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先生,经过我们的层层干涉,除去外嫁与零星几个移居海外的族人,禅院家的所有族人应该都已经聚集在了一起。
他们不承认外嫁者属于禅院,海外的那些叛逆者也早早被切断了联系。”
安室透看向了下方那占地面积极广,堪称恢弘的建筑群,勾起一抹属于波本的危险笑容。
“现在可以开始您的实验了。”
“好,那就开始吧。”
“咔擦咔擦——”
机械响动的声音弥漫在四周。
正在禅院家大广间里接见族人的禅院直毘人突然瞪圆了眼睛。
周围的族人们也纷纷面露惊骇。
“哪里来的咒力!?”
“家主大人!?”
“特、特级咒灵!!”
[领域展开——朵颐光海——]
墨绿色的屏障如同倒扣的大碗,整个罩住了禅院家的族地。
族地之内一时间天昏地暗,烛火的光线更加灰暗了,照亮半米内的物品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
“怎么回事?!是敌袭吗!?”
“救命!我的咒力!!我的咒力在消失啊!!!”
“啊啊啊!!!”
族地里传来了惶恐不安的叫声,四处都有巨大的响动,人流很快汇集到了门口。
“是领域!?”
“怎么可能!?谁的领域能如此庞大,覆盖整个禅院家?”
“不管怎么样,先冲出去!”
各种蕴含咒力的攻击噼里啪啦击打在领域边缘,墨绿色的领域外壳毫无波动。
地面上的草根残花渐渐恢复了生命力,开始张牙舞爪起来。
“没有信号了!怎么办?!”
“我的通讯器也没信号了!”
“所有的咒术都失效了...”
“家主大人!您快想想办法啊!”
禅院直毘人面色铁青,他不明白,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咒术界发生的变化怎么比之前几十年上百年还要巨大。
他似乎透过墨绿色的屏障听到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机械摩擦声了。
禅院直毘人原本对于这个声音很陌生,在被铺天盖地炮轰了一次后,那种声音就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所有人!与我集合到一起!”
“是,家主大人!”
山坡上,安室透的心情很好,他指挥着公安的人员,携带特殊的装备慢慢靠近了屏障。
这里将成为政府打入咒术界的秘密试点。
“我们适当放出了一些假消息,用来测试咒术界对情报真实性的反应速度。
最重要的是您提出的关于测试那位'天元大人'的全知性的实验。”
“嗯。”
北野宫守点点头,继续在一旁默不作响地记录着数据。
咒术界对于这件事的反应速度,也对应着北野宫守与安室透接下来所制定的计划内容。
安室透看着山坡下的一片黑暗,仿佛看到了那些即将被扫进历史尘埃的老顽固们。
他笑着说:“接下来,先把未成年都撤出来吧。”
【4】
伏黑甚尔无所事事躺在沙发上,小钱包最近总是早出晚归,回家了就一头扎进实验室,两个小崽子也早出晚归地去上学,天与暴君有点无聊了。
刚刚扔了几个亿赞助了赌场的流水,又转头去赛马场扔了几个亿。
不管他怎么花都赶不上小钱包的赚钱速度。
伏黑甚尔都快对单纯的下注产生厌恶感了。
“嘟嘟——”
久违的传信设备亮起。
习惯了小钱包设计的最新通讯器,伏黑甚尔操作了半天才打开了那个老旧的手机。
“喂?找我干嘛?”
“有个大单子!”
“没兴趣。”
“等等!先别挂!真的是个大单子,有关天元!”
“嗯?”伏黑甚尔稍微来了点兴致。
是小钱包最近总是念叨的那个天元吗?
“就在几天之后,有个护送星浆体的任务...”
“嘛,护送谁都无所谓,时间到了通知我吧。”
“嘟嘟——喂?喂!?不是让你去护送啊!!”
第40章 新能源诞生
【1】
天光大亮,禅院族地中却是一片死寂。
倒扣在族地上空的半球形领域从墨绿变为了赤红。
正午的阳光穿透屏障,以十倍乃至百倍的热度炙烤着领域中的一切。
前一晚疯长的杂草植被已经被完全烤干了水分,像是酥脆的薄片一般,轻轻一捏就会碎成渣渣。
“水...给我水...”
“好热啊...”
“救救我...”
禅院的族人们稀稀落落地倚靠在阴影角落中,身上华美的和服凌乱又湿臭,虽然不至于到袒胸露乳的地步,却也是个个衣冠不整。
领域内的温度不断攀升,现在已经不是顾及规矩和礼仪的时候了,有些实在耐不住酷热的人甚至想要除衣狂奔,很快就被禅院直毘人叉了下去。
“储存的物资还能撑住多久?”
“回、回禀家主,不到七天,之前资金链断裂的时候我们已经在族地里开垦了很多土地,种植的作物原本足够维持族人们的基本需求,但是、但是...”
那位族人讲到伤心处直接飙出了眼泪,泪珠滚落到干涸的嘴皮边,还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
在夜晚到来之前,任何一滴水分都不能浪费。
禅院直毘人不忍心继续追问,他大概知道情况,那些作物在这样极端的温度下坚持不了多久,如今怕是已经枯死大半了。
“还是没办法与外界取得联系吗?”
“呜呜呜,是的大人,不管是通讯设备还是秘术,咒具,通通都失效了...”
“到底是谁?难道要把我们禅院家置于死地吗?”
禅院直毘人穿着已经湿透的单薄里衣,望向赤红似血的屏障,他的心里其实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范围如此广阔又持久的领域展开,不可能由某一个具体的人或者咒灵实施,要维持这种程度的领域,咒力消耗的速度恐怕十分惊人,哪怕是特级也会很快被吸干。
禅院直毘人唯一能想到与之匹配的,只有那无穷无尽,连绵不绝的炮火。
是那个家伙吗?禅院甚尔身边那个白衣服的小鬼,那种一捏就死的玩意居然是把整个咒术界都搅得天翻地覆的人吗?
禅院直毘人的脸色越发难看。
那个废物怎么就能这么走运,先是十影法,现在又是那个神秘商人,难道他的天与咒缚里还包含着什么气运有关条约吗?
不同属性的领域随着时间流逝日夜交替,吸纳了族人们的咒力后,那屏障似乎更加坚不可摧。
斩断了他们与外界的所有联系,把他们密不透风的监禁起来,却不主动显露恶意,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是为了欣赏禅院们惶恐不安的模样,待到所有人筋疲力竭后再一网打尽吗?
禅院直毘人望向了如同臭虫一样躲藏在阴影中喘息的族人们,突然心里一惊。
“孩子们呢!?”
“应该都躲在阴暗的房间里吧,虽然闷热了些,但不至于被光线直接炙烤。”
“不好!!”
禅院直毘人冲向了房屋内四处寻找,连忌库都仔细搜寻过,可是却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孩子的踪影。
领域之外的山坡上,安室透拿着望远镜看着不远处的禅院族地。
几个孩子正在他身后咕咚咕咚灌水,禅院真依和禅院真希这对双生子赫然在列。
孩子们警惕地看着这些身穿制服的人,家族被围,族人被困,都是这些人搞的鬼吗?
“已经二天了,还没有人发现禅院家的不对劲吗?他们的人缘是有多差啊?”
带队围住了禅院家,试图围点打援的公安头子都忍不住吐槽起来。
风见看着有些狼狈的孩子们,问道:“降谷先生,这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