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 第76章

周盐答应得飞快。

有三徒弟陪着,加上邹旺家在村子里,县城应当比村里安全,夫妻二人便放心由着周盐去送货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高通进去送个货的功夫,出来周盐就不见了,一开始他以为小师弟顽皮乱跑,在原地等了会儿才去找人,但他四处找了个遍,无一人见过周盐。

这会儿高通才幡然醒悟,他把周盐弄丢了。

他惶惶不安地往回赶,首先经过邻水村,便想着先找霍琚和凌息帮忙找人,听师娘说凌息认识县城的大老板,消息应当比较灵通,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凌息夫夫二人居然不在家。

高通整个人好似被放在火上烤,颠三倒四地把事情说了遍,大伙儿一惊,催促他快回大岩村叫人,他们先帮着上县城找找。

大家住得近,村子挨村子,平日常常互帮互助,加上两头通婚,多多少少有点亲戚关系,空闲的村民自然不会推拒。

但现在正是农忙时节,真正空闲的能有几个,有人跑去告知村长,村长听了脸色抖变,赶上自家宝贝牛车出门。

在村口吆喝一声,零零散散的人挤上牛车,大多是些老幼孺妇,说小但也有十来岁,在农家已经可以干许多活儿了,壮劳力仍在地里忙活。

“别是被拍花子的拐走了。”

“周盐十七了,哪有拍花子的要那么大的孩子。”

“你傻啊,小孩儿没人要,卖给老光棍做夫郎可多人要呐。”

“呸呸呸!周盐打小就机灵,铁定吉人自有天相。”

村长赶着牛车,神色严肃,小哥儿丢了能不能找回来另说,即使找回来,估计名声也没了,以后恐怕不好说亲。

高通赶回去将事情告诉师傅师娘,霍垚一听险些晕过去,得亏周顺扶得快。

“邻水村的村民已经帮忙先去城里找了。”高通顾不得请罪,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小师弟。

周顺眸色一凝,把霍垚扶到椅子上坐下,“你在家等着,我叫人去找。”

霍垚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双目赤红,“我也去。”

周顺努力稳住自己翻涌的心绪,不能自乱阵脚,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他如果慌了,霍垚该依靠谁,他握住霍垚发凉的手,“你在家里等着,万一小盐巴自己回来了,岂不是错过了。”

霍垚眼神无法聚焦地点着头,“对,我得在家等他,待会儿他一回来就能吃上热饭。”

周顺小声嘱咐高通,“去把你四师弟媳妇儿叫来陪陪你师娘。”

高通点头如捣蒜,一溜烟儿跑没影。

周顺这才出门去找人帮忙,两伙人前后进城,找到晚霞染红天边也没打探到半丝周盐的消息,周顺的脸同天色一样越来越黑,越来越沉。

他试图报官,塞了银子衙门的官差才告诉他,走失时间太短,万一是个乌龙,岂非浪费官衙的人力物力。

但若是真有危险,等时间一长,黄花菜都凉了。

周顺铁骨铮铮一个汉子,站在官衙门口,无力而茫然,眼圈逐渐泛红,一拳狠狠砸在墙上,骨节通红。

究竟是谁?是谁带走了周盐!?

脑中倏地闪过霍琚提醒他的话。

“邹旺?”

难道是邹旺?

周顺骨节捏得咔咔响,他叫来高通,让他先和大家回去,又嘱咐他去邹旺家看看。

高通一脸茫然地抬头,对上师傅阴沉得骇人的目光,瞬间闭上嘴。

“好。”

第74章

凌息踏着傍晚的残阳走下山,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神清气爽。

他和霍琚在山里厮混几日,安稳度过了热潮,现在浑身轻松,脚步轻快,恨不得扛着镰刀干个二十亩地的活儿。

由于凌息进入热潮期后行为不受控制,使得后面几天两人连块完整的遮羞布都没有,眼看可以下山了,凌息趁着天色渐晚偷摸回家拿两身换洗衣裳。

此时凌息全身上下只有一块兽皮围在腰上,上半身被橘红的晚霞照拂,仍掩盖不住一道道色泽深刻的痕迹。

远远望见睡在家门口的大灰,凌息瞧它的状态便知附近没人,于是身形如鬼魅,眨眼翻墙入内。

大灰竖起耳朵,睁开凌厉的狼眸。

未等它起身攻击,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里,“大灰,是我。”

听清凌息的声音,耸动鼻翼,确定凌息的气味,大灰再度安稳地趴回去,懒洋洋地打盹儿。

换上得体的衣服,看看镜子里人模人样的自己,只要别露出脖子上的痕迹,谁晓得他这几天干过啥荒唐事。

打开大门进行大扫除,掸掸灰尘,擦擦桌椅板凳,短短几日没回来,家中就没了人气儿。

院子里的菜苗没人浇水,蔫头耷脑的像要断气。

凌息赶紧给浇上水,虽然很想把前几天的水量补足,理智却告诉他,会淹死。

他赶紧收住手,瞅瞅蔫儿哒哒的小菜苗,凌息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把小鸡崽托付给丹桂婶养着。

凌息一面打扫屋子,一面琢磨待会儿上山把霍琚背下来,他离开的时候霍琚正酣睡,这些天没日没夜地折腾,霍琚肉眼可见地消瘦,得好生补一补。

“大郎?是你回来了不?”

背着柴火的中年汉子经过凌息家门口,见他家大门敞开,探头望了眼。

凌息从屋内出来,是个不认识的中年汉子,“叔,您找霍哥吗?”

中年汉子见只有凌息一个人,脚步往后退了退,尴尬地扯扯嘴角,解释:“我没啥事找他,刚打完柴经过看见你家门开着,特意过来瞧上一眼。”

凌息点点头,以为对方过来打个招呼而已,下一秒却听汉子说:“今儿你姑父他三徒弟来找过你们,你们没在,我想着顺便告知一声。”

村里人人皆知凌息是外乡人,无亲无故,中年汉子口中指的自然是霍琚的姑父周顺。

“高通?”凌息喃喃低语,走上前询问:“您知道是啥事吗?”

中年汉子回忆片刻,他也是听旁人讲的,具体情况不太清楚,“好像是……周盐丢了。”

“什么?”凌息手中的扫帚脱手,眨眼间被他捞起来。

汉子目瞪口呆,凌息貌似没向下看吧?居然能盲眼接住扫帚,莫非真是啥绝世高人?

谢过中年汉子,凌息顾不得收拾家里,随手抓了套干净衣物和鞋子,骑上大灰上山去。

霍琚睡姿板板正正,一晚上过去基本没太大变化,凌息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照旧什么样。

凌息二话没说,直接上手给人穿衣服,饶是霍琚累得狠了,仍警惕地睁开眼睛,看清少年的动作,眉心微拧,“做什么?”

凌息言简意赅:“下山。”

霍琚透过窗户望了眼天色,“明日再下去吧,夜里走山路不安全。”

“来不及了。”凌息抓起他的脚,把鞋子往他脚上一怼,像在安装大型机械。

霍琚一头雾水,尚未问出口,猛地被霍琚甩上背,风驰电掣赶下山。

夜风刮在脸上,刀片割肉似的疼,霍琚被刮清醒了,察觉事态紧急,必然发生了要紧事。

“出什么事了?”

开口便吃了一嘴的风。

凌息在山林里飞奔,大灰和几头狼护在他们身侧,林子里蠢蠢欲动的野兽紧迫盯人,似乎只要发现半点破绽,它们就将扑上去把二人吞吃入腹。

大灰从肺腑发出声低吼,朝着虎视眈眈的野兽施压,霎时吓退不少狩猎者。

月亮渐渐升上树梢,清寒的光辉洒落一地凝霜,照亮回家的路。

凌息把人放到床上,来不及喘口气,面色严肃地告诉霍琚,“周盐失踪了,我现在要进城去找人,你好好在家里休息。”

霍琚眸色陡然一沉,抓住他的手腕,“怎么回事?”

凌息把傍晚中年汉子告知他的话转述给霍琚。

具体情况并不清楚,只晓得周盐进城后丢了,两个村的村民都去帮忙找人了,但天色擦黑也没半点消息,大家各自有事,不可能一直留在城里,已经陆陆续续回来。

目前剩下周顺和二徒弟文斌没回,文斌家在县城,有点人脉,托了家中帮忙。

“这会儿城门已关,你……”霍琚的顾虑没说完,凌息反握住他的手。

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区区城墙,凭我的本事,你担心什么?你在家好生休息,我一定把小盐巴安全带回来。”

无数话语在凌息的目光下尽数消失,向来作为他人后盾的霍琚,第一次生出后背有所依靠的感觉,少年并不宽厚的手,意外的温暖。

手上稍稍使劲,凌息身子前倾,霍琚把他拥入怀中,连续几日的肌肤相贴,他们已经完全习惯彼此的温度,气息,凌息下意识回抱住男人。

霍琚仰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那就拜托你了。”

凌息眉梢微挑,勾起唇角,“没问题。”

霍琚缓缓松开他的手,“小心。”

凌息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霍琚见他比过几次,明白其中意思,靠着床头目送少年离开。

.

凌息坐在大灰背上,飞速赶往县城。

如霍琚所言,城门早已关闭。

凌息没有带上大灰进城,大灰体型较大,若被发现容易引起骚动。

围绕城墙摸寻,很快找到一处守备薄弱的地方。

此地经年太平,鲜少受到战争波及,当地军队疏于训练,何况守城的士兵,里面大多是关系户,每日惫懒,捞捞油水,日子别提多舒坦。

凌息身影如燕,一个利落翻滚攀上城墙。

不远处的守城兵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妈的,就不该听徐老二的,又输了两吊钱。”

耳朵里传来各种碎碎念,什么打牌输了的,婆娘破事儿多的,城里哪家花楼来了新人。

凌息摇摇头,如果哪天真有敌军攻来,按照这水平,一两天便能破城。

城门虽然关了,但城里并非关门闭户,有铺面正在做生意,花街那头更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相比白天,夜里人流量减少,凌息屏气凝神搜寻周盐的气息。

沿着城门走进一条巷子,停在一户人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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