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 第2章

凭借自己全校第一的脑子,凌息大概分析出这家人即将有喜事,嫁女儿?或者有新妇嫁过来?夜长梦多,延续香火?

连起来应该是夫妻俩打算尽快办喜事延续香火?

凌息摩挲下巴,直觉自己没分析错。

不过这事儿有必要关起门偷摸在厨房里讲吗?

“小哥儿!?小哥儿!?”

慌乱的呼喊声传来,凌息狭长的凤眼眯了眯,踏着月色走出去。

“怎么跑屋外面来了?”赵冬枝脸上戾气未能及时收敛,让凌息清晰收入眼底。

少年笑容腼腆,指了指天上的月亮,一副喜好风花雪月,不通俗物的模样。

赵冬枝松了口气,她还担心人跑了,看来是多虑了,对方显然不知人心险恶。

担心节外生枝,她匆忙哄着凌息进屋休息,嘱咐他好好养伤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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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鸡鸭回窝,窗外断断续续传来几声虫鸣。

凌息走到门前推了推,没推动,房门被锁起来了。

为什么?

难不成他们看上自己,想强留自己做女婿?

据凌息推断,他穿到了一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一般人家选择把女儿嫁出去换取一笔钱财给家中男丁娶妻生子,极少数人家会招婿,即使招婿,也有一定要求。

凌息刚十八岁零三个月,身材尚有少年人的清瘦单薄,换句话说,一看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更别提下地劳作。

再说社会地位,功名利禄,他一个来路不明,被人从河里捞起来的家伙,没怀疑他是别国细作就不错了。

无论怎么想,招婿都招不到他脑袋上。

语言不通,凌息也没心思搞清楚前因后果,夜黑风高,确定隔壁主屋两人鼾声正响,他轻手轻脚从窗户翻出去,落地没有半点动静。

倏地,凌息捂住胸口闷咳,死命克制住喉咙传来的痒意,阻止自己发出声音。

果然心安得太早,他并非毫发无损,穿越时空还是对他造成了一定损伤,后背靠墙以最快速度检查全身,腥甜的鲜血溢出嘴角,抬起手背擦去,苍白的唇一片殷红。

凌息身上基本是内伤,其实以他强大的恢复能力,假如一直保持沉睡到一周后,他会得到一具健健康康的躯体,然而他倒霉的在修复期内醒了。

因为疼痛指数过高,当时他滴水未进的身体太虚弱,大脑帮他屏蔽掉了痛感,以免他疼死。

现在延迟的痛感来袭,凌息近乎咬碎牙齿才吞咽下痛呼声。

瘫倒在墙角,冷汗如雨下,衣衫湿透可以拧出水,脚边的杂草被他蹬烂,凌息仍未发出半点声响。

假如凌息有太奶,大概已经见到了。

缓过一波疼痛,东方浅浅浮现一抹白光,少年撑着墙壁踉跄站起。

他必须尽快离开,等第二波疼痛来临,他就走不了了。

双脚踩在泥泞湿软的乡间小道,却使人倍感踏实,晨间凉风灌入领口,粗制滥造的衣裳遮挡不住寒意,晶莹剔透的水珠悬挂在丛丛绿油油的秧苗上。

凌息脚步放慢,一点点停下,伫立在田间地头。

无边黑夜落下帷幕,旭日东升普照大地,驱走寒冷,带来光明与温暖。

凌息怔怔望着四面八方的秧苗,葱茏的绿色将他包围,日光倾洒,夺目得叫人移不开眼。

好多秧苗,好多大米饭!

凌息捂住剧烈跳动的胸口,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快抓住他!”

“竟然敢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抓住他!别把脸弄花了!”

脚步声杂乱,喊声震天响,凌息转过身,领头的赫然是赵冬枝夫妻,他们身后跟着村民,应该是跟着来抓他回去的。

第2章

一群人有男有女,手里拿着棍棒绳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显然是临时被人从床上叫起来的。

“快!赶紧把人抓回去!”赵冬枝指着凌息满脸凶相,当真一点儿都不装了。

凌息见他们跟纪录片里的野人似的叽里咕噜对话一通,手拿绳子向他扑过来,奇怪的是,动手的全是绾发的女人,男人们手持棍棒站在旁边。

莫非这里是母系氏族?

未等凌息弄清楚,一个同赵冬枝容貌相似的妇人大跨步上前,动作娴熟地去抓凌息的头发,始料未及抓了个空。

她错愕地看了看自己的空手,又望向凌息的短发,震怒地转头对赵冬枝说:“你真要给顺子娶这么个哥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连头发都剃了,怕不是做过啥丑事被人送庵子里去过。”

赵冬枝听自家大姐这么一说,心里开始打鼓,反倒是她汉子斩钉截铁道:“大姐,甭管他以前干过啥丑事,只要能给我老张家生儿子就行,况且顺子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前个儿还闹着要给楼里的姑娘赎身,这哥儿再怎么也比楼里的强。”

主事的女人闻言眉毛一竖,音调拔高:“咱老实人家可娶不得那脏污地儿出来的娼-妇,老大媳妇儿老二媳妇儿赶紧把人捆起来,省得动静大了被左邻右舍听到传闲话。”

他们的言行举止在凌息眼中如同耍猴戏,他自然不会任人摆布,以他的本事对付这群普通人易如反掌,然而倒霉催的,他刚跑出二百米,五脏六腑因为加速修复直接给他疼晕过去。

赵冬枝等人费劲巴拉在后面追,纳罕一个哥儿咋跑那么快,眼瞧着追上无望,少年突然被田垄绊倒摔进水田里纹丝不动。

现场骤然鸦雀无声。

唯独赵冬枝男人跟捡到宝似的跑过去,拽起袖子把人拖到路上,笑得见牙不见眼,“嘿嘿,老天爷注定你要嫁入我老张家给我儿子传宗接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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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大榕树下,妇人们手里拿着菜篮或绣活,一边儿干活一边聊闲话。

“我男人今早在地里遇到张大魁,你们猜怎么着?他竟然喊我男人过两天上他家喝喜酒。”说话的婶子手里的菜也不择了,挤眉弄眼表情夸张。

周围人纷纷露出同她相似的神色,震惊之情只比她多,不比她少。

“谁不晓得顺子吃喝嫖赌样样来,他都打跑两个媳妇儿了,哪儿还有媒人敢给他说亲,张大魁莫不是吹牛吧。”

“是啊,之前老马那个黑心肝的答应把女儿卖给张家,老马女儿宁愿一头撞死让他爹人财两空也不愿意嫁张保顺。”

她们谈论得头头是道,一位手里绣着花的妇人,身穿靛青色长裙,布料明显比旁人精细,发髻上插着一根银簪,手戴一双银镯子,风韵犹存。

她语调柔和地开口:“浪子回头金不换,指不定顺子这回改好了,懂得认认真真对待屋里人,成亲毕竟是喜事一桩,咱们合该道句恭喜。”

“秀娟说得对,乡里乡亲的,平时拌两句嘴就算了,成亲可是大事。”

“还是秀娟你识大体,怪不得你们家日子越过越红火。”

话题从张大魁家转到赵秀娟身上,欢声笑语中,一个正低头缝荷包的中年夫郎冷不丁问:“听说西北打了胜仗,好多士兵都归乡了,你家老大还是没音信吗?”

热闹的气氛遽然冷寂,像有冰锥刺着人骨头,问话的中年夫郎迟钝地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讪讪一笑,“我就关心关心,好歹你家大郎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赵秀娟苦笑着摇头,拿起帕子拭拭眼角,“没呢,这么多年我跟他爹早认命了。”

大家急忙上前安慰她,又恨恨瞪一眼那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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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新人类,请时刻记住你的第一要则:不要伤害普通人。”

“请时刻佩戴好颈环,它会监控你的状态,一旦失控将为你注射麻药。”

“请按时注射抑制剂,避免热潮发作。”

“老师,如果忘记注射抑制剂怎么办?”寸头少年举手站起来问,惹得一片笑闹。

笑声中充满各种暗示意味。

后桌踢了一脚寸头少年的椅子,调侃道:“去找朱里解决呀,你俩最近不是打得火热吗。”

一句话引得哄堂大笑,连讲台上的老师也忍俊不禁,唯独坐在第一排的凌息充耳不闻,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

“大家都清楚,‘热潮’一直是科学家们无法彻底解决的难题,幸好他们研究出了抑制剂,可以让我们在热潮来临时维持理智。”

“作为新人类,我们强大而特殊,我们有责任维护社会安宁保护普通人,与我们相比他们脆弱如花朵,需要细心呵护,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无数次强调,绝对不能对普通人出手。”

讲到此处,老师神情变得无比严肃,“新闻报道中有不少新人类因热潮失控袭击普通人的案件,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教室内空气似有千斤重,所有人死死拧紧眉心,攥住拳头,喉咙仿佛被什么堵着,大脑因缺氧发出嗡鸣声。

半分钟后,老师放松肩膀,打破沉重的气氛,“大家也别太过担心,记得按时注射抑制剂,实在不行还有颈环嘛,里面储藏的麻药连猛犸象都能放倒。”

“哈哈哈哈哈,上头也太狠了吧!”

同学们哭笑不得,恢复吵吵闹闹。

“猛犸象?”凌息从书本中抬头,寻思半秒,好像不能吃。

失去凌息脑袋遮挡,老师恰好看清他一直沉迷的内容,拳头瞬间硬了。

“凉拌猪头肉的做法……”

“凌息!你给我出去倒立!下课到我办公室来背诵这节课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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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能对普通人出手……”凌息梦呓着醒来。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赶紧把饭吃了。”女人语气不善,放碗的动静也不小。

凌息歪头投去视线,是个他没见过的女人,约莫二十出头,头发绾起估计已经嫁人。

所以这家人的女儿究竟有什么问题,需要千方百计绑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回家做姑爷。

强撑着破破烂烂的躯体下地,桌上的土碗里孤零零放着一块黑黢黢的馍馍,大概怕他吃饱有力气逃跑,故意饿着他,吊着命不死就行。

除此之外,这也是赵冬枝刻意给凌息的下马威,她走到窗户前,准备透过破洞偷看细皮嫩肉的小少爷委屈哭鼻子的模样。

收拾一个未经事的小哥儿简直轻而易举,多少在娘家性子烈的姑娘嫁人后都被婆母调-教得恭顺乖巧。

然而目睹屋内情况后,赵冬枝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

活见鬼了!

那馍馍不沾水吃着跟石头一样硬,曾有老妪舍不得粮食,吃了过夜的馍馍,生生给噎死了,偶尔也有小孩儿吃崩牙的。

这玩意儿口感粗糙干硬,喂猪猪都嫌弃,只有家里揭不开锅的人家愿意吃。

凌息却吃得津津有味,不清楚的还以为他在吃什么美食珍馐,赵冬枝直勾勾瞪着凌息,认定他会吐出来,然而凌息非但没吐,还吃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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