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离开后他们后悔了 第111章

老爷子要给他挂饵,没找着:“饵呢?”

“阿宴他说……”

“说我这里多得是?”

郁寻春赧然抿唇。

老爷子鼻腔里喷出两道白气:“哼!”

他把自己的鱼饵分了一半给郁寻春。

也没走,就搭着小凳坐他旁边,一直到他开始上鱼才离开。

郁寻春钓了一尾小鱼,巴掌那么大个。

老爷子直接给丢冰面上了,他扬声往岸边喊:“臭小子,一会儿自己把桶给寻寻送过来。”

这么会儿的功夫,宴青川已经架着烤盘在煎鱼了。

黄油混着煎鱼的香气,悠悠飘在湖面上。

他摆摆手,示意老爷子他都知道。

老爷子又对郁寻春说:“我离得不远,有什么你就喊我。”

“好。”郁寻春点头。

第一次冰钓,郁寻春只打了一个洞,他单手托脸,看着水面上莹黄色的浮漂。

三人散在湖面,各自干着自己的事,互不想干。

郁寻春低着头,无声地笑了笑。

其实钓鱼也不是很好玩,除了一开始有点新鲜之外,很快变得有些无聊起来。

但郁寻春有耐心,他也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他一边在手机上记录着灵感,一边注意着鱼竿。

空气里煎鱼的香味越来越浓郁,转头才发现是宴青川带着鱼,拎着桶过来了。

刚出锅的鱼,还冒着白腾腾的热气。

宴青川捏着小块鱼肉喂到他嘴边:“尝尝。”

他有点可惜地说:“千算万算,忘带盐了。”

鱼肉细嫩鲜美,带着点本身的咸鲜,和黄油的奶香。

郁寻春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老爷子:“爷爷不要吗?”

宴青川自己也在吃:“他老人家一钓鱼就进入忘我境界,还嫌吃鱼挑刺耽误他钓鱼呢。”

郁寻春感觉自己一早上嘴就没停过,明明也不饿,但宴青川捏着鱼肉送到他唇边时,他总会下意识低头。

郁寻春坐着,宴青川蹲着,你一口我一口,分食完了一条鱼。

“还吃吗?”宴青川擦擦手,要吃他再去给郁寻春煎。

郁寻春摇头。

钓鱼要保持专注和耐心,宴青川在郁寻春旁边看了会儿就不行了,安静也保持不了,一直找郁寻春说话。

还一会儿扯扯浮漂,一会儿收收线,郁寻春烦他,但也能忍。

直到宴青川把他钓上来的鱼,一条一条放回冰洞。

鱼儿一触到水,摇着尾巴光速游走。

郁寻春钓鱼的速度,赶不上他放生的速度。

他很无语:“……你要实在无聊,你就走远点去玩。”

“一个人多无聊啊,”宴青川提议,“咱们一起吧,不是来郊游吗,我们去山上逛逛。”

郁寻春沉默着看他。

宴青川轻轻撞他:“走嘛走嘛。”

郁寻春也不知道他这么大的人,怎么还能这样磨人,还撒娇,不害臊吗?

他沉着脸:“你真烦人。”

这就是松口的意思,宴青川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拉起来,两人小心地踩着冰面上岸。

岸边丢着两人的包,宴青川从包里翻找了几包坚果出来。

郁寻春:“我吃不下了。”

“谁说给你吃的?”宴青川起身,带着他钻进林间小道,“上次你不是说你想看小松鼠吗?我带你去看小松鼠,这是给小松鼠吃的。”

“我什么时候说我想看小松鼠了?我说的是我看见过松鼠。”

“那不都是一个意思吗?”

“这很明显不是一个意思吧?”

地上还有雪,雪下盖着上一个秋天的落叶,踩上去嘎吱嘎吱响。

偶尔能看到雪下冒尖的绿色小草,或者树桠上新发出来的嫩叶。

看似萧瑟的山尖,早就在悄悄迎接着春天。

两人在林间闲逛,宴青川嘴上说着怀里的坚果都是给小松鼠准备的,实则一下给郁寻春剥个栗子,一个给郁寻春喂个榛子。

真的小松鼠没见着,身边的小松鼠倒是要喂饱了。

都快走到别家鱼友的地盘了,也没见到松鼠。

郁寻春手里抓着一把松子,一边剥一边质疑宴青川:“你确定这里有松鼠吗?”

“确定……吧?”

上次跟老爷子来这儿钓鱼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但松鼠应该不会挪窝吧?

宴青川驻足,郁寻春回头看他。

“这样太被动了,我们要主动出击。”

“?”

当郁寻春看到宴青川把坚果丢在地上,牵着他远远蹲到树下时,他明白了主动出击是什么意思。

“你这明明是诱捕。”

“诶?可没有‘捕’。”两人蹲在一处,宴青川嗑着松子,“这是给小松鼠送粮食来了,我多好啊。”

郁寻春瘪瘪嘴。

宴青川看到了:“什么意思,你嫌弃我?”

“我可没说。”

“你嘴没说,你眼睛说了。”

“眼睛又不会说话。”

“怎么不会,你的就会!”

“……”郁寻春噤声了,默默往旁边挪了一步,“你别说话了,松鼠都被你吓跑了。”

“瞎说。”宴青川跟着挪过去,一定要和他相互顶着肩膀。

他往不远处看了眼,撞了撞郁寻春:“你看,松鼠来了。”

郁寻春看到了。

小家伙带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绕着树转下来,左看看右瞧瞧,小心地接近地上的坚果。

它捡了个大栗子,两三下就上了树。

松鼠的颜色和树皮类似,很快就找不见踪影。

不过见很安全,它又反复下来搬运了好几次食物。

直到它再也不下来,两人才起身离开。

他们从树林里出来,沿着湖岸往回走。

郁寻春走在外侧,靠着湖,宴青川走在里侧。路过某处时,压着厚厚积雪的树梢好似不堪重负,狠狠往下一坠——

宴青川猝不及防,被淋了满头。

就那么恰好,落下来的雪全在宴青川头上、双肩、帽子里,除了飞溅起来的一点小雪渣外,一点也没弄到郁寻春身上。

宴青川直接被雪砸懵了,郁寻春也愣住了。

两人:°A °

相互对视了几秒后,双方都忍不住笑起来,宴青川一边笑,一边问郁寻春:“你笑什么?”

说这句话时,他低头对着郁寻春,狗甩水那样甩着脑袋上的雪。

郁寻春笑着挡住飞过来的雪,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宴青川怕他再退一脚用力踩湖里去,连忙拉住他。

身上的雪抖一抖倒是掉了,夹在发丝里的雪粒却不好处理,宴青川拍了好两下也没弄干净。

郁寻春招呼他:“你头低过来。”

宴青川乖乖把脑袋凑到他面前。

郁寻春垂眸帮他清理着那些藏在发丝深处的雪,他的手一直露在外面,没戴手套,指尖擦过头皮时凉凉的。

宴青川的头发比郁寻春更短些,又黑又硬,平时那么高的个子就很难看到发缝。

低着头也看不到。

他的头发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带着旺盛的生命力。

非常不讲道理地闯进了郁寻春的生命里。

郁寻春注意到宴青川耳边的发从里还夹了粒白,伸手过去给他掸掉。

恰好宴青川抬头:“还没好吗,脖子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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