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起高岭之花的神坛 第49章

“你不会的东西,我都会一点一点,事无巨细,全部教给你。”

第50章 人脉1号

皮质背带对折放在林修月的腿上, 他的坐姿很板正,一看就是平时不会岔开腿坐,不会翘二郎腿的那种, 人又生的纤细柔美, 静静垂眸时像是水泽边沐浴月光生长的野百合。

只要不惹怒了他, 他看谁都带种自然的关怀亲切,好像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需要小心照顾的幼崽一样。

就是许禁这样打眼一看就高大威猛,且身份不俗的alpha, 有时也能得到他关切的目光。

不多,足够让人记忆深刻。

许禁看着乖巧坐在身边,柔顺捧着刚刚替他解下来的背带的人, 想起之前的事情。

第一次的临时标记算是试探。那天许禁其实比林修月更早看到了他。

这是当然的, 很难有人注意不到他,许禁闭着眼都能想到, 那些看似注意力完全不在那边, 故意冷着他的alpha都在蠢蠢欲动些什么。

当时所有医生都在劝他找个omega情人, 也许能通过信息素缓解病痛, 许禁本来是不打算接受这个提议的。

“人长得漂亮, 背景干净,听话, 有野心, 好控制, 心思简单, 喜怒一眼就能看穿, 各方面都是个完美情人。”秘书问他为什么改变了想法, 许禁给出了一串理由。

第二次临时标记,许禁刻意多隔了一段时间才去找对方, 这中间只定期让下属安排着打钱,遇上节日,让人选点礼物送过去。

结果这一拖,他的情况更严重了。那天他连夜赶回帝都,大半夜叫人开车到林修月宿舍楼下,然后这么坐了一晚上。

他不喜欢这种失控感,他在对抗自己冲上去把人逮下来的念头。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很多时候失控就意味着死亡。

“这只是一种信息素冲动。”他告诉自己。

虽然引发冲动的人不仅是个alpha,还一点信息素都没有。

和自己做了一晚上斗争,第二天天明,看着熟悉的身影走出宿舍,去教室上课,许禁终于成功让躁动的信息素平静下来,矜持地派秘书给对方发消息,邀请对方吃晚餐,打算在晚餐后慢条斯理地享用自己的餐后甜点。

结果就是,他失控了。

过度压抑自己的后果,就是失控起来格外可怕。拱卫边陲防线常年需要面对虫族带来的精神和环境污染,他本就到了临界线上,说不准很快就会像其他承受不住巨大压力,陷入崩溃,化身为失去理智,只知道杀戮的野兽的alpha一样,成为某种怪物。

许禁不愿意被人看到失去理智发疯的丑态,干脆让人走了。

但没想到,那人走了又折了回来。

彼时刚发完一阵疯的许禁,正失神地跪在地上,和自己脑袋里的声音做着抵抗。

有人扶住了他肩膀,安慰他没事了。

他的状态看着应该挺吓人的,他的下属和秘书脸上写满惊恐之色,不敢接近他,林修月却主动靠近了他。

事后,对方帮他处理了身上折腾出的细小伤痕。

那点伤对他来说完全不值得在意,不过林修月好像不这么想。

许禁看他垂着脑袋,脸都皱起来了,便捏了捏他的脖子,像对自己的omega那样,本能地释放信息素安抚。

意外,效果竟然不错。

对方很喜欢他的信息素。

一个alpha,对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不是排斥,而是喜爱,这就有意思了。

他暂时没有深究这件事。

......

拿起文件,从之前中断的地方继续翻看。

“跟你开房的那个,叫季绸是吧。”

沉静的车厢被一句话打破,林修月猛地抬头看向许禁,借着光线,看见了他手头那份文件里夹着的照片。

是季绸!

“少...少将......”

“嗯,我听着呢,你有什么要说的。”

林修月嗫嚅了下,不知道怎么说。

他不说,许禁替他说:“你上次买的那个蛋糕,我本来以为你是给许知游的,不过那天不是他的生日,不排除你们不是庆生,只是单纯要过纪念日,或者,只是你想吃蛋糕了。”尾音略微上扬,严肃中多了丝轻佻。

不会他很快抹平了自己的声调。

“那天,是这个叫季绸的生日吧,上周跟你去外面开房的那个也是他。”许禁合上资料,“你喜欢他?”

他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完全不在意。

“没有没有!我没有喜欢他,周末是意外!”

“之后因为信息素浓度超标被抓进警察局也是意外?”

哦,这不是意外。

不对,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

林修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然后就陷入了无限自证,说什么都是狡辩的环节。

这不对吧,为什么他要像个背着金主偷偷出轨白月光的人渣一样被审判?

许禁:“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些时日废力理解了下abo世界的生存观,林修月在许禁端着严肃审问的架势抛来问题时,鼓起气,直视对方:“长官,你是在诱供我吗?”

许禁一怔,饶有兴致地哦了声,“为什么这么说?”

林修月:“你监视我,还监视我身边的人。”

许禁:“嗯,然后?继续,我听着。”

林修月抿唇,有权有势的人是不一样,脸皮是厚点。

他一摆这态度,他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要是许禁也能像胡迪一样好对付就好了。

他能用精神力攻击人,制造精神震荡把人弄晕,厉害点直接把人弄死也能做到,不过这招也不是在所有人身上都行的。

有些人对他来说还是太危险了,涉险发动攻击容易被反噬翻车。

譬如那些自己没意识到,其实精神力强大,拥有很强的成长空间,天生适合被培养成哨兵的人——特指那些S级alpha。

好死不死眼前的就是一个。

“这样是不对的。”林修月气势降下来。

他气冲冲摆了半天阵势,瘪出这么一句话,把许禁逗笑了。

林修月:“你先犯了错,还要来审问我,况且,许少将想以什么身份来干涉我的个人生活?”

“我想给谁庆生,我和谁,因为什么去开了房,对少将和他的医生来说,没多少关系吧。”

“你是这么认为我们的关系的?”许禁失笑,伸手,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按下对方的反抗,盯着他看了几秒,道:“你想找我要个名分。”

林修月挣不开他,只能皱眉道:“不是。”

许禁捏了捏他的后颈,释放信息素,坐在他腿上的少年肉眼可见地缓和下来,连僵直的身体都变得软和了,让许禁心里一软,“我不会结婚,但我也不会和别人结婚,我只有你一个,这样说行了吗?”

“不是这样的,我们......”

许禁掰过他的脸,他极有耐心,就算是信息素在车厢里狂奔,犬牙发痒控制不住分泌口水,他也能控制住自己不再进一步地越过更危险的线。

他只是盯着对方姣好的唇,对着近在咫尺的猎物馋得发疯。

但他没有疯,他也不会疯。

这是一场心照不宣的狩猎。他想。

他有对抗虫族积攒下的耐心和实力,确信自己会是最终的赢家,他心仪的猎物终会主动跳进他的怀抱,不论对方过去、现在,心里记挂着谁,在未来,这个人也一定会是他。

他年长他那么多,他比他的同龄人要多活了几年,他可以充分包容他的虚荣和野心,容纳他所有的欲望,回应他的所有需求,只要他想,他就能把世界上最甜美的一块蛋糕送到他手上。

比起总是在纠结一些无关紧要小事的年轻人,年长者总是很容易就确定了自己想要什么,并且果断出手,不给其他人机会。

他不需要用权势逼迫,权势和成就作为一种装点,放在他身上已足够动人。他只要尽情展现自己出生以来所获得的一切,财富,地位,经验,谈吐,学识,尽情散发自己的魅力,然后等待他的猎物意乱神迷地扑上来。

“我活不长,这点我很清楚,而且不会太久,用不了三五年,”许禁沉稳道,“跟你结婚,反倒是束缚了你。但该有的,我不会缺了你。”

“你很快就要毕业了,这点时间也足够我为你把在军部的前程铺好路,如果有一天我死在前线,我的功绩,我的名声仍会给你庇护,哪怕......你在未来和其他人结婚,也不会影响这一点。”

他的手掌礼貌而克制地扶在少年腰上,没有随着心底的声音移动,箍紧,按揉,仅仅是撑着他不要从他腿上跌下去。

他要缓慢而珍重地拥抱自己的猎物,细嚼慢咽地品味,而不是囫囵吞枣嚼下去。

节制自我,延迟享受后获得到的快乐往往是成几何倍膨胀的。

林修月的确年轻,见识不多,也真被他这套说辞给唬得一愣一愣的,小幅度挣扎都停了。

看他盯着他发呆,许禁恣意地靠在椅子上,年长的少将解开扣子,肆无忌惮展示狰狞的疤痕,那是经年累月作战留下的属于战士的勋章。

他拉过林修月的手按在伤疤上,嘴上很正经地商量:“我让人把合同拟好了,等我死了,我名下的房产和银行里的钱,都给你。”

“不用怕我在这里坑你,我找了议庭的人做公证,你应该知道,那些钻到钱眼里的家伙和军部不对付,他们巴不得我失去这些。”

他知他年少,贸然接触这些会害怕,会忐忑,便把一切都盘算清楚,打消他的疑虑。

“也不用担心许家会因此找你麻烦,我的是我的,他们的是他们的,我不碰他们的,他们也不许碰我的,我死之后,这些本来也无人继承。”

他捏着他的指头,带着他在自己身上游走,滚烫,炙热,磁性的嗓音染上沙哑:“我想,你也会喜欢我的身体。”

林修月被他的体温烫到,指尖颤了颤,想抽走,却没能成功。

“我会给你时间考虑,也会给你选择的机会,但机会只有一次,你要想清楚,”他拉过他的手指,吻了下,“一旦你选择了我,那我就不会再给你反悔的机会,之后后悔也没用了,你不会想知道自己在耍什么人。”

林修月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在对我求爱吗?少将?”

许禁:“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林修月:“可你说过我只是个放松的小玩意。”

许禁握着他手的动作一顿,“还挺记仇。”

他有些头疼:“我还没计较你和我侄子的事情,我当时在生气。”

林修月坚持问:“但这不是全部原因,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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