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师——都被揍了签订了契约归属公家。
所以只要现在的五条悟听懂了他之前隐晦教的那些手段,在他死后重新用武力镇压与上层的咒术师签订【服从】的束缚,五条悟就可以掌管已经被他调教过的咒术界上层。
彼时五条悟做得不好,或者做得过于暴力都很难有什么舆情,因为有他这个更暴力更无所谓的人珠玉在前。
前面已经有人拆过家了,后来人如果只是踹个门破个窗,那也算是很温柔的。
而另一方面,夏油杰——接过盘星教的势力后,也可以从另一个视角与五条悟照应。
后面收纳的诅咒师、以及底层咒术师,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改革中其实并没有完全融入被世家文化垄断久矣的咒术界。远山晓便让伏黑甚尔他们帮忙,把这群人导入了盘星教的势力里,这些人,让原本普通人出身的夏油杰来统领最好。
他了解普通人的生活,有同理心,也有领导魅力,这部分势力交给他,也可以在某日如果五条悟被上层架着——毕竟他也算五条家的一员,可能会被五条家逼迫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拥有一批咒术师势力的夏油杰也有解围的办法。
而同时掌控着咒术界【窗】和结界术的五条悟,也能对夏油杰统领下的这些散户进行监控。
说起结界术,远山晓原本想过要不杀了天元,让了髁硗馍柚每梢蕴娲钟小敬啊亢途辰绲亩鳎且环矫媸橇索风险太大,怕这人埋雷,另一方面是,他去这样试探了魇保歉龇旌舷吣源皇且惶炙底霾坏剑渡较虏饬索说做不到有七分真——剩下三分是因为感觉说七三分酷一点。
所以远山晓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虽然担心需要星浆体同化的天元在以后成为什么隐雷,但是看起来也不能直接杀掉。后面还是五条老师隐晦地告诉他,天元如果不同化放久了会变成咒灵一样的东西——远山晓才想起夏油杰的术式,打算之后天元的事也交给夏油杰看管。
只是——
“说起来,”远山晓在躺椅上又一晃时,脚一下踩在地上,顿住躺椅。
“怎么了?”
身侧透明的白发男人望来。
远山晓已经收回了脚,摇了摇头。
“没什么。”
他有些在意五条老师多出来的那段记忆。
应该是新宿副本的吧。
......
远山晓回想起之前和五条悟的对话,以及对于这段记忆的猜测。
之前没有问过【五条老师赢了吗】这种问题,是因为,
远山晓收回脚后,躺椅便又顺着后仰的重心往后晃悠,少年浅色的眼睫被灯光照得发白,灰绿的瞳色也一瞬近乎透明,只有瞳孔,影沉沉的,又细小如点。
是因为他没办法去思考【五条老师输了】这种情况。
【恐惧值7%】
沉浸在紧绷冰冷神思里的远山晓并没有注意脑海里的声音。在躺椅继续往后时,瞳孔就因着顶灯的直射变得更加细小,灰绿的眸色像融化在了眼白里一样,只有这点黑色如针紧缩。
毕竟【五条老师输了】,在那种情况下,只代表一件事。
【恐惧值15%】
如果五条老师......了。
【恐惧值17%】
如果有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没有五条老师,
【恐惧值18%】
没有五条悟的世界,他一定会——
“怎么了?”一只手突然探来,阴影恰好遮住眉眼时少年瞳孔也在晦暗里重新恢复正常,圆润的,水灵灵的平静。
“没什么哦。”
【恐惧值19%】
“等到甚尔了魉谴蛲辏透梦疑狭税伞!�
“毕竟和五条君他们打,是我最后、去下个副本战前最重要最重要的准备和试炼啊。”
他绝对、一定会,杀了那样恐怖的世界。
远山晓吸了口气,又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
【恐惧值20%】
——
远山晓和了髁⑾碌氖坷铮性渡较臀逄跷虿坏蒙撕α索这一点。
毕竟束缚是双向平衡的事,虽然可以威逼了魑焓拢翘炱降牧硪徊嗷故且派铣锫搿V皇窃渡较臀逄跷蚨司妥阋匀谜飧鎏炱狡胶饬恕�
这也是远山晓让夏油杰去杀了鞯脑颍环矫媸怯星笆兰且涞乃宄索夺走夏油杰身体、又用着他的身体封印他的挚友这件事,再加上这一世的了饔挚桃馍杓乒闯隽讼挠徒艿男哪В渡较M衷诘南挠徒芮资纸饩隽索,也算了结这段纠葛。
另一方面是,确实只有夏油杰可以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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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
“真慢啊......”
延山麓后山,拾阶而上,这是夏油杰熟悉的路,孔时雨说带他进来,实际上也是他硬闯进来的,不过似乎没有引来其他咒术师,夏油杰低眉思考着原因,听到最上的声音时,抬头便看到了原因。
额头上有着缝合线的年轻男人挽着长发,抱胸斜靠在最上、最后一道鸟居的红柱上。
“在想什么?”
夏油杰慢慢往上走去,在思考是否需要现在就结印,但是在看到上面那个男人随意自然的姿态后,还是忍下了即刻动手的想法,丸子头少年只是笑着眯眼,谨慎地观测着了鞯募∪庾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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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考生与死——”
“理想与大义——”
早春还有些发寒,高专又是在山上,了饕蛔忠蛔挚谧齑奖阋徽乓缓贤鲁霭灼�
夏油杰愕然,就看到面前的男人一下笑开狐狸一样斜挑眼看来,“夏油君是希望我想这个吗?”
“这种无聊的东西。”
少年刚刚松开的拳头便一瞬攥紧。
————
而伏黑甚尔这边。
水镜前的远山晓已经又睡了过去,五条悟脱下自己的眼罩放到他的眼睛上挡光,自己则坐在水镜前颇有些认真地看着。
过去的自己,和被自己杀死的、学生的父亲的又一次对战。
还挺有意思的。
五条悟也想知道,在远山晓前面的那些刻意追杀磨练后——这个自己已经提前学会了【术式反转-赫】,那【茈】应该也会了,他当时是大概在学会【茈】的一年后学会的领域展开。
而这个自己,能不能在这次和伏黑甚尔的对战中、在学会【茈】的不到一月后就立刻领悟【领域展开】......
这倒不是五条悟自己有着想和自己PVP的想法,而是——
五条悟下意识伸手,没有往那儿看就抓住了少年垂下的手,无意识攥了下,手指卡入指缝,但是在相扣前就把少年的手又送回了躺椅的薄毯里。
而是远山晓的身体等不了太久了。
晓需要在离开这个世界前见识一次领域,还有、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想到新宿那一战,在没有远山晓看着的时候,五条悟终于可以露出真实的表情,眉眼沉下,沉在那段冬日冰凉的记忆里。
熙攘来往商议的人,手术台,走上战场前的拍肩,不断地负载、计算、酣战,以及——
垂下的手指又不自觉颤了一下,下意识伸手到旁侧却抓了个空。
五条悟这才稍微回神了些,少年的手刚刚才被自己送了回去。
其实很多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感觉,以为是远山需要自己,所以习惯性去照顾,手晾在外面了也会给送回去。但是好像很多时候也是自己在需要他。
为什么呢。
【老师有受伤吗。】
【比起胜利的话,老师本身更值得关注吧。】
【老师是唯一有意义的东西,呃,这不是说老师是东西,嗯......好像也不是说老师不是东西,啊啊不管老师是不是东西老师应该都能意会我说的什么东西吧!】
【老师......】
【老师......】
因为——
手一下被攥住了,毛毯一下落下,坐起的少年清明的灰绿眼冷静地看来,定定的,偏向透明的瞳色里只有他一人存在地看来。
“老师......”
【老师】
“在想什么?”
眼罩之前给了远山晓,低垂的蓝眼便映入攥住的两只手,“在想,捡到你那天挺幸运的。”
远山晓愣了下,那是有点久远的回忆了,不过比起【回忆起那天场景】-【进行分析】-【得出文字描述】-【回答:啊那天相遇确实只有百分之......的几率能够遇到确实很幸运啊】。远山晓下意识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说别的话。
用自己的这种逻辑思考去分析别的事。
“不是【捡】。”
远山晓睁着眼,瞳孔在思考时会平静地缩小一些,更多的浅色能够更清晰地映入五条悟的身影,“我一开始就是为了老师来的。”
手下攥住的手轻轻挣了下,远山晓也跟着松手,然后感知到更长一些的手指从自己的指腹上擦过,滑过手背,然后——
【诶,只有你一个人吗?嘛嘛,虽然知道我过来是要打你的啦。】
【但是晓在吗?】
【哇,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想和一个大叔共度一个下午啊。】
【我是为了他而来的。】
远山晓感觉自己的手一下被卡入指缝攥紧了,力道之紧让他都浑身一抖地一惊,然后愣愣地看向五条悟。
水镜里的画面还在播放着,白发少年打着哈欠嘴炮了两句后就闪身迎击起了伏黑甚尔。
而这边被抢走台词的五条悟——白发男人笑了下,
虽然感觉是那种咬紧后牙槽的笑——后牙关咬紧的程度大概就像他手被攥紧的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