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宋砚珩没有这样的家庭,或许他真实的性格就会是那样的吧。
起码要比现在有意思的多。
酒精上头,周正云又兴致勃勃地抓着许知礼讲了许多他和宋砚珩的大学趣事,许知礼也喜欢听,安安静静地在旁边听了好久。
最后半瓶红酒也被两人喝光,凌晨时,周正云终于闭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昏沉沉躺在地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别在这儿睡,”宋砚珩抓住他的手臂,想将人拖起来,“地上很凉。”
周正云哼唧两声,无意识地喊:“小礼,我继续给你讲,还有件特别有意思的事”
一道短促的碰撞声响起。
周正云感觉刚被提起来的肩膀又被毫不留情地甩回了地上,冰凉的地板冻得他发冷,半睁开眼,就看见宋砚珩似笑非笑的脸。
“算了,”宋砚珩冷酷无情地说,“你还是就在地上躺着吧。”
【作者有话说】
周正云:我也不是很想被你扶起来 还有你真的很装
第67章
【67】
虽然说是来和他们分享好酒的,但许知礼酒量不好不敢多喝,宋砚珩又对酒没什么兴趣,两瓶红酒喝空,基本上全都进了周正云的肚子里。
果然如宋砚珩所说,周正云的酒品确实不怎么好,扯着许知礼又唱又跳了半天,最后被忍无可忍的宋砚珩拖回了房间。
刚挨到床角,他就彻底昏睡了过去。
看人这副样子,自然是不能把他赶回自己家睡了,宋砚珩用被子将他草草裹住,听周正云又开始唱歌,十分果断地关上了门,隔绝里面绵延不断的噪音。
客厅重回寂静,宋砚珩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向沙发上看去。
许知礼没喝几杯,脸上只起了点很淡的,不太显眼的薄红,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在收拾有些凌乱的桌面。
应该没有喝醉。
宋砚珩走过去,伸出手接过他手里的酒杯,轻声道:“哥哥去休息吧,我来收拾就好。”
许知礼动作顿了几秒,很乖巧地收回手,点点头:“好的。”
见人往卧室的方向走,宋砚珩没在意,半俯下身去捡落在地毯上的纸巾。
结果刚站起身,他就看见许知礼不知为何停在了卧室的门口,呆愣愣地站在门框边,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下一秒,许知礼的手放在了腰间,毫不犹豫地伸手把套在外面的毛衣往上拉。
宋砚珩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已经把毛衣完全脱了下来,露出白皙柔韧的后背,毫无遮挡地展现在他眼前。
毛衣被他随手扔进房间的床上,等宋砚珩终于反应过来,想上前阻止时,许知礼已经解开了他腰间宽松的裤带。
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就算了,主要隔壁还有人,他不能真让许知礼就这样明晃晃地在房门口脱光。
宋砚珩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过去,一把握住了他准备继续脱下去的手:“阿礼,不能在这里脱——”
奈何没等他的话说完一半,许知礼就甩开他的手,低着头叫出声:“谁啊!没看见我脱衣服了吗,耍流氓啊你!”
许知礼声音不大,可惜两个房间只隔了一堵墙,周正云那边忽然传出一道碰撞声,宋砚珩听见他大声在房间里喊:“谁?谁耍流氓!”
“”
宋砚珩感觉眉心跳了跳。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擦过许知礼露在外面的皮肤,微微垂下眼,“哥哥,是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许知礼愣了愣,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来看他。
看清楚脸的那一瞬,许知礼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
宋砚珩松了口气,再一次试图劝诫:“别在这里换衣服,进房间再说。”
许知礼的脸不知何时,好像变得愈发红了。
“你长得帅,”像是没听见宋砚珩在说什么,许知礼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我可以允许你对我耍流氓。”
宋砚珩无奈地扶住他没什么力气的肩膀,低声叹息:“看来是真的喝醉了。”
宋砚珩半环着怀里的人,将他扶到床上。
许知礼很顺从地任由他握着手腕,坐到一边的床上,举起头来看他。
虽然整日开着空调,但晚上的温度并不算太高,许知礼又向来畏寒,宋砚珩怕他着凉,拿起一旁的毛衣,想重新给他套上。
结果还没碰到人,刚才还安安静静的许知礼忽然剧烈挣动了起来,不太乐意地推拒着:“我不要穿,好热啊!”
宋砚珩半蹲下身,好脾气地耐心哄道:“那我去衣柜里找一件薄的,好不好?”
许知礼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继续挣扎,宋砚珩当他是同意了,转身去柜子里找衣服。
因为这次来的仓促,衣柜里大多都是应季的厚款冬衣,宋砚珩翻了半天,终于从最里面找到一件还算薄的长袖卫衣。
宋砚珩转过身,将衣服拎在手里,“哥哥,穿这个可以——”
下一秒,还未说出口的话语戛然而止。
不知什么时候,男生坐在床沿,伸手触摸到了他冰凉的腕骨。
像是身上的热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许知礼垂着眼,不受控制地向前,最后像条水蛇般攀附在了他腰间。
宋砚珩的呼吸忽地一窒。
手里的衣服被他紧紧握着,动也不是,停也不是,僵硬地顿在了半空中。
腰间缠绕的力度不重,只是很轻地搭在他的腰上,反而是依赖意味要更浓重。
“好凉快。”似是觉得不够,男生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的腰上蹭来蹭去,满足地叹息着。
此时宋砚珩只需要略微垂下眼,就能看见他细瘦的脖颈和裸露的肩头,在白炽灯的光下显得分外明亮。
滚烫的温度从腰间的皮肤上慢慢传过来,宋砚珩沉默几秒,将手里的衣服扔开了。
所以是因为凉快,才抱住他的吗?
垂下来的十指很缓慢地收紧,他伸出手,很轻地碰上男生的额头,将他微微推开。
许知礼不太乐意地叮咛了一声,又很快紧紧地贴上来。
这副样子,像是不论是谁,只要能让他感觉舒服,他就会主动投怀送抱似的。
想到这儿,宋砚珩低下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附在他耳边轻声问:“知道我是谁吗?”
许知礼的脸埋在他腰间,没有回答。
宋砚珩抿起唇,不太客气地再一次将他埋过来的脑袋推开,冷声说:“不知道是谁,就不许贴过来。”
被三番两次推开的许知礼终于不满地轻哼了一声,看起来意识依旧不太清醒,低着头,像是仔细思考了半天,才愣愣地开口。
“阿珩?”
宋砚珩顿了顿,然后垂下眼,终于伸出手来轻轻碰了碰他的脸,眼底掠过满意的色彩。
“好乖。”
作为对乖孩子的奖励,宋砚珩的掌心覆在了他因为酒精而温度上升的脸颊处,指尖很轻地缓慢摩挲着。
许知礼仰着脸,很顺从地任由他抚摸。
等了一会儿,似乎是因为只保持一个姿势有些累,许知礼紧环着他的手松了松,脸上的红稍微褪了些许。
看他有些昏昏欲睡,宋砚珩轻抚了下他的唇角,低声安抚:“在这儿乖乖待一会儿,我给你拿解酒药,喝完了再睡觉。”
许知礼闭着眼,闷闷地应了一声,手倒是一刻没动,仍然紧紧握着宋砚珩的手腕。
宋砚珩很少见到他这副缠人的乖巧样子,忍不住失笑,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不动。
好在他平时有把常用药放在床头的习惯,宋砚珩转过身,微微侧了身子,伸手去够床头柜底下放药的柜子。
指尖还没碰到柜子,像是耐心被耗尽,许知礼不太高兴地跪坐在床上,直起身子来去拽他:“别走,快点回来。”
宋砚珩毫无防备,被他一把拽过去,双手及时撑住了床沿,才没至于完全倒下去。
男生满意地点点头,伸出滚烫的手,像是觉得新奇,在他的脸上轻轻摩挲,从眼睛、鼻子,最后缓缓地落到了他微微发凉的唇上。
宋砚珩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力度不重,掌心传来淡淡的冷意。
他闭上眼睛,僵持许久,才努力克制住从心底漫延起来的欲念,然后将掌心收起,握成拳状,慢慢地收了回来。
——宋砚珩,不能趁人之危。
宋砚珩抿起唇角,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像是说给他听,又像在说给自己听:“哥哥,不能这样。”
听见宋砚珩难得严肃的声音,许知礼终于抬起头来,发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宋砚珩动作顿了顿,有些后悔。
毕竟人喝醉了,没什么意识,觉得热,往凉快的地方凑好像也没什么错——蓦地,许知礼仰起头凑了上来,毫无预兆地贴上了他的唇。
柔软,滚烫,带着很淡的,独属于许知礼身上的甜味。
只一瞬,他便离开,重新抱住了他的腰。
宋砚珩僵着身子,听见许知礼小声说:“不许凶我。”
似有若无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他的唇上,让并不算真切的感受加剧,一点一点地,将他残存的理智蚕食殆尽。
算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宋砚珩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猛地靠近,将人禁锢在了床头的角落里。
许知礼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奈何混沌的大脑跟不上,他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将他的双手紧锁在墙上,分毫不动。
男人缓缓凑近,声音很轻,懒洋洋的,像是带着某种蛊惑意味。
“怎么不亲了?”
“”
许知礼愣愣地和他对视,大脑一片空白,偏偏男人的眼神灼热,像是必须要他说出一个回答一样。
许久,他才胡乱地编了个理由:“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