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爷平时都是这样勾引男人的么?嗯?”
从头顶传来的声音饱含恶意。
可禁锢在他腰间的手又抱得那样紧。
沈在心顺着下巴处的力度抬头,满是春意的眼睛眨了眨,舌尖舔过少年突出的喉结。
“不止这样哦。”
霍司煜呼吸一滞,刻意装出的凶恶眼神被他舔得溃不成军。
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还有其他的,要试试么?”
“在,在这里?”
在外面不太好吧?
沈在心循循善诱道:“放心,不会有人来的。”
然而下一秒变故突生。
秘书小吴慌慌忙忙地跑过来,“沈总,出,出事了。”
*
沈家老宅内,宴会不知为何提前散场。
只有佣人在沉默地打扫残局。
四楼最深处的房间里,隐隐传来啜泣声。
“在心,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背叛你。”
沈在心懒洋洋地坐在真皮沙发上,面色淡淡。
他的脚边跪着的男人面色苍白,攥住他裤腿的手打着颤。
“你知道的,我那么爱你……我怎么可能€€€€”
不待他说完,床上始终沉默的沈然突然笑了起来。
“晏先生,你刚刚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沈在心闻言,饶有兴致地抬眼朝他望去。
沈然接着说:“你明明说我比沈在心年轻,比沈在心会取悦人,夸我€€€€”
“啪!”
不待他说完,沈母蓦然站起身,大步走到床前,一耳光甩在他的脸上。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的在心比?!”
说着偏过头,冷冷瞥向沙发上始终沉默不语的沈父,“看看,这就是那个贱人教出来的好儿子!和你一样上不了台面。”
她那张冷艳的脸上,看向沈然与沈父时,都是如出一撤的轻蔑与讥讽。
说来也是巧,沈父沈母皆是姓沈。
而沈家的沈,是沈母的沈,而非沈父。
“亦如,当着孩子们的面,好歹收敛点。”沈父皱眉道。
“呵,你当初在外面养女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收敛一点?还搞出来一个孩子,今天更是在我儿子的生日宴上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来。要不是因为你是在心的父亲,整个首都都不会有你下脚的地!”
“沈亦如!”
沈母冷笑一声,丝毫不让:“你要是对我和我儿子有什么意见,就从沈家滚出去。”
沈父喉头一哽,转头看向沈在心,却见对方一脸漠然。
唇角讥讽的弧度比沈亦如更甚。
“沈然,我记得你好像还在参加最佳男团的选秀吧?”
不用说后面的话,沈然心里已然一紧。
他分明记得自己应该是在段恒之的房间里,谁知再睁开眼,身旁躺着的却是晏知。
想起男人和他说的代价,他不蠢,自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此刻也只好硬着头皮演下去。
“伯母,不管你怎么说,我和晏知都是真心相爱,早在今天之前,就已经在一起了!今天既然被你们发现,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不,不是这样的。”晏知攥住沈在心的裤腿,企图让爱人再看自己一眼,“在心,我没有碰过他,绝对没有。”
耳边几人的争执混杂在一起,沈在心很快便不耐起来。
他一脚踹开攥着自己不放的男人,起身淡淡道:“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
“至于你。”沈在心施舍般给了晏知一个眼神,“明天我在民政局等你。”
“不,我不要这样!求你……”晏知拽住他的手,哀求。
“啧。”沈在心不耐地甩开,径直朝房外走去。
沈亦如闻言连忙唤道:“管家。”
“夫人。”
“少爷喝了酒,你送他回别墅。”
“是。”
说完,她看了眼想要追出去的晏知,“晏知,你留下。”
沈亦如命人将沈然封杀遣送出京城后,便将晏知带进了书房。
“伯母,我€€€€”
“我知道你没有。”
“那您为何€€€€”
“因为你太没用了。”
晏知哑口无言。
是啊,若不是他太没用被人算计,在心也不会差点被人看了笑话。
“你或许聪慧,否则也不会成为首大最年轻的教授。”沈亦如淡淡道:“但是,这样远远不够,晏知,你是个好孩子,但是不适合作为我儿子的伴侣。”
晏知沉默良久,艰涩道:“我知道了。”
次日,沈在心与晏知打完离婚证,全程男人都很沉默。
那是沈在心最后一次看见他,此后男人就像一阵单薄的烟雾,被风一吹,就了无踪迹。
只有已经满值的黑化值,证明晏知还活着。
*
“宝贝……”
“啪!”
段恒之被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打偏了头。
“没有下一次。”
沈在心坐在酒吧吧台前的位置上,微微仰头看着男人沉默的侧脸。
分明他是自下而上看,却莫名让人觉得居高临下。
男人被打偏头不怒反笑,他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沈在心。
但是,无妨。
只要结果是好的。
就像此刻,沈在心又是自由身,不再属于任何人。
他段恒之也不再是第三者。
沈在心将高脚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他半垂着微醺的眼,向酒保要了一根烟。
身旁的男人连忙殷勤地为他点烟。
他吐出一口烟,尽数喷在男人脸上。
然后成功被男人陶醉痴迷的表情逗笑。
“段总,你很闲?”
“哪里闲了?”段恒之轻哼一声,也向酒保借了一支烟。
他将烟叼在嘴边,低头借沈在心的火€€点燃。
那双深邃的眼神透过朦胧的烟雾直直望入对方眼底。
“我这不是正忙着当你的狗么?”
沈在心瞅着他的眼睛,莫名生出一股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下一瞬男人就措不及防地吻了上来。
舌尖熟练地将他口中的烟雾全部卷走。
“唔,宝贝,为什么你口中的比我的甜?”
沈在心冷冷盯着他逐渐露骨的眼神,哼笑一声。
“唔……”
点燃的烟头按压在男人青筋突起的手背上,反复碾压。
段恒之分明痛极,却不反抗,任由他动作。
“甜么。”
段恒之倾身吻了吻他的唇角,嗓音暗哑:“甜。”
闪烁迷离的灯光下,沈在心倨傲地蹂躏男人的手,试图让烦人的男人知难而退。
他却不知,周遭无数目光皆落在他捏着烟头的莹润指尖上,恨不得以身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