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美反派在线训犬 第26章

五百年日日夜夜被心魔折磨着,如今好不容易重新寻回了人,哪里还能忍受那人再次消失在自己眼前?

几大宗门世家的掌门家主皆是暂住于城主府,谢临风出了议事阁,眸光所见皆没有那人身影,心中逐渐被恐慌充斥。

实则他与沈在心不过是三日露水情缘,可那人就像尝过一次便永远都戒不掉的毒,深深扎在了心间上,自那人离开,他再也不敢入梦,梦中皆是求而不得的绝望苦楚。

正是春意盎然的季节,满园春色却都不能入谢临风的眼,他的眼中只有那一对不知在花丛中缠绵了多久的人影。

谢临风静默伫立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挚爱任由另一个男人握住他纤细的脚踝,古铜色宽大的手掌反复摩挲,缓缓滑到线条流畅完美的小腿,轻易便在上面留下几个泛红的指印,暴露在空气中的脚趾微微蜷起惹人怜爱的弧度。

纵然心中嫉妒得几欲杀掉那个男人泄愤,谢临风却无助地察觉到自己挪不动脚步,双眼几乎痴迷地流连在那莹润白皙的脚趾上。

修为高深的他轻易捕捉到那人忍耐的低喘,一如从前那般隐忍克制,却让听见的人发狂。

春风拂过花丛间将将盛开的花蕊,谢临风得以从枝叶缝隙间瞧见仙君泛红的眼尾、掬着潋滟水光的凤眸。

他太清楚了,多少人为了能让这双眼睛染上只属于自己的欢愉,献上自己的爱,卑微到尘埃里。

可是沈在心不爱他们任何人,他的眼底永远凉薄,他的心永远冰冷。

“主人……吾爱……”

耳旁是男人情动到深处难以自抑的倾诉,谢临风麻木着,撕裂开自己早已支离破碎的心,强迫着自己睁着眼看着那场若无旁人的欢好。

这里早已被沈在心设了结界,偏偏他得以瞧见,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人的恶劣心思。

第31章 仙君饲犬法则(31)

毕竟若他是萧放,绝不会允许自己的爱人被旁人瞧了去。

【宿主,谢临风居然还没走!他居然还有这种趣味!】

【男主黑化值上升。】

【啧,瞧这不值钱的黑化值。】

沈在心半阖着秋水荡漾的眼,承受着男人最诚挚最热烈的爱怜,在脑海中淡淡道:“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炙热的吻从胸膛一路蔓延至本就泛红的眼尾,男人不知节制般反复轻咬舔舐,如同被饿狠了的犬,一朝被主人垂怜,兴奋得忘了形。

主人每一声施舍般的喘息都能令饿犬失了魂,迷了心,于是愈发卖力地取悦,恨不得献上自己所有的忠诚与爱。

两人交叠的身影压坏了无数娇嫩的花,糜烂的汁液不慎沾染上仙君雪白似玉的指尖,看得萧放红了眼。

直到落日晚霞依稀映在天际,不再和煦的春风拂过两人身上交融的汗珠激起一阵凉意,那炽热到好似能将人融化的情事方才进入了尾声。

萧放顾不得一身凌乱,跪在仙君身旁低垂着眉眼整理好那人的衣袍,长睫敛住眼中的餍足与温柔。

“仙君可真是会折磨人,这五百年也不知又去了谁的温柔乡里忘了出来。”

沈在心闻言哼笑一声:“温柔乡倒是没有,只是见了一个无趣的东西,耽搁了些时间。”

说着在他贴心的搀扶下站起身,眸光懒懒撇过藏在不远处的青年,眼中浮光水色尚未消退,“看了那么久,还不打算出来?”

萧放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径直对上谢临风晦暗不明的眼神,不由得得意地挑了挑眉,指尖挑起一缕仙君乌润的长发缓缓摩挲挑弄,暧昧又缠绵。

静默片刻,谢临风敛下阴霾,缓缓走到那人身前身前站定,眉梢满是失落,“我以为仙君又和五百年前那般,将我抛下了。”

“啧,瞧瞧这可怜样,哪里还像雷厉风行的谢家主?”沈在心用笑意掩盖掉眼底的凉薄,指尖扯了扯青年鬓边的小蝎尾辫,“就是一条没断奶的小狗。”

若是谢家那群被整治过的族人听了这些说辞,怕是立马便要两股战战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以免被牵连。

可此刻,心狠手辣闻风丧当的谢家主眉梢满是柔和与依恋,身形高大却微垂着头,好似在等待那人恩赐般的抚摸。

其实不论是萧放还是谢临风,他们都热切地想要知道沈在心这五百年经历了什么,当年飞升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会不会再次离开。

但他们也自知那人最反感不知分寸的质问,他们没有资格,也没有胆量去开口。

于是那枚患得患失的种子便在心里生根发芽,注定永远都在陷入不知何时会失去那个人的恐慌中,可倘若清醒过来,便又要残忍地认知到,原来自己从未拥有过那人的心。

如此反复,再也无安魂之日。

*

然而,拥有一具没有魂魄的身体,亦无法安抚日益狂躁的心。

魔宫最华丽的寝殿中,男人只着一袭单薄的内衫,散着头发袒露着肌肉紧实的胸膛侧躺于塌上,怀中抱着好似在沉睡的绝色青年。

男人轻轻靠在青年单薄的肩头,鼻尖埋在青年颈肩,深嗅着由于灵魂离去而逐渐浅淡的暗香,往日清冷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暗淡的纱布,麻木而颓废,如同丧家之犬。

若是最后那一点那人的气息也要散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他想那个人想得快要疯了。

“长宁,我该如何……才能再次回到你身边?”

脆弱破碎的呢喃穿不透宫殿冰冷的墙面,抵达不到心上人的耳旁。

“启禀尊上,魔界南部的首领带了上贡的宝物,在宫外求见。”

侍从恭顺的嗓音传进冰冷的宫殿中,宁无尘闭眸遮住眼中无尽的厌倦,半晌才道:“让他候着。”

“是。”

轻柔地将人抱在怀中起身,宁无尘打开寝殿的密室,将挚爱不舍地放入冰棺中。

缠绵的目光反复扫过那人沉睡的面容,由于没了那双含笑的眼眸点缀,闭上眼的长宁显得尤为冷艳,仿佛世间所有清冷的月光尽数落在他身上,可望不可及。

宁无尘闭了闭眸,设下数个繁杂的术法,转身出了寝殿。

魔宫正殿中,得到传召的南部首领姿态恭顺地踏入,身后跟着数个手中捧着上贡宝物的魔族。

宁无尘淡淡瞥了一眼便无了兴致,只有满心的不耐,这些人时不时来魔宫一趟,说是上贡宝物实则就是寻求魔宫的庇护。

每一次都要耽误他与长宁相处的时间,实在是讨厌至极。

首领瞅了眼高座上面色冷淡的魔尊,谄媚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台阶下的慕情冷嘲热讽了一般:“你们南部送来的东西一次比一次敷衍,莫不是另寻了出路不把我魔宫放在眼里了?”

“……”首领连忙又看了眼上方的魔尊,并未从男人冰封的脸上看出个喜怒来,只好堆着笑看向慕情:“左护法这话说得,自然是不止这些。”

慕情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偏要我说才肯拿出来,若我不说,你们岂不是就想拿这些东西糊弄尊上?”

首领干笑两声,连忙对身旁的下属使了个眼色,低声催促:“还不把人带上来!”

未久,只听得环佩铃铛相击的清脆声响从殿外由远及近,慕情心中不由得嘟囔,这又是在闹哪出?

她眨着一双灵动的眼睛朝殿外看去,待瞧见赤脚走在不染尘埃的地毯上、面容€€丽娇俏的红衣少年时,霎时睁大了眼眸。

这个人,和尊上殿中沉睡的朝炎仙君,像了七八分!

在慕情震惊的目光中,红衣少年缓步走到台阶下,温顺地跪伏于地,声音如同他脚腕处小巧的铃铛一般清脆悦耳:“江似心拜见尊上。”

随着他一声话落,慕情猛地朝上方看去,待看见那人幽深冰冷的眼眸,心顿时提了起来,她继而扫过满脸春风得意的南部首领,更觉不妙。

这南部首领自己找死,可别牵连到她才好!

“江似心?”宁无尘敛住情绪不明的神色,把玩着腰间的洞仙歌,闭眸轻声道:“哪个心。”

少年小心翼翼抬眸看了一眼魔尊英俊深刻的面容,含羞带怯道:“昭昭在心明。”

宁无尘把玩白玉长笛的指尖微顿,终于睁开眼施舍了少年一个眼神,冰冷的视线好似能剔骨般刮过少年有几分恰似那人的眉眼,瞧着倒是风情万种,可他却只觉得厌恶。

昭昭在心明,除了沈在心,再无人能配得上。

“俗不可耐。”冷冷吐出几个字,宁无尘的眸光逐渐变得阴沉,他本就因为长宁的离去日日夜夜痛不欲生,为何还会有人自作聪明来挑战他为数不多的耐心?

如此拙劣的仿制品,多存在这世间的每一息,都是对长宁的侮辱。

“啊€€€€!”

随着一声惨叫,方才还眉目含情的少年瞬间成了一个血人,那张雪白面皮被冷厉的灵力无情剥去,露出可怖丑陋的内里。

南部首领猛地匍匐在地上,面色惨白,双瞳紧缩,贴在地面上的手止不住的抖动:“还请尊上恕罪!”

端坐于高位之上的男人眼眸暗沉如水,赤红的瞳孔好似如在世修罗,嗓音冷冽透骨,带着某种渗人的意味:“胆敢辱吾所爱,不共戴天。”

搭在冰冷扶栏上的手抬起,可怖的魔气在宫殿内肆意席卷,男人甚至不曾起身惊动任何一片衣角,便将霸占魔界一方的南部众魔族撕了个粉碎。

唯有慕情强忍着打颤的牙齿,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宁无尘慢条斯理站起身抚平衣袖的褶皱,淡淡瞥了她一眼:“清理干净。”

慕情低垂着头不敢看他:“是。”

至于南部没了首领即将引起的内乱,宁无尘丝毫不关心,只是脚步加快朝寝殿走去,眼中难掩急切。

不过一个时辰不见那人,他便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

谁知刚踏入密室,便瞧见魔宫的右护法云时站在冰棺旁,盯着棺中的人出神。

即便已经知道这个男人是主魂,他也不由得露出几分不悦:“看够了么?”

男人回眸瞥了他一眼,两人的眼睛如出一辙的淡漠疏离,如同沉寂的死水没有一丝涟漪:“看没看够,还需要问我?”

他们的心思分明都是一样的。

宁无尘冷笑一声,正欲说什么,便见云时突然一个踉跄,手撑在冰棺边缘勉强稳住身形,古井无波的眼神被打破,苍白的面容竟然浮现出几分潮红,沉稳的呼吸蓦地急促起来,双瞳涣散又带着别样的舒爽欢愉。

一瞬不瞬盯着他的反应,宁无尘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云时突然这般,极有可能是其他几个分魂其中有人有着同样的感受。

凭借着每个分魂从无例外对那人痴迷的感情,这样的感受由谁赐予,不言而喻。

寂静的宫殿内,一时之间只有男人隐忍压制着的喘息。

云时向来不显山露水,此刻瞧着他一幅逐渐沉迷的模样,不难猜测那边情事之激烈。

闭眸试图掩盖掉内心肆虐的杀意,却是徒劳,宁无尘再也忍不住心中烦躁开口道:“你就不能关闭共感?”

仙君饲犬法则(完)3797字

这般被垂怜到理智全无的样子,实在是碍眼。但更让宁无尘难以接受的,是长宁即便没有死,即便回来了,第一个找的人竟不是自己。

云时淡淡掀起眼皮望了宁无尘一眼,语气依旧没有波澜起伏:“若是关闭灵魂共感,我又如何能得知那人依旧还活着呢?”

他没有说的是,早在自己输了与天道的赌局却依旧没有被束缚住灵魂时,便知道那人一定还活着。

而他卑劣地从这些男人的绝望与痛苦中,悄悄缓解着对那人的思念。

此刻他虽沉沦于欲望之中,却不能像往常一样感受到那人的温热,每一处所感皆是冰凉,如同冰棺中这具捂不热的身体。

就像是没来得及重新塑造肉身,随意凝聚了魂体便入了人间的灵。

魔界除了魔月节那日,其余时刻都难以分辨日夜,不知过了许久,云时终于从欲望之海解脱,苍白的面容上带着尚未褪去的红,隐隐刺痛着宁无尘的双眼。

“你若是没事,便不要呆在这里耽误我与长宁相处。”宁无尘寒声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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