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是个亲亲怪 第35章

他神色认真,游青停了泪,眼尾耷拉着,跟只落难的狸猫一样,傅砚辞在游青眉间落下一吻,嗓音低哑:“卿卿别怕,傅砚辞会一直陪着你的。”

游青全身都被傅砚辞的气息包裹着,心中不安感散去很多,他得寸进尺:“要哄着我。”

“嗯。”

“也要宠着我。”

“嗯。”

游青抬起头看着他:“为什么都不反驳一下?”

傅砚辞低笑一声:“卿卿孕后当真如同孩子一般,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

“你!”

“这些都是为夫一直做着的,也打算一辈子做下去。”傅砚辞见人哄的差不多了,缓缓开口:“所以……卿卿如今有胃口吃饭了吗?”

游青慢悠悠的直起身子,却不想从傅砚辞身上下去,就着这个姿势开始夹菜往嘴里塞。

许是哭累了,游青今日胃口格外的好,吃下平日里双倍的饭菜后,还很是自觉的把那碗安胎药一饮而尽,甚至都没找傅砚辞要蜜饯含着。

傅砚辞惊奇:“卿卿今日怎得这般乖巧?”

“唔,可能是这团肉被你镇住了,所以没折腾我。”游青指尖一下一下的戳着小腹。

傅砚辞瞧着可爱,拿起那只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颇有些自恋:“可能孩子随我,懂事也说不定。”

游青瞥他一眼,微微翻了个白眼:“你愈发不要脸了。”

“对了!”游青忽的想起一事:“傅砚辞,明日见完世伯,可否带我去见见父亲。”

自游父入狱,他还未曾去探望过。虽说傅砚辞早已做好打点但他心中还是不安,这事一直挂在心头,当下才刚好挑起话头来。

傅砚辞点头:“刚好我也想告诉你,世叔叫韩高,就是天牢统领来着。”

游青语塞,难怪傅砚辞让他不必担心,感情是入了自家地盘。

他感慨道:“难怪长公主不敢动你,国公府留下的人脉都够她好好吃上一壶了。”

傅砚辞有些自傲:“这才哪到哪,卿卿这几日看账本因该也是发现了,浮云楼是我傅家的产业吧?”

游青点头,浮云楼乃是京城最繁华的商铺,素来有天下第一楼之称,他问道:“老国公和你都不像是能打理商铺的人,找了何方大能替你管理的?”

“什么大能。浮云楼是我母亲带来的嫁妆,自母亲去世后,都是舅父差人打理。”傅砚辞灵光一闪:“卿卿不说我还忘了,有时间带你下苏州玩玩,那处都是我的母家亲戚,能搜刮到更多媳妇礼!”

游青倒是无所谓媳妇礼:“苏州做生意的亲戚?老夫人姓沈……”

“莫非是那个苏州首富的沈?”游青很是震惊。

傅砚辞:“是啊,舅父他们早就同我送信,说想看看你呢。”

游青还在傅砚辞雄厚的背景中惊吓着,艰难开口:“难怪先帝不惜抛下一座城池也要弄垮傅家,你们这当真是……”

想不称帝都难。

傅砚辞倒是看得开:“父亲死在战场上,总比老死在这府里好。”

他看向游青,神色认真:“卿卿,其实自从上次劫狱过后,我就开始害怕。”

“害怕什么?”

傅砚辞没有回话,垂下眸子安静的吃着剩下的饭菜,沉默在二人中蔓延开。

害怕死了,卿卿无人可依,同上次在大街上一般被人欺负。所以才急着把游青带去熟稔国公爷府下的各个势力。

傅砚辞虽说不善同人动心思,但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还是懂得。谋反失败是死罪,谋反成功……长公主眼睛里也定然存不住沙子。

游青转开视线,轻声开口:“傅砚辞,你最好别打上次那般的心思。哪怕你去了边疆,也要同说好那般,伺候我一辈子。”

不可能。

傅砚辞心底拒绝,面上却不显露,他脸上露出丝笑意:“自然不敢再犯,卿卿脑子好,到时在为夫身侧出谋划策可好?”

游青颔首:“自然。”

二人心思各异,连着晚上睡梦中傅砚辞心底也满是担忧。

今晨在朝上早已看出局势,他出京的事得加紧了。不过,傅砚辞嗅着游青发间的竹香,一手勾着游青的发丝交缠着把玩。

在这之前,要联系舅父把游青父子送去苏州,那处富饶,气候也适宜卿卿居住,想必有舅父相助,卿卿没了他也能过的安顺。

好在夜景不长,仿若转瞬之间日头便逼退黑夜,傅砚辞和游青起了个早,上韩府拜访。

傅砚辞同游青一同坐在马车上,见他唇瓣紧紧抿着,开口:“卿卿不必担忧,那位世伯很喜欢你,就如平常回家一般即可。”

游青摇头,自他入了国公府,从未见过傅砚辞的长辈,此番去世伯家,想必同寻常见公婆无甚区别,心中紧张的很。

“那位韩世伯知晓我是个病秧子,只怕是会嫌我配不上你。”

傅砚辞鼻腔哼出一口热气:“他们只会觉得我配不上你。”

“卿卿可能不知,符伯同他们几个打赌,赌爷这辈子是否有人要,结果……”

游青见他神色愤懑,有些好奇:“然后呢?”

“然后居然只有一票投了有,其余全是否!”

游青问道:“是老国公投的有?”

傅砚辞表情有些僵硬,心虚的回道:“不是,是我给自己投的。”

游青罕见的陷入沉默:“这……为何?我瞧着你也并无何处不好啊?”

除了不要脸之外,其实都还好。

傅砚辞被这话夸的鼻孔冲天,嘴角都要勾到太阳穴了,不屑道:“卿卿明察秋毫,懂得发现为夫这个妙人。他们都说为夫不要脸,定是找不到娘子稀罕。”

“还污蔑为夫说娶到了也会吓跑卿卿。”傅砚辞讨了个乖,脑袋侧在游青头上,故作委屈。

第41章 媳妇礼

游青昧着良心摸了摸狗头以示安抚:“他们说的……真是太过分了!”

看傅砚辞这张脸, 看这呼之欲出的胸肌,看这鼓鼓囊囊的肌肉,放哪里不能迷倒一片小姑娘。

虽说那物什确实骇人了些, 头一次提抢上阵确实容易被吓跑,但体验久了就会发现此间奥妙。

游青咽了咽口水,掩盖般的咳嗽两声:“别太把他人的话放在心上,你自己要对自己有信心即可。”

游青挪开视线,也千万别把我的话放心上。

车程很短, 两人聊几句话的功夫马车便到了目的地。

傅砚辞扶着游青下了马车, 被眼前的场景惊的呆了片刻。游青也不遑多让,脊背蹦的笔直,凑在傅砚辞耳语:“你怎么不提前告知我, 世伯整的这般荣重。”

“这为夫也没想到啊。”

傅砚辞只觉深深受到了背叛, 为何他每次来都得跟着小偷一般, 灰溜溜的翻墙进去。

说来这韩高也忒小气, 偷了他几件兵器而已,就跟防贼一样防着他。

游青却只觉入目震撼, 韩府四下都挂满了彩色帷幔, 入府的正道铺上了长长的红地毯,韩高则亲自扶着韩老爷子站在大门正中央候着,身后都是穿着小厮样式衣服的下人。

游青定睛看了看两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在阳光底下熠熠流转着色彩,见这样子, 像是苏南那边名贵的鲛纱。

他倒吸一口气,听闻这鲛纱不过皇室得了十匹, 因着韩高当时平了海难,特地赐了三匹布料下来。

见这尺寸刚好, 也是近年来流行的款式,游青不消多想,也是猜到是为了重视,特地去裁出的新衣。

还未等他感动,傅砚辞长腿一迈,牵着他走上地毯。

傅砚辞心下微动,笑道:“卿卿,我们成婚那日也是铺着红毯。这牵着你又走一次,倒像是又体会了把新婚一般。”

游青心底紧张的很,没心思同傅砚辞逗嘴皮子,一路被傅砚辞牵到韩家人跟前,正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

如此一来,表情就显得有些冷淡,配上他原本就矜冷清贵的气质,韩家人促狭的站在旁边,又瞥见余光处傻笑的傅砚辞,心下感慨: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另一边又有些庆幸,还好今日备的场面够足,不然傅砚辞就更没脸面配上人家了。

还是傅砚辞皱着眉头开口:“为何我平日里来就次次被轰出去,这次还给整上红毯。明明本世子才是你们的世侄啊。”

游青抿嘴憋笑,把韩家人默默翻白眼的场景看入眼中,原来这厮当真不知自己平常多招人烦。

韩高死死维护着傅砚辞平日的形象,憋的垂在身侧的手掌都泛着红光:“哼,世子如若把臣的那几柄宝剑还来,臣倒是也能盛情招待。”

一旁的日子韩老爷子已经快七十高龄了,脸上的斑点跟着颤动:“还有老夫的,老夫的那串紫檀木佛珠啊!”

傅砚辞撇头,转移战火:“这些我都送给卿卿当嫁妆了,得问卿卿的意见。”

游青还在一旁弯着眼偷笑,众人的视线陡然落在他身上,唇线顿时认真的压平,如实回道:“那几柄宝剑我不知,不过那串佛珠倒是瞥见过,好像被傅砚辞拿去送礼了。”

此言一出,傅砚辞心底直道不好,一个转身就躲到游青背后。

下一秒,韩老爷子抬起拐杖就朝着傅砚辞赶去,二人围着游青转圈圈。

游青被晃得头晕,没忍住抬手摁了摁太阳穴。

在后头慢慢晃悠的符伯看到了,佝偻着身子上去拉开两人,低声训斥:“夫人怀着孩子,本就容易晕厥,你们就别围着夫人闹腾了。”

傅砚辞连忙停住动作,韩老爷子没来得及收住手,拐杖直直的敲在他背后,发出一声闷响。

于是傅砚辞凑在游青身边慰问着,放着韩老爷子在旁边受着韩高的抱怨。

“爹,你怎么还真下手了啊!给孩子打出点毛病来怎么办?”韩高站在旁边跳脚。

连着符伯看热闹不嫌事大:“对啊,真是过分!”

傅砚辞则置身事外,转悠在游青身边担心:“卿卿还头晕吗?”

游青看不下去,扶额开口:“行了,我们还是早些进去吧。”

这大门口聊天,丢的还是他的人。

他一开口,众人停下话语,拥促着新婚夫夫进府。

韩高摸着肚子在前面领路,中间是游青和傅砚辞牵着小手跟着,最后则是两个老头子嘴皮子翻飞着互相对骂着。

府内虽无女眷,但这副场面,倒也热闹的紧。

游青一路都弯着眼,听着后面的两名老人扯皮,觉着很是有趣。

但他脸皮子薄,不好意思上前搭话,每每听到兴奋处,就喊傅砚辞帮忙开口询问。次数多了,他自己也嫌麻烦,放下脸面凑上去跟着聊天。

傅砚辞见他熟稔起来,也放下心跟着韩高去书房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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