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人练习生发疯到一半被读心了 第41章

【今天不是摆子哥,今天是可爱元气弟弟】

【我不敢想象他顶着那么甜一个妆容发疯时的场景会有多美】

【这么多扩音器,他要喊一声能轻轻震碎所有观众的耳膜】

初喻谨遵发小的教诲,死都不抬眼,死都不看观众席,依稀记得他上次在舞台上轻轻碎掉就是因为作预备姿势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观众席。

他端着一张甜甜的脸,摆着酷酷的表情,随着预备音乐的鼓点走到既定位置上做好准备。

音响开始播放他们这组的选曲,虽然全员的妆造都偏可爱,但歌曲本身的节奏是迅速且利落的,中间穿插不少电子音效,算是甜酷风,而且就几个队友平常的风格来看,酷占比的成分还要更多一点。

前奏结束,某位学不会表情管理的酷哥一脸高冷地抬起头,眼睛倔强地黏在地板上,然后所有观众都听到了他字正腔圆、正儿八经的心声广播:

【第三套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希望风帆之舞动青春》现在开始!】

后台的洛嘉屿看着转播屏里的这一幕,低头捂住额头。

千算万算忘了算这哥会自爆。

台下的大伙儿都惊了。

改编后的动作虽然简单但潇洒,虽然易懂但酷炫,如果没有某支广播一直倔强地在初喻头顶讲解数拍子,在场的观众里不会有人把他的动作和校园广播体操联系在一起。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三四五六七八,四二三四五六七八,体转运动!】

洛嘉屿看着转播屏里初喻的舞姿,他的发小真是个天才,虽然跳啥啥不行但拍子居然融合得不错,还真给他全数对了。

台下的大伙儿都乐了。

第36章

【……三二三四五六七八,四二三四五六七八,结束!收尾!超完美谢幕!】

现场舞台的光电设备晃得人眼花缭乱,初喻一边紧紧盯着落在地板上五彩斑斓的光斑,一边严谨而亢奋地数拍子,越数越激动,越数越惊喜——马上就跳完了,胜利就在前方!

他!一个舞蹈负基础的老年人!在经过两周的紧急速成训练之后,即将成功结束人生中第一场舞蹈表演!

这下还有谁敢说他不是超绝天才!

更重要的一点是,今晚的一整场舞台中,他在面对一千个观众时都没有发疯!

这下更是双喜临门,超额完成任务,晚上睡觉都能比平常香三分了。

就连赵老师都捧着没来得及派上用场的电子耳膜喜极而泣。

节目组为公演租用的临时场馆空间极其广阔,观众席呈阶梯状排布,和舞台距离较远,场馆内层层叠加的扩音器和耳返里的伴奏让初喻没有听到来自粉丝们的张狂笑声。

他现在目力所及之处全是璀璨的光线和打过蜡的地板,看不到人类,自己又是如此地优秀和出色,所以他的心情无比放松。

而一旦放松下来,最前排的观众就会发现某只常年垮着个批脸的小社恐此时嘴角居然扬起了高达100个像素点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初喻:自信,男人最重要的是自信】

【初喻:跳这么难的舞可把我累坏了,叉会儿腰】

【宝宝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第一次看他在镜头前笑得这么纯粹自然诶,跟他唱的那部分part的歌词好配】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发现摆子哥唱歌真的好听,音色技巧都很棒,这次居然还有感情】

【他vocal评价一直挺好的,只不过精神状态喧宾夺主】

【上帝给他调配料表的时候是不是vocal倒多了dance全泼了】

【其实在他开始给自己数拍子之前,我真以为他的dance进步神速】

【刚想夸一句我宝贝真棒结果就自爆了,妈妈除了微笑还能怎么办】

【他不说谁会知道!!】

【他其实自己也没想说的!!他也很委屈!!】

【有无姐妹去扒他的舞蹈动作和广播体操的重合率】

【已经有对比视频了,结论是查重率比我的论文都高哈哈哈哈】

【到底是哪个能人给他编出这么具有欺骗性的缝合舞的,没有儿子给我实时解说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预计明天摆子哥舞蹈和广播体操的同步对比视频就能飙到热度第一】

【太好笑了太好笑了等视频出来我要拿它当电子榨菜天天下饭】

【已经到处奔走相告呼朋唤友把身边人都拉过来看我担的乐子】

【摆子哥: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很期待初喻在知道自己粉丝群体里乐子人占比九成之后的反应】

初喻对此时实时刷新滚动的弹幕反馈一无所知,他还处在自我感觉良好的飘飘然状态中,最后作结束造型的时候连做比心的手势也大方了不少。

【笑死了我感觉小喻好骄傲啊头都扬起来了】

【头仰得那么高眼睛还是死死盯着地面不敢看观众,这就是99%i人吗】

【可爱,喜欢】

表演结束之后照明灯会短暂关闭,这段时间里要完成台上前一组的撤场和后一组的上场交接。

因为台上黑下去之后,台下粉丝手里的那些灯牌手幅反而会更明显,所以初喻依旧不敢抬起眼睛往前瞟,生怕看见一些虎狼之词或整活的标语让他破功。

工作人员开始过来换布景,背后的大屏幕跳出下一组的选曲歌名和队员名单,按出场顺序,洛嘉屿排在最后一个。

此时某位大帅哥正在队伍末尾漫不经心地调整着耳返,脸上戴着细框带链的金丝眼镜,长长的眼镜链条绕过脖颈垂到两耳侧,因为不张嘴的缘故,乍一眼看过去极其斯文败类。

单论脸,他和发小其实都是冷系浓颜,走在路上会被周围的女生当成人类高质量冰山酷哥出来炸街的那种,但偏偏两个人气质最后都跑偏了,一个年纪轻轻看起来就一把年纪,一个疯疯癫癫主打一个明媚且自信。

所以造型师给他安排戴这么斯文败类的饰品,唯一用处是在开场的时候一个潇洒转身直接摘掉,然后回归熟悉的画风开始嚣张地炸场。

“宿主,你紧张吗?”系统清冷的女声在他脑内响起。

“阿喻刚刚好好笑啊。”洛嘉屿一张口,清冷禁欲的感觉立刻hold不住了,他一想到刚才台上的画面,乐得将头撇到一边嘴角乱飞。

不仅好笑还有一点可爱。

“你能不能紧张一点,不然显得我焦虑得想死的情绪很多余。”系统清冷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悲切。

“如果今晚加的人气值不能超过200点,过了12点咱俩就得双双暴毙了。”

“听起来我们好像灰姑娘啊。”洛嘉屿将眼镜的金属链条往手指上缠了一圈又一圈,随意问道,“如果这次任务失败了,你会消失吗?”

“不会,但是我会降薪,而且今年的年终奖都会取消,年会都不一定有资格参加。”系统越说越悲切,“拿不到工资还不如杀了我。”

洛嘉屿毫不在意:“那你等黑工打够回到现实世界后可以来杭州找我,我把亏空的钱给你补上。”

“……”对方被太子爷财大气粗的架势噎住了几秒,一人一系统就这么沉默了几秒,直到系统再次开口。

“那小喻呢?他知道你不在了会很难过吧。”

“……”洛嘉屿闻言没抬眼,片刻后头往阴影处一转,齿间滑出一声轻啧,声音都放低了。

“你别提这个啊,提这个我就有点后悔了。”

系统终于抓到了一个切入点,狠狠威胁道:“要是到时候你被驱逐回穿书空间,我就把知道你离开后小喻的反应的影像播给你看,后悔不死你。”

作为一名精通人性的女讲师,系统在这几天里很快就发现了初喻这个人虽然表面看起来半死不活、做啥都很佛系随缘的样子,但心里其实很没安全感,敏感社恐容易难过,洛嘉屿身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舒适圈。

要是一觉醒来发现傻狗不在了,估计要失魂落魄地发呆好久,等反应过来就该红着眼睛掉眼泪了。

初喻那身的妆造即使舞台灯都暗了下去也很显眼,洛嘉屿的视线追着那抹糖果色一路移动着,末了勾勾嘴角。

死到临头也不影响他继续稳定发挥,他用开玩笑似的口吻揭过了这个多多少少显得有点沉重的话题:

“要真没办法待了,我就在死前亲他一口,这样我离开后他就会因为对我取向的震惊而忘记去难过了。”

舞台上,初喻因为站位的原因,排在队伍的最后一个撤场,也因此是和下一组交接的练习生们打照面最多的。

排在第一位的是刚被造型师按着梳了个强风大背头的副rap位队长付寒松,经过了这么多天周围一堆癫公的洗礼,他现在反而是冷脸最真的那位,饱经沧桑的脸上透着哲学家的深沉。

排在第二和第三位的是目前顶练热度最高的顶流CP两人,魏子宇跳的舞台服颜色还颇有心机地和江程璐组成了情侣款的效果,再虚假的冷脸也掩盖不了他炽热的恋爱脑。

江程璐由于本身的天然小白花性格,和这次的性感风炸曲并不太适配,他穿着有点超越自己心理防线的性感演出服,耳朵上的红晕肉眼可见,但台下的呼声反而是最高的。

……

洛嘉屿排在最后一个,C位,主舞,主rap,从头到脚都透着漫不经心的松弛感,唯一能看出点情绪的是他看向前头两个越走越靠近的主角选手时往上翻的白眼。

初喻挨个经过他们身边,江程璐还不忘轻轻攥了攥他的手表示鼓励,但发小的白眼仿佛收不回来了,眼神直直朝向天花板,连初喻马上就要经过他了都没发现。

下一秒,洛嘉屿紧皱着眉将目光收回到跟前,初喻视线原本一直黏在地板上,所以在发小突然拢着他的后脑勺将自己一把拉过去时完全没反应过来。

初喻懵懵地抬起眼,脑回路绕了八百个来回愣是没绕出这个动作的寓意,于是说了句:“啊?”

话音刚落,他的身后响起轰的一声巨响,头顶的一块舞台屏幕突然脱落砸了下来,刚好砸在他刚刚待的地方。

初喻回头:“哇。”

好了,这下他知道寓意了。

全场登时哗然,闹成一锅粥,导播紧急切断实时录屏,工作人员争先恐后地跑上来检查有没有人因为舞台事故受伤。

照明灯在此时全部打开,洛嘉屿看着怀里的人,挑了挑眉,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耳返摘了,然后以一种八方不乱、春风体贴的成熟稳重魅力大哥哥语气问:“没事吧?”

初喻看了他一眼,又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然后神情一紧,猛地将他往旁边一拽。

拽的力道太大,让两个人重心都没站稳,齐齐倒到地上滚成一团,而洛嘉屿原来站的地方被一块倒塌的布景给占据了。

在今天之前,初喻从来不知道原来这班上着上着还能有生命危险。

洛嘉屿躺在地上,初喻趴在他身上,聚光灯好死不死地正巧打在他们身上,全场似乎很喧闹,又似乎突然寂静了,仿佛全世界的目光都在此刻牢牢地锁住了台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初喻不知道,他现在有点绝望,这种全世界以他为中心的感觉太恐怖了,短短几分钟内各种叠加的压力让本来一直很稳定的他突然破防了。

一片狼藉中,洛嘉屿看着埋在自己肩膀上的发小,感觉他们现在这个姿势多多少少可以称得上暧昧了,他无视了来自周围的一切或担忧或震惊的目光,甚至有闲心伸出手揉了揉初喻的头发。

“吓到了?”

初喻闻言抬起头来和他对视,眼里一片生而为人的疲惫和不得不打工的死意。

然后全场就听见了今晚第一阵尖锐的爆鸣声广播:

【这个破班真是一天都上不下去了!不如去颐和园当保安喂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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