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们的早死白月光复活后 第142章

“记忆并不重要。”江凛的手指插I进他的头发,将他额前的碎发全部压了上去,露出那张乖巧而忧郁的脸,“比如你喜欢吃樱桃,你会因为自己失忆就换个口味吗?你不会,你只会在再次遇见樱桃的瞬间,重新将它列为最喜欢的水果。”

他认真地望着宋磬声,轻之又轻地摩挲着他柔软而蓬松的发根,“我能因为你的死亡崩溃第一次,也会因为同样的理由崩溃第二次。即便失了忆,我也不会怪你让我第二次吃到了樱桃,我只想谢谢你来找我,让我知道我的心原来也会为了别人而跳动。”

他这一长串话说得真挚又诚恳,宋磬声的脸越来越红,几次想低头,却被他力道温柔地捉了回去。

“别躲,别逃避,”江凛微微伏低身体,视线与宋磬声齐平,目光异常温柔,“如果你想让我恢复记忆,就告诉我一切,如果过去不快乐,那我们就忘记一切,像刚认识那样谈一场恋爱,好不好?”

他知道自己这番话很不讲理,对另两个人来说,十三年的相伴和以死为结局的献祭,自然是期望自己被记得的。可对宋磬声来说,这样的背负又何尝不沉重呢?

背着自己的命运往前走就已经够累了,如果再加两条人命,人生该怎么往下熬呢?他和宋磬声重逢至今,无数次见过他的笑容,可没有一次的笑容不带阴霾。

如果思念过重,活着也只是用躯壳承载痛苦罢了。他不想让宋磬声不开心,同时他也觉得,既然他们愿意为宋磬声付出生命,也一定不想让他的余生一直沉浸在痛苦里吧……

他和宋磬声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到他几乎看得到他樱红色的唇瓣上浅浅的纹路,视线一偏移,正事也变得不正经。江凛的手指稍稍用力,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想亲。

既然是男朋友,亲一下,应该可以吧?

却听宋磬声道:“不行。”

江凛眼睫迅速扇动了两下,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把心里的妄念说出来了。

可很快,他就知道宋磬声在说什么了。

“你可以不记得过去的事情,没有关系,过去的事情并不重要。但我不行,我不会忘记他们。”

因着江凛弓腰的缘故,宋磬声和他的视线始终是齐平的。他露出一个宁静中含着淡淡悲伤的笑容,语气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他们会一直存在于我的生命里,只要我活着,我就会一直记得。”

江凛愣了一下,眼底波光微晃,一时间竟有些羡慕。这世间有那么多种死亡,或长或短,生命都将归于虚无,要是能死在爱里,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永恒。

“可以亲你吗?”江凛突然问。

“啊?”宋磬声愕然,瞬间从哀伤的气氛中抽离,他先是一愣,而后蹙眉陷入了沉思。

江凛猜想过他可能会拒绝,可能会害羞,唯独没想到宋磬声会认认真真思考。仿佛他问得是一个十分严肃,需要打草稿演算的问题。

宋磬声的确在思考,他在回忆自己和裴野鹤的约定。他记得很清楚,裴野鹤说得是“不许进入”。

这个不许进入,包含什么?

……忘记问了。

宋磬声不大想违背约定,所以放大了范围,拿出签合同一样的认真态度对江凛说道:“不可以伸舌头。”

说罢,他竖起一根手指,严肃补充:“只能亲一下。”

他的手指像是当心一枪,瞬间击中了江凛的心脏。他不再废话,一把扯过宋磬声的椅子,单膝压在椅沿,欺身而上吻了下去。

宋磬声一开始还很不自在,像是被非礼的小猫一样浑身僵直,唇齿紧闭,满脑子都是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违约。

“放松……”江凛微微退开半寸,在他耳边哑声说话,热气喷洒至耳窝,宋磬声身体依然僵着,可紧抿的唇却微微张开了。

狭小的抱椅里陷入了两个男人,宋磬声像是被狼压在腹部的兔子,无处可逃,只能仰躺在江凛灼热的手心里,被他用唇一遍又一遍地蹭吻。

“够……够了……”说了一下就是一下,宋磬声气喘吁吁地推开江凛,坚决履行一根手指原则。

江凛倒也没抵抗,毕竟只是刚开始,他不想让宋磬声厌烦。

他顺着胸前推来的力气起身又伏低,将脸埋在他颈侧,呼吸一声比一声粗重,紧箍着座椅扶手的手臂青筋暴起,显然在强忍。

经过了和裴野鹤耳鬓厮磨的日日夜夜,宋磬声对他人身体的反应再了解不过,他极轻极轻地向后挪动了一下,静静等着江凛平息。

江凛一手撑在椅臂上支撑身体的重量,另一手一直垫在宋磬声脑后,不想让凳子硌到他。沉默半晌后,他哑声问道:“什么时候可以有第二次?”

第162章

天大的事也在他这句“什么时候有第二次”里, 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宋磬声不知道他是真心的还是故意的,反正他握拳锤了江凛一下之后,这件看上去好似要解释很久的事, 就这样落定了。

不用自证, 也不用解释,江凛一句质疑都没有, 轻易用“男朋友”三个字,代替逝去的人走到了他的身边, 填补了那个空缺不久的位置。

“声声。”江凛叫他。

“嗯。”宋磬声随口答应了一声, 而后又在江凛的沉默中抬起头来。

他忽然意识到, 这是重逢后, 江凛第一次叫他真正的名字。

四目相对间,空气仿佛一并静了下来,宋磬声望着那双漆黑的眼眸, 再次答应了一声, “嗯。”

江凛笑了。

他握着宋磬声的手贴向自己的脸,无需适应的时间, 瞬间进入了“男朋友”的身份,“你什么时候回边防?”

“假期结束。”

距离假期结束还有十天左右,江凛问:“这段时间你住哪?”

宋磬声道:“宋菱姐家。”

江凛问:“那我住哪?”

宋磬声诚实给出建议,“酒店, 或者你可以先回去。”

“不行, 我要和你呆在一起。我们才刚确定身份, 我又失去了记忆,很没有安全感, 所以我要你陪着我。”

宋磬声低头又抬头,看了江凛一眼后复又低头, 要不是江凛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过于明显,他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宋磬声不太敢确定地问:“在撒娇吗?”

江凛故作吃惊,“这么明显吗?”

宋磬声一阵沉默,有点无语,又有点好笑。

江凛见他抿着唇不说话,有些无赖地挤进宋磬声的椅子,他人高马大,一坐进来,宋磬声瞬间没地方去了,刚要站起来给他腾位置,就被拽着胳膊拉到了江凛腿上。

“松手。”宋磬声很不自在,可他又不敢动,怕蹭来蹭去蹭出火。

江凛“嗯”了一声,可握着他小臂的手却一直没松,另一手甚至得寸进尺地揽上了他的腰,火热的胸膛也贴上了宋磬声单薄的脊背。

他不习惯江凛的怀抱,正要出声拒绝,就听江凛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以前,是不是总这样抱你?”

宋磬声闻言一怔,紧绷的身体也微微放松了。

是的。

他不爱走路,所以总爱让江凛背着他,可背着背着就换了姿势,江凛力气大,摆弄他跟摆弄布娃娃一样,仅凭单臂的力量就能将他从背上抓过来,继而抱在怀里。

尘封六年的记忆,随着江凛的提起被抚散了尘埃,从过往中冒了头。

如今再回忆,清晰如昨日。

想到少年时总腻在一起的场景,宋磬声也找回了一点熟悉的感觉,他不再抗拒,任凭自己被江凛搂住。

江凛觉察到他的软化,缓缓收紧手臂,让他更紧、更密地贴向自己,满足地喟叹道:“抱着你的感觉,就像是心脏永远空着的那一块被填满了一样,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踏实。”

他将下颌抵在宋磬声发心蹭了蹭,低垂的视线落在宋磬声拘谨并靠的大腿上,声音低沉悦耳,“有点不公平吧。”

“不公平什么?”

“我们两个人的过去,为什么只有你记得?”一想到他丢失了那么多亲密无间的记忆,他即觉得愤恨懊悔,又觉得吃亏惋惜。可他清楚记忆封闭术是不可逆的,这样的遗忘,注定是他弥补不了的遗憾。

“我想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也想知道我们过去是怎么相处的,还想知道你小时候长什么样子……”

更想知道,你究竟是怎样出事的。

可前者还能问,后者却像是他精神海里的禁忌,一提一想,额角的神经都会胀痛。

“过去好长,”宋磬声认真道:“以后慢慢说吧。”

“以后”这两个字轻易取悦了江凛,他笑了笑,声音罕见地柔软,“好,你慢慢告诉我。”

时间还早,离了餐厅,宋磬声就和江凛在路边慢悠悠地散着步。

他本想在看到熟悉的街景时,和江凛聊聊过去,可他也已经离开了六年,帝都日新月异,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了,就连他们曾住的小洋楼也已经被拆了。

“你真要留在帝都?”宋磬声问。

“嗯,我随便找个酒店好了。你不让我去找你,我只能等你来找我了。”语气倒是很正常,但这话却怎么听怎么幽怨。

“可是我明天要去佛罗德。”

江凛立马接话,“那我和你一起去。”

宋磬声慢吞吞地补充道:“我要去看阿鹤。”

“……”江凛认命道:“那我也和你一起去。”

宋磬声唇角微弯,拿出手机道:“发一下你的身份信息,我买票。”

毕竟是初春,太阳一落山,气温就开始骤降,二人沿着路边走了半个多小时,尽管不舍,江凛打车还是将人送了回去。

“那我上楼了,”宋磬声看着站在楼梯口前的江凛,轻声催促道:“你也快点回去休息吧,外面风大。”

江凛应了一声,人却不动,黑沉的眼眸直直盯着他瞧,一看就是舍不得让他走。

玻璃大门内的值班人员以为他忘带了门禁卡,主动将门打开,问道:“请问先生住在哪一户?”

宋磬声转身向他扬了扬手里的卡,道:“13楼B户,我带卡了。”

“行了,你进去吧,我走了。”江凛知道自己要是守在这里,宋磬声也没法就这样离开,所以说完就走了。

见他不再回头,宋磬声也进了单元楼内,值班人员看见他手里的卡确实可以刷电梯,这才笑着说了声再见。

宋磬声进门之后才发现宋菱不在,一看手机,原来又被叫走,跟雅蒂兰斯那边的高管开会去了。

他们这里是半夜,雅蒂兰斯却是正午,生意做大就是这样,十二小时的时差搅得人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宋菱特意嘱咐他不要等,说自己不一定赶得回来。

宋磬声本以为第二天一早还能见一面,可直到他和江凛到了机场,也只和忙里抽身的宋菱短暂的用视频见了一面。

视频的时候,宋菱看到了江凛的身影,错愕之下,脱口而出道:“他也要去?”

裴野鹤在佛罗德,江凛要是也去,那这岂不是……又要打起来?

宋磬声没多解释。

裴野鹤身份不一般,他死亡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这事就能瞒得越久。

电话挂断前,宋菱还特意嘱咐他,要是真打起来,让他离他们远一些,别被波及。

宋磬声笑了笑,没点头,只转了个话题,叮嘱宋菱注意身体,不要太拼命。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