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 第9章

“哪个杀千刀的偷了我的银子!?”

赵秀娟双眼跟刀子一般扎向自家男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拿了我装在盒子里的银钱?”

霍永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家里的钱全由他婆娘管着,究竟有多少,又放在何处他并不清楚,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动家里的银钱。

未等他叫屈,赵秀娟的拳头便砸上他的胸口,“好啊霍永登你长本事了,居然敢偷拿家里的银钱,你肯定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

“是不是王家的小寡妇?成天打扮得跟个狐媚子似的,没少同你眉来眼去吧,霍永登你个丧良心的,把钱给我拿回来!那是我家常荣以后娶妻生子的钱!”

第10章

霍常安喂了鸡鸭,打扫干净猪圈,准备割筐猪草回来就听到主屋传来爹娘的争吵声,他立刻放下背篓进屋查看情况,说话向来温温柔柔的娘头发披散,眼睛通红,把他爹的脸都挠花了,嘴里骂的话没一句能入耳,与往常模样大相径庭,活像被鬼附身。

平白无故被冤枉,还被妻子挠花了脸,再一看到儿子,霍永登顿时觉得没脸,一把推开赵秀娟,高声吼道:“够了!大早上你发什么疯?”

猛地被推倒在地,赵秀娟懵了几秒,手腕传来疼痛,眼泪陡然扑簌簌掉落,声音尖锐哭诉:“你竟然敢对我动手,霍永登你为了个狐媚子是不打算要这个家了吧,这么多年我辛辛苦苦为你操持家中,你全忘记了!”

霍常安不清楚事情始末,急忙把他娘扶起来用袖子帮忙擦眼泪,他笨嘴拙舌哄不来人,直截了当问究竟咋回事,赵秀娟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声嘶力竭:“常安,你爹不做人啊!他偷拿家中银钱给外面的狐媚子,那可是给你弟弟娶妻生子的钱啊。”

“你少胡说八道编排我,我连你平时把钱藏在哪儿都不晓得,咋可能是我拿的!”霍永登涨红了脸,明显被气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最近家家关起门过日子,没个外人来过,难不成是常安和莺莺吗?”赵秀娟余光瞄了眼霍常安的反应。

霍常安皱起眉,他今年二十有二,早已是个成年男人,若无必要决计不会进出主屋和妹子的闺房,这点家里都晓得。

家里无缘无故丢了银钱,霍莺是个女娘,每日随母亲做做女红,同村中姑娘哥儿在附近采采花,哪怕有胆子偷钱也没地方花,完全没必要。

思忖一番,霍常安也觉得家中最可疑的就是他爹,“爹,娘平日操持家中很辛苦的,你千万别被外面的野花迷了眼,小弟要读书考科举,要娶妻,需要用银钱的地方不少……”

“你个兔崽子!连你也怀疑我!”霍永登怒不可遏,指着霍常安的鼻子破口大骂。

霍常安见他爹死不认账,莫非真不是他爹拿的?如他娘所言,没外人来过,只能是家里人。

“娘,丢了多少银钱?我去镇上问问有没有扛包的活儿,干几个月给家里补上。”霍常安不愿家里因为银钱闹得不痛快,主动开口。

赵秀娟眼神飘忽一瞬,面色不太好,“十五两。”

“什么!?”霍永登和霍常安齐齐惊呼。

霍永登倏地一拍脑袋,记起昨晚自己起夜时,迷糊见到的身影,难不成真遭贼了?

心情复杂地咽了口唾沫,霍永登讲了昨晚的事,旋即又被妻子捶了一拳,“要死啊,屋里进贼你不说!”

赵秀娟隐约记起昨晚丈夫反常的举动,估摸就是那会儿。

“不行,常安你快去请村长来,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肯定是村里人干的。”赵秀娟怄得胸口疼,那可是她好不容易弄到手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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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凌息掏出一包东西扔出去。

坐在灶前熬鱼汤的霍琚伸手接住,看清手上的东西神情微怔,“你昨晚去过我家?”

凌息蹲下嗅了嗅咕嘟咕嘟冒泡的鱼汤,享受地眯起眼睛,“好香啊。”

“嗯,去你家借针线,顺手帮你拿回来的,不用谢我。”

霍琚打开破旧的钱袋,倒出里面的银子,十五两,一分未少。

是他藏在床板下的钱,既然是顺手拿的,那便是在主屋,果然被他娘找到了。

视线扫过蹲在鱼汤前嗷嗷待哺的少年,像只毛茸茸,软乎乎的小狗。

“你如何知晓这是我的东西?”

凌息目不转睛地盯着鱼汤,时不时耸动两下鼻子,丝毫不愿意把视线分给男人一点,“嗯?上面有你的味道啊。”

身侧陷入安静,久久未传来半点声响,凌息纳闷儿地扭头,对上一双沉黑的眼睛,貌似心情非常不好,男人警告道:“少同我油嘴滑舌。”

他实话实说而已,怎么就油嘴滑舌了?凌息目光落到男人手里的钱袋上,“钱袋你用好几年了吧,你的气息都腌入味儿了,同我前几天一样。”

山林里风声骤停,凌息亲眼见着黑面神一样的男人,在他话说完几秒后,从脖子到脸,再到耳朵全染上了枫叶般的红。

凌息略略张开嘴,呈现鹅蛋状,“哇哦,你害羞了吗?”

霍琚攥紧拳头,死死瞪向少年,这人真不是故意的吗?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怎样一番孟浪之词吗?

男人蓦地起身,杵着一根临时当做拐杖的棍子一瘸一拐往主屋去,背影写满了一秒钟都和凌息待不下去的决绝。

挠挠头,想不明白有啥可害羞的。

而且这人火气好大哦,动不动就生气,如果可以凌息希望对方能把火气憋到他下次热潮发泄,自己非但不会阻止,还会全盘接受。

当地的土壤挺适合做陶器,凌息烧制了二十来个,留存下来十个左右完好无损,试着全部装入水,将陶罐和陶锅放到灶上烧,期间开裂两个,最后剩下八个合格,应该能用一段时间。

凌息没研究过制陶的具体比例,用的土也不是特定的,有八个能用的,他已经心满意足。

盛一碗鱼汤出来放在石桌上,香味扑鼻而来,他迫不及待地尝了下,不出意外被烫到了舌尖,凌息吐了吐舌头并不后悔,鱼汤味道鲜美,汤汁奶白,跟闻着一样美味,与他煮的东西天差地别。

“呼——”凌息不断吹气,心急火燎地想要尽快喝到汤。

他第一次吃到这般美味的食物,哪怕仅仅尝到一点味道,哪怕被烫到舌头。

一口鱼汤下肚,凌息眼角溢出两滴幸福的泪珠,这就是末世前人类的美食吗?

凌息的时代并非食谱丢失,各大菜系的传承灭亡,而是动植物异变,土地被污染,纯净的种子太少,能够让纯净种子生长的土地更是十不存一,所以国家成立了专门研究粮食方面的研究院,然而研究成果不尽如人意,无法供给全国,人类迫不得已改变饮食习惯,食用营养液。

作为一个酷爱研究食谱,想象书中美食味道,成天画饼充饥的人,终于尝到了传说中的美味。

“太好吃了。”凌息决定下次热潮哪怕自己辛苦忍耐些,也不能让男人死了,冲这厨艺他也得把人命留着。

在凌息即将把锅里的鱼汤吃完之际,他猛地记起做饭的人还没吃上一口呢。

心虚地瞅了瞅隐隐见到锅底的鱼汤,凌息砸吧两下嘴,回味软嫩的鱼肉,鲜美的鱼汤。

把最后一点鱼汤装碗,凌息盯着差不多半碗的鱼汤,琢磨要不加点水进去?

“吃完饭我给你处理伤口。”凌息先声夺人转移话题。

霍琚一瞬不瞬盯着半碗鱼汤,直把凌息盯得眼神发飘,假笑着掏出几个水果,“生病期间不宜吃得太荤腥,得营养均衡,补充维生素C。”

“果子我洗干净了,很新鲜你快吃,我待会儿过来收碗筷。”凌息撂下话溜之大吉。

望着少年动如脱兔的背影,霍琚揉揉眉心,感觉比练一上午的兵还累,目光顺势落在水灵灵的果子上,沾着水珠散发出丝丝清凉,使他食欲不开的胃口发生了点转变,伸手拿起一颗咬下去,酸甜可口,汁水丰盈。

少年刚刚一连串话他听不懂,但有一点没说错,果子的确新鲜。

把吃食端进屋,凌息拿起自制的斧头去砍树,屋里唯一的竹床塌了,昨晚重新垫高床脚凑合着睡,害他整夜不太敢翻身,今天他准备砍树做个木床,没有铁钉就用榫卯结构。

凌息拎着斧头在山林里寻找合适的木材,走走停停选了松木,拍了拍树干,“不好意思啊,逮着你一只羊薅毛,谁让你好使呢。”

松木是现代常见的家具木料,优缺点明显,缺点是比较软,耐久性差点,优点自然是价格相对便宜,且防潮防蛀。

凌息倒是想用橡木或者胡桃木、金丝楠木之类的,这不是没有吗。

斧头用木棍和石头组合,以植物纤维制作的绳子加固,特意挑选较为锋利的石头,经过打磨后威利不输真正的斧头。

环视一圈树周围的环境,凌息确定好这棵树倒的方向做了个标记,举起斧头从相反方向略高一点的位置劈砍,他的力气很大,动作非常熟练,没几下树木便倒了下去。

末世异变的动植物非常危险,攻击性很强,凌息拥有与之战斗的丰富经验,砍树跟砍菜一样容易。

“砰砰砰!”伴随一棵棵树倒下,山林里回荡开巨响,惊得鸟雀逃窜。

兽群瑟瑟发抖,听说最近山上来了个人类,一口一只小动物,可怕极了。

霍琚听到外面的动静,起先以为是山里的野兽在争夺地盘,后面越听越不对劲,搁下碗杵着木棍到外面瞧一眼,没见到少年的身影。

握住木棍的手不由收紧,面色冷寒,那小子该不会出事了吧。

第11章

霍琚望了眼响动传来的方向,与此地存在一定距离,他腿脚不便很难快速赶过去。

那小子若真陷入麻烦中,倒是有利于他,甭管对方来历,人一死其它皆成云烟。

嘴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幽深的目光眺望一眼见不到底的山林,霍琚握住木棍的手紧了紧,调转脚步往屋里走。

“你吃完了?稍等一会儿我过去收拾碗筷。”少年轻快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霍琚诧异回头,瞳孔震颤,身材高挑纤长的少年腰间别着一把粗制滥造的斧头,肩头扛着三棵大树,步履轻松地向竹屋走来。

如果具体一点形容霍琚此时的震撼,大概等于目睹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被少年掳上山的这些日子,霍琚自然察觉到少年的异常,姑且不谈别的,单说那不分白天黑夜的要法就不是正常人,何况期间两人肌肤相贴时,从少年身上传来的滚烫热度,刚开始频频使他发挥失常,深受打击。

而且,许多时候他总被少年牵引着失去理智,极致疯狂,那时的他们完全激发了野性,化身为两头野兽。

霍琚领教过过少年的身手,变化莫测且闻所未闻,包括他非同寻常的力量也有所察觉,但霍琚未曾想过,人类能够拥有这样巨大强悍的力量。

比起什么神秘组织培养的死士,少年更像是山中的精怪。

“轰隆——”凌息把木料放下,拍拍肩上的灰尘。

抬眸见男人正表情严肃地盯着自己,凌息疑惑挑眉:“干嘛?”

霍琚嘴唇嗫嚅,无数个问题拥挤向齿关,“你的名字。”

凌息反应过来,对哦,他们虽然有过深入交流,却未互通姓名,“凌息,你呢?”

霍琚稍稍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开口的瞬间顿了下,说:“我姓霍,家中未曾给我取名,我排行老大,都管我叫霍大郎。”

凌息呆了呆,想想霍大郎三个字,再看看男人丰神俊朗的脸,实在不搭。

好比当红顶流叫铁柱,栓子,狗蛋,违和感过于强烈。

农村貌似是有这个习惯,直接用家中排行代替名字,尤其女孩子,大娘二娘三娘。

“好,霍……”凌息张嘴发现自己吐不出“大郎”二字,因为他记起了潘金莲的名句。

“咳。”凌息憋住嘴角的笑意,“你年龄应该比我大,我叫你一声霍哥吧。”

少年唇角的笑自然没逃过霍琚的眼睛,不太明白他笑什么,“随你,我二十五。”

男人气势强悍,一身铜皮铁骨加重了他的威压,寻常人见到他早早吓得腿软,甚少有人能注意到他过分英俊的相貌,同样的,旁人会下意识认定他年纪不轻,二十五岁实在太过年轻。

凌息以为男人至少三十,并非对方相貌显老,而是气质沉稳,行事果决,丝毫没有二十出头年轻人的浮躁与犹豫。

“我十八。”遵循礼尚往来,凌息报上自己的年龄。

霍琚压低眉宇,原来不是看上去小,是真的小,他年长对方整整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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