”
这两位都是声明在外的存在，他们的等级信息被刻意宣传过，所以临渊哪怕只在北域晃荡，也了解过他们的一些详情。
隋风顿了顿，低头看了眼临渊的脸，脸上没有任何痕迹，眼睛也一如既往的淡，好似之前的事情没有留下任何影响。
但是……这些都是假象，所有的悲伤仇恨都被临渊收在了心底，他只有通过契约才能感受到一二分。
是他想差了，灭门之仇，临渊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只是没让其他人知道而已。
临渊如此想法，那本书里却没有提及一二，不然隋风也不会一开始就认为临渊是个无意中获得奇遇的孤儿。
所以初闻凌家之事的时候，他才会如此震惊。
凌家身为曾经的第一药剂世家，曾经出过三个圣级药剂师，因此凌霄城才被称为药剂师圣地，哪怕是万药城都没有如此虽殊荣。
尽管凌霄城没有圣级强者存在，但也不应该那么脆弱的在一夜之间被攻陷。
其中的隐藏的真相或许要更加的惊人，而临渊想要查到那些过往，不仅仅需要努力，还需要极其强大的实力作为威慑。
“你……有查到什么吗？”隋风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
临渊既然心中有仇恨，那肯定不会什么都不去做。
临渊咬了咬唇，道，“你还记得长春园之战吗？”
在北防要塞外城，他们为了阻止辐灵外流，而在长春园进行了吸引辐灵、消灭辐灵的战斗。后来大家都把那场战斗称之为长春园之战。
隋风点了下头，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忘，临渊如此问，很明显后边的话让他犹豫不决。
“你是说……”隋风开口道，当初在长春园看见那一件事情之后，隋风说要去查一下临渊的家族，但是也没有耗费多少精力就无意中从白会长口中知道了凌霄城被毁的消息，而那个信息也随之掩盖。
“幽灵？”
见隋风想起来了，临渊也没有再多用多余的话语去提醒他，只是道，“他是一名驱灵人，却直接说我是凌家余孽。”
在那次之前，他只听说过一次这个字眼，那是杨先带他逃出凌霄城之后，他们经历过几次围堵，而那些围堵他们的人口中就把凌霄城的人称为凌家余孽。
隋风眉头皱了皱，“你是说……凌霄城是幽灵动的手？”
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幽灵虽只现世十二年，但背地里可是隐藏了三四千年的时间。
“我有过怀疑，但是……”临渊眼中闪过几丝阴霾，“那些人动用了能源炮，而且是世面上没有的型号。”
隋风想到了什么，道，“全部都是同一类型的？”
见隋风明白了他的意思，临渊嘴角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是。”
能源炮的研究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即使能源炮是可以购买的，攻破凌霄城的能源炮数量不在少数，没有一些积累是没有办法拿出那么多的。
但是，世面上没有出现过的型号，这只能说明，那个势力拥有研制能源炮的实力，这包括了制造图纸、生产线、材料供应、源纹师……等一系列的设备，人才。
缺了哪一个，都不行。
“我知道。”身为曾经的器具大师，隋风炼制过机甲，也卖过机甲，自然知道大批量的生产需要什么条件。
不过，隋风看向临渊，眼中带着伪装出来的疑惑，“你这么说，不会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吧？”
临渊打哈哈，目光游移，“你在说什么呢。”
隋风见他这样，明白他真的有这个打算，顿时脸色沉了下来，“临渊，幽灵很危险，我们想要跟他们对上，必须要慎之又慎。”
之前他在北荒原无意中找到的那个幽灵实验基地，若不是基地里的人手都退走了，而那个G又打着把他们一网打尽的念头，加上刚好有两个可以合成的类空间系技能，他们别说毫发无损的离开了，死无全尸都是最好下场了。
“我知道。”临渊见隋风面色凝重起来，也态度严肃道，“但是你也说了很危险，隋风，凌家的事情，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能把你牵扯进来。”
隋风眸光内敛，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你确定要和我分得这么清吗？”
临渊心中一跳，莫名有些慌乱，但他还是坚持，“只这一件事。”
隋风半响不说话，周身气息也没什么变化，这让临渊有些不安，但是他也不后悔说出那一翻话，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情，把隋风牵扯进来像什么样子。
哪怕他和隋风的关系现在已经好了很多，还有可能发展成另外一些更加亲密的关系，他也不能那么理所当然的让隋风直面原本不该经历的危险。
等到他拿到《赤焰之书》后，或许已经从顾流溪口中得到了那个人的信息或者遇险的地点，不管那个人是什么级别，他都必须要走一趟。
“所以我说啊……你们这样的人最讨厌了。”隋风突然开口的话打断了临渊乱飞的思绪。
“自顾自的说、自顾自的做，真的……非常讨厌。”隋风声音淡淡的，却流露出一丝很明显的不悦，眼神也透出莫名的情绪，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临渊怔了怔，低头道，“抱歉。”
“不需要道歉。”以临渊的性格本来就会作出这样的决定，换做是他，若是明知道有十死无生的危险，他也会选择独自一人前往。
只是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呆在一起，连敌人也一起面对，就没有想过，临渊还会有单独行动的时候。
“临渊，我头疼。”隋风声音低低的道，然后把自己埋进一片香气里。
第164章 武器的名字
头疼的隋风脑袋抵在临渊肩膀上，毛茸茸的发丝，刺在脖颈上，痒得临渊不自在的动了动。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摸出花生米大小的一粒递到隋风嘴边。
“这是我研制的新品，应该对你有用。”临渊道。
隋风睁开眼睛，淡淡的香气绕入鼻中，他下意识的张口，还什么都没感觉到就吞了下去。这香气不仅让人想吃东西（临渊？），还有迷惑他人（隋风？）的作用，真不是个好东西。
药丸一吞下去，在体内化开在隋风看不见的内里。隋风晃了晃脑袋，疼痛似乎消退了一些，在他的感知里，疼痛无处不在，就算消退了一点，这一点也就如沧海一粟、如冰山一角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非常非常非常痛和非常非常痛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盒子是隋风做的，可以保持药性，里面还有好几百颗，满满当当的把盒子填满了，够隋风吃个把月的了。
“怎么想起做药丸子了？”隋风赖在临渊身上，姿势从把脑袋抵在人肩膀上变成靠他肩膀上，还舒服的蹭了蹭。
临渊身上的气息加上药丸的效果，简直是双重享受。
临渊笑了笑，“要是做成药剂的话，你要喝多少？”
临渊指了指盒子里的几百枚药丸。
隋风顿了顿，不说话了。
看来药丸是有效果的，临渊松了一口气，自从在北荒原，不得以给隋风喂了心头血之后，隋风闻到的他身上属于金乌血的气味愈发浓郁。临渊觉得是因为契约的原因，隋风才能闻那些只有他一个能闻都的气味，再加上金乌血的加成，愈发不可收拾，隋风有时候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带着渴求。
可这是不对的，临渊怀疑隋风对金乌血产生了瘾性，亦或者是他体内只比辐射强一点的源力在疯狂渴求消除所有辐射。
没有辐射的身体再次被污染，肯定会不舒服。但是，临渊却不敢再给隋风喂心头血了，哪怕隋风晚上疼得抱着他睡/觉，临渊也不敢再给隋风使用，就怕出现什么问题。
如果临渊是一个卑鄙的人，或者临渊是一个不在乎隋风的人。那么继续给隋风喂金乌血几乎是一件大“好”事，毕竟，他都牺牲自己来救隋风的命了不是？就算金乌血有成隐的可能性，但这谁知道呢？况且他和隋风还签定了平等契约，就算隋风以后都很依赖金乌血也没什么影响。
但临渊不是这样的人，所以这些天，他利用自己的血液，几经研究才找到了平衡点，制作了这个既有金乌血“味道”又有缓解头痛作用的药丸。
但是，这个药丸只是有缓解疼痛的作用，它是没有消除辐射的能力的。
隋风的辐射问题还是有待解决，临渊不知道使用金乌火和一些普通血液制作的［焕源剂］对隋风还有没有作用，毕竟隋风体内的不是什么普通的辐射，而是辐射源。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