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见他这副小馋猫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微微笑了笑:“保密!”
等到傅砚辞蹲在院子里洗完碗后, 擦了一把额间的汗。如今边疆气温虽然已经降下来,但对傅砚辞来说还是有些炎热, 只是……
他看了眼坐在檐下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游青:“卿卿。”
游青面上神色活跃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往傅砚辞身上跳去,接着果然就被男人单臂揽了起来。
游青双手扯着傅砚辞的衣襟,语气雀跃:“夫君喊我做什么?”
傅砚辞挪开眼,手臂挽成一个圈圈,恰好圈住游青的臀部和大腿, 现下只觉得压着自己手臂的肉丰腴柔软的很,像是马上就要变成某种糕点滑溜溜的从四周溢下。
他另一只手往身上抹了抹, 确定上头沾着的水渍都干了后才放心的上手拍了拍来人。
“现在怎得这么会撒娇了?”
游青脸颊发热,却没躲开, 整个头都垂在傅砚辞胸前:“你别打我屁股。”
他才没撒娇,只是二人许久未见,游青只想挨着傅砚辞,哪儿都不想去。
傅砚辞也是一样的想法,低笑一声后把人抱进了屋内,连找件薄披风都不肯放手,就这样单臂抱着人走来走去。
最后还是要给游青披上披风才不舍得的将人放在地上。
游青指尖卷着垂到肚脐眼前的衣带,因着他的衣物丢在半路上,现下只好穿着傅砚辞的披风躲躲寒气。
只是二人身形差有些大,游青本的就是只堪堪到傅砚辞下巴处,更何况傅砚辞肩宽,一个人怀里能容下一个半游青,就导致游青身上挂着的披风松松垮垮的,拖尾直接拖在地上,像是穿了个小裙摆。
游青有些纠结,捧着过长的拖尾,小心翼翼的:“这样子怎么出门?很容易弄脏的。”
傅砚辞往他脸上掐了掐:“无妨,洗不干净就扔了,等你的衣服送来赛西城也得好几天,就先将就将就。”
也不是不能在赛西城里头买些布料,只是游青一提出就被傅砚辞拒绝,他可不想让游青将就。
唔,绝对不是想看游青穿他的衣服。
游青哪里不懂他那小心思,怕是待会出去,得逢人就牵着自己出去开一次屏。
果不其然,傅砚辞这厮挡不住一点孔雀开屏的心思,当天晚上就迫不及待的带着游青去了军营。
当晚刚好恰逢有几名将领猎了头野味,现下正一同宰了几头牛羊,配着牛乳酒围在篝火旁热热闹闹的吃酒喝肉。
“哟,大家伙都吃上了啊?”
众人闻言望去,只见傅砚辞手上牵着一只雪白修长的手,主人藏在傅砚辞的身影之后,欲遮欲掩,堪堪露出半个肩膀。
往上一看,便瞧见傅砚辞盯着一张野性难驯张扬的脸,面容倨傲,身子却下意识的抵挡住游青,既想把来人介绍给大家,又不想太多人瞧见怀里藏着的宝贝。
韩二叔见他这样嗤笑一声,手上短刃上叉着一块羔羊腿部最肥嫩的肉,抬脚就像傅砚辞他们二人走去。
“混小子,都带来了,还遮遮掩掩的。”韩二叔没忍住往傅砚辞小腿上轻轻踢了一脚。
谁知这厮有了媳妇,转头就朝着身后人告起了状,声音哀切:“卿卿,为夫的腿被踢的好痛!”
韩二叔脸上的皮肉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两下,不可置信的失声问道:“你小子吃错药了?”
但傅砚辞没空理他,现下手臂被游青捏着,听着身前人担忧的话语,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另一边的将领士兵们见他们三人迟迟不动,开始起着哄。
“主子怎么还不过来?肉都要烤老了。”
游青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探出个眼睛看了过去,随即眸子弯了起来,朝着他打了个招呼:“拂剑。”
拂剑方才没注意到游青,现下听了这声,连忙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打着招呼:“夫人也来了。”
在他旁边隔了几个位置,黎黎正躺在季封怀里大口大口的塞着洒满孜然的□□骨,闻言油乎乎的手撑着季封大腿,“咻”的一下就直起了身子,满嘴孜然的冲着游青大笑:“青青也来啦,快来快来,这里还有一根棒骨,刚好放温了呢。”
见在场有熟人,游青脸皮子也厚了些,扯了扯傅砚辞的衣袖,细声开口:“咱们能不能和黎黎他们挨着坐。”
站在一旁的韩二叔抢着开口:“哎呀,小娃子别这么害羞,别光顾着黎小子,得让我们这些粗人也认识认识嘛!”
他嗓门本就大,现下更没有特意压低声音,导致篝火旁很多人都听到了这话,一时间都是让游青坐到正中间的起哄声。
傅砚辞怕游青脸皮子薄,浓眉一挑就想替游青开口拒绝,却被游青拉住了手。
游青朝傅砚辞摇了摇头,盯着一众视线站了出来。
他现下站的离篝火远,因此月亮的白茫茫的微光都偏爱的洒在身上,皮肤雪白,身上披着件松松垮垮的深色披风,气质文雅内敛,又带着股从小娇养长大的贵气。
边疆呆久了的一堆糙汉子哪里见过这等人物,瞬间嘴上的肉也忘记吃了,手上指甲缝里沾着的尘土也不扣了,一堆人忽的直愣愣的立正站好,古铜色的脸皮下都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粉。
也……也没人说世子媳妇这么俊呐。
游青有些尴尬,但他到底是要在边疆生活很久的,硬着头皮顶着一堆目光就站了出来,紧紧牵着傅砚辞的手就走到篝火正中央,状若自然的朝着大家摆手打招呼:“头次见面,鄙人游青,以后还得指望关照一二。”
站他面前那几个人呆呆的,面目呆滞,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就这么被搭话了。
直到傅砚辞看不惯游青被冷落,咳嗽两声喊醒了他们,这才纷纷回神。
其中走出来一个稍微文雅一点的将领,瞧着眼神不那么呆愣,现下举着一嘴乡音,回游青的话:“俺,不……卑鄙是刘二壮,愣是小国公媳妇吧,和他长的一样俊!”
游青被他这一嘴卑鄙听的顿了顿,随后便见二壮的后背被人拍了一掌,声音大的连游青听了都背疼。
但当事人毫无感觉,叽里咕噜不知道同拍他之人说了些什么,挠了挠头,又同游青说道:“方才鄙人说错了,俺大名叫刘壮壮,你其实比小国公还要俊嘞。”
说完了鼓起个大拇指给游青看。
游青被他这大名激的笑了一声,现下倒是放开了点,弯着眸子问道:“为何方才叫刘二壮,现下又改名叫刘壮壮了。”
他这一笑瞬间在人群里激起了兴致,来了个人抢答:“愣是老国公取得嘞,说二壮太丢面儿嘞,便喊他壮壮了。”
游青嘴角噙着笑意,没曾想老国公居然如此孩子性,也爱捉弄下属。
傅砚辞见他眉眼都蕴着笑,跟着弯腰哄他高兴:“卿卿可莫要说出去了,壮壮可是跟了父亲五六年,知晓是在逗他定会生气的。”
游青笑腔压不住:“哈哈,我一定保密。”
说着傅砚辞就把人牵到黎黎身边坐着,到底是头一次拉出来见面,放到中间怕游青会不适应。现下两个孕夫坐在一起,吃喝什么的也能看着些,没不长眼的上来敬酒。
他叫拂剑坐过来替游青烤着肉,自己则是坐到篝火正中央一口一口的喝着来人敬的酒,边肆意的同各个将领打着玩笑话。
聊到深处,有人来了兴致,说太久未曾同世子交手了,现下刚同六营的人学了门武学,相同世子比较一番。
傅砚辞当下也喝的尽兴,酒壶一甩就带着醉意起身,膝弯下压摆了个挑衅的姿势:“自然奉陪。”
在无趣的边疆,除了风吹草低杀敌军,有媳妇的回赛西城陪媳妇,没媳妇的就是围着篝火打肉拳,是一个能带动气氛又能彰显能力的好活动。
下一瞬,二人目光对视起来,都能看到彼此眼中带着的胜意。
也许是群狼想要争夺狼王的位置,也许是想争取雌狼的注意取得交.配权。总之这次的比斗格外激烈,双方拳拳到肉,步步生风,几息之间就过了十余个招式,扫起了地上的尘土,在篝火边飞扬起来,不愿沉地。
游青手上正握着一把傅砚辞走时塞给他的匕首,银白把柄上镶嵌着几颗蓝白色的宝石,现下被游青手上溢出的薄汗浸湿。
他看着紧张无比,眼睛都忘记了眨,瞳孔中央印着傅砚辞满身是汗的赤膊上身,现下被他人打的肌肉弹动,后退三步。
人群中见他后退,忽的激昂欢呼起来。
傅砚辞擦了擦嘴角,忽的转头看向游青,唇线上扬,无声开口,下一瞬翻身而上,拳头在空中挥出“呼呼”风声,局势瞬间逆转。
第71章 哼哼,为夫委屈
二人缠斗了许久, 均满身大汗,傅砚辞膝盖顶在来人的腰背之后的某个脆弱点上,手臂锁住他的脖颈, 死死压住身下不断想要翻身而起的挑战者。
等到来人最终力竭喊降,傅砚辞这才松开那人,脸上挂着笑意,犹如打了胜仗的雄兽,跑到游青身前祈求怜爱。
他长臂一揽, 浑身汗气, 热气透过赤裸的皮肉直晃晃的透过游青的外衣传到肌肤之上,熏的游青面若桃花,教离他最近的黎黎看着眼睛都直了。
季封冷眼把人扯过来, 没好气的把人转过身来对着自己, 抬起袖子给人擦拭着嘴角并不存在的涎水:“怎么总看人家, 你夫君是我!”
黎黎见他鼻头“呼呼”的往外喷气, 不由得想起自家那头苍老的黄牛,也是同他这般拿斜眼瞥着自己, 脾气倔的厉害。
但到底是自己相公, 他熟稔的扑上去,双手往上提着季封的脸皮,声音甜的能腻死人:“哎呀,相公!怎么连地青青的醋都吃。”
说完在他嘴唇上“啵”的留下一个重重的轻吻,终于把人哄了回来。
另一边的傅砚辞想必也是注意到了, 朝着游青挑了挑眉,脊背挺的很直, 面色揶揄:“为夫方才可是替卿卿打了个胜仗,不打算奖励些什么吗?”
说完若有所指的看向游青背后, 意味不明。
游青脸皮子薄,哪里好意思在这么多双眼睛跟前亲他,只好先下个甜头哄住傅砚辞,垂着眸子低声说道:“夫君,等回去再说,可好?”
傅砚辞喉结上下滑动了下,闻言又往游青身边坐了坐,二人现在膝盖对着膝盖,脸贴着脸,气息交缠在一起:“那卿卿现在可吃饱了?”
“什么?”他话题跳的太快,游青愣了愣,还是老实回道:“吃饱了。”
方才同黎黎喝了两杯牛乳,又吃了几碗腿肉,现在腹中饱胀,闻到空中的烤肉味甚至觉得有些许油腻。
傅砚辞满意点头,拉着游青站了起来,朝着四下投来的目光颔首示意:“各位,天色已晚,我就先带着卿卿回城里了,你们继续玩着。”
下方有人开口挽留,一一被傅砚辞摇头拒绝。
傅砚辞牵着人的手力道有点大,但脚步倒是很慢,刻意等着游青的步伐。
待走到马前,还未等游青开口询问怎的走的这么早,便被傅砚辞撑在马匹之间,垂头寻着奖励。
游青小心的瞥了眼远处的人群,见无人注意这边,踮脚快速的往傅砚辞唇上吻去。他速度很快,轻松撬开男人的口齿,小舌跟胆小的兔子一般,刚一出洞纠缠了一番大灰狼,便警惕的退回窝内。
傅砚辞擦着嘴角,回味着染了满是兔子味的口腔,轻轻一笑:“卿卿真是敷衍,为夫还未缓过神来呢。”
游青唇上还带着方才抽身而走沾着的清液,懵懂的舔了舔下唇,毫无所知来人满是暗色的眼睛。
见他语气轻佻,脸上带了丝羞恼,手掌抵着傅砚辞的心口往外一推,想要把人推开,却听傅砚辞闷哼一声,像是吃痛。
游青回想起方才二人肉搏之时,傅砚辞正是被一拳捶到此处才往后退了几步,立马紧张起来,上手胡乱摩挲着他的伤处,语气担忧:“怎么了?方才伤到哪里了吗?”
在战场上挨了刀子都不眨眼的傅砚辞跟着“哼哼”,拼命在伴侣面前示着弱,拉着那双手就到处摸着:“这里疼,这里疼,这里也疼。”
边哼哼还边把游青的手往衣服里塞:“卿卿快些给我看看,是不是破皮了,黏腻腻的,好痛啊……”
游青动作一滞,语气有些不自在:“要不我们快些赶回家中看看,等下在外头你受凉了怎么办?”
绝对不是嫌弃傅砚辞满身是汗。
傅砚辞没有多想,脑袋上盯着的耳朵瞬间立了起来,眼神热烈的看向游青,活生生像个巴巴求到骨头的大狗。
游青心虚的挪开视线,对着傅砚辞转了个身,想先行爬上马去躲着点这人。
谁知现在孕期长了,孕肚鼓出来一点,他腿抬得高了一点,那处的存在感就很强烈,像是有什么顶在大腿上,吓得他一只脚卡在马鞍上,不敢多动。
傅砚辞以为他是爬不上去,把人的腿并拢围在手上,微微用力将人直愣愣的侧放在马背之上,自己下一瞬翻身上马,双手围着游青的身体勒住缰绳,待把游青都帷帽细心戴好之后,斥马开行。
怕游青吹到冷风不适,速度特地放的很慢,二人一马缓缓行驶在茫茫草原之中,倒是把游青吓得够呛。
游青被四下响起的狼嚎惧的脸色白了白,自下而上看着傅砚辞,手指掐着男人深红色的外衣之上,显得那抹雪白艳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