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临易没料到今天会跟父母跨国视频,更没料到,父母打算给余沐梵压岁钱,自然没有准备。
“明天给你。”
“明天要收利息!”余沐梵举起两根手指,“要双倍。”
“好。”
“那你后天再给我吧~”余沐梵小算盘打得响当当,琢磨多找时临易讨要点儿利息。
时临易无奈地问,“要不要算复利?”
余沐梵小鸡啄米点头,“好啊好啊,复利怎么算?”
“去睡觉。”时临易指了指主卧的方向,“否则,我们可以算一晚上。”
“你……?”余沐梵瞥了眼时临易,欲言又止。
人家豪门霸总说‘今晚别想睡’,接下来肯定会发生各种无法描述的酱酱酿酿。
时临易倒好,多么美好的新年之夜,居然打算拉着他算利率?
余沐梵果断抱着咘咘溜回房间。
才不想陪没有情趣的老男人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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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第三天,‘敬业’的余沐梵来到Noctiflorous打卡上班。
Noctiflorous作为A城最有名的顶级夜店,每逢节假日,正是店里最赚钱的时候。
余沐梵来到大堂,发现无论2层还是7层的服务生,都来到大堂接待散客,看来是受到余沐梵的启发。
余沐梵还在人群中,发现匆匆转身上楼的许凡。
看样子,七层的前头牌,也开始深入基层、走群众路线。
“啧啧啧。”
“也不知道谁是学人精。”
余沐梵扬眉,挑衅地吹了个口哨。
“你、你就是余沐梵吗?!”
有个女生快步朝余沐梵走来,第一时间确认他胸口的牌子,脸上写满警惕和憎恨。
看她的样子,既不像来夜店寻欢作乐,更不像对余沐梵本人感兴趣。
Noctiflorous服务周到,尽量满足各种类型的客人。
余沐梵长得漂亮,体形偏纤细,一直更受男客人青睐,很少有女客人指名她。
从始至终,余沐梵没有隐藏过自己的性取向,所有人默认他以后会找个男朋友。
女客人气势汹汹找过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来者不善。
“是我。”余沐梵大大方方承认自己身份,拿出点单卡,“你要成为我今晚的第一位客人吗?”
“谁要成为你的客人?”女生脸蛋涨红,愤怒地大骂,“就是你这个拈花惹草的公狐狸精,勾引我们烈烈!”
话音刚落,附近至少有十几位女客人,同时注意到余沐梵,怒气冲冲朝他走来!
情人节演唱会结束之后,段烈由于频频失误,被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
段烈死忠粉护主心切,急需找个理由帮正主洗白。
恰好余沐梵和段烈的对话,被有心之人放到网上,顿时被他们逮住大做文章。
许多段烈粉丝,受到大粉洗脑,100%相信‘余沐梵下蛊’论。
接连好几天时间,她们每天都守在Noctiflorous,就等着教训勾引自家爱豆的公、妲、己!
“呵,长得也就……还、还好吧。”女生盯着余沐梵的脸,实在说不出‘丑比’两个字。
“余沐梵,你还有脸出现?”
“我为什么没有脸?”余沐梵被一群女客人包围,笑得一脸招摇,“你们想啊,我都在夜店工作了~”
段烈粉丝本来打算占据道德的制高点,斥责余沐梵不知廉耻。
结果余沐梵一开口,反而显得她们像小丑。
跟夜店服务生讲‘廉耻’,多少显得无理取闹。
“怎么?”余沐梵笑得更加愉悦,“不继续救风尘啦?”
听到‘救风尘’三个字,她们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跟那些‘倾家荡产为花魁赎身,让她过上苦日子’的普信男没什么区别,脸色变得更糟糕了。
“咋了咋了?!”领班赵哥收到消息,匆匆赶到,发现余沐梵已经被极端粉丝围了,慌忙冲过去向客人们赔罪。
服务行业永远不敢得罪客人,领班道歉之后,故意不痛不痒的指责余沐梵,“余沐梵!你刚回来上班就乱惹事!快跟我上楼,包厢的贵客在等你呢!”
说完,他扯着余沐梵衣服,带他离开包围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是跟你说了,遇到事就喊我吗?”
“没必要吧,一群女孩子而已?”
“别小瞧女孩,她们战斗力高着呢。你那细胳膊细腿,打得过?”
体能废物余沐梵:……
都怪时临易教的不好!
防身术学了那么久,自己依然是个战五渣!
——某人完全没打算反思自己隔三差五偷懒的咸鱼行为。
领班语重心长地嘱咐,“从情人节那天开始,她们每天换着班来大堂蹲你,一呆就是一个通宵。最近没什么事,你就别去大堂了,避避风头。”
“我为什么要避?”
“余沐梵!”领班被他惹毛了,“你听点人话吧!我知道,你没勾引段烈,但这种事说不清……”
“有什么说不清的?”余沐梵挑了下眉,“老板在哪里?”
“七楼……喂!老板不让别人打扰……指名你的客人怎么办?”
余沐梵摆摆手,“你跟他们说,我很贵,穷鬼莫来沾边。”
“说你大爷!”领班快要被余沐梵搞疯了。
但凡他敢把余沐梵的原话传出去,惹怒七层诸位贵客,Noctiflorous明天就会被夷为平地!
连地砖都得扒三层那种!
余沐梵来到七楼,才不管黎于琛交代了什么,直接踹开他包厢的门。
包厢内光影暧昧,黎于琛举着酒杯,怀里还坐着一个穿兔女郎衣服的服务生。
兔男郎香肩半露,白嫩的手在他身上暧昧的抚摸。
余沐梵正巧撞见这一幕,吓得那个服务生尖叫一声,捂住胸口跑出包厢。
“啧,脸皮那么薄,也不知道提前锁门。”余沐梵目光跟随他,嘀嘀咕咕吐槽,“还不拉窗帘,一点儿也没有隐私意识。”
黎于琛兴致被打断,皱着眉说,“你来做什么?我都交代了,不要打扰我。”
混迹生意场多年,黎于琛早就学会一套伪装自己的手段。
如果进来的是其他人,黎于琛不会把情绪表现得如此外露。
偏偏是余沐梵。
该死的余、沐、梵!
他现在看到那张漂亮的脸,就觉得无比烦躁。
要知道,黎于琛工于心计,一心想跻身上流社会。
他好不容易得到A城慈善拍卖会邀请函,迫切地想要抓住这个机会,在上流圈打出名声。
偏偏他人脉和渠道有限,拿不出能入各位大佬眼睛的东西,只好动了歪脑筋,决定把Noctiflorous的头牌献出去。
本以为,自己能凭借这场拍卖会名利双收,达到自己目的。
即使达不到预期效果,也能留下名字,为日后铺路。
哪知道,作为拍品的余沐梵实在太抢风头,轻轻松松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后来更是以五亿高价,还没开始就结束拍卖。
又有时临易亲自为他抬咖,以‘朋友’相称。
到最后,谁还记得余沐梵是黎于琛提供的拍品?
可怜黎于琛白忙一通,非但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还被余沐梵狠狠的捞了一笔,搞得店里的资金链现在都没缓过来。
余沐梵知道他在乎利益和名声,现在期望双双落空,难怪露出一脸吃了shi的表情。
嘻嘻,活该呢~
“来跟你做交易啊。”余沐梵径自走到包厢吧台,开了一瓶珍藏级别的名品红酒。
倒在杯子里尝了一小口,又兑了半罐冰雪碧增加甜度。
黎于琛看到他往红酒里面兑雪碧,感觉杯子里翻涌的是自己的血。
“哪有你这样喝酒的?”黎于琛忍不住开口斥责。
“行吧,那不喝了。”余沐梵把半杯酒推到旁边,端着半罐雪碧,大咧咧坐到黎于琛对面。
黎于琛瞬间血压高了,压抑着怒气说,“我跟你没什么好交易的,出去?”
余沐梵慢悠悠喝着雪碧,仿佛没听见他的怒吼,自顾自说,“我要去地下三层。”
“你……?”黎于琛狐疑地看着余沐梵。
只有少数vip顾客才知道,Noctiflorous地下三层设有赌桌。
碍于环境,赌桌上禁止明码交易,因此玩得更脏。
想要坐上赌桌的客人,必须提供庄家认可的赌注。
包括但不限于珠宝、豪车、甚至是人。
曾经,段烈开启地下三层的钥匙,正是余沐梵。
“你要赌什么?”黎于琛将信将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