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上面林星的缺口,也没嫌弃,三四口囫囵吞完,留了满嘴的甜腻。
游青移开了视线,垂下眸子,这人怎么又这样,明明已经被他吃过了……
游沛公也没继续挑游青的短,笑眯眯的在旁边看着二人互动。
等到三人笑闹完,又一齐逛了一圈相府。游青才依依不舍的同傅砚辞回府。
回府的路上,傅砚辞罕见的没有骑着他那匹乌黑发亮的宝马,而是躲在了马车里。
拂袖离马车远远的,生怕听到些不该听的声音。
果不其然,一到府门口他就瞧见主子把浑身发软的夫人抱下来。他不经意间看到了夫人被啃的破皮的唇瓣,无语望天。
主子有时候确实不怎么当人。
傅砚辞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背后有小人编排他。但他无瑕多想,游青还没缓过来,软软的靠在他怀里,挨着傅砚辞胸口细细的喘着气。
还得是傅砚辞定力够好,不然大庭广众之下就得失态。
游青瞧着傅砚辞脸上莫名浮现的骄傲,不明所以,想开口让人放自己下来。
他抬手拍了拍男人:“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傅砚辞掂了掂:“不、放。”
他还没抱够呢。
游青:“……”
游青好脾气的说道:“再过一个时辰就要用膳了,没时间给你胡闹。”
傅砚辞被戳穿了心思,也不脸红:“那便胡闹完再吃。”
“不可。”游青抱臂,面色严肃:“大夫说了,我身子虚,少吃一顿便易腹痛,少吃两顿便会晕厥,少吃三顿……”
“卿卿身子竟如此虚弱吗?”傅砚辞如临大敌,他一顿吃的多,平素打仗时物资紧缺,便是三日不吃也能扛枪杀敌。
但抱着的人重量感觉还没自己训练时背的那几袋沙袋重,结合起游青这几日吃的饭量,和他在床上亲热几个时辰便哭的昏厥过去的种种。
游青又幽幽的补充道:“而且大夫说,要我勤加锻炼,如此也可增强体质。但嫁来国公府之后,凡事都被你抱着扛着,连走路的机会都没有。”
“害,难怪来国公府没几天就发热。”游青状似苦恼:“也不知这样下去,我这底子何时能恢复。”
傅砚辞已经不敢想下去了,他把人放在地上,痛定思痛,悔恨不已:“是为夫的错。”
游青瞧着男人的神色,有些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编的过分了些,刚想开口找补,便被傅砚辞止了话头。
“那卿卿便同我走回院子吧。卿卿放心,为夫定在用膳之前胡闹完。”
“啊……啊?”
“卿卿不必担心,明日我去太医院绑个太医过来,找他开个方子,定能养好卿卿的身子。”
傅砚辞有些羞涩:“况且……卿卿不是也说今晚……”
游青冷笑一声,自顾自往前走去,他真是疯了才会相信这混蛋脑子里真的放了他。
明明只是馋他的身子!
傅砚辞刚欲追上去,拂剑忽然自阴影处走出,低声禀告:“世子,那桩军械案有进展了。”
“啧。”傅砚辞满脸狠戾,没眼力见的东西。
但正事要紧,他吩咐道:“找个人告诉夫人我有正事要忙,稍后去他院子里赔罪。”
“是。”
傅砚辞走了两步,越想越气:“这个月你晌银还剩多少?”
拂剑欲哭无泪,又是这样,老实回答:“回世子,还剩12两。”
“全扣了,补给拂袖。”
“……是!”
拂剑憋闷的跟在傅砚辞后面,二人在府里绕到了一处假山前,进了处很是隐密的小洞。
里面却别有洞天,越往里走,阴寒之气越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让人作呕的腐肉味。
傅砚辞二人却似毫无所觉,皆面目冷漠的往里走着。
只见其间位置忽然变得宽敞起来,一名身穿血色碎衣,神情麻木的中年男子被五花大绑在木架之上。
拂袖正往铁盘中放入烧的通红的碳石,时不时崩裂出几点火星,零星的落在铁钳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傅砚辞身高九尺,几乎是要同洞顶一般高,甫一走近便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拂袖走上前来,抱拳道:“主子,便是这人管着营里的军械。但嘴严的很,不肯供出主子是谁。”
傅砚辞讥笑一声:“嘴巴严实?”
他可不信世界上有嘴巴真的严实的人,无非就是没有痛到心坎上。
傅砚辞提起碳盘中烧的通红好的铁钳,放到眼前打量着,上面大大的奴印看着狰狞无比。
他漫不经心的开口:“用刑了吗?”
拂剑上前道:“主子,用了,什么都没撬出来。”
“倒是条忠心的狗。”傅砚辞无趣的把铁钳扔回去:“家眷抓了吗?”
“抓了……但……”
军中有规矩,祸不及家眷。
“差人带过来。”傅砚辞狼眸中泛起血色:“也不知道亲眼看着女儿被剥皮,他还有没有现在的硬气。”
一旁正在装死的中年男人啐出口血沫,嘲讽道:“我的妻儿早就被主子调换走了,你抓来的不过是些该死的流民,能耐我何啊?哈哈哈哈”
他开始癫狂的笑着,傅砚辞瞧着他这样觉得有趣:“王管事可真是信任你主子,也不知道看到你那如花似玉的女儿时,还有没有这种底气同我说话。”
拂剑动作很快,不过片刻便压了一名女童上来,手上还捧着一个檀木盒子,正泱泱的往外淌出血液。
傅砚辞低笑道:“这不,刚说就来了。”
他掐住女童的脸,神色癫狂:“小孩儿,跟你父亲道声好啊。”
女童嘶哑的哭着,身上昂贵的布料染上了亲生母亲的血,腥臭无比。
王管事抬头一看,惊的魂飞魄散,连话都几乎说不出口,他女儿的嘴里血糊糊的,空无一物。
舌头居然被人生生的拔了下来。
“畜……畜生。傅砚辞你这个畜生!”王管事披头散发,恍如恶鬼,身上的伤口泛着腐烂的气息:“她才九岁,九岁啊!”
傅砚辞猛的抬头,语气危险但速度很快:“九岁?你可知因为你提供的那些假军械,我手底下多少九岁的孩子丧了命?”
傅砚辞忽然平静下来,诡异的笑着,宛若修罗:“不过她舌头可不是我砍的,我的人找到她的时候……”
“这小女娃正和她的娘亲一起,被生生剁了舌头往青楼送去呢。”
王管事直喊道:“不可能,肯定是你污蔑!主子说过,说过会护好我妻儿的!”
傅砚辞从袖子里拿了颗糖果出来,放在女童面前:“小屁孩,告诉你父亲,你舌头是谁扒的?”
女童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只是疯狂的摇着头,涕泗横流。
檀木盒子里的血已经泛黑,淌下的血水沾透了地板。
拂剑提醒道:“主子,这盒子再放着怕要生虫了。”
意在提醒他该加砝码了。
这王管事倒是条好狗,都这样了还相信上头的人。
傅砚辞颔首:“那便取出来,让他们一家见见面,团聚一下吧。”
“啊……啊!”女童剧烈挣扎着,死死的看着盒子里的事物。
第13章 世子一顿十碗!
那是颗人头。
一颗开始腐烂,但依旧能看出上面的妆容的女人的头。
甚至发型工整,金簪遍布,只是一双眼睛空洞着,傅砚辞瞧着渗人,还特地差人安了两颗鸽子般大的宝石上去。
王管事一眼就认出自己那是自己的妻子,目眦欲裂,一直重复着一句话:“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傅砚辞看着可笑:“这么心疼做什么?你娘子可不无辜,被抓时还嚷嚷着她没错。”
“本来我还打算放过她们的,谁知这王娘子居然知晓你的所作所为,还口口声声道人之常情,命就分贵贱。”
王管事忽然打断他:“有错吗?我夫人乃是太妃的堂妹,本就比那些低贱之人高贵,不过是挪了些军械罢了,何错之有?”
傅砚辞:“何错之有?”
“我父亲又何错之有?那战死的战士们又何错之有?就凭他们不过是一介草根,就和该为了那几百两银子丧命吗?”
“什么丧命!是他们自己实力不够。若真的能胜,便是持木棍也能打的敌军头破血流,还不是他们自己弱!”
傅砚辞无话可说,他下了最后一道通牒:“我最后问你一遍,是谁指使的你?”
拂剑将剑抵在女童脖子上,暗含威胁。
王管事面目涨红,眼球突出一寸,死死的盯着那抹剑锋。
女童受不住惊吓,哭的声嘶力竭:“啊……d……啊……”
剑锋往里刺了点,女童白嫩的颈肉被划出道口子,往外渗出血液。
女儿便是王管事的命,他吓得失禁:“我说……我说,你别动我女儿,别动她。”
傅砚辞举了个手势,示意拂剑停了动作。
只听见在场只有血液缓缓滴落在地的声音,王管事缓慢开口:“是……是林刺史。”
林刺史?哪个林刺史?
拂袖上前,掐住他的衣领,质问道:“说清楚,哪个林刺史?”
王管事失了力气:“林……林元生。”
傅砚辞猛的看过去,拂剑拂袖也没忍住看向傅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