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句才是真心话吧。
宋知声的视线穿过他们看向门口那抹高大的身影。
眼里的厌恶快要凝成实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秦深衣着光鲜,裤筒笔直,头发用发蜡固定露出饱满的额头,大衣显然精心熨烫过没有一丝褶皱和毛屑。
如果商紫没告诉宋知声真相,秦深就会以这副帅得惨绝人寰的模样从天而降,把宋知声哄得死心塌地。
他脸上没有丝毫心虚和做错事来认错的表情,他依旧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宋知声。
唯一的破绽是他紧握的拳头,关节上渗出的血流进手指缝隙里。
这应该就是那声巨响的来源。
秦深阴沉着脸把前面碍事的两个人丢出去。
“宋知声你长本事了,敢挂我电话。”
他不仅敢挂秦深电话,他还想给秦深一拳让他看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可话说回来秦深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他在哪儿?
他今天的落脚点可是临时定的,就算秦深问商紫,商紫也不知道,除非……。
宋知声怀疑的目光转移到手机上:“你不会在我手机上安装了定位系统吧?”
秦深默认,宋知声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抄起枕头丢过去:“姓秦的你有病啊!”
秦深暴躁地把面前的枕头甩到一边。
“我有病。”
秦深垂下头发笑,这三个字触动了他那根敏感的神经,每在他耳边响一次都仿佛有一把刮骨刀剃开他的伤疤,让陈年旧伤流脓发臭。
“对,我就是有病,你当初就不该招惹我,你以为我的钱是这么好拿的?还要和我断了,哈宋知声,你有资格和我说断了吗!”
宋知声狠狠咬了下嘴唇,疼痛感能让他集中注意力。
钱,对啊,他们俩的关系说穿了不就是一场交易吗。
是他被秦深伪装出来的无害麻痹,对他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让自己这么难堪。
宋知声有一瞬间很想把一大把钞票扔到秦深头上,结束这场交易。
当然,那只是一瞬间,他怎么可能让秦深白占便宜。
是时候把偏离的轨道拨回正轨了。
人在彻底失望时是极度冷静的。
宋知声甚至能牵起嘴角对秦深扬起假的不能再假的假笑,哑声道:“行,你是甲方,你出钱你最大,我个被包的小明星哪敢有怨言。”
秦深骄傲了半辈子,就没跟谁低过头,爷爷说他是臭水沟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天底下没人能把他的骨头打断。
可没人告诉他遇到棉花应该怎么办。
宋知声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嘴上说着不敢,眼里却已经没有了从前的温情。
秦深无法想象宋知声竟然能笑着用这么冷漠的眼神看他,这和之前红着脸回吻他的人是一个人吗?
都怪商紫,要是她不多嘴,他就能骗宋知声一辈子。
秦深牙都快咬碎了:“你给我变回之前的样子。”
怎么可能变得回去,宋知声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没有向秦深告白,秦深不知道他之前喜欢他。
这绝对是他这辈子的黑历史。
宋知声明知故问:“之前?我之前什么样?”
秦深说不出来,他不清楚被爱是什么感觉,但他很清楚被讨厌是什么感觉。
不管宋知声这张嘴里说出多少花言巧语,心里一定在骂他。
秦深管天管地,可他唯独管不了宋知声的心。
这一认知气得秦深眼睛直冒火,眼球充血爆红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伤人。
第79章
宋知声本能察觉到危险后退,秦深被他后退动作刺激,大跨步上前单手钳住他的下颌。
强迫宋知声直视他的眼睛。
“你躲什么?”
“我没躲。”
宋知声条件反射抬起一只手横在秦深胸前作防御的姿势,在脑中疯狂计算如果他用全力能不能和秦深打个两败俱伤。
身侧垂下去的那只手却不自觉在颤抖。
他不怕秦深打他,他怕秦深算计他。
宋知声上下两辈子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时刻提防枕边人的算计。
这次如果不是商紫因为没有后顾之忧告诉他真相,恐怕他猜一辈子都猜不到藏在最后的人是秦深。
秦深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宋知声的微表情,自然不会看漏宋知声虚张声势的外表下,极力隐藏的一抹恐惧。
“你怕我?”秦深不可置信,宋知声竟然害怕他的触碰。
“你怕我干什么?我动过你一根手指头吗?”
秦深不禁感到一阵委屈,他又没让庄恕碰宋知声一下,他为了什么啊,还不是为了得到宋知声的喜欢。
凭什么庄恕就能轻而易举得到宋知声青葱时代最纯真的爱,天知道他看到视频里面宋知声的告白有多想把庄恕丢到公海里喂鲨鱼。
怎么到他这就这么一波三折!
宋知声很不想承认他怕了。
电话里说要跟秦深断了的话不是气话。
如果秦深没有那么有钱有势,那他肯定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可是现在电影还没拍完,他受了小半年的罪就为了拍一部电影。
还有工作室,杨欣刚招了几个人,给他谈了一大堆资源,工作室已经初具规模。
他不能不管不顾一走了之。
秦深一定会报复他。
宋知声撇开脸:“秦深,我是个人,不是宠物。”
“你设计我,还不许我害怕?”
秦深心里升起一阵酸涩,伸手强硬顶开宋知声的牙齿,解救出被他蹂躏出血的下唇。
“我不许你怕。”
秦深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不顾宋知声的反抗紧紧抱住他,低头要吻他渗出血的唇。
宋知声脖子扭过去不让他得逞,见挣脱不开他的束缚,索性发狠直接咬上秦深的肩膀。
肩膀传来刺痛,秦深就没遇到过宋知声这样的,平时看起来温驯可爱,一发起狠来跟狼崽子似的凶得很。
偏偏他还舍不得打这只狼崽子。
秦深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他掏出贴身的银色小刀,塞进宋知声手里。
手里陌生的冰冷质感吓了宋知声一跳。
秦深抓起宋知声的手将刀抵在自己的大动脉上。
“你咬我管什么屁用,照着我这里划一道口子,我就不能再欺负你了。”
宋知声瞳孔骤缩,他知道秦深有点疯,没想到他这么疯。
小刀锋利无比,轻轻一压秦深的脖颈就多了一条血线。
大动脉在血线下跳动。
再深一点就可以割破表皮,血流不止。
宋知声的手在抖,脸色刷的变得惨白,他当了二十多年的良民,不想杀人,也不敢杀人。
“你放开!我不咬了,我不咬了!”
小刀从他们手中滑出,在空中旋转几秒后直直掉落在地。
秦深也如愿以偿地吻到了那片带着血腥气的唇。
宋知声大脑还停留在刚才他差点就杀了人的恐惧中。
浑身发抖,呆傻在原地任由秦深为所欲为。
秦深像一匹饿狼一样贪婪的吸食宋知声唇上渗出的血液。
将最后一滴吞下腹后,才顶开他的牙齿开始攻略城池。
熟悉的温度,柔软的身体,他知道宋知声身上每一个敏感点,他知道吻哪里会让他兴奋,让他发出美妙的声音。
秦深早就想疯了。
“知知,我的乖知知。”
秦深骨节分明的大手隔着轻薄的浴袍抚摸宋知声的后颈,顺着脊背向下按压尾椎的某个地方。
触电般酥麻的感觉席卷宋知声全身,他终于从恐惧中挣脱出来。
“滾!我感冒了,不想被传染就别碰我!咳,别碰我!”
宋知声预感到秦深想做什么,震惊之余两只手抵在他胸前用尽全身力气推他。
然而根本无济于事,感冒不仅让他四肢发软,而且头晕乏力,就连嘶吼都发不出太大的声音。
秦深比宋知声更早察觉到他糟糕的状态和异常的体温。
秦深用额头抵住宋知声的额头。
接触的一瞬间秦深就感受到了滚烫的温度:“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