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帆依旧淡定的可怕,眼睛都没眨一下:“我觉得沈鸿不错。”
“.......”
天大的喜讯!
除了维舟以外,世界上多了一个让沈飞哑口无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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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十二点多,剧团的人陆续回到酒店。
在何帆那里碰了钉子,沈飞肯定要从维舟身上找回来。
当他们的身体挨到床铺的那一刻,沈飞便压着维舟做起了心肺复苏。
他像吃错兽药似的猛的可怕,搞得维舟都有点疼了。
“你怎么了?”维舟目光紧随上方的俊脸,不解地蹙起眉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我无意中惹到你了。”
沈飞俯下身子,温热的脸颊贴在维舟的额头,嘴里发出性感又懒惰的叹息声:“想要你,不行吗?”
“看你的架势是想废了我,”维舟的笑容总是那么温柔,像一首悠扬的诗篇,“我来吧,怕你没分寸伤到自己,明天我去海港,你会去吗?”
沈飞让出位置平躺在床上,一双手不停地抚摸维舟的脸颊和五官,怎么摸也摸不够,“你希望我去吗?”
维舟亲吻男人的眼尾,耳语道:“你说过,不会错过我的任何一场演出。”
沈飞搂住他的脖子,用低吟的笑声作为回答。
“当然,我爱你。”
“爱到想夹死我?”
“你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说骚话的!真该让你的粉丝看看你的嘴脸。”
“看到又怎么样?”
“除了脱粉别无选择。”
...
话剧团队在经历了十天的舟车劳累,好消息是海港的演出与S市首场一样顺利,坏消息是老艺术家的骨头病加重,团队到达蔚洲后,演出日期不得不往后推迟三天。
趁这几天的空闲,维舟带沈飞回家看望妈妈,回去的路上,两人在蔚洲剧院附近的进口超市买了一堆礼品,塞了满满后备箱。
自认为行程低调,不成想他们刚走到停车场,从四面八方便冒出来一群举着灯牌的人。
围观群众很克制,保持一定距离拿着手机拍照,口中纷纷喊道“欢迎维舟回家”,有人想知道沈飞的真实身份,可惜他戴着帽子口罩不易认出。
“是帆哥吗?”一个女生发出狐疑的提问。
沈飞模棱两可的点头,默不作声地打开驾驶位的车门,率先上了车。
虽然没有近身接触,但被一群人围住车子很难离场。
维舟眼尖,看见一个‘勋’字,想都没想就指着不远处的大巴车说:“傅伯勋在后面。”
果不其然,堆积的人群散了一半,撒丫子往大巴车的方向跑去。
维舟顺利上车,引擎启动,他降下车窗向逗留的人群挥手,贴心地提醒:“看通知,不好意思,演出时间推迟了,你们不要在这里干等。”
说完,他关上车窗,车子驶离停场车。
路过大巴车的时候,沈飞朝窗外瞥一眼,看见有群人堵在那里迎接傅伯勋,酸溜溜的调侃道:“你怎么总拿人家做挡箭牌。”
维舟顺口开玩笑:“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
话音刚落,维舟表情微变,唇角的笑意有所收敛。
自从那晚演出结束的对峙后,他和傅伯勋的关系似乎降到冰点,见面依然会打招呼,但少了以往的真情实意,多几分假惺惺的客套。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么做没有意义,可感情的事难以用理智来平衡,只要想到有另一个优秀的男人惦记沈飞,维舟心里就不舒服,很容易激起胜负欲,他抑制不住这种不良情绪,就像傅伯勋抑制不住会伤心难过。
表面装的再好,该对抗还得对抗,不止是个人情感,演艺方面的造就也同样激励着两人,就是不知道他俩会用什么方式一决高下。
答案很快揭晓。
维舟和沈飞回到家的第二天,傅伯勋与国际导演合作的新电影就开始做宣发,紧跟其后是贺笙的新作《少主》,两部还未公映的片子不慌不忙地做着宣传,预计会在同一时期上映。
引起维舟注意的是,网上有营销号带头,抛出一个备受争议的问题:【新一届金禾影帝会是谁?维舟和傅伯勋谁最有望成为史上最年轻的三金影帝?】
距离金禾电影节还有一段日子,两部影片的宣发没有过度炒作,这种问题并没有掀起浪花,吃瓜群众的关注点还停留在天王出轨和维舟与沈飞到底是什么关系,对金禾暂时提不起兴趣。
可维舟知道,一种无需讲出来的角逐模式在他和傅伯勋心底生根发芽,争夺三金绝对会成为热议话题,不久的将来他又会被推上风口浪尖,连带傅伯勋一起。
一股亢奋的情绪涌上心头,维舟盯着自己的手掌,并不觉得愤慨或紧张,而是充满动力和期待,他相信傅伯勋会有同样的感觉。
仿佛心有灵犀,恰在此时,傅伯勋用私人号码发来一条短信:【听说演出时间又推迟两天,我最近要配合宣发出席各种活动,我们只能演出当天见了,代我跟阿姨说声抱歉,我本该去看望她。】
维舟回复:【我会告诉她,如果有时间,我邀请你到家里做客。】
傅伯勋:【一定。】
没过几秒,傅伯勋又补充一条:【有沈飞在,我大概率是不会去,我没有自虐倾向。】
维舟的表情耐人寻味,没再回复。
“在看什么?”
沈飞正巧走过来,打断了维舟的思绪。
“没什么。”维舟放下手机,语气轻松挑不出端倪。
“给你,”沈飞把一杯凉茶递过去,自己手执一杯,无比惬意地靠在编织椅里,“我爱蔚洲,我爱大海,每次来都会不自觉的放松,可能有一点爱屋及乌,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两人坐在院子里喝茶,桌上摆着电脑和文稿,多数时他们各忙各的,偶尔揪住一个感兴趣的话题畅聊。
平淡而美好的画面,维舟也不禁触景生情,话语中带有一丝感慨:“时间不等人,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你坐在车里...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沈飞抖着肩膀笑起来:“我看你是话剧演多了,平常聊天也深沉有范儿。”
维舟并不反驳:“入戏深一直是我的缺点,也算优点,我不打算改,你最好尽快适应。”
“我可没想让你改,”沈飞顽皮地挤挤眼,身体往前倾,刻意压低了嗓音,“我喜欢多变的你,可以分裂出很多类型的男友,而且演技精湛不会让我出戏,我期待你演法官的那天,我一定把你吊起来玩。”
维舟疑惑的挑眉:“你喜欢法官?”
“不喜欢,之前在M国打官司,判我输,”沈飞翘起二郎腿,一边喝茶一边悻悻地说,“我当时就想抽他。”
“......”维舟别开视线,捡起桌上的文稿,认为看剧本更有助于身心健康。
沈飞却不肯放过他,拽住他的衣袖使劲晃两下,脸上突然绽放出孩子般有趣的表情:“你有看网上的留言吗?”
维舟兴致缺缺:“怎么,我的粉丝又骂你了?”
“我看见一些针对话剧表演的评论,”沈飞的话果然引起维舟的注意力,他露出满意的神色,快速拿起手机点开网页,“我念给你听,大部分人的眼光是雪亮的,他们夸赞你的表演有感染力,最重要的是台词惊艳,好多网友怀疑你是播音专业。”
“还有呢?”维舟不关心私生活的舆论,但很在意观众是否认可他的话剧首秀。
沈飞保持有条不紊的语速说:“你的粉丝群相对来说真的很理智,说话像大人模样,比如超话的帖子,有一个重量级粉丝评观后感:我第一次看话剧,奔着维舟去的,最后被台上的所有演员吸引,尤其是饰演母亲的艺术家,真的太棒了!从这一刻我爱上话剧,也更爱维舟。还有一条:以前总觉得话剧演员很做作,表演浮夸,原来是我没遇到优秀的剧目,看完母亲和战栗,终于知道大牌演员的含金量。”
维舟安静的聆听,面上始终温和。
沈飞继续往下翻看,停顿几秒,眸子里迸出玩味的笑意:“有路人问他们为什么千里迢迢的跑去S市和海港看演出。粉丝回复:因为维舟不上综艺,也不参加路演,很难在线下看见他,好不容易露面当然不能错过。呃..”沈飞沉吟片刻,一本正经的评价,“还是有点疯狂,你该多露面满足观众的需求。”
“没有反对的声音?”维舟不太相信都是夸赞,黑子那么多,竟然没有趁机抹黑,他不得不怀疑沈飞是故意挑好听的讲。
“有..”沈飞轻轻扯唇,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你确定要我说出来?”
维舟郑重道:“没关系,念给我听。”
“一条热评,维舟还是配不上沈飞。”
“你说反了吧。”
第200章 200
沈飞没有给出明确回答, 而是用行动证明,突然揪住维舟的衣领把人拽进屋,他要把在别人那里受到的不公统统算在维舟头上, 试图将人榨干。
白日宣淫的后果就是沈总不到十点上床休息, 维舟可不困,大好时光不能浪费。
维舟提着一壶凉茶来到院子里看星星,仅隔一条街, 外面是神秘莫测的海滩。
夜晚的大海透出一种幽深的美感,海浪轻拍海岸,发出的响声仿佛在诉说无尽的故事。
不一会儿,芸晓华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来, 红润的脸颊写满喜色。
维舟看一眼就知道咋回事, 笑着打招呼:“晚上好,赢钱了?”
院子里只有一盏夜灯, 芸晓华走近了才看见有人, 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含蓄:“没有多少, 搓麻将而已,你知道我刚学会。”
维舟邀请母亲落座,为她倒一杯凉茶,“今天回来的早。”
“有你们在嘛, ”芸晓华体贴地说, “白天你俩在一起我不好打扰,对了,沈先生呢?”
“他睡了, ”维舟神情微顿, 放柔语气,“妈, 你可以叫他全名。”
芸晓华尴尬的笑了笑:“还是不习惯,你就不要逼我了。”
维舟赶忙表态:“我没有,您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
“舟,有些事情就让它顺其自然吧,”芸晓华的温柔如同细腻的丝绸,总能给人安宁,“你好久没回家,转过身让我看看你。”
维舟放下茶杯,依言侧过身子,月色下,他的五官显得立体,眼睛里的光芒却格外柔和。
芸晓华摸上他的脸颊,细细地打量,无比欣慰地说:“你成大明星了。”
维舟感到心中酸涩,语气带有愧疚:“之前闹得沸沸扬扬,肯定给你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很抱歉,我没有陪在你身边。”
“我知道你更难,只要你没事,我就没事。”
芸晓华的手下移,搭在了维舟的手背上,随后握住他的手。
掌心触碰的温暖让这对母子的心连在一起,他们的视线相接,一瞬间解读了所有内容。
“你变得成熟了,”芸晓华发出由衷的感叹,每个音节都蕴含丰富的情感色彩,“记得以前跟你聊沈先生,你表面若无其事,但眼睛里有东西,而且是很复杂压抑的东西,现在不一样,我在你眼里看见了释然和爱,你做的很棒。”
维舟有些意外,他一直认为自己在母亲面前从未露出破绽,看来是他过于天真。
芸晓华抚摸他的掌纹,就像小时候那样,“不介意的话,跟我聊聊傅伯勋,他今天打电话向我问好,我挺喜欢他的,可我闻到了火药味,他对我一点不避讳,这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闻言,维舟轻轻笑起来,毫无压力地坦白:“我们既是朋友也是对手,同时还想合作,哦对...”他忽然低压声音,好像在分享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情敌。”
“......”芸晓华露出滑稽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小丑。
维舟爽朗地笑出声:“没办法,沈先生太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