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凤凰传奇的经典曲目的前奏在练习室内响起。
其他几个队友都傻了。
但是视线中心的墨镜哥显然丝毫没有感到尴尬,甚至开始熟练地跟着伴乐晃身子。
“如果你不爱我,就把我的心还我。”一开口就是老艺术家了。
宋莱目瞪口呆,没明白这哥们整的是什么能让人把脚趾抠烂的死出。
直到洛嘉屿摘下墨镜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才搞明白含义:
吊桥效应。
还有什么比在深夜的练习室里当众唱K蹦迪更刺激更让人心跳加速的吗?
略有点抽象了。
“你用爱换走青春,我还留下了什么。”
洛嘉屿唱罢,潇洒地将话筒递到初喻嘴边,示意他接唱。
初喻用看弱智的眼神一样看他,嘴没动。
但洛嘉屿毫不尴尬,甚至看起来更加进入状态了。
“如果你还爱我,就什么话都别说,就跟我一路狂奔,就不要想太多!”
宋莱都没敢跟着蹦迪。
另外两个队友更是尴尬得缩肩膀。
但是墨镜哥已经找到了他的场子,唱得越发慷慨激昂:
“痴情不是罪过,忘情不是洒脱!”
宋莱还在心里怀疑人生:谁教这个傻子用这种方法追人家的???
这能成功?这能成功?
他光看见初喻跟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就尬得想钻进地缝里,假装自己没教过这个学生了。
“为你伤得撕、心、裂、肺、有、什、么、结、果!”
洛嘉屿唱到忘情处,自然地再次将话筒递到发小嘴边,期待有个搭子跟自己对唱。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又要碰壁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初喻接过了话筒,以一种同样入戏的状态接下去唱起了女声部分。
“你说到底为什么,都是我的错。”
“都把爱情想得太美现实太诱惑。”
洛嘉屿在他身边打拍子,两个人看起来显然渐入佳境。
“到底为什么,让你更难过。”
“这样爱你除、了、安、慰、还、能、怎、么、做!”
唱到这里,初喻也开始慷慨激昂感情充沛了,两个人共享一个话筒,一个蹦得比一个洒脱。
其他几个人愣愣地看着唱的正嗨的他俩。
好像有病,但是又移不开眼睛。
“寂寞寂寞是谁的错,寂寞让你变得那么脆弱,我们不要继续再这样沉默,这段感情应当要保持联络。”
宋莱逐渐听上头,开始给自己的爱徒挥手打拍子。
“我不想不问是什么星座,这个时代为什么那么多的迷惑,寂寞寂寞就变得冷漠,这样下去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
洛嘉屿唱完,初喻无比自然地接过话筒,开始神情自若地唱女声rap部分。
“没错,是我那么多的冷漠,让你变得无比的失落。”
洛嘉屿开始套衣兜。
“不过一个女人的心,不仅仅渴望得到的一个承诺。”
洛嘉屿从衣兜里掏出一副新墨镜,递给了身边的初喻。
“我害怕欺骗也害怕寂寞,更害怕我的心会渐渐地凋落。”
初喻接过墨镜戴上,现在蹦迪的变成了两位墨镜酷哥,一个人的手还搭着另一个人的肩膀,看起来仿佛在开livehouse一般嗨。
“爱情不是随便许诺,好了,不想再说了。”
就这么嗨了一整首歌,到最后,宋莱选择加入这个家庭,也拿了个话筒开始和声,接着是自暴自弃的唐晏宁和有点兴奋的李生,
颠吧颠吧,就让白天的不快都随着今晚的洛氏KTV一起丢掉。
“到底为什么让你更难过,这样爱你除了流泪还能、怎、么、做!”
最后一句歌词被众人铿锵有力地合力演唱完,洛嘉屿晃到音响设备旁,面色自若地开始切歌:
“下一首,你想唱什么?”
初喻还戴着墨镜,意犹未尽地拿起话筒:
“《爱河》。”
第58章
“……难道这就是你分!手!的!借!口!”
洛嘉屿一只手拿着话筒一只手扶着墨镜,唱得慷慨激昂,显然并没有遭受过太强烈的爱情的毒打:
“如!果!让!你!重!新!来!过!”
他话筒一伸,递到戴着墨镜的初喻嘴边,发小接着他的断句,同样慷慨激昂地往下唱:
“你!会!不!会!爱!我!”
宋莱本来也想高举他做了裸色美甲的手边挥舞边嗨,嗨到一半眼尖地瞅见窗外走廊走近几道身影,立刻戳了戳旁边忧伤地甩头发的唐晏宁。
唐晏宁头发甩到一半,接收到搭子的信号后瞬间停下来,也往窗外看了看,又戳了戳旁边拿着小提琴打算当吉他来段潇洒扫弦的李生:
“……”
几个人都静默了,只剩下两个蹦迪蹦哒得最嗨的还在毫无知觉地唱K。
洛嘉屿拿着话筒,入戏地和发小深情对视,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在深情个什么:
“爱情让人拥有快乐,也会带来折磨。”
初喻夺过话筒,显然情绪已经被带得比洛嘉屿还要高涨,以更加饱满和深情的语气大声唱道:
“曾经和你一起走过,传说中!的!爱!河!”
“哗啦——”练习室的门被打开了,门外站着一群闻声而来的工作人员,还有几个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
“已经被我泪水淹没!变成痛苦的……我去。”
洛嘉屿一个三百六十度华丽转身转到一半看见门外的光景后差点崴脚,摘下墨镜疯狂戳了戳旁边闭着眼睛唱得入迷的发小。
初喻没理他,继续用打安塞腰鼓一般忘情没命的劲儿接着他没唱完的片段道:
“变!成!痛!苦!的!爱!河!”
“初喻。”工作人员姐姐以一种一言难尽的口吻叫道。
“……”被点到名的初喻整个人都愣住了。
工作人员又以一视同仁的语气补上了后半句:“还有洛嘉屿,又是你们两个。”
两个戴着墨镜的小狗脑袋齐刷刷转过来,一个带着“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的懵懵表情,另一个带着“我知道我干了什么但是能不能轻点打”的讨好笑意。
五分钟后,其他队友眼观鼻口观心低头收好东西从练习室门里鱼贯而出,各回各家了。
剩下两个蹦得最高长得也最高的显眼包待在走廊里罚站,姿势按工作人员的要求站得板正,一人靠着练习室的一扇门,一动不动地吹着晚上九点半的冷风。
“唱得不错啊。”摄像大哥扛着大炮在洛嘉屿跟前走过。
他的一句随口夸赞,换来了大帅哥一个自信而真诚的笑容:“还行。”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一般。”
摄像大哥继续往前走,路过低着头拿手捂住脸的初喻。
他坏心眼地停下来,逗道:“小喻看下镜头,来给大家打个招呼。”
初喻捂脸的手哆嗦了一下。
如果他有罪,请让上天来惩罚他,而不是让他面对着镜头后的几万个观众表演当场社会性死亡。
手指蜷缩了一下,最终下定决心似地移到了眼皮上面,在捂紧眼睛确保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后,初喻慢吞吞地举起另一只手,沉默地晃了晃,表示打招呼。
……社恐归社恐,面对大人时倒还挺乖的。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摄像大哥看见人一脸死意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昏厥过去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又有点好笑,拍了拍人的肩膀,“好好罚站啊,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俩站这了。”
摄像大哥扛着他的大炮和大炮后围观的几万个观众离开了,剩下初喻和洛嘉屿继续站在原地。
慢慢地,过了几秒,洛嘉屿磨磨蹭蹭地往初喻那边挪了一小步。
又过了一会儿,他又挪了一大步。
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转移阵地,直到两个人的身子挨在一起,洛嘉屿转过头,小心翼翼地看向发小那张充斥着死意的脸,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
“有感觉到心跳加速吗?”
“有点想死。”初喻答道。
于是洛嘉屿跟个老中医一样摸了摸他的脉搏。
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比对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脉搏反而跳得比对方更快,于是泄气地垂下了脑袋。
古人有云,吊桥效应之难,难于上青天。
然而没等他俩沉默更久,不远处某间熟悉的练习室外就传来了熟悉的争执声。
两人齐刷刷地探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