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几人起初不要,这对他们来说就是分内之事。
但黎小鱼真的不给他们的话,心里也难安。
他已经从黎九章那边清楚的知道,这次那人要是将剑放在他的铺子里,后果不堪设想。
这银子,他是硬塞过去的。
王山五人拿着属于他们的奖赏,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银子真多啊。
他们在军营拼死拼活的,身体都废了,也不过就三五两银子。
今日不过是解决了一个小小的黑衣人,就能得到一两银子,这种差距实在是太大。
李山野只拿了五百文,但他也很知足。如果不是那五个将士敏锐的发觉,他这条命也得搭进去。
人家多拿,那是应该的。
天亮之后,四名掌柜全都被将士从家中带走了。
那黑衣人有些身手,是受过训的。不过想来是还没训成,就被派出来执行任务。
连王五他们的审讯都受不住,更别提军营的审讯。
挨了几鞭子后就撑不住,能说的全说了。
此事本不需要定安侯出面,不过因为涉及到裴将军,又涉及到黎小鱼,他还是去了营帐。
定安侯目光落在符掌柜身上,对方低着头,不敢抬头。
“罪犯符应,本侯爷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符掌柜连忙磕头,惶恐道:“小人不曾面见过侯爷英姿”
定安侯收回视线,问一旁的裴将军,“裴放,这里有你家的人,对他们的罪行,你是什么看法?”
裴将军看都没看,“全杀了。”
定安侯没真按着裴放的来,根据大俞的律法定了几人的罪。
“主谋符应,唆使徐武之窃剑私用,罪大恶极,按律斩首。徐武之私自窃剑,有违律法,按律斩首。朱,吕二人,按律家产尽数充公。二人挖矿做苦役,终身不得出。”
被判罪之后,徐武之,和朱,吕二人一直喊冤枉。倒是符应没有出声,平静的接受了斩首的命运。
说是斩首,也不是即刻就行刑。
需要上报之后再复核,确认罪名成立之后,才会定下问斩之期。
在问斩前,都需要去做苦役。
四人被拖出去后,定安侯也起身离开,路过裴放时,对他道:“大人的错,你别牵扯到孩子。”
裴放眼皮一掀,“侯爷怕我迁怒杀子?”
定安侯直接就点了头,“你又不是做不出来,但你可想好了,这事真要是做了,江渚松会咬死你。到时候朝堂上多如牛毛的弹劾,本侯可保不准你还能不能好好的在军营。”
裴放笑了一声。
“侯爷放心吧,我说过了不会再给侯爷添麻烦。”
定安侯强调,“你最好是说话算话,别在这和本侯耍诈。”
裴放掏了一下耳朵,没正面回应,而是说道:“侯爷有空在这和属下说这些,不如写信问问二公子做了些什么。姓符的还没死呢,早晚有败露的可能。侯爷还是想怎么给二公子擦屁股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
定安侯拧眉质问,但在裴放看来,不过是虚张声势。
“属下记性极好,几十年前杀的第一个人,至今都能清楚的记得模样。那符应的模样虽然有变化,但属下敢肯定,他就是当年跟着二公子去京城的小厮之一。”
定安侯冷眼看向裴放,“你的记性好,就是将辞州百姓都认成了细作,全部杀死?”
那是裴放唯一一次对自己的记忆产生怀疑,即便是现在,裴放也不敢说一句,他当年没有认错。
定安侯没再理会裴放,抬脚离开营帐。
对着一张信纸,定安侯发了半天的呆。
裴放的话,他听进去了。
因为他也认出了符应。
最开始只是觉得熟悉,后面慢慢的就想起了人是谁,不过不敢确认。
裴放的话,让他确认了符应的身份。
只是原本应该在京城的人,为什么会改名换姓的又回到辞州。
甚至还要千方百计的害黎小鱼?
若说朱,吕二人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对黎小鱼抱有敌意,定安侯是相信的。
但符应的反应来看,他根本就不是因为生意而产生怨恨。
甚至可以说,他一直在引导另外三人针对黎小鱼。
如果是与老二有关,那远在京城的老二,又为什么会隔着大老远的距离,动用一直埋起来的棋子,针对黎小鱼呢?
难道是二人在京城的时候结下的仇怨?
定安侯想不通,最终还是提笔沾墨,斟词酌句的写了一封信。
封好信封后,他唤来亲兵,“你叫暗卫去送,务必送到京城。”
……
麻辣烫铺子和另外四个铺子的事,很快就在安乐街传开了。
对外传的比较简单一些,只说了那四名掌柜,嫉妒麻辣烫铺子的生意红火,觉得麻辣烫铺子抢了他们的好风水。
所以心生歹计与盗贼同流合污,给盗贼送银子让人去抢麻辣烫铺子。
结果被铺子里新招来的那些将士给发现了,还被压制住了。
因为盗贼手里有刀剑,是私藏的,大半夜的直接就交给了军中审理。
天刚亮,主谋四人就被军中来人带走了。
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小柳在清风楼里叉着腰骂,那几家铺子生意不好怪得了谁?
这里面倒是有小柳他们的影子。
因为那几人狗眼看人低,作践他们。
碍于身份的原因,小柳他们也不能直接对着干,搞不好反而是他们被官差直接抓走。
所以他们就会说这些铺子坏话,来他们这的客人就不会去他们的铺子。
这些人倒不是真听小柳他们的话,而是他们自己对那铺子本就不感兴趣。
除了小柳他们背后搞的小动作外,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几家铺子卖的东西和地方选的确实不好。
但绝对和风水没什么关系,抢风水更是无稽之谈。
在清风楼边上卖胭脂水粉,珠宝首饰可又得罪了小柳他们,这些他们还能指望卖给谁?
路过的女子们因为清风楼的原因,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根本不会停留。
清风楼白天关闭的时候,一些男子倒是会进周围临近的铺子。
可他们也不买胭脂水粉,珠宝首饰这些啊。
而瓷器摆件铺子里的一直都那几样,客人看过一遍没有心仪的,隔一段时间再来,发现东西都没变,自然不会再来了。
其他比这好的铺子多了去了,这生意能好才怪。
至于书铺,他家纯粹挂羊头卖狗肉的。
表面上是正儿八经的书,但那只是书封正经。
里面的内容,全是禁书,那本来就是生意不好啊。
它都是禁书了,只有胆子大的才敢来买。但也是偷偷摸摸的。
谁家禁书铺子门口客人多,这是生怕不被官府抄了啊。
麻辣烫铺子这场无妄之灾,引得常客们的为其气愤,怒点更多的串,就要让麻辣烫铺子赚钱。
搞得黎小鱼不得不出来劝大家理性消费,别点了那么多,最后吃不完浪费了。
好在食客们不是真的不理性,都带着碗呢,准备带着回去一大家子吃。
而贺辞听说麻辣烫铺子差点出事后,直接骑马赶过来。
他知道的是原委。
还是裴叔群告诉他的,他当时顶着被他爹揍的一脸淤青,想不相信都难。
周姨娘虽不是他的生母,但裴家所有人,都因此承受着裴将军的怒火。
贺辞刚开始听裴叔群说,是难以置信的。
有人想要在麻辣烫铺子里藏兵器,是要置黎小鱼于死地。
他根本想不到,谁会这样对黎小鱼。
而想不到幕后之人,才更让人心慌害怕。
之前说好了贺辞中午的饭直接来麻辣烫铺子吃,黎小鱼准备好贺辞的饭菜,没想到贺辞会来这么早。
都没有到书院中午休息的时候。
不过看贺辞那样,就知道他是为了昨晚的事情来的。
黎小鱼忙得很,暂时没办法招呼贺辞,只让李山野把饭菜给他端出去。
贺辞也看出黎小鱼很忙,他没有去打扰,坐在后院梧桐树下的石凳等黎小鱼。
李山野把热乎乎的饭菜端到石桌上,让贺辞先吃饭。
吃完后,贺辞也没走,一直坐着等。
因为他沉着脸,实在是吓人,何二妞他们六人都不敢说话,还悄悄的往更远的地方挪。
穿串和洗菜切菜的声音都尽可能的小,就怕引起了贺辞的注意,再生他们的气。
“小侯爷,你今天不上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