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沉默片刻,回答说:“系统并未在宿主身上扫描到此物。”
那就是有人栽赃陷害了?
“你既然说是我独自一人偷走的,为何又会传到你们的耳朵里?”沈在心满脸狐疑道,手中的鬼气蓄势待发。
“一个月前大佬去偷摄魂戒时,恰逢看守的玄门弟子偷偷撞见,却不慎被结界自爆时的威压波及致死,后面成了鬼,这事便传出来了。”青年小心翼翼说着,偷偷瞟了艳鬼一眼,仍是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沈在心垂眸打量了几秒青年和他身边怯生生的小鬼,指尖幻化出一缕鬼气钻入青年眉心,“这缕鬼气可保你们无恙,我若有事唤你们,鬼气会示警。”
“现在,滚吧。”
待这两只鬼离开,152终于忍不住问:【宿主明明没有拿,为什么不否认?】
“啧。”沈在心嗤笑一声,双腿悬空坐在矮墙上,“我是反派,是坏人,为什么要去和别人解释?”
说着他唇边的笑容渐渐放大,声音轻柔语速轻缓,“我不但不解释,还要告诉玄门的人,就是我拿了摄魂戒,谁敢让我不痛快,我就毁了它。”
至于那个真正偷了摄魂戒的人,他迟早会找出来,然后将摄魂戒拿到手,坐实这个传闻。
这回可不是他想做坏事,而是有人主动给他递了梯子。
不过去玄门之前,还是得先吸足阳气。
沈在心垂眸把玩着指尖跳跃的鬼火,眼中闪过沉思,该去找谁好呢?
下一秒,瘦削的背影渐渐淡去,只有无人注意的偏僻角落里,一块被鬼气腐蚀的墙皮证明着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
即便是夜晚,盛夏也大多是闷热的。
自艳鬼突然消失后,傅沉的心情就像夏日的温度一样令人烦躁。
他随意冲了个冷水澡,在洗漱台前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几秒,忍不住皱眉,总感觉今天的自己没有昨天帅气。
镜中的少年裸着上身,乌黑的额发湿淋淋搭在额前,却压不住锋利的眉眼,极具爆发力的肌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就像是尚且年轻却已经学会潜伏的野兽,蓄势待发,马上就要咬断敌人的脖子。
想起白天傅斯庭的话,他立体的眉目倏然阴沉下来,世上既然有鬼的存在,说不定也会有其他延长寿命的方法,哪怕是代价大了些,也没什么。
他自知贪心,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傅沉低下头,打开水龙头将冷水扑在脸上试图驱散心中的烦躁,却无济于事。
一滴水珠自他睫毛尾端滴落,划过脸颊,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一路往下,在它即将经过入人鱼线流向更深处时戛然而止。
一缕黑色的鬼气将它抹了去,那一瞬间接触的冰凉虽短暂,傅沉依旧敏锐地感觉到,眉头拧起,正想垂头去看,鬼气化作绳索猛地锁住他的脖颈,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径直将他拽进了浴室,门随之关上。
少年高大的身躯被无形的力量按在墙上,脖颈处的鬼气缓缓收紧,心中源自本能的恐惧开始作祟,使他本就缺失氧气的心脏跳动得愈发剧烈,所有的声音忽而远去,失焦的双眼前依稀看见他的心上人站在他身前,冷漠地看着他即将堕入深海中。
可渐渐,他竟从这窒息中感受到了诡异的快感,好似灵魂漂浮在云端,他从此终于可以摆脱一切身为凡人时的束缚,追随艳鬼而去。
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缠绕在身上的鬼气骤然离去,少年狼狈地靠着水汽润湿的墙,急促地喘着气。
“听说人在窒息的时候可以体会到极致的愉悦感。”温柔醉人的嗓音从他身前传来,语气一如既往藏着恶劣,“你有感觉到吗?”
傅沉任由对方冰凉的手指勾起自己的下巴,涣散的视线落在那张过分艳丽的面容时终于得以聚焦,“老婆……”
“啪!”
响亮的一耳光甩在傅沉脸上,打断了他呢喃的话语。
少年的头保持着被打偏的姿势,桀骜的眉眼竟透露着几分脆弱和委屈。
“说了多少次,叫主人。”
浴室内没有开灯,就连窗户也被帘幕挡住透不过一丝光,艳鬼站在一片昏暗中,如同一道绮丽模糊的剪影,唯有那双眼睛泛着清透的光芒,显得真切而凉薄。
“主人。”傅沉沙哑的声音带着某种渴求,丝毫没有因为自己三番两次被戏弄而恼怒,只是上前将人紧紧拥抱在怀中。
他像一条被主人遗弃的狗,疯狂地嗅着怀中人脖颈间的气息,直到确认主人身上没有其他犬类的味道后,急躁的心才平静下来。
“傅哥,你怎么了?”浴室外传来赵铭拉长的声音,应是方才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外面的人。
傅沉还没来得及回答,喉结处倏然传来湿润酥麻的快感,他瞳孔骤缩,差点闷哼出声。
“傅哥?”没有听到他的回应,赵铭的声音越来越近,磨砂玻璃门依稀映照着门外人站立的身影。
沈在心并没有停止亲吻的动作,只是舌尖再一次舔过喉结后,在唇瓣松开的间隙冷冷命令道:“回答他。”
第39章 艳鬼的阳气储粮仓(8)
傅沉勉强从颤栗发麻的快感中扯出一丝理智,深呼吸几次后,稳住声音回道:“我没事。”
只是再怎么掩饰,沙哑的声音总是与平常不太一样。
门外的人沉默了几秒,不知自动脑补了什么,揶揄道:“我说傅哥你不是吧?一个人躲在里面打飞机?”
他十分体谅门内的人,也不要对方回答,转身走了出去,有人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就笑嘻嘻地说:“男生嘛,你懂的。”
沈在心将门外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当即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他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单薄的肩膀微微耸动着。
傅沉本是有些恼怒,可此刻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笑容,也忍不住傻兮兮地跟着弯起嘴角。
沈在心平时也笑,只是那样的笑容如同水中望月,远不及此刻真实。
封闭的浴室中尚且残存着几分水汽,艳鬼身上的淡香混杂着青柠沐浴露的味道钻入鼻尖,傅沉抱着他,隐隐有情动之势。
灼热的吻从挺翘的鼻尖一路向下,沈在心轻哼了一声,默许了对方的行为。
他闭眸靠着墙,感受着肌肤相触的酥麻,突然对方温热的唇顿了顿,继续向下咬住了他的拉链。
“唔……”沈在心微微滑下了一段身子,整个人被傅沉托在手臂上,他仰着头,眼眸半眯,上挑的眼眸满是风情。
但很快他就不满起来,指尖插入少年的发间将人扯开,嗓音沙哑,上扬的尾音勾得人喉心痒:“不过隔了一天,又忘了?嗯?”
头皮吃痛,傅沉眼中却愈发兴奋,他甚至往前凑了凑,低声道:“主人闻闻,乖狗口中都是你的味道。”
沈在心低低笑了起来,指尖推了推他的眉心,“狗东西。”
傅沉就像是得到鼓励般,愈发卖力地讨好他,直到他四肢无力地垂着,只能靠在自己怀中喘着气,一双凤眸更是随时都能流出泪来。
少年如同一头大型犬,脑袋一个劲地蹭着沈在心的脖颈,想要讨得某种饥渴依旧的奖励。
“主人,可以吗?”
沈在心散漫地靠在他的肩头,想起自己来找他的目的,自然不会拒绝。
经过昨夜的调教,傅沉明白,不出声反驳就是默认的意思。
两个小时后,傅沉如同被喂饱的犬,满脸春风得意地从浴室出来,若是他身后有尾巴,此刻早已要翘到天上去。
“我去,傅哥你打个飞机怎么搞得跟和野妖精大战了一场似的?”赵铭瞅着傅沉餍足的眸子,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若是往常听见这些话,少不了要遭受冷眼,可此刻的傅沉浑身散发着一种懒洋洋的气息,完全不将他的调侃放在眼中,兀自上了床,闭着眼睛,嘴角挂着的笑如何都压不下去。
赵铭若有所思的想,肯定是憋太久了。
*
另一边,沈在心吸够了阳气后并未多做停留,根据脑海中系统提供的路线,很快找到了玄学联盟的总部。
夜色下,中式风格的府邸如同庞然大物盘踞在山头,周围寂静无声,唯有大门牌匾旁悬挂的铃铛在晚风吹拂下发出空灵清脆的声响。
他应该是来过这里无数次,仅凭着身体记忆便轻松地解开了禁制,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潜进了府邸。
正是夜半时分,周围所见的房间皆是一片漆黑,唯有最中央的窗户还亮着光,依稀可见一个清瘦的人影。
沈在心隐匿着魂体穿墙而过,一声几不可闻的喘息迫不及待钻进他的耳朵,就像是一个隐晦暧昧的邀请。
他抬眸看去,柔软的大床上,青年穿着浴袍靠在床头,敞开的胸膛泄出几分结实的肌肉纹理,头微微仰着,眸中神色迷离。
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白瓷小瓶,瓶口打开,暗香与鬼气交织着从瓶中飘出萦绕在他身旁。
沈在心就这样飘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看着青年闻着自己的鬼气,面色带着病态的潮.红,放在腰腹的手逐渐加快,口中喃喃地唤着:“在心,沈在心……唔……”
青年浅色的眸子失神地望着虚空一点,却恰好对上沈在心的视线。
152捂着一双机械眼,羞涩道:【主角受好变态。】
“有这么爽么?”沈在心缓缓显现形体,居高临下挑起江渡的下巴,艳鬼的眼尾甚至还带着几分情事后的红色风情。
江渡失焦的眸子一滞,那张艳丽面容映入眼帘时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缩了缩瞳孔,随即迸发出惊喜的光芒,整个人直接撞进沈在心怀中,手臂紧紧环住那纤细的腰,失落地道:“我还以为,主人已经忘记我了。”
“那么乖的狗,怎么会忘呢。”即便大脑没有任何关于江渡的消息,沈在心面上依旧挂着散漫的笑,他懒懒垂下眸子打量着江渡着迷的眼神,如同审视着一条是否对自己有用的狗。
江渡主动伸出舌头,舌尖在扣在自己下巴处的指节上挑逗,分明是个身形比沈在心还要高大的青年,却如同依附着主人生存的藤蔓,卑微地讨好着对方。
然而刚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沈在心对他的勾引兴致缺缺,只是面无表情将被舔过的指尖伸进他口中,肆意玩弄。
直到欣赏够了对方强忍着难受也要双眼迷离的样子,沈在心方才松开他。
江渡就像一条早已被调教好的狗,被多情的主人遗弃在角落,直到有一天突然被再次捡起,每一个姿态表情还是完美符合他的喜好。
“啧,手上全是你的脏东西。”沈在心正想将泛着晶莹的指节蹭在江渡的浴袍上,下一秒他的手便被对方握住,继而牵引着探入那结实的胸膛。
“主人擦这里就好。”江渡保持着仰视的姿势,握住冰凉的手指摩挲着自己那抹若隐若现的粉,眉头难耐地皱起。
“唔……”
沈在心挑了挑眉,指尖蓦地用力,惹得对方闷哼一声,瞬间从磨人的欲望中解脱。
江渡跪在床边,这个高度恰好可以让他靠在沈在心的胸前,暗香丝丝钻入鼻尖,是白瓷小瓶中残存的鬼气远不能比的。
好想就这样一直抱着,让沈在心哪里也去不了。
沈在心抽回手,对方立马乖顺的退出了他的胸膛,他并未错过青年眼中的不舍,只是瞧见了依旧无动于衷。
“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家是玄门世家,并不隶属于玄学联盟,二者不过是合作往来的关系。
“盟主发了帖子给我爸,说是首都南郊附近有邪祟,道行高深,需要帮助。”江渡小心翼翼牵起他的手指轻柔地摩挲,“最近城里鬼怪猖獗,他作为家主走不开,只好让我来了。”
玄学联盟大师辈出,但江家摒除邪祟的独传术法一枝独秀,旁人远不能及。
沈在心听他说完,不禁沉思,鬼怪猖獗应该是和摄魂戒的失窃有关,连鬼界的人都在传他偷了摄魂戒,玄门的人未必不能从小鬼处打听到一点风声。
刚想到此处,就见江渡脸色骤变,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一道浑厚的声音率先打断。
“沈在心,早就料到你偷了摄魂戒必会前来耀武扬威,没想到今天果然如此,不枉费我等设下这炼魂阵守株待兔!”
沈在心偏头朝窗户外望去,整座府邸灯火通明,江渡的房间外更是围了一群人严阵以待。
“张盟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江渡向来噙笑的眼睛一片冷冽,嗓音沉郁冰冷,“是要弃江家的情谊于不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