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这家伙是在威胁他吗?不带他,他就去杀人?
他吐出一口浊气,咬牙切齿道:“你也一起去。”
季初猛地抬头看向小怪物,满眼都写着:你认真的吗?
不对劲,小怪物好像不太对劲唉。
怪物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想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但由于憋太狠,声音都扭曲了,“不用管他,他又不是人,哥哥就把他当个小猫小狗就行,待会儿让他在岸边给你拿着衣服,顺便帮我们站岗。”
季初听完差点脱口而出‘你好像也不是人’,继而突然想起真正的小怪物似乎并没有正大光明地在现实里向自己展现过不是人的一面,最多就是梦里干过,所以还不算暴露了。
最终他只是磨磨蹭蹭冒出一句,“这,这真的好吗?”
“嗯。”
...
鸢尾在前面带路,他们还是去了之前待过的小溪。
那边位置隐蔽,溪水清澈,很适合。
季初只脱了上衣,再将裤腿卷起来,然后在楚笺言的搀扶下走到小溪中央。
清凉的溪水轻轻环绕着脚踝,脚下的鹅卵石圆润光滑。
他站稳后,弯腰捧起一捧清澈的溪水,几滴水珠从指缝滑落,掉在清澈的水面渐起阵阵涟漪。
阳光被交错的树梢分割成无数光束撒在水面,为其覆上一层金光。
季初的皮肤白皙,不似怪物的那种苍白,而是有血色的牛奶白,昨天受的伤已经在小怪物的帮助下完全愈合了,现在肌肤如丝绸般细腻,上面看不见一点毛孔,在阳光的轻抚下泛着柔和而温润的光泽。
这样瓷白的身体上,唯有两点异色,十分惹眼。
怪物低着头,幽深的眼神同这小溪一样,表面看着风平浪静,底下却暗流涌动。
他磨了磨有些痒的尖牙,很是体贴地问,“我帮你擦哥哥,没有毛巾,我就用手行吗?”
“不了吧,我自己来就行。”
季初婉拒了,在一起这么久他这么可能看不出小怪物这眼神什么意思,表面上看着乖,心里头不知道盘算些什么东西呢,这可是外面,可不能让他乱来。
本想着赶紧擦完就走的,可他弯腰取水时竟一时没站稳踉跄了一下,结果被小怪物扶住了。
接着就听见他说,“哥哥,这底下石子不平,容易摔跤,还是我来吧,你站着别动。”
说着这家伙的手已经很自觉地摸上来了。
虽说他和楚笺言澡都不知道一起洗了多少次,早就熟知对方身体了,但这次可不一样。
季初下意识看了一眼岸边站着的人。
鸢尾正抱着他的衣服看着这边,他一身黑袍衬得整个人愈发雪白,像是雪的精灵一样。
浅绿色瞳孔配白色眼睫,原本看上去应该像冰封的湖面一般冰冷才是,可这个人却总是用一种温柔且炙热的眼神看着自己。
但季初总能在他瞳孔的深处,看到挥散不去的悲伤如同浓雾般缠绕笼罩着。
孤零零的,有点可怜。
“唔嗯——!”
在发呆的季初毫无防备,就被身体突然的刺激得下意识发出了声音,他连忙抱住自己,将有些微微刺痛的异色护住,然后不可置信地看向楚笺言,“你怎么也咬我?”
本来还一脸无辜打算耍无赖的怪物听到一个‘也’字,眉头立马皱起,“也?还有谁咬你了,是不是他。”
怪物手往岸边一指,气得不行。
季初面色一热,拍他一下,低声嗔道:“你乱说什么,是那个mini小人干的,我之前把他放胸前的口袋,他就总咬我,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坏毛病。”
怪物眼神心虚地飘忽了一瞬,随即倒打一耙,“反正你们在这边过了一夜是真的,我都没有和哥哥在野外这样睡过,但是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醒得太迟,也不会被别人趁虚而入。”
语言修炼满级的小怪物最懂得怎么向季初抱怨,提醒的同时再带上一些示弱,可以很好地激起哥哥的愧疚心,然后再顺势提出一些过分一丢丢的要求。
果不其然,季初立马中招了,他紧张道:“你,你生气了?”
换位思考,如果楚笺言认错自己,他肯定也不好受的。
小怪物摇摇头,垂着长而卷的睫毛,语低落,“我就是有点不开心,对不起哥哥是我无理取闹了,他又不是人,而且还救了你,我太小心眼了。”
“没有的事!”季初哪里受得了他这副表情这种态度,立马心就软成了一团,他赶紧安慰,“你别不开心了,等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去野外徒步,然后在外面过夜好不好。”
“嗯,好。”怪物抱住自己的小伴侣,感受这怀里滑嫩的肌肤,心满意足地翘起唇角。
季初见人哄好了,也放下了心。
结果直到湿热柔软的舌头顶开自己的的唇齿侵入口腔时他都还是懵的。
嗯?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还没等他想明白,有力粗热的舌肉就在自己口腔中翻搅了起来,一边将他的嘴吃到酸软,让他觉得心悸不已,一边手也没闲下来。
怪物似乎是在为他刚才的冲动之举做弥补,带着湿气的手试着仔细安抚被吓到的粉尖,粉尖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蕊,在延绵不断的细雨中猛然战栗。
而余下一只手则是搂过他的后腰,手指在腰后细细摩挲着。
这都是季初身上敏感的点,而小怪物就是盯准了这些地方。
被触碰的瞬间,季初就骤然睁大了眼睛,那种宛如细微电流遍布全身的感觉让他眼中水雾迅速弥漫,眼睛随着愈发急促的呼吸颤抖着。
无法抑制的叫声从未能严丝合缝贴合的唇瓣中泄出。
口腔的酥麻和全身的颤抖都让他的脑子被侵蚀到模糊不清,生理性盐水无意从眼角滚落,流下一道晶莹的痕迹。
每每察觉到小伴侣呼吸不过来意识模糊时,怪物就会退开一些,给小伴侣一些喘息的机会,顺便可以欣赏欣赏哥哥漂亮的脸。
而不远处的鸢尾自然也在看着季初。
他的视力好极了,能将季初如今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雪白的小脸早就布满红晕,湿润的眼睛半阖着,被泪水打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
脸侧因为泪水滚过变得湿乎乎,长时间被人用力嘬咬的唇瓣微微肿胀,呈现出极其艳丽的色彩,宛如娇艳欲滴的饱满花瓣,因为喘息一时没法儿闭合的小嘴中,有一小截被吮吸到麻木的舌尖颤巍巍忘记收回。
他想,如果再凑近一点,一定能闻到哥哥嘴边的香气。
这样想着,他将手里的衣服拿到鼻子边深嗅一口。
而这边怪物看着自己小伴侣的表情,眼中的欲望越发强烈起来,变得晦暗无比,没等季初缓多久又低头将人可怜的舌尖吃进嘴里,勾连纠缠起来。
季初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站立的小腿在不停颤抖着,浑身无力到发软,险些膝盖一弯往小怪物的怀里倒去。
可就在他脱力的瞬间,腰腹被人捞了一把,同时背后贴上来一具温暖的身体...
第32章 决赛
季初本来就属于骨架比较小的类型, 现如今夹在两个比他要大上一圈的男人中间,就像个被两个高大的猎人围困住的兔子。
前后都像是有一堵厚重的墙一样无法逃脱,他们手臂如同铁箍, 将他牢牢束缚住。
季初在感觉到身后有人的时候就下意识侧抬着头去看了。
可他双眼迷蒙, 脑袋又昏昏沉沉, 根本没法儿给出什么反应, 只能呆愣地看着来人。
鸢尾微微垂着头, 将眼前的风景尽数收揽进眼中。
眼前人面色潮.红一片, 水润的黑瞳像是被洗净的黑葡萄, 但却丝毫不聚焦, 红肿的唇瓣被吃得水淋淋,像是覆上了一层光膜, 微启的口唇隐约可见里面湿儒的口腔和艳红的舌尖,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那一定很柔软香甜。
很可怜的模样, 他想,或许哥哥需要一些安慰。
于是他凑近了一些。
可就在他快要品尝到那股甜腻的气息时,近在咫尺的小脸突然被一只手钳住下巴,然后被强硬地转了回去。
他抬起眼睛, 露出一瞬间幽深暗沉的眼神, 而后又快速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而和他对视的楚笺言却是勾起了唇角看着他, 将他想了许久都没能吃到的唇舌含进口中。
像是故意的一样,舌肉在口中快速搅动,将嘴巴吃得水声不断。
怪物挑衅地看着眼前这个会装的家伙, 像是用眼神在说:你再会装又怎么样, 哥哥还是我的。
事实上, 楚笺言是将眼前这个鸢尾当做自己的,否则他根本不可能让这人接近哥哥,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连自己的醋都吃。
鸢尾垂眼,掩下眼底压快要抑不住的欲望。
太凶了,如果是他,一定会温柔得多。
他能感觉到身前人削瘦的腰颤抖得十分厉害。
半晌,他缓缓将头埋在季初的侧颈处,感受颈边血液流动的温度。
季初被这么一前一后锢着,几乎是脚不着地的地步,两个人力气都大得可怕。
他的双腿无力悬空着,只有脚尖没在溪水中。
前后的人都整整齐齐穿着衣服,而季初却是光裸着上半身,滑嫩的肌肤被有些粗糙的衣服摩擦得有些泛红。
被堵住的嘴巴和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无一不让他溃不成军。
到最后,季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又是怎么躺在床上的。
等终于缓过神来,他抓起身边人的手臂就咬了一口,然后瞪他一眼。
他从来没被亲成这样过,还是在野外,一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就羞耻得不行,耳根后颈全都红了。
也不知道小怪物发什么疯,亲这么狠,到后面他是真的感觉窒息了,大脑极度缺氧,神志不清。
而被咬的人一点自觉没有,嘴角噙着笑将季初抱进怀里,“哥哥别生气,我就是一时没忍住。”
季初眼尾漾着春波,十分没威慑力道:“你下次不准这样了,还有鸢尾在呢你没看到吗,就算他不是人,那,那不也看着和人差不多嘛。”
如果鸢尾和小小怪一样,他可能不会觉得这么羞耻,但鸢尾偏偏看上像另一个楚笺言一样,就有种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觉,他形容不上来。
说到这里季初眉头微微蹙起,他迷迷糊糊的记忆中怎么看到了后面鸢尾走过来了。
对了,鸢尾人呢?
季初看了一周没瞧见人,小小怪也不在,于是问楚笺言,“鸢尾和mini小人呢?”
“不知道,可能有事出去了吧,他们又不是小孩不用管,”小怪物半点没犹豫道。
然后在小伴侣的脸侧蹭了蹭,说,“哥哥我们快睡觉吧,等明天想想出去的办法,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