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当许言烛的名字被清晰地念出来后,作为许言烛的Omega,谢归宴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许言烛慢慢变得愉悦起来。
许言烛微微俯身低了低头,用牙齿抵在了谢归宴的颈后,牙尖反复地磨着爹归宴的腺体。
谢归宴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没有。
此时此刻,许言烛仍然没有泄露出任何一丝信息素的味道。
即便此时许言烛的牙尖就抵在谢归宴的腺体上,谢归宴仍然没有察觉到任何一丝的信息素。
空有靠近,没有信息素。
这会让Omega愈发不安和脆弱。
谢归宴将身体往后一移,远离了许言烛的靠近,许言烛顿时感觉怀里一空。
谢归宴将衣领理好,冷静道:“现在还没到发情期,我不需要信息素。”
许言烛也缓缓直起了身子,拉开了跟谢归宴的距离。
谢归宴不看许言烛,只是道:“陛下还有很多政务要处理吧,陛下可以先去忙,我这边的行程已经结束了,边云西也走了,我会好好待在房间里的。”
这在许言烛的耳里,无疑是逐客令。
许言烛沉默了一下,甩了甩衣摆离开了。
谢归宴就这么看着许言烛隐约带着怒气离开的背影。
第105章
以许言烛规规矩矩的性格, 即使现在许言烛带有怒气地走了,谢归宴也不会有任何后果。
对于许言烛的这个性格,谢归宴还是很有信心的。
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 谢归宴仍然能按照行程表推进自己的进度,期间经历了一次医生的例行检查, 身体的各项指标均在正常范围内。
医生操作着仪器, 问道:“帝君近期感觉身体状况如何?”
谢归宴:“我有注意休息, 可还是觉得没什么精神。”
“这样吗?”之前已经做过一遍彻底的身体检查了, 指标显示帝君的身体状况是健康的, 医生在纸上记录了下来, 说道,“我会让厨房那边改变一下饮食,多加一些补品, 通过饮食补补身体。”
“若是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记得及时跟我们反映。”
谢归宴一一应了下来。
每件事情都在按照谢归宴的计划, 一步一步地推进着。
从结婚成为帝君后, 谢归宴一直放任自己混混沌沌地生活着,到现在找到了新的目标,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将自己的时间安排得紧凑充实。
谢归宴也没预料到, 改变自己的契机竟然是想要离开许言烛这个想法。
就这样,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谢归宴的光脑又给出了发情期提示。
这回谢归宴看到提示的第一时间, 就进到了隔离室里,在隔离室里看许言烛最新的机甲训练录像。
如果是他坐在驾驶舱里的话……
谢归宴目不转睛地盯着光脑, 光脑播放录像的速度是正常的一倍速, 许言烛的操作快得只能看见残影,但在谢归宴的眼中, 这些高速的操作就像是被按下了0.1倍速,所有的动作都可以被看得清清楚楚。
与此同时,谢归宴还能跟上这场战斗。
将自己代入到机甲里,自己会采取怎样的操作,跟许言烛的操作是否一样,有没有可以学习改进的地方。
看一场录像,谢归宴要提起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投入。
谢归宴不得不承认,在自己浑浑噩噩度日的时候,许言烛一直在进行锻炼,体质和作战经验上的差距,并不是谢归宴在短时间内能够追上的。
谢归宴只能反复看录像,尽力跟上许言烛的作战思路。
这次发情期,许言烛足足来迟了四天。
腺体的肿痛和身体的难受,已经到了谢归宴无法忽视的地步,谢归宴也没办法再集中注意力看作战录像。
据谢归宴所知,这次许言烛并没有外出,一直在宫内。
那又是什么拖住了许言烛的步伐?
谢归宴将自己整个人缩成一团,蜷缩在床角,不断地喘着气,试图通过这种方式缓解不断散发出来的热意。任谁看到这幅场景,都会意识到这个Omega正在经历着难挨的发情期。
正当谢归宴不断低喘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谢归宴面前。
谢归宴低着头,不想看到许言烛,也不想让自己这副难堪的样子再度暴露在他人面前。
“抬头。”
谢归宴听到了,不想听从。
许言烛的手强硬地扶着谢归宴的下颚,指尖用力,将谢归宴的脸抬了起来。
发丝随着谢归宴的动作垂到了两边,将谢归宴的脸庞毫无阻拦地暴露在许言烛的眼前。谢归宴意识回笼,艰难地抬眼看向许言烛。
从许言烛眼里倒映着的样子,谢归宴能够看到自己的表情。
布满着红意的脸,就连眼角、耳尖都是通红的,似乎脸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写着渴求,就是这样的一张脸,明明白白地出现在了许言烛的面前。
谢归宴恨自己的眼神那么好。
因为他甚至能够看清楚,许言烛看清自己的样子后,眼神有一瞬的怔愣,然后划过了嫌恶。
就在这个嫌恶的眼神出现的时候,谢归宴感觉到扶着自己下巴的手,卸了点力度。
谢归宴举起手,用力地拍开了许言烛的手。
那么不愿意碰,就不要碰好了。
处在敏感、脆弱的特殊时期的Omega,得不到Alpha的信息素安抚,却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嫌恶,谢归宴再坚强,也难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然而谢归宴此时的力气,轻飘飘的,像是在撒娇。
许言烛被拍开也没有恼火,伸出手强势地再次抬起了谢归宴的脸,问出了那个问题:“我是谁?归宴。”
许言烛没有得到回答。
“来,喊我的名字。”
谢归宴持续地不出声。
谢归宴记不清许言烛一共说了多少遍,让他喊出许言烛的名字。谢归宴只记得,自己没有松口喊出名字的时候,许言烛就坚持一直没有释放丝毫的信息素,直到谢归宴松口。
度过了漫长的煎熬的发热期后,谢归宴睁开了眼,觉得身体已经快要散架了。
但是……
跟以往都不同的是,谢归宴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的许言烛。
许言烛手边还放着纸质的资料,似乎刚刚还在处理着政务。
当谢归宴一睁眼,许言烛就看向了谢归宴:“起来了?”
“嗯。”
谢归宴的声音太轻,又点点头。
已经不记得多久了,结束发情期起来后,永远看不见许言烛的身影,只能看到空荡荡的隔离室,像是一座巨大的囚牢。
以前谢归宴总是希望许言烛能够留下,让这个隔离室有点人气,不再像一座囚牢。
然而当许言烛真的留下的今天,谢归宴却发现——许言烛更像是囚牢的一个看管者,有他在并不会让这座囚牢有任何的变化,反而使得这座囚牢更加坚不可摧。
“你怎么没去处理政务?”谢归宴撑着坐了起来。
“我留下来看看你的情况如何。”
许言烛坐在旁边看了很久的文书,但什么都看不进去。
这是第一次,谢归宴一直不肯喊自己的名字,许言烛很有耐心地问了一遍又一遍,在许言烛的耐性即将告罄时,他才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许言烛将手边的资料放到沙发一旁,然后微微靠向了沙发后。
“归宴,你的状态不太对劲。”许言烛靠在后背,眼神锐利地扫过谢归宴,“如果你有任何想说的话,可以直接跟我说,有困难我会帮你解决。”
“……为什么你这次回来的这么晚?”
对上这个清澈的质疑眼神,许言烛难得心虚了一下。
他本可以及时来到的,但是想到上次边云西过来,两人闹得不欢而散那次,许言烛不满谢归宴当时的语气,于是……来晚了一些。
许言烛口头上是不可能承认这一点的。
如果承认的话,就好像他就是那些卑劣的Alpha,靠着信息素操控Omega。
许言烛摸了摸手上的婚戒,语气平缓道:“抱歉,有些事拖住了我,不小心来晚了。”
看吧。
明明摆出了想要开诚布公谈一场的样子,但实际上,许言烛只是想让谢归宴坦诚,而许言烛根本不打算坦诚布公。
谢归宴伸出两指抵了抵太阳穴,闷声道:“我上次不是说过我不太舒服吗?最近身体越来越没力气了,使不上劲。休息和饮食我都有听医生的,但还是打不起精神,只有看机甲比赛的时候稍微精神些。”
许言烛被谢归宴抛出的新话题吸引了注意力,他加重了语气道:“怎么回事?医生还是没有找出原因吗?”
谢归宴摇头:“我的身体各项指标一直是正常的。”
许言烛再次让医生集中了过来,七八个医生很快都来到了隔离室。
“帝君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没有一个人找的出原因吗?”
医生们面面相觑,最后一个医生走出来道:“再让我们做一个检查吧。”
谢归宴配合地做着检查,医生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医生们越检查,表情越是不解:“身体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
“你们的意思是,帝君身体不舒服,但却是健康的,找不到任何原因?”
许言烛面色也不好看,语气危险地问道。
医生思考良久,最终给出了一个可能的答案:“帝君……帝君的腺体一直都比较脆弱,不过腺体的指标也都一直勉强维持在正常范围内,应该不会影响到身体状况才对。”
“应该?”许言烛笑了一下,“你们是医生,怎么能说出这么不确定的话?”
医生们战战兢兢地弯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