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玄关少年虽然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但是还是尽职尽责地问道,“所以......可以和我描述下你遇到的咒灵先生的特征吗——看在我快死了的份上。”
说着少年还很有戏地在自己胸口画了个十字——而且多画了一道吧!!
正打算把人扶起来的吉野顺平:......
所以说他这样到底是谁自己造成的啊。
吉野顺平只是沉默地把远山晓扶起来。
“你是来对付真人先生的吧。”
好的,名字get。
不过——
“诶——听你的语气,你好像不乐意我去对付他诶?为什么,是觉得这位咒灵先生是好人吗?”
远山晓笑起来总会眯起眼,他笑起来就会让人忽略他那种苍白孱弱的模样了。浅色的睫毛深深,灰绿的眸光像一道浅色的光弧。
“是因为这位咒灵先生是终于理解你的、像神明一样无所不能的、包容顺平所有想法的——”
“然后——”
远山晓的目光掠过吉野顺平身后,橱柜上放着的他和一位少妇的合影。
声音平静。
“把宿傩的手指放到你家要害死你母亲的好人吗?”
————
“什......”吉野顺平瞳孔缩紧,像生锈的齿轮一样卡顿慢慢地抬起头,就看见少年已经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下,然后不知从哪儿搜出了个东西。“......什么——”
吉野顺平颤抖的目光落在盒子上。
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家的......
完全没见过的东西,但是——
“超——不妙的感觉对吧。”
远山晓抬着盒子随意地荡了荡给吉野顺平展示——不过在盒子锁扣将松快要露出里面东西真容时他第一个眼疾手快快得离谱地扣上了锁扣——
......他也怕长得很恶心的宿傩手指。
随着远山晓的展示,吉野顺平能够清楚看到那像干冰一样慢慢从盒子缝隙里流下的、黑沉的咒力。
不详、危险。
“里面装着的是宿傩的手指哦。”
远山晓没有打开看,因为一只断指肯定会吓到他,只是和宿傩打过几次的熟悉让他很容易分辨出了宿傩的气息。
“如果这种东西放在家里的话,会吸引来咒灵的。顺平或许还会些术式可以自保。”
“而顺平不在时,这个家中唯一的普通人又是谁呢。”
吉野顺平一直沉默,垂下的手颤抖。
他听懂了远山晓的意思——
把这个盒子放在他家的人一定是故意害他,但是——
“为什么一定是真人先生呢......也可能是、也可能是那群欺负我的人,也可能是——”
吉野顺平抬头目光望向他,盯着看了会。
是个人都能明白此时吉野顺平望来目光的含义。
远山晓没有被这样明显的质疑目光冒犯,他只是笑了笑。
“咒灵,是不能被监控记录到的。顺平,你知道吗?”
吉野顺平垂下的手指猛地一颤。
“咒术界有个东西叫【窗】。”远山晓声音含笑,“可以提取东京各地的监控——”
“要去看看吗?顺——”
“顺平?”
门一下被推开了,站在门口的吉野顺平被门板撞得一个踉跄。
门后走出了位漂亮的职场女性。“诶?”
她看向客厅中的远山晓,先是讶异,不过很快了然地笑了笑。
“是顺平新交的朋友吗?”
远山晓也愣了下,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我叫近藤暮,是顺平的同学。”
玄关女性的面孔可以和他之前看到的合照重合,应该是吉野顺平的母亲。
吉野顺平的母亲笑着随性开口,
“嘛,这个点了,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饭吧。”
远山闻言也露齿笑开,“那就谢谢招待啦,”
他向玄关走去。
“我还有很多话想和顺平说呢。”
远山晓走过去,手搭在吉野顺平肩膀上,他的目光顺着吉野顺平颤抖的目光望向自己手里的盒子。
“这盒玩具我等会帮顺平处理掉吧。”
吉野顺平还在接过吉野凪递给他的外套和手提包,脑袋乱乱的,根本没听清远山晓在说什么,当然,也可能是下意识的心理机制让他不想听清——
“顺平。”
又被叫了名字。
吉野顺平心头一颤,下意识侧头,然后恍然若觉,
这人是什么时候,
“——会在吃饭的时候把那个电影的结局告诉我的吧~”
学会真人先生那种语气的......
第40章 咒灵
“没想到远山前辈那么快就确定了凶手的信息,位置也得到了。我们现在就去吧!”
七海看着一下从板凳上蹭起的粉发少年,脑海里闪过了刚刚远山发过来的咒灵信息,嘴唇动了动。
他想让虎杖悠仁留在这里。
......
面对将人类改造为咒灵并极有可能用这个作为攻击手段的敌人,对于极有良知的未成年人,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体验。
七海建人手指在手机外壳上摩挲了下,远山晓只给他发了短信,告诉了他那个名叫【真人】的咒灵在做改造人实验、并且极有可能拿改造人作为攻击手段。
七海建人抬头,就能看见虎杖无知无觉转过头来,睁大眼对他无声催促的模样。
......不知道远山君是不是也有这个考量。
能够毫无波动杀人的人。
只有天生病态的恶人,和他这类被生活蹉跎到觉得更烂也可以忍受的成年人。
七海嘴唇翁动,又抿紧。
“你要有准备,虎杖君。”七海最后还是把远山发来的咒灵信息发给了虎杖悠仁。
这是虎杖悠仁的试炼。
七海建人没有看身后看到远山短信的虎杖悠仁的表情,只是径直往前走。
“如果不能承受。随时摔碎远山君留下的玻璃球。”
......总之,总有保底吧。
————
“阿嚏——”
“咒术师也会感冒吗?”
吉野顺平正在厨房里帮忙,闻声走出给远山晓倒了杯热水。
原本远山晓也说进去帮忙的,结果刚进去就弄响消防警报的少年很快又被赶了出来。不过吉野顺平的母亲倒是个很飒爽的人,没有责怪他帮倒忙的事,还给他指路顺平的房间笑着让他去换身衣服。
这才发现自己穿得多像流浪汉的远山晓:......
“您有所不知,这是废土风。”
注意到对方沉默又暗含同情的目光,远山晓艰涩道,
“好不好看是另一回事,但是它是真的适合我......”
回忆结束。
远山晓不客气地接过水杯,捧着热水笑道,“咒术师还会像我一样刚刚被拖着跑两公里呢!”
拖着——几乎快是背着对方跑了两公里的吉野顺平:......
虽然这次这个人一脸自信的样子,但是这句话吉野顺平怎么也不能相信了。
像他这样离谱的人应该才是少数。
咒术师应该是——
“哇哦,好厉害的斩击。”
东京,下水道。
暗室漆黑,原本只有静默滴答滴水管声音,和在管道壁上缓慢爬行的蟑螂。
此时却——
一道身影如风破空,另一道身影瞬闪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