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美反派在线训犬 第21章

他面不改色倒打一耙:“这应该问你才是。”

忆起昨夜的失控,宁无尘不自在的移开视线,此刻耳垂微红姿态分外纯情的男人哪里还有昨夜意乱情迷之时被美色勾了魂的痴狂模样。

“长宁不喜欢吗?”男人的薄唇亲昵地擦过仙君脖颈间的吻痕,嗓音略微沙哑。

昨夜灯火阑珊照在那人的脸庞,他分明瞧得亲切,那双水光潋滟的乌瞳里夹杂着克制的欢愉,是他献给长宁的欢愉。

152:【哎哟,宿主要先回答谁好呢?好纠结呀~】

“闭嘴。”沈在心在脑海中冷嗤一声,继而抽回被云时抓着的手,垂眸盯着枕在他膝头的青年,又好似是说给身后的人听:“我若喜欢,那便是与旁的男人行风月之事也该是与你无关。”

“……”

身旁的二人同时陷入了沉默,沈在心推开黑衣青年的头,从座位上起身朝外走去。

庭院中,等候多时的少年闻见动静立马转过头,眉梢洋溢着的明媚笑容在触及到那人身旁带着银色面具、一袭暗红长袍的男人时变成了震惊。

即便男人带着面具,但这么多年的相处之下,于归当即便认出了他。

“宁师伯?!您怎么会在这?”还从小师叔的卧房里出来。

待瞧见沈在心脖颈间的红痕,更是疑惑不已:“小师叔,你脖子怎么了?”

少年眉眼清澈,在如此纯真的眼神下常人早就心生惭愧,唯有红衣仙君神色淡淡,不甚在意道:“狗舔的。”

宁无尘:“……”

于归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沧澜派谁都知道小师叔喜欢狗,听说猫狗的舌头都有倒刺,小师叔皮肤娇嫩,弄得红了些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他记得昨夜误闯进来时还没有,难道是视线太暗没看清?真是奇怪。

“看完你解师叔了?”沈在心只字不提宁无尘的事,少年虽然单纯,却难得分得清是非,不该说的事一字都不会多说。

所以他并不讨厌单纯的人。

“嗯。”于归纠结片刻,犹豫道:“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解师叔的状态……不太好。”

沈在心笑而不语,转身朝庭院外走去。

解语花本就在地牢中受了刑罚,如今还透支自己的灵力给凡人治病,状态如何能好?

*

张府的客房中,解语花艰难地运转体内艰涩的灵力,每一次运转,经脉与丹田都会传来撕裂般的痛,以往救人时尚能隐忍,可这几日过度使用灵力,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

她清丽的面容难掩苍白,正欲闭眸重新打坐,房门便被人敲响,小女童脆生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解姐姐,你醒了吗?”

无奈从塌上起身,她打开门,垂眸看着门前粉雕玉琢的小女童,柔和的嗓音透露着虚弱:“晓晓,有什么事吗?”

女童仰头看着她苍白无力的脸色,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大家看你今日到了时辰还未去坐诊,担心怕出了什么事,便让我来看看。解姐姐,你还好吗?”

真的是担心她出事吗?解语花心中头一次冒出了恶意的猜测,但她很快挥去这种不应当的想法,蹲下身无奈道:“晓晓,我最近身体有些不适,这几天恐怕……”

女童不知想到什么什么,支支吾吾道:“会影响到治病吗?”

“……什么?”解语花面容有一瞬僵住。

晓晓眉毛皱起,圆溜溜的大眼睛中带着不解:“解姐姐,只要你忍着一点疼,就可以救很多很多的人,是我们做了什么让你不愿意了吗?”

她眼中温婉的笑意褪去,罕见地显得有些冷淡:“原来你们早就知道,耗费灵力救人会危害我的身体。”

其实她早该明白,自从她的妖相暴露,便不会有人接受她,可她听着师弟对人性的悲观言论,总是想着去证明些什么,为自己,也为打破那人封闭的心。

她天真,却不愚钝,此刻终是明白,自始至终都是一厢情愿罢了。

即便她再如何付出,人们需要的也只是她可以治病的灵力,而不是解语花本身。

低贱的乌,注定没有容身之处。

“晓晓,先不说你的命本就是我救的。”解语花站起身,淡淡地俯视小女孩,“沧澜城中何人不曾受过我的恩惠?我不曾亏欠你们任何人,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呢?”

晓晓不可置信睁大了双眼,被她的冷言冷语激得眼圈泛红:“解姐姐,我娘说了,你们仙人救人就是在积累功德,我们这样完全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二人争吵的动静惹得外面本就逐渐靠近的脚步越发匆忙,解语花偏头望去,原是那些问诊的人见她迟迟不曾出现,竟又派人找了过来。

她突然看懂了,那日在屋顶,沈在心望向她的眼神是什么。

原来是怜悯,怜悯她的天真,怜悯她自欺欺人却终将逃不过面对残酷的现实。

“解仙医,晓晓是不是对你出言不逊了?你可千万别和她一个不懂事的小孩计较……”

解语花冷淡地打断来人的话:“我不会再去问诊了,请回吧。”

“可是大家都还在外面等您呢,您这样是否太自私了些?”来人忍不住嘟囔道。

再次听到‘自私’二字,解语花不禁轻笑出声:“若说自私,哪里比得过你们这些凡人。”

来人听得她温柔的讽笑,霎时涨红了脸。

解语花环绕四周,这张员外府也显得格外面目可憎,她不欲多待,绕过来人准备离开,却又被人拦住了脚步。

那双温柔眼眸中终于显现出几分妖性来,妖异的纹路瞬间布满她的整张脸,顿时将一大一小吓得不敢再靠近。

她转身大步离开,往日温柔的气质不再,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此刻她竟有些庆幸自己的妖族身份,让凡人有些忌惮不敢上前阻挠,否则若是知道她没有丝毫反手之力,怕是走不出这座府邸。

*

刚走出张府,解语花便接收到来自师弟的纸鹤传音:“沧澜城外,温河河畔。”

她不由得苦笑,她这位师弟,还真是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料事如神,甚至考虑到她灵力不足,还周到地在纸鹤上多附了一道灵力,让她不用面对剩下的百姓,径直通过传送阵到了河畔。

河畔柳树下,立着的却不止一道人影,秋季的柳树褪了颜色,只留下枯黄的枝条被萧瑟的风吹得乱舞,显得有几分寂寥。

闻见她的脚步声,树下并肩的二人转过身,她瞧见宁无尘却并无任何意外,只是淡笑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沈在心看着她眸光暗淡却依旧没有怨恨的样子,沉默片刻,笑道:“师姐,去魔界吧。”

魔界崇尚实力,进了那里,谁还在乎你的血脉高不高贵?

“那你……”

“明日沧澜派便会传出前丹峰峰主不慎暴露妖族身份,被正义严明的掌门处决的消息。”

沈在心说着瞅了眼宁无尘,对方立马接收到他的意思,强忍着内心的不舍认真说道:“长宁放心,一切有我。”

他颔首道:“那就€€€€”

“师弟。”解语花突然出声打断了他。

“嗯?”

“有一件事藏在心底已久,思来想去还是想告诉你。”

第24章 仙君饲犬法则(25)

闻言,沈在心目光轻飘飘扫过身旁的两个男人,二人无需他多言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一时之间,周围静默得只有河水随着潮流撞击岸边礁石的声响。

“其实当初将师弟救下的人并非是我。”解语花眸中带着回忆之色,微微垂眸看着河水奔流而去,轻声道:“当初我急着赶回门派,是一位黑衣男子抱着尚在襁褓中的你出现在我面前,将你托付于我。”

沈在心并不过于在意是谁将他带入沧澜派,但此刻听她所言不由得有几分惊讶,他并非真是毫无意识的婴儿,记忆中所见便是解语花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把原本要被魔族捡走的他抱回了沧澜派。

152:【咦?还有这回事?】

解语花没必要用这件事骗他,只是谁能有本事将系统的记忆也更改呢?

他感觉自己似乎触及到这个位面不曾探知到的真相,但依旧面色淡淡等待她接着说下去。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却将自己完全裹进黑色斗篷的男人,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记得他将你抱来时身上负了伤,流出来的血是金色的。”

当初解语花不是没想过告知真相,但那个人过于来历不明,彼时的师弟羽翼未丰,若是因此牵扯到师弟,怕是会惹来麻烦。

六界之中,成千上万的种族,从未听说过哪个种族的血是金色的。

“我知道了。”沈在心偏头轻笑一声,微风拂柳也拂过他的发梢,眸光倒映着她身后青天白鹭,竟显得有几分柔和,“此去不知何日再见,望师姐珍重自身。”

解语花怔怔望着他眼中的自在天地,突然生出几分释然,实则她方才想说的不只是当年真相,实则她也并非那人眼中的单纯良善,那些不曾言说的妄念与心动终是败在他清澈的眼底。

这般风光霁月不囿于尘世的人,就如同一束天光将沧澜派数千年来的沉寂与腐朽照得破碎不堪,尽管他从不心怀苍生,也不为人谦卑,但依旧成了无数人心中一抹刻在心尖却又难以触及的瑰丽色彩。

她能一眼瞧出宁无尘心底掩藏的秘密,不过是由己度人,但她从未想过想要得到过什么,所以宁无尘生了心魔,而她得以释然。

再留在这里只会给那人带来麻烦,念及此处,解语花闭眸将所有繁杂的思绪一并敛去,再次睁眼时只有眉梢依旧温柔:“珍重。”

152有些感慨:【要不是宿主要闭关练级,大可把他们全收后宫。】

沈在心目送解语花与宁无尘踏入空间传送阵,在心中嗤笑一声:“怎么,不怕违规被主系统惩罚了?”

152冷哼:【打狗还得看主人,也不看看我的宿主是谁!】

它反正是看清了,只要丢弃节操抱宿主大腿,主系统都没什么好怕的,不然宿主抹杀掉那么多系统,也不见主系统过来找麻烦。

谁才是大腿,一目了然!

成功被它的谄媚之言取悦,沈在心在心中慷慨的安抚了它几句后,斜睨了眼始终沉默不语站在他身后的黑衣青年,突然想到,六界之内没有金色的血,那六界之外的灵呢?

灵只存在于上古传说里,这种存在需要经过无数次涅€€重生,然而世间能有几人承受得住在死亡与存活中反复挣扎的痛苦呢?

是与不是,试探一番便知。

“云时。”

青年闻言立即上前,一双异瞳沉默地盯着他瞧,“主人?”

“师姐说,当初我差点被魔族抓去,是一个黑衣男子救了我,这些年我一直对那人念念不忘,就想着找到他然后好好报答他。”他牵起青年的手腕,指腹在青色的脉络处反复摩挲,“那个人没有面容,只知道他的血液是蓝色的……云时,会是你吗?”

云时的眼神有一瞬怔愣,呢喃道:“蓝色的……”

指尖凝聚的灵力化为利刃,划开了青年的手腕,沈在心垂眸看着青年腕间溢出的蓝色血液,忍不住轻笑出声。

竟是蓝色的。

152默默替青年点了一支蜡,欺骗宿主冒充救命恩人,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是你。”仙君眉眼弯弯,指腹温柔地抚过青年沉寂的眉眼,“你想要什么?”

青年沉默片刻,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我想永远陪在你身边,可以么?”

他眼中情绪明灭不清,只是笑道:“可以啊。”

只是转过身后,眉梢哪里还有半分笑意,唯有眼中寒意蚀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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