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写狗血文在虫族绝地求生 第17章

“真好看。”阿斯塔洛斯垂下眼睛,看向站在他身前的青年。

“谢谢大佬。”青年依旧甜甜的笑着,似乎他对谁都是这样笑,看起来可爱又柔软,就如同棉花糖一般。

阿斯塔洛斯也总是在笑,他和塔纳一样,对任何人都在笑。

“嗯。”阿斯塔洛斯再次牵起塔纳的手,愉快得拉住他,带着他向另一边的建筑走去。

他终于看清了塔纳的脸。

阿斯塔洛斯将塔纳带进了一个类似体育馆的空旷房子里。

两架二十几米高的类人形机甲安静得站在这个场馆里,塔纳使劲抬头,才勉强看见清楚这个机甲的全貌。

阿斯塔洛斯随意在星网上敲了敲,机甲附近的一个地砖就凸了出来。

“站上去就行了,不过没有护栏,需要我抱着你吗?”阿斯塔洛斯看着塔纳,眼中闪过几分戏谑的味道。

塔纳看着那块地砖,直接站了上去,不卑不亢得回复阿斯塔洛斯:“谢谢,但阿斯塔洛斯先生,我觉得我还行。”

阿斯塔洛斯退后一步,两片巨大黑色翅膀从他脊背上伸出:“好吧,要是你腿软摔下来,我会接住你的。”

塔纳歪头一笑:“看起来真酷,大佬。”

电梯上行的速度很快,所幸塔纳还是站稳了脚,不至于真的那么丢脸虫,从上面直接摔下来。

等那块地砖上行到机甲头部的时候,机甲脸上的面甲张开,露出里面小小的驾驶室。

这时,阿斯塔洛斯也飞了上来,他轻松收起翅膀,站在驾驶室边缘,轻轻一拉,就将塔纳拉进他的怀里。

但他并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占塔纳便宜,而是轻轻将他放在了驾驶位上。

阿斯塔洛斯的个子太高,以至于他完全无法在无法在驾驶室内站立,在放下塔纳以后,他便半跪着,挪到塔纳身后,轻轻抱着了他,调整着塔纳的姿势。

“放轻松。”阿斯塔洛斯一边说着,一边像摆弄玩偶一般,将塔纳摆放在正确的位置,直到青年在这个对他来说过大的驾驶座上躺好,他才轻轻按压了驾驶座上的一个按钮。

一些绑带从驾驶座上伸出,将塔纳牢牢固定在上面。

阿斯塔洛斯垂着眼睛,安抚似得摸着塔纳的手背:“接下来就是链接机甲了,会很难受,你做好准备,太痛的话就叫我停下来。”

塔纳点点头,他已经了解过机甲操控的流程,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他还是无法控制得绷紧身体。

盛放着蓝色液体的针管扎进塔纳的胳膊,药剂慢慢被推进塔纳的身体,而他的意识也开始模糊。

“啊!”剧烈的疼痛让塔纳无法忍受得发出呻吟,身体也无法控制得抽搐了起来。

几根钢针扎进他的后脑和脊椎,再释放出大量细密的线条,将他的神经和这个机甲彻底链接在一起。

阿斯塔洛斯看着躺在驾驶座的青年,他的脸色苍白,大量的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那双金色的眼睛猛得睁开,却没有任何焦点,他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猩红的血丝从他嘴角滑落,就好像唇红一般,将他的唇染上更鲜艳的色彩。

阿斯塔洛斯的手指轻轻抚过塔纳的嘴唇,任由疼疯了的塔纳一口咬住他的手。

雌虫的忍痛能力比雄虫强得多,即使是这种钢针插入大脑和脊椎的疼痛,对他们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也许刚刚使用机甲的小虫会疼得哭爹喊娘,但等适应了这种疼痛后,这种疼痛就和打针差不了多少了。

但对于雄虫来说就不一样了。

雌虫强大的是□□,而雄虫强大的是精神力。

过强的精神力往往意味着他们的神经会更敏感,会更怕疼。

此刻塔纳就如同一朵凋零的花一般,四肢瘫软得躺在驾驶室里,泪水不断从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滚落,与汗水混杂在一起,就如同枯萎的玫瑰上的露水一般。

他看起来很糟糕,生理状态也很不稳定,机甲的自救系统不断往他的身体里注射各种药剂,以免他真的疼死在这里。

对于第一次使用机甲的虫来说,不仅是疼痛,还有一个更可怕的敌人在等着他们。

幻觉。

而且这种幻觉就如同诅咒一般,精神力越强的雌虫,看见的幻觉就越严重。

很遗憾,塔纳的精神力甚至比他还强大。

阿斯塔洛斯半跪在塔纳旁边,那姿势就如同骑士守护着他的公主一般。

塔纳的各项数值开始狂跳,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就如同一朵在狂风中闪烁的火花一般,随时都可能熄灭。

甚至在某一个瞬间,塔纳的心跳变成了一条直线。

就要结束了吗?阿斯塔洛斯想着,伸出手,想强行将塔纳从驾驶座里脱离出来。

这对虫体伤害很大,但至少能保证他的性命。

但就在阿斯塔洛斯的手碰到开关的刹那,塔纳的心脏缓慢而又坚定得跳动起来。

在黑暗降临后的几秒,那朵小火花又一次,倔强得燃烧了起来。

小小的,炽热的火光。

他又活了过来。

各项数据开始趋于平稳,塔纳的脸色也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真是坚强的小火花啊。”阿斯塔洛斯轻轻凑了上去,用自己的脸轻轻蹭了蹭塔纳的脸:“燃烧吧,熊熊燃烧吧。”

这朵小火花没有熄灭,他会慢慢适应的。

第019章 黑海白塔

塔纳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见了孤儿院,梦见了山林,梦见了城市中肮脏而窄小的出租房。

那个梦很混乱,但或许所有梦都混乱的。

他时而无忧无虑的嬉戏在山村与山林之间,耳边是清脆的鸟叫与蝉鸣。

他时而躺在出租屋散发着臭味布满黑色污垢的地板上,看着昏暗的天花板上的裂缝,听着男女争斗时的谩骂与惨叫。

他时而又坐在长满青苔悲悯的圣母像下,看着一只蚂蚁逐渐向上爬去,直到隐藏进圣母裂开一道口的下巴。

不仅有属于他的记忆,还有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他梦见一座白色的巨塔,巨塔下身穿白纱,散着长发的少年们在草丛中嬉戏。

但很快,高□□塌陨落,变成了一个华美而柔软粉色的房间,里面摆满了可爱玩偶的房间。

越来越多乱七八糟得记忆涌入塔纳的大脑,让他几乎要在里面迷失。

不,不对。

塔纳感觉自己头疼欲裂,但却敏锐得捕捉一件事。

自己在做梦。

幻觉逐渐散去,塔纳看见了一片黑色的海,海的边上是一座白色的巨塔。

一个身着黑袍的青年男子静静站在海边,凝望着他。

“你是来接替我的吗?”男子轻声问道:“我感觉到你的灵魂,它并不属于虫族,它属于另外一脉.....”

“虫群已经朝着这个方向行驶太久了,我无力阻拦它。”青年自说自话,走到了塔纳面前:“新的......或许能带来转机。”

塔纳有些迷茫,他不知道面前的人在说什么,只本能感觉到危险。

他下意识退后一步。

突然,他的手腕被一只手拉住,他就这样被带着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他抬起头,面前是一个白发白衣的男人,他紧紧抓住塔纳的手腕,最后将塔纳推进一片温暖的光圈之中。

塔纳回过头,却没看清白衣男子的脸。

“还不到时候,你太弱小了。”男子声音温和:“等你再强大一些吧。”

白光越来越亮,将塔纳彻底吞了进去。

等塔纳再睁开眼时,差点被阿斯塔洛斯那张大脸给吓死。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一下,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拉开了自己和阿斯塔洛斯的距离。

阿斯塔洛斯完全没有任何尴尬的神情,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塔纳的额头:“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塔纳除了感觉没什么力气和脖子很疼以外,的确没什么别的感觉。

“还行,就是有点脖子疼。”

“这是正常的,没关系。”阿斯塔洛斯笑了笑:“四天后你就要上飞船了,这么点时间你肯定是没办法学会驾驶机甲的,但先适应适应还是没问题。”

这个时候,塔纳才后知后觉得想起了那钢针插入身体时所产生的剧烈疼痛。

“你刚上机甲时也这么痛吗?大佬。”此刻塔纳难得升起了几分兴趣,甚至有些不太礼貌得问出这个问题。

阿斯塔洛斯耸耸肩:“我忘了,大概挺疼的吧,毕竟大家都疼,但我早适应,很早以前就不会疼了。”

塔纳笑了笑,他伸出手,轻轻拉住了阿斯塔洛斯的手:“谢谢你,阿斯塔洛斯。”

阿斯塔洛斯没有问他谢什么,他俯下身,将塔纳抱进怀里,声音带着几分不知真假的温柔。

“回床上休息吧,等你舒服点再来。”

还未等塔纳开口,他又说道:“你身体会受不了的,如果你不想因为残疾而直接被分配到后勤部,现在就躺回床上好好睡一觉吧,两个小时后我来叫你。”

说着,他轻轻压在塔纳的肩膀上,让他躺回了床上。

“晚安。”阿斯塔洛斯走出房门,贴心给他关上了灯。

塔纳的确感觉到困倦,但他强撑着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过了整整八个小时。

他连忙打开自己的星网,发现自己的小说已经超过60万收藏。

粉球帮他整理了一下评论区的内容。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骂他的人数减少了很多,反而在他文里追忆往昔的雌虫变多了起来。

在他们的描述中,似乎在很早的时候,他们和他们的雄虫也有过美好的时光。

爱与延续的目的,独占与共享,雌虫对雄虫的感情总是那么复杂。

在无法调节的矛盾中,在雄弱雌强的社会里,雌虫开始讲那些复杂的感情转化为服从和轻蔑。

随便吧,哄着他们就好了。

但有些雌虫却想起来了,想起自己第一次拉着雄虫柔软的手,在心里许下一辈子保护他的诺言。

他们也想起,还是少年的雄虫仰着脸,对他们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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