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 第82章

小孩儿乌黑的眼珠亮晶晶望着女人,笑容灿烂,“那我一定要做世上最好的哥哥,保护好弟弟妹妹。”

视线中,女人的面容看不真切,只有她身上的浅香和温柔抚摸自己的触感叫霍琚难以忘怀。

原来,他不是生来就被父母厌弃,不是别人口中的丧门星,这世上也有人爱他,说他是小福星。

凌息洗漱完躺下,黑暗中猝不及防看见一颗泪珠自霍琚眼角滑落,令他一时怔愣。

他记起酒醉后的梦,不知道霍琚此时梦到了什么。

胸口倏然涌起一股想要了解霍琚的念头,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梦,会让他落下泪来。

鬼使神差,凌息倾身靠近,温热的嘴唇印上男人眼角,卷走那滴泪珠。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凌息莫名感觉这滴眼泪藏着丝苦涩。

他曾听闻伤心的人眼泪是苦的,他一向流血不流泪,同样不会去尝旁人泪水的滋味。

无法印证这种说法是否属实。

或许是真的,或许是他的错觉,凌息眼睫低垂,注视睡梦中的男人,常言道美人三日厌,霍琚这张脸看了这么长时间,凌息仍会不经意间沉迷其中。

指尖滑过霍琚的眉骨,薄薄的眼皮,浓密的眼睫,英挺的鼻梁,再到温热的嘴唇,硬朗锋利的五官,同他这个人一样坚毅,如刀如剑,削铁无声。

凌息指腹摩挲着男人的唇,这张嘴总是沉默,仿佛难以撬开的蚌,“你在为什么伤心呢?”

静谧的夜,无人回答。

第79章

“听说望岳酒坊又出新酒了!快去看看!”

“在哪儿?在哪儿?妃子笑我还没喝上呢,这么快就出新酒了!”

“可不是,据说这回的酒非常特别,能让人见到前世!”

“你莫要唬我,世上哪有那样厉害的酒。”

“你喝妃子笑之前想过世上能有那般美酒吗?”

“兄台所言有理,莫非真有如此神奇的酒?”

“是真是假,喝了便知!”

“走走走!快些去,望岳酒坊的酒可是千金难求。”

县城的百姓将合宴酒楼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表哥,好多人哦,他们在做什么呀?”打扮娇俏的姑娘挽上身侧青年手臂,声音千回百转。

邵淳一把扯下姑娘的手,半点不怜香惜玉,“毕莲,都说了你是女儿家,在外面别贴我那么近。”

毕莲努努嘴,更进一步黏上去,“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我俩快定亲了。”

邵淳闻言如同炸毛的猫猛地跳开,正要叫毕莲别胡说八道,猝不及防撞到一人,“抱歉,抱歉。”

未闻对方言语,邵淳抬头看去,一张极为出众的脸映入眼帘,这样近的距离,这样好的相貌,冲击力非常强,以至于他有一瞬的出神。

“是你!”

邵淳激动而欣喜,随着时间推移他早已忘记弓箭坊里遇上的小哥儿,即便对方容貌万里挑一,但同自己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关于少年的记忆渐渐消失。

今日猝不及防重逢,邵淳再次见到这张脸仍然生出一种想娶少年的冲动,奈何人家已经成婚。

“好啊,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毕莲认出凌息的刹那,应激般跳出来挡在邵淳面前,恶狠狠瞪人。

凌息稍作思索记起他俩是谁,不耐烦地蹙了蹙眉,出门忘记看黄历了,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他不愿与他们牵扯,干脆无视掉,绕路往旁边去,毕莲怒火中烧,气呼呼地跺了跺脚,指着凌息声音颤抖,“你!你居然敢无视本小姐!”

“毕莲,别闹了。”邵淳黑着脸拉住表妹。

若非毕莲把人得罪狠了,人小哥儿哪至于连个眼神都不肯赏给他。

“小姐,太太教您顺着点少爷,您别忘了。”丫鬟适时在毕莲耳边低声耳语。

毕莲这才不情不愿地忍住怒火,揪着帕子站在邵淳身边不言语。

“开门了,开门了!快进去!”

“快点快点,我要第一个尝到望岳酒坊的新酒。”

“望岳酒坊?”邵淳挑了挑眉,有点耳熟。

小厮上前回复:“少爷,就是酿造出妃子笑的酒坊。”

邵淳眼睛骤然一亮,妃子笑他自然喝过,可惜太难买到,一直无法喝尽兴。

他小叔喜好烈酒,当时得了妃子笑,他特意送了坛给小叔,小叔很是喜欢。

“走,进去尝尝,若是好喝,买些带给小叔。”邵淳小叔邵正平好不容从战场上活着回来,当年因为小叔强行参军的缘故,与家中关系僵硬,尤其与祖父,这次回来,二人关系才得以缓和。

而且邵淳听闻小叔竟然是战神霍将军手下得力干将,心里别提多兴奋多骄傲了,自从邵正平回家后,成天缠着人问关于霍将军的事。

可惜小叔不怎么爱提,希望小叔今回能看在望岳酒坊新酒的面子上跟他讲讲霍将军。

那可是大盛的战神,边关百姓的信仰,如果没有霍将军就不会有今日边关大捷,边疆战事平息,无人敢再犯,皆因霍将军的赫赫威名。

霍将军完全是用实力将那些敌军打怕了,不得不签订和平协议。

哪个儿郎不爱听霍将军的故事,向往成为霍将军那样的英雄,哪个女郎不爱慕霍将军,期望嫁给大英雄。

邵淳一行人幸运地坐到位置,无奈雅间没了,得在大堂吃放,邵淳倒是无所谓,毕莲却不高兴地想走,“合宴酒楼的菜又不是没吃过,干嘛非得今天吃,跟一群臭烘烘的男人坐在一块儿,叫我如何吃得下东西。”

“小娘子,你长得挺漂亮,说话咋那么难听,我们哪儿臭了?”旁边桌的客人听到,不悦地起身责问。

能上合宴酒楼消费的人,非富即贵,哪怕穷点也是书生郎,普通人家只敢在外面凑凑热闹。

“保兄,算了算了,跟女子计较什么。”同桌赶忙把人劝住。

毕莲张嘴要反驳,一块糕点突然塞进她嘴里。

“糕点不错,毕莲你多吃点。”邵淳懊恼极了,要不是母亲逼迫,他绝不愿带表妹出来,尽会给他惹事。

“你若呆不下去,同绿儿去别家店吧,我就在这儿吃。”

毕莲沉浸在被表哥投喂的喜悦中,娇滴滴开口:“诶唷,人家当然得陪着表哥呀。”

一抬头,邵淳压根儿没听她讲话,眼珠子黏在几步之外的小哥儿身上,毕莲定睛一瞧,好家伙,又是那个狐狸精!

凌息打包了饭餐和酒,刚要走,一道身影飞快窜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眉头微不可查地拢了拢,凌息语气冷淡:“让一让。”

毕莲抱臂凝视他,眼睛上上下下将他扫视一遍,视线定格在他手里的酒坛上,“你竟然喝得起望岳酒坊的酒,别是又傍上哪位富商了吧?”

凌息不明白这姑娘对自己哪儿来这么大恶意,而且她貌似没脑子,一个未出阁的年轻女子大庭广众下话语低俗,对她自己的名声有什么好处。

“对不住,我马上把她带走。”邵淳现在完全不想认识凌息了,一次次给人带去麻烦,彻底叫他无地自容。

“我不走,表哥,你看清楚,他就是个狐狸精,指不定多脏呢。”毕莲认定邵淳的行为是在维护凌息,开始大喊大叫。

饭点人本来就多,她一喊瞧热闹的人更多,无数双眼睛齐刷刷投向他们,写满了八卦。

“贵府千金的教养当真叫人开眼。”凌息冷冷扫过面前二人,轻飘飘一句话,足以令邵淳羞红脸。

“抱歉,我一定带她回去好生管教。”

有人认出邵淳的身份,开始对他指指点点,邵淳年轻未经多少事,哪里扛得住这般议论,恨不得原地挖坑把自己埋了。

“我哪句话说错了?我教养怎么了?总比你不守夫道强,成天就知道卖弄风-骚,兜里的银子脏死了。”毕莲笃定凌息买不起望岳酒坊的新酒,一个乡下小哥儿敢这么大手大脚花钱,必然有富户在后面撑腰。

她见过那些有钱老爷,个个肥头大耳,又老又丑,凌息居然下得去嘴,真恶心,为了钱干这种龌龊事。

众人闻言,打量凌息的目光顿时变得奇怪。

“这哥儿衣着打扮不像那姑娘说得那种人呀。”

“知人知面不知心呗,瞧他那模样,披麻袋都好看。”

“嚯,他手里拿的莫不是望岳酒坊新出的酒,真有钱。”

“怪不得邵家的姑娘说他的钱来路不正,他那身行头,哪像买得起新酒的,啧啧啧,现在的小哥儿哟,不学好,哪像我们那会儿,做出此等丑事,铁定要浸猪笼。”

“凌老板,发生什么事了?”合宴酒楼的东家庞东来从楼上雅间下来,急匆匆拨开人群走到凌息面前。

他刚在二楼雅间接待县令一行人,出来一眼望见楼下的情境,心头陡然一沉,凌息可是他的摇钱树,方才县令身旁的贵人,明显非常喜欢新酒,虽然不清楚对方具体身份,但从田县令对男人毕恭毕敬的态度,便可窥见一斑。

谁要是敢让凌息在他的地盘受气,他绝饶不了对方!

“凌老板?”

“那不是合宴酒楼的东家庞老板吗,他在叫谁?”

“天啦,他朝着那漂亮小哥儿走过去了!”

“等等,我隐约听闻,望岳酒坊的老板好像就姓凌……”

“不会吧,不可能吧……”

周遭倒吸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家顾不上吃饭,纷纷扭头凑起热闹,包括二楼雅间的田县令一行。

宁王端起酒杯的手顿了顿,视线投向大堂站着的那位小哥儿,容貌姣好,身形挺拔,应当有点功夫在身上。

一个小地方的哥儿,学过武功。

“你们东家为何称呼那位小哥儿为凌老板?”宁王问站在旁边低眉顺眼的管事。

管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恭恭敬敬回答:“实不相瞒,那位就是望岳酒坊的老板,姓凌。”

宁王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缓缓放下酒杯,起身行到凭栏前,眺望楼下的小哥儿。

有一瞬,他好像同对方目光相接,但怎么可能呢,一个小哥儿哪有这么厉害的本事。

少年的容貌,气度都是世间少有,不像这种偏远县城能养出的人物。

宁王嘴角扬起玩味的笑,“有点意思。”

几乎在被人盯上的刹那,凌息便察觉到,他迅速捕捉到视线来源,是二楼的一位男子,自己并不认识。

对方可能同其他人一样好奇罢了。

凌息没放在心上,他无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正好可以借此打响酒坊的名声,合作多多益善。

“诸位,请容在下向你们隆重介绍,这位就是望岳酒坊的凌老板。”庞东来接收到凌息默许的眼神,顺势介绍起凌息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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