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走那个白月光 第75章

下面有好多人跟着这人一起艾特宋砚珩,满屏的砚字,晃得他眼花。

过了一会儿,宋砚珩回复了。

【这周末吧,大家有空吗?】

底下很快有一堆人回复有空,宋砚珩还是和以前一样,被很多人喜欢,一说话,就会有无数人凑上来给他捧场。

【好,那我和副会长订场地和时间,到时候通知大家。】

有人在底下开玩笑地问:【我们可是天天在电视上看见你啊,会长现在混得这么好,是不是该请我们吃饭呀?】

后面自然有几个人骂他道德绑架,等了一会儿,宋砚珩回复他。

【当然,这次聚餐我请客,大家玩得开心。】

接下来就是一段密密麻麻的“会长万岁”。

可满屏的信息中,沈淞易却注意到了一闪而过的,夹在众多信息中的一行小字。

“砚”邀请“麻辣小龙虾”入群。

“”

看见那个许久未见的熟悉名字,沈淞易心头一紧,手不自觉地握成拳。

宋砚珩和许知礼关系好,他是知道的,宋砚珩邀请他进群,是不是意味着他也会去?

太久没见到过许知礼,沈淞易似乎也渐渐地不再那样频繁地想起他,想起他们三人之间难堪又无法开口的关系。

可如今再次看到那个名字,沈淞易忍不住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群里有人艾特他,问他:【沈大部长,这周末有空吗,要不要来聚会?】

沈淞易躺在椅子上,沉默了很久。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将已经熄灭的手机重新打开,缓缓打出几个字,按下发送键。

【有空。】

第74章

【74】聚餐当日。

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许知礼终于不用再穿厚重的羽绒服,又开始整天穿着他那些卫衣T恤在公司里晃荡。

不过今天晚上有重要的事,许知礼站在衣柜前挑选了半天,觉得穿西装未免会显得他太过重视,穿卫衣又太学生气。

和宋砚珩约好的时间快要到了,犹豫片刻,他从衣架上拿下一件黑色的冲锋衣,套在里面的白色T恤外。

不用力也不随意,挺好。

许知礼将拉链系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出门时,宋砚珩的车已经停在庭院外。

这段时间宋砚珩来得频繁,保安现在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盘问和登记,看见那个熟悉的车和车牌,就会自动放行。

似乎是嫌车里太闷,他靠在车门上,穿着一件和他同色系的大衣,衣角随着偶尔吹过的风在半空中挥动;几缕碎发搭在额头上,他低垂着眉眼,身形挺拔,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知礼站在原地,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脚下的石子被他踩过,发出很轻的摩擦声,听见动静,宋砚珩抬眼看过来。

视线撞上那双漆黑的瞳孔时,许知礼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句话。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被抓包的许知礼有些慌张地移开目光,偏偏宋砚珩眼里的笑意更浓,仿佛明晃晃地在对他说:“抓到你了。”

许知礼刻意避过头不看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飞快钻进去,又啪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许是见他太过窘迫,宋砚珩难得地没逗他,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下一秒,一杯还在散发热气的热可可就塞进了他的手里,许知礼似乎还能闻到那股很浓的巧克力味道。

车子启动,平稳地向前行驶,许知礼愣愣地看着他的侧脸,有点没反应过来。

“后面还有蛋糕,”宋砚珩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轻声解释,“今天聚餐人多,你可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许知礼握着手里的热可可,低下头,很小声地应了一句:“嗯。”

许知礼虽然不社恐,但他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吃饭,每次参加陌生饭局都吃不了多少东西,总是饿着肚子回家。

不过他有点奇怪,不知道宋砚珩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去餐厅的路上,许知礼还是没忍住,趁宋砚珩不注意,又偷看了好几眼。

虽然宋砚珩今天穿衣风格和打扮都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可许知礼总觉得他今天好像有哪点不太一样,怎么比平时还好看点呢。

他不着痕迹地将宋砚珩浑身上下扫了一遍,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发现了点端倪。

宋砚珩额前的碎发似乎有些多,平时会很随意地搭在额头上,而今天应该是有刻意打理过,完整地露出了流畅漂亮的额头。

出神中,他没注意到行驶中的车已经在红灯前停下,宋砚珩的指尖点了几下方向盘,蓦地转过了头。

他冲许知礼轻挑了下眉,眼里笑意愈浓。

再次被抓包的许知礼终于愤恨地将头扭到一边,任宋砚珩说什么都不肯再转回去了。

许知礼掐了自己一把,在心里暗骂。

许知礼,你他妈改改你那颜狗属性会死吗。

许知礼家离约定的地方不远,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车子就停在了餐厅门口。

这家餐厅在长夷是出了名的又贵又难订,宋砚珩将地址发在群里时,一半人都在底下欢呼雀跃,喊会长万岁。

宋砚珩订了顶层最大的包间,两人出发的时间不算早,站在未掩紧的门口,已经能听见里面热闹的寒暄和谈笑声。

许知礼站在原地,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些紧张。

像是那道被他遗忘了很久的过往和伤疤,要再次被他亲手揭开。

宋砚珩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并没有伸出手帮他,只耐心地等待着他主动将面前的那扇门推开。

等了将近一分钟,许知礼终于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眼前的并未合拢的门。

里面的人听见动静,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看见前面的许知礼,有人认了出来,但那时许知礼没怎么来过学生会,和他们都不熟,几个人面面相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在宋砚珩很快走了进来,不着痕迹地挨着许知礼的肩站定,冲前面几个还在发愣的人笑:“怎么,几年没见,不记得我了吗?”

站在一旁的部长最先反应过来,他不认识许知礼,先笑了两声打破僵硬的气氛,向宋砚珩打了招呼:“怎么可能不记得,前两天不还在财经新闻上看见我们宋大会长嘛。”

“倒是你,大家可都来了啊,你来的最晚,是不是该自罚一杯?”

宋砚珩未做推拒,很给面子地接过,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抱歉,有点事情耽误了,向大家道歉。”

副会长撞了一下他,瞪他一眼,“哎呀,会长哪里晚了,明明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好不好,是我们太早了。”

“是是是,”部长忙不迭地点头,探究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许知礼身上,“不过会长,你身边这位是?”

宋砚珩的视线轻飘飘地在包间内扫了一圈,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伸出手,很轻地搂了下许知礼的腰。

“我记得群里有说,”宋砚珩笑着回答,“这次聚会是可以带家属来的吧?”

“”

面前的部长和副会长愣住了,部长手里的酒杯都差点掉下去,他呆呆地看着两人之间亲密无间的距离,震惊得一时忘了说话。

包间角落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在当下寂静的氛围中显得分外突兀和醒目,大家都下意识回过头,看向那道声音的来源。

包间的灯似乎不够明亮,沙发的角落里,像是刻意营造出一片暗下来的地方,光影交错间,几乎要看不清那人的脸。是沈淞易。

他手里的玻璃杯不知何时滑落的,毫无阻碍地摔在地板上,砰地一声,玻璃碎片到处四散开,最后散落在他的脚边。

身边有正在和他说话的人被吓了一跳,传来很低的惊呼声。

许知礼循声望去,对上了他的眼。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和沈淞易到底有多久没有见过面了,或者说,许知礼宁愿永远都不用再看见他。

对视的那一刻,许知礼忽然发现,沈淞易似乎变了。

他和自己印象里的那个少年不再相像,许知礼明明记得,他第一次见沈淞易时,说是惊为天人也不为过。

孤傲又清冷的少年逆着阳光站在他面前,像一棵笔直挺拔的青松。

而现在,他眉眼凌厉,看向许知礼的眼神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许知礼无法透过他的眼睛看见任何自己存在的痕迹。

或许他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倔强而坚定的少年了,只是自己从前瞎了眼,没有发现而已。

许知礼看见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沈淞易置于身旁的手似乎在微微发着抖。

许知礼听见他身边的人担忧地问:“淞易,你没事吧?”

沈淞易垂下眼,死死地握着拳,半天才憋出一句来:“我没事。”

宋砚珩望着他脚边的碎片,唇边带着很淡的笑,忽然出声询问:“沈学长,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没有受伤吧?”

“”

许知礼清晰地看见沈淞易的眼神变了又变,最后只是很缓慢地摇了摇头,用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没有。”

宋砚珩笑眯眯地回答:“那就好。”

很快有侍应生进来将地面上的碎片打扫干净了,众人只当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并没有放在心上,重心又回到了宋砚珩刚才的话上。

部长张大嘴巴说了好几句“我靠”来表达自己的震惊,“家属不会是我想的那种家属吧?”

旁边的副会长伸手打了他一下,“废话,不然还能是哪种家属,你脑袋没事吧。”

部长捂着自己的头叫了两声,“我去,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惊讶呢,你不会老早就知道这件事吧!”

副会长很快否定:“我上哪儿知道去。”不过——副会长转了转眼睛,目光落回两人身上。

高中的时候,她和宋砚珩作为学生会的会长和副会长,待在一起的时间也比较长,自然而然地和宋砚珩熟悉起来。

印象里的宋砚珩,虽然性格温和礼貌,但绝对不是优柔寡断的人,面对不合规矩的事,就算别人再怎么求他,都不会心软。

可她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周一升旗,她和宋砚珩负责查校服,本来平时不穿校服也没什么大事,可偏偏那次年级主任发了火,勒令所有被查出来没穿校服的人,女生去操场上跑五圈,男生跑十圈。

她查到高三五班时,正好碰上了这位大名鼎鼎的许知礼,男生穿着一件很薄的T恤,脸颊很红,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说话时也带着浓重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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