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竟是我自己 第210章

他还看了一些馆长去城市外遗迹勘察的画面,没看到什么有决定性的,钢筋水泥这种东西地下城也在用。

林当然知道这个世界的兽人种族姓氏,是他们的英文名或拉丁学名音译,但这种巧合可能有多种原因导致,最大可能就是他其实是穿书,作者不知道怎么设定种族名字,借用了英文和拉丁学名。

学通用语单词时偶尔会产生一点即视感?在声带和地球人差不多的情况下,这个文明发展出“ma”和“da”可以解释。

主要是地貌,整个世界只有一块大陆,大陆圆得像是圆规画的这种设定,无论如何不可能是地球吧。

不可能的……

还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就算这个世界上曾有人类,只是证明这里有可能是一个地球的平行时空,在这个平行时空里,和林一样的人类在很多年前灭亡了而已。

然而,然而——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林对着神像质问。

“是祝福。”联络总部后,主教对灰翠说,“教皇是这么和我说的,在必要的时候,它会发挥它该有的作用。”

羽毛耳坠重新回到灰翠手心,并不受耳坠主人欢迎的琥珀珠子璨璨生辉。

他返回寻找林,林的位置和姿势与他离开前一样,却无法让灰翠安心。

他走上前,弯下腰,问:

“主教说没有问题,但不好拆,林,你要戴吗?”

“有用的话,”林撩起耳边的头发,“好吧。”

他表现如常,灰翠的手指却比第一次为他戴耳坠时更凉。

等戴好后,林直接起身,不再给胶匠的神像任何视线,只对灰翠道:“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去车站,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不,你脸上可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灰翠皱眉,招呼了他一声的林却已经转身,沿着过道,往教堂外走。

他往前走。

方向明确的。

灰翠一如过去几年那样注视他,他看到了,目标,崭新的目标,已在林心中生出,就像曾经林拼着一口气,要赚到家人的治疗费一样,那目标就像火焰,而他把自己当做薪柴好熊熊燃烧。

之前灰翠在林身上感觉到的犹豫消失了,他不再关心那件事,只想要往前,什么都不能阻挡他的步伐。

但是,就像灰翠替林感到辛苦和累一样,此刻看着林向前,他不由自主为林痛苦。

灰翠不由在原地驻足片刻,因为曾经他只能看着。

但此刻,林走动时,黑发扬起,露出了翻动的羽毛耳坠。

灰翠深吸一口气。

“林。”他呼唤道,郑重地。

林停了下来,回头看他,尽管心已经飞驰。

灰翠这才走上前去,他按住了林的肩,轻声道:“抱歉。”

林:“?”

林:“!”

灰翠稍稍低头,微凉的柔软落在了他的唇上。

他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仅仅是这么亲密地贴着,让自己的气息将林萦绕。

他们能听到对方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吐出的气流会被另一个人呼入,体温透过衣物迅速浸染对方,心跳的搏动通过身体微小的颤抖互相传递。

于是,林飞驰远离的心,回到了身体里。

他迟钝地开始感觉到痛苦。

灰翠怀里的人呼吸开始急促,身体的颤抖从微小变得剧烈。

他突然呛了一下,然后咳嗽起来,转头将脸埋在了灰翠胸前。

压抑的,细微的哭声,迸裂出一丝。

林用力抓住了灰翠的衣领。

他抬起脸,露出散开绷带下通红的眼角,几乎将牙齿咬碎般问:“还有其他可能……对吧?”

灰翠没有回答。

知晓自己来处的林,并不需要他多说什么。

他只是轻轻按住林的后脑勺,再一次用自己的胸膛,遮挡住林无法抑制的、痛苦的眼泪。

***

992年。

第一周,礼拜一,中午。

大哭一场后,回到总所就开始发烧,接着昏睡过去的林,在哐当哐当的声音里,苏醒于一个狭小的房间。

狭小房间的车窗可以看到不断往后移动的灯光,他已经在总部的列车上。

高大的所罗门,缩在床边的小椅子上等待。

在他身边的小桌子上,摆放着林的羽毛耳坠。

其中一枚羽毛耳坠上的琥珀珠子,已经魔力耗尽而粉碎了。

第219章

……发生了什么?

躺在床上的林茫然了一瞬。

他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和灰翠一起走回总所的,大概是路上他的体温就不对了,脑子也浑噩起来,但实在不想被灰翠抱回总所,他还是硬撑着自己回到了总所。

也硬撑着回到了床上。

彻底昏迷过去的最后一秒,他好像还回神国和良章说了一句话,要这个老人鱼整理出来他知道的古人类化石相关,之后他要看。

然后再睁开眼,他就出现在了这里。

林默默看了一眼粉碎了一颗的琥珀珠子,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更深处,那个必须时时刻刻稳固住的他正在喘息,他手上抓着四条光带,也被数千或明或暗的光束照耀,世界振动犹如打翻的调色盘,而这些光带,这些光束,都泛着之前没有的蜜色辉光。

联系之神,胶匠。

或许,祂对神和人的联系,也能有所感知。

林之前每次睡觉时,其实要分出一缕心思去握紧光带,免得睡得太沉不小心松了手,但这一次高烧昏睡,他可能是有那么一两秒,完全失去了意识。

本来有话要和所罗门说的林:“……”

林挣扎了一下,最终先去看看自己的两个职业者,以及两个职业者预备役。

当着正要说什么的所罗门的面,他返回神国,发现神国里的他虽然看起来无事,周围却多了几十块神躯碎片。

……这难道是昨晚他最后一次进神国时,崩裂出来的?

当时完全没感觉啊……

林默了默,收起这些碎片,然后唤出一个名字:

“雪爪·卡优缇。”

如果那一两秒里出了什么事,有魔物血脉的雪爪是最容易被污染。不过林过来看时,发现雪爪跪在床边,上半身倚着床沿,睡得正香。

……为什么会是这个睡姿?

林要回溯雪爪床边的镜子,倚着床沿睡觉的雪爪耳朵突然一抖。

她猛地睁开眼,没动脑子就喊了出来:“林?”

林:“……”

这个改为审判庭前哨站的藏身洞穴不大,雪爪被分配的宿舍并非单人,要是此刻雪爪的舍友在……算了。

林出声道:“你还好吗?”

“林!”想起要保密的雪爪改为在心里大声喊,“你没事吧?”

“没什么事啦。”林尽力平淡地说。

“不要说谎!”雪爪跳起来,在地上跪了那么久的她,跳起来竟然完全不感觉腿麻,在镜子前双手叉腰道,“昨晚我要吓死了!”

雪爪真的差点吓死了。

昨晚是新年前夜,但在这个忙碌不休的前哨站里,没有什么新年气氛,大家只是吃饭时可以多选一个菜。

多出来一个菜依然不好吃的晚餐后,雪爪返回宿舍,打算努力看几行《神秘学基础》。

然后她才看了一行,就两眼一闭睡了过去,几个小时后,才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痛苦从梦中惊醒。

“噩梦?”当时雪爪直愣愣抬头,脸上还有《神秘学基础》留下的红印子。

下一秒,她发现不是噩梦,痛苦依然不绝,几乎要将她的心撕裂。

狼人少女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尖晶市,想起了拥挤低矮的薄荷油公寓,想起了看到畸变教派成员,奔逃离开城市的她自己。

她泪水不由自主落下,接着意识到了不对。

这并不是她的痛苦,但要说这世界还有谁能将痛苦如此灌入她心中,只有——

“林!”

雪爪掏出镜子呼唤道。

她是在心中呼唤的,却少见地没有得到林的回音,于是她又尝试了各种办法来呼唤,林刚才看到她跪在床边睡着,就是因为她通宵祈祷,感觉痛苦消退后还想继续,却因为放松了一些,睡了过去。

“到底怎么了?”此刻,雪爪担心地询问,“你和审判长分手了?”

“没有。”林没好气地说。

“那——”

“我可能,找到了和我家人有关的线索。”林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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