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毘人也怒喝道:“成何体统!?”
“家主大人,您快看啊!”
男人顾不上家主的呵斥,小心翼翼松开了手心,交捧的双手中赫然蹲着一只悠闲咀嚼着三瓣嘴的兔子。
禅院直毘人瞪大了眼睛:“这!这难道是!?”
“是脱兔啊大人!他们居然当街贩卖!甚至只卖10万円!”
男人几乎要哭出来了,他可是知道,五条家的无下限可是一亿起价的啊。
“十影法...十影法真的出现了...等等!你的衣服呢?”
那位族人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禅院直毘人面色铁青,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必须亲自去一趟了。
【3】
伏黑甚尔剔着牙,慢悠悠走在回家的路上。
小钱包出门去谈生意,孩子们在学校,无所事事的天与暴君揣着黑卡,刷爆了附近所有的赛马场和小钢珠店,在高级酒店大吃一顿后心满意足地回来了。
“也不知道小钱包今天回不回家...”
叼着牙签的伏黑甚尔微微一顿。
他为什么那么自然地就把那个地方当做家了?
别墅圆顶上的时钟已经依稀可见,伏黑甚尔停下了脚步。
别墅大门的不远处,禅院家的现任家主,禅院直毘人带着一众族人,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
伏黑甚尔呸地一声吐掉了牙签,“啧,真晦气。”
“禅院甚尔,我的儿子直哉,在你那里吧。”
“我改名了,以后叫我伏黑甚尔,直哉?谁啊?”
伏黑甚尔的态度轻蔑,禅院直毘人身后的族人们当即义愤填膺。
“无礼!你...!?”
禅院直毘人拦下了满脸怒色的一众族人,直截了当地问道:
“禅院甚尔,你的儿子觉醒了十影法吗?”
伏黑甚尔的动作微微一顿,一直紧紧注视着他的禅院直毘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甚尔,你也是禅院家的一份子,你身上的血脉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
见伏黑甚尔的脸上露出一抹厌恶,禅院直毘人立刻调转话头道:
“你难道不为了你的孩子想想吗?你应该知道的吧?禅院家最强的术式就是'十种影法术',而你只是一个连咒力都没有的天与咒缚,你知道该怎么教导一位十影法吗?”
“是啊,区区...怎么能教导十影法呢?”
“十影法在他手上只会被埋没,应该立刻接回禅院家,接受最好的术士教育!”
“只有十影法才能和五条家的那位六眼抗衡,你不能这么自私!你要为了家族大义着想!”
族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声讨着伏黑甚尔,他们自认为自己的话语对于这位没有咒力的低贱之人来说,已经足够宽容。
只要他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接回了十影法,禅院家的辉煌明天指日可待!
伏黑甚尔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他觉得这些禅院家的人真是一点都没变,只会高高在上的叽叽喳喳,十分令人作呕。
不过他总觉得自己在听到这些贬低和嘲弄后,内心却是从未有过的平和,甚至觉得他们自视清高的样子十分可笑。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和小钱包在一起见识过了太多大场面,这些你争我吵的小儿科已经不被他放在眼里了吗?
“禅院甚尔?”
“都说了叫我伏黑甚尔,我改名了。”
伏黑甚尔勾起残酷的笑容,肥大的虫形咒灵缠绕在主人身上,张嘴吐出了武器。
“你!?禅院甚尔!?”
“迎战!!”
“嘭——!!”
【4】
刚刚结束了交易会谈的北野宫守正在回实验室的路上。
来自意大利的客户要求把对空载具的外形设置成摩托车,北野宫守想到甚尔先生总是追求刺激,也许会喜欢这样的飞天摩托车,他爽快地答应了客户的要求。
“砰——!!”
“啊啊啊——!”
一个满头是血的人影飞到了北野宫守脚边。
北野宫守:???
他抬头就看到了伏黑甚尔在一群穿着和服的人中杀得天昏地暗。
手中的游云挥舞出残影,武器划过空气的声音与惨叫声骨裂声并存。
“甚尔先生?”
穿着白大褂的青年踏入了战场,现场激烈的打斗为之一静。
正狂笑着单方面痛殴禅院族人的伏黑甚尔表情一顿。
“你!你是谁!?”
被伏黑甚尔掐着脖子的人肿着一只眼睛,看向了北野宫守,接着他就感觉呼吸一畅,整个人被摔在地上。
刚刚还在爆锤敌人的伏黑甚尔一个闪身,来到小钱包身边。
满身都是别人血的狗狗委屈得耳朵都要垂下来了。
“他们上门欺负人。”
被按在地上爆锤的禅院族人们闻言顿时又吐了几大口血。
“禅院甚尔!你!?”
“他是谁?一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
“这是我们禅院家的事,哪来的小弱鸡!?还不快滚!?不然杀了你!”
“禅院甚尔,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把十影法交出来,像你这种没有咒力的废物有什么资格抚养十影法!?”
北野宫守歪了歪头,镜片反射着白光,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其他族人还在飙垃圾话,只有勉强还能站立的禅院直毘人感到了一丝无端的战栗。
他的直觉在疯狂警报。
有危险!!在哪?!
他环顾四周,只有满地挺尸的族人,还有那位突然闯入的青年。
那位柔弱的青年把身材高大的伏黑甚尔揽到了身后,像一只护住了玉犬的小脱兔。
“咔擦咔擦...”
机械展开的声音清晰可闻。
第37章 天凉了
【1】
“咔咔咔...”
禅院直毘人警惕地看着不远处那个羸弱的青年。
只是一个咒力微薄的普通人,为什么给他的感觉却比禅院甚尔更加危险?
“咔咔咔...”
禅院直毘人听到了那奇怪的异响,无数机械零件摩擦碰撞的响声对于他来说有些陌生。
他试图从禅院甚尔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但是后者居然别过了脸,对着那个纤弱的普通人陪起了笑。
哼!简直是自甘堕落!!
禅院直毘人运起咒力,不管待会要发生什么,先下手为强!
“投射咒法!”
时间定格成一帧一帧的画面。
在有限拉长的时间中,禅院直毘人的手伸向了北野宫守。
[嘀——检测到危险,开启防御模式]
佩戴在北野宫守胸口的正十二面体完全展开,一个加强版的'无下限'防护罩包裹住了站在一起的两人。
禅院直毘人的攻击停滞在北野宫守眼前,即使他用尽全力也接近不了分毫。
“无下限!?”
一击不成的禅院直毘人快速后退。
他眼睁睁看着四周的围墙四起,金属的光泽代替了草皮和植被。
短短几秒钟时间,宽阔又空旷的道路变成了一个金属的战场。
“那是什么!?”
“家主大人!小心!!”
“咔哒咔哒——”
无数蜘蛛像银色的潮水从地底冲了出来,锋利的节肢犹如收割性命的利刃,轻轻划过就能带走大片血肉。
金属围墙的空隙中伸出许多黑洞洞的枪口,用于瞄准的红点密密麻麻照射着禅院族人们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