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整洁的家里被彩带亮片和各种各种的酒淹没,空气中酒精味和香水味浓郁,混杂在一起很难闻。
宋知声摘下墨镜口罩,下意识蹙眉。
目光凝视着沙发上被众人簇拥的男人。
秦深喝了点酒,解开衬衫上的两颗扣子透气,儒雅的外表下泄露出几分属于成熟男人的野性,吸引了在场无数男女的目光。
坐在秦深旁边的男人注意到门口拖着行李箱格格不入的宋知声。
“老秦,他是谁?”
秦深侧目,表情有一瞬间空白。
“他是我结婚对象。”
他控制轮椅穿过人群来到宋知声面前,长腿挤在轮椅上,逆着光,抬头仰视宋知声,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怎么回来了?”
面前的景象让宋知声心情糟糕得很,秦深这话又说地像是质问,好像他不该回来似的。
宋知声来了脾气:“我回来的不巧,影响你们寻欢作乐了是吧。”
之前坐在秦深旁边的男人打圆场,“原来是嫂子啊,误会了,我叫莫非山,是老秦的发小,今天我生日,我们这是在过生日呢。”
莫非山长了一副娃娃脸,从小和秦深玩到大,刚从国外回来就听说发小结婚了,一直想看看收服秦深的哪方妖孽,却都被秦深回绝了。
今天想借生日和新晋大嫂认识认识,特地求了秦深在大嫂住的地方开生日派对。
没想到认识是认识了,就是这场面略尴尬啊。
而且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大嫂是个男的啊!秦深疯了吧!
莫非山别的没有,就是有眼色,眼看这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劲,立刻带着大部队撤退。
莫非山:“那个啥,我们吃好了,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先走了,大家收拾收拾,青山会所下一趴!”
这些富二代们只得纷纷离去,有几个长的不错的小男孩当着宋知声的面就敢给秦深塞名片。
“深哥,留学的的时候我们见过的,记得联系我哈,有空咱们去喝一杯。”
宋知声当做没看见,微抬下巴示意秦深看看这满地狼籍。
“这怎么打扫?”
秦深说话不急不缓,将手上的名片随手丢在地上:“明天阿姨会来打扫。”
宋知声边脱外套边嘟嘟囔囔:“搞那么乱,烦死了,早知道就不提前回来了,虽然这是你的房子,但我还住在这里呢,你请人来就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我又不是不让,你爱请谁请谁,还说什么夫妻间的礼仪,我们之间有个屁礼仪,纯纯就是你秦大公子兴致来了玩玩我。”
宋知声丢下墨镜口罩和外套,走到冰箱拿牛奶喝,转身拌到什么东西踉跄一下,手里的牛奶撒了一些在地上。
秦深一言不发在他身后,轮椅被他撞地转向另一边。
宋知声认命地抽纸巾蹲在地上擦牛奶,“祖宗,这里没人,你就不能高抬贵腿走一走,你走路我好歹还能听见你的脚步声,下次不要悄无声息出现在人身后好不好。”
秦深低头,眼底碎光打散,重组,似死气沉沉的湖水里,泛起了微不可查的粼粼波光。
秦深:“好。”
这么好说话?
宋知声疑惑地抬头,秦深身上虽然有一股酒味,脸上却没有一丝醉色,甚至比平常更加严肃。
应该没醉吧。
宋知声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楼梯,秦深控制轮椅,不远不近跟着他。
走上阶梯时宋知声脚步放慢,突然转身!
沉稳历练,无所不能的秦总,无视被楼梯挡住的阻力,面无表情操控着轮椅原地前进。
破案了
他醉了
宋知声捂住嘴巴,用手机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幕。
“秦深,我要是拍下来,你不会打死我吧?”
秦深反应迟钝几秒,才轻声说:“不会。”
难以置信,居然有人喝醉了后口齿清晰,和平时看不出区别。
宋知声起了玩心,“秦深,站起来。”
秦深没问他要他站起来干什么,只知道听从他的指挥,长腿落地,平稳的站起来。
喝醉的秦深,好像很好欺负。
宋知声心痒痒的:“秦深,脱衣服,我要看腹肌。”
秦深这回没听宋知声的话,表情有点木木的,说出口的全是虎狼之词
“你脱,我看。”
呦呵!
宋知声围着他左看右看:“好啊秦同学,喝醉了也是个人精,你不会打娘胎里出来就带着算盘吧,那算盘珠子都蹦我脸上了。”
秦深一言不发地抓住宋知声手腕,拉着他上楼进卧室。
他腿长,一步跨两三个台阶,宋知声有点跟不上,在后面走地有些狼狈,还不忘嘴贱:“怎么,秦叔叔这是要玩一夜情?”
秦深把他丢到床上。
柔软的床铺压出一道凹陷,宋知声头发散开,向来波澜不惊的眼里浮现一抹诧异。
秦深猛扑上去,挡住他头顶的光源,喃喃自语:“今天心情不好。”
宋知声被扑面而来的酒味熏地难受,捂住秦深的嘴使劲往外推:“臭死了!”
秦深像一座山一样推都推不动,宋知声只好软声道:“宝宝,起来好不好。”
秦深耳朵泛红,起身正襟危坐。
宋知声被气笑了,秦深还真是天生金贵命,清醒的时候要哄着,醉了还得哄着。
宋知声:“秦深,我这辈子哄人的耐心都用在你身上了,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秦深轻轻触碰他的脸,像是在抚摸易碎的陶瓷娃娃。
“嗯,你欠我的。”
宋知声拍开他的手:“不要脸,专挑爱听的听是吧。”
秦深没有反驳,指腹停在他的下唇,暧昧的摩擦,挤压,直到将浅色的唇蹂躏到深红。
宋知声目光有些迷离,开始回想起分开之前的那个吻,心里涌现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
他掏出口袋里的口香糖,一半含进嘴里,一半露在外面,以指为梳撩起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说话间嘴角微微上扬,透着一股孩子气。
“喂,吃不吃。”
秦深眼睛直勾勾的地盯着口香糖,并不急着吃,揽着宋知声的细腰翻转一周,让宋知声趴在他的身上,这才低下高贵的头颅。
“喂我。”
宋知声不忿:“你是什么珍珠宝贝吗,这么金贵。”
说是这么说,手臂还是诚实得圈住他的脖子,将口香糖送进他口中。
口香糖上有一半宋知声的口水,秦深丝毫不介意,用舌头卷进口中,慢吞吞咀嚼。
一边咀嚼,一边不轻不重地揉捏他的后颈。
秦深视线变得越来越有侵占性,像是猛兽看到了喜欢的猎物,死死咬住不肯松口,眼底的偏执让宋知声都有点心惊。
口香糖很快没了味儿,秦深吐进床边的垃圾桶,揉捏宋知声后颈的手下移,顺着锁骨徘徊,恶狠狠地擦过他小巧的喉结。
宋知声浑身一颤,后背也被陌生的温度抚摸着,薄薄的一层短袖形同无物,他仿佛全身都在被眼前这个男人亵玩。
直到胸前被某人狠狠碾过,宋知声眼角泛红,唇齿间不可控制泄出一声嘤咛。
宋知声声音微颤:“秦深,你到底醉没醉?”
秦深埋首在他胸膛,眼睛从下往上看,英挺的眉骨斜飞成一道锋利的线,儒雅端方的面具彻底撕破,显露出内里无法言说的霸道与野性,宛如匍匐在地的雄狮,耐心等待猎物掉入狩猎区域。
“没醉到不能玩你的地步。”
宋知声脸上升起红晕,他向来经受不住诱惑。
秦深是他见过的最出色的男人,容貌,家世,能力样样出类拔萃,无可挑剔,别说他是装瘸,就算是真瘸了,宜京也有一半公子哥愿意倒贴给他。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受不了诱惑。
宋知声低眉,长长的睫羽在雪白的皮肤上打下一排鸦青色的剪影,看上去如初雪融化般温柔。
宋知声“你想要?”
秦深抬起头轻吻他的鬓角,手心贴着他的大动脉,通过血管的跳动感受这个人的鲜活。
秦深:“想,这应该叫做合法的婚内性行为,不是一夜情。”
宋知声:“!”
假结婚还包括婚内性行为?
秦深解开第三颗扣子,露出结实精壮的胸肌,“宋知声,能不能接受?”
宋捂住即将流鼻血的鼻子,嘴唇翁动:“能。”
地上短袖和衬衫混在一起,床上一片春色。
宋知声好像清醒又好像不清醒,身上出的汗浸透了床单,最后一刻的记忆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第20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室内,照亮了床上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宋知声梦到自己被一条巨蛇缠住,巨蛇越收越紧,缠地他快要窒息,随后猛然惊醒。
身上的缠绕感不是幻觉,是一个男人的手臂。
宋知声头脑还没有完全清醒,一把挣开手臂坐起来,无意识扯到后面的伤口,钻心的疼痛从尾椎冲到大脑,宋知声当即痛的叫出声,额头冒出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