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谢绝当炮灰 第19章

秦向东脸色阴郁的走到姜峰面前,一字一句的开口,“三天前,在水边遇见他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铁牛水性很好,喜欢装落水骗人,遇见了不要管。”

这个叫铁牛的孩子父母都是二流子,村里有名的泼皮无赖。铁牛从小到大有样学样,装作落水骗人不是第一次了。有一次甚至害死了一个外村来的村民,搞得两个村子大打出手,到现在都不来往。狼来了的故事多了,村里人都知道这个孩子的劣根性,谁都不会信他。所以铁牛才把主意打到了知青们的身上。

“那天事太多,我没记住。”姜峰白着脸解释。他感觉秦向东是真的生气了。他只是想给乐安一个教训而已,乐安上辈子可是害死他的元凶。

秦向东瞥他一眼,越过他走到傅斯年面前,拉着青年的胳膊检查下,“没伤到骨头,可能是脱臼了,动一下我看看。”

傅斯年抬了抬胳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秦向东眉头紧蹙,抬起青年的胳膊拧了一下。一声清脆的响声后,示意傅斯年再抬起来试试。

“好多了。多谢。”傅斯年上下摆动了一会儿,虽然还有些滞涩感,但比之前的剧痛强多了。

“休息一个月。这个月不能上工。”秦向东说着又自然而然的抬起青年的胳膊按摩了起来。傅斯年压住眼底的审视,没有躲开。

“乐安,你好好休息,你这个月的活我都帮你干了。”钱为国率先站出来表态。他和乐安关系多铁,乐安的事就是他的事。其他知青也纷纷表示自己可以帮忙。

秦向东看了他们一眼,缓声道,“不用,我来就行。我干惯了农活,比你们速度快多了。”

李强:这句话有点耳熟。好像前几天出现过。

那可不行!如果秦向东去帮乐安了,那他的那份活谁来干?秦向东不可能同时干三个人的。

“我觉得……”姜峰的话音未落,便被秦向东冷不丁的看了一眼,听到对方一锤定音,“就这么说了。”

……

第二日一早,天还半黑着,公鸡都未打鸣,秦向东便来到了傅斯年寄住的老乡家门口,肩上扛着锄头和水壶。

这家人姓李,家里只有两个老人在。老人习惯了早起,早上一开门,差点没吓个半死。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对他们站着,胳膊上的肌肉鼓起,脖子上还有碗大的疤,像个从鬼门关偷跑出来的恶鬼。

“李爷爷,李奶奶。”秦向东向两个老人问好。

李奶奶惊魂未定的拍了下男人的胳膊,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才冷静下来,笑骂道,“小秦,你这是要吓死你李奶奶和李爷爷啊。”

两家离的近,平日里虽然不太往来,但都是熟人。老人年轻时也是读过书的人,根本不信所谓的天煞孤星那套,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对秦向东温和的人。

“大清早的干什么来了?”

“抱歉。”秦向东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羞赧,“我来找住这里的知青。”

“哦,你是说乐安还是为国?”李爷爷接着问。

钱为国也住在这?秦向东心里顿感不快,他明明打听过李家只住了乐安一个。

“我找乐安。我记得钱为国住在前面的杜家。”他装作不经意的提起。

李爷爷笑了笑,侧开身子让他进了门,“昨天乐安不受伤了吗,为国就住过来了,说是有个照应。这家里就我和你李奶奶两个,多一个人也热闹热闹。”

“乐安就住在西边的屋里。”

他的儿子年纪轻轻的就死在战场上,没留下一儿半女。女儿远嫁外地,一年也回来不了一次。有知青住在家里还能陪他们老俩口说说话,李爷爷乐得让知青们住进来。

秦向东快步踏进大门,顺着李爷爷指的方向掀开帘子进了卧房。看到屋里的场景后才松了口气,焦躁的心情渐渐缓和下来。

卧房的窗户边有一张小床,一个容貌俊俏,四肢修长的青年正侧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对面一张床上睡着一个打着呼噜的小年轻。对方的呼噜一响起来,青年的眉毛就会下意识的皱两下,脸上显出一丝委屈。

秦向东看得心里火热,不知不觉的走上前坐在了青年的床边,替他捂住了耳朵。

“还没起呢吧。”李爷爷佝偻着身子走过来,放低了声音说,“平时都太累了,再让他们睡会儿。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我去吧。”秦向东起身,念念不舍的又看了床上的青年一眼后才转身跟着李爷爷走进灶房。

灶房里还剩些米面。李家只有两个老人,平时就是村里看着送点吃点来。傅斯年来了后才有了些能下口的米面,其他再多的也没有了。

秦向东看着空荡荡的灶台眉头皱了皱,立马跑回秦家掏了两个鸡蛋,拿了些青菜回来。鸡蛋只有两个,他煮了一个包起来放进兜袋,另外一个并着青菜打进了粥里,做成了一道青菜鸡蛋粥。

到了六点半左右,村里大部分的人都起床了。傅斯年也在生物钟下睁开了眼睛,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向对面,钱为国还在睡,嘴角流着口水。

“起来啦。”秦奶奶透过窗户看见他醒来,招呼着他来吃饭。

傅斯年应了一声,换了衣服,简单的洗漱后,又把钱为国叫醒才走出去。来到院子里一看,秦向东正向主人一般摆放碗筷,看见他出来,直接拿了最大的一个碗盛了碗粥给他。

“快来吃饭。”

傅斯年被男人按坐在椅子上。

“小秦这粥卖相不怎么好,吃起来味道好哦。”李爷爷大口的喝着粥,边喝边夸赞,喝完后又心疼的要命,连连说,“这不行,太浪费粮食了。”平时早上他们也就吃口稀饭顶顶饿,哪舍得用这么多的米,更别说鸡蛋。

傅斯年端起碗尝了一口。这次的味道更加熟悉了。他默默的喝着粥,眼睛时不时的往秦向东的方向看。说起来秦向东在很多方面的确和瞿承很像。两人都是高高壮壮,乍一眼粗枝大叶还不像个好人,但其实心思细腻,待人体贴,尤其是对他人的情绪十分敏感。

017:并没有。请宿主别带滤镜。

“多吃点。”眼见傅斯年碗里的粥减少,秦向东又要拿勺子给他盛。

傅斯年偏身移开碗,揶揄道,“你给猪喂食呢。”李爷爷李奶奶两个人的碗加起来都没他的大,还要再给他盛饭。他是什么,饭桶吗?

秦向东觉得青年今天的笑容和往常的都不一样。他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那种感觉,就是周围仿佛有无数的花朵在绽放,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甜味。如果再过二十年,他会找到那个词,“甜”,他笑得很甜。

一顿饭快要吃完了钱为国才挠着肚子走出来,看到桌子上浓稠的粥顿时眼睛一亮,狼吞虎咽起来。

“好吃好吃。李爷爷李奶奶今天什么日子?”

老俩口哈哈笑了笑说,“今天的饭是小秦做的。”

“小秦?”钱为国的动作一顿,“秦向东?”

“对对对,秦家的秦向东。”

钱为国赶紧把嘴里的粥咽下去,眼睛四处瞅了瞅,果然看见秦向东正紧紧黏在乐安旁边,拿着乐安的衣服往绳子上挂。紧接着,他看到终生难忘的一幕,秦向东趁乐安不注意,拿起乐安的衣服放在鼻子下面使劲闻了吻。

“你在——”阴鸷的眼神下,钱为国的声音被堵在了嗓子里。

第23章 我是70年代炮灰小知青(8)

早饭后是上工时间,秦向东的意思是让傅斯年留在家好好修养,中午的时候他再过来做饭。说着还把早上偷偷藏起来的鸡蛋塞到了傅斯年的手里,嘱咐他别忘了吃。

傅斯年手里拿着鸡蛋,目光默默凝视着秦向东,眼底闪过一抹幽光。

秦向东脸上不由自主的发热,在青年的注视下挺起胸膛,扛着锄头往地头上走。

“乐安呢?”蒋村长带着一批人来查看知青们的情况。一双小眼睛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后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笑,“有人逃工啊。”

知青们立即解释说乐安受伤了,不能过来。蒋村长哪能不知道实际情况,清了下嗓子说,“村里分工都是公平的,大男人受了点伤不能成为逃工的借口。”说着安排了两个人把傅斯年喊来。

“太过分了,这明显是针对你。”知青们围在傅斯年身边替他抱不平。

自从上次下了蒋村长的面子后,他一直找机会让傅斯年不好过。这次听到傅斯年受伤的消息立马过来找茬,还出了一个不准替工的规定。他是村长,打着公平的旗号做事,其他人就算反对也没用。谁要是反对,马上就给安上一个反动分子,资本主义复辟的名头。

“乐安,村里都这么安排了,你就遵从吧,不然又生出事端。”姜峰幸灾乐祸。

秦向东看了他一眼,越发觉得厌烦。

“这件事交给我,你在旁边歇着就行。”秦向东拿了个草帽带在青年头上,“田上晒,戴好了别拿下来。”

蒋村长敢欺负知青却不敢对秦向东叫嚣。他从小就是村里有名的霸王,村里人虽然嫌他晦气,不待见他,但没人敢惹他,触他眉头。

傅斯年不乐意,伸手去扯草帽。男人才不怕晒,而且能晒黑了倒好,省得一天到晚有人说他像女孩子。

“别动。”秦向东按住他的手,把帽子调正。

傅斯年抬头看向男人,那一瞬间,他看到对方的目光如同六月的骄阳,火一般灼热。

“别说,乐安戴上帽子还挺,挺-”李强笑了一声,不知道该用哪个词形容,“反正还挺好看的。”

秦向东:他真的好可爱。

……

秦向东在田里干活,傅斯年被他强制的安排在不远处的树下休息。时不时的,他便要把眼睛移向树下的青年。

傅斯年要是给他一个回应,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秦向东立刻便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干活更起劲儿了,仿佛有使不完的力。

“向东哥,这两天你都不太理我,是不是我那天说的话惹你生气了?”姜峰趁着休息的空档找到秦向东,语气里满是委屈,“我是真的忘了你说的事。我才刚来蒋家村,人都不认识几个,那天情况这么紧急,哪能注意到落水的孩子就是铁牛。”

秦向东不理会他。他不是毛头小子,别人说什么他都信,是非曲直他自有判断。

姜峰看男人不说话,有些着急。秦向东未来可是一省之长,别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他绝对不能失去这个青云梯。

“向东哥,”他扭捏了一下,趁左右没人注意,踮起脚在秦向东脸上亲了一下。

秦向东脸色瞬间黑沉,用力的擦了下脸,“你在干什么?”

姜峰没注意到男人冷冽的表情,低着头,脸上露出一抹薄红,轻声说道,“我知道的向东哥,你喜欢男人,我,我可以。”他说出这句话用了大多的勇气啊。

姜峰觉得自己的牺牲可太大了,但一想到未来的美好生活,小小牺牲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他得事先和秦向东说好,他目前还只能接受肢体接触,再深入的交流绝对不行。

秦向东被恶心的够呛,脸色更加阴沉,“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我对你没有那个意思。”

“可是可是,”姜峰急了,秦向东明明就喜欢男人啊,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姜峰忘了现在的秦向东不是二十年后的秦向东。他遵循这个年代的思想价值观长大,在男人和男人相爱就是犯罪的年代,既便没有喜欢过女人,他也不会觉得自己喜欢的是男人。他对傅斯年的感情更像是一种本能,甚至都还不知道这种就是爱情。

“这种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秦向东再次擦了擦脸表示自己的嫌弃,接着绕过姜峰,大步走到不远处的树下,默不吭声的挤在一群知青的中间,把钱为国和傅斯年生生挤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喝水。”他拿出水壶倒了一杯水放到青年嘴边。

既然对方极有可能是自己的爱人,傅斯年也不排斥,就着秦向东的手喝了好大一口。

六月炎夏,酷暑难当,既便坐在树荫下,傅斯年也热得要死,一张脸白里透红,看上去像是美味的水蜜桃,让人好想咬一口。

想咬脸蛋,还想尝尝嘴巴上的味道,应该都非常甜。秦向东脑子里产生一个又一个疯狂的念头,眼神越来越幽深。

钱为国挪了挪屁股,嘴里嘟囔着“大块头”离他俩远了一些。早上看到秦向东干的事情后他找机会偷偷告诉了乐安,结果乐安说没事,他心里有数。既然是这样他就放心了。

几日后,进入暑伏,骄阳似火,烤得人睁不开眼睛。一年中最忙最累的时候来了。

蒋家村的所有村民大清早的就在村公社门口等着。今天镇上会送收割机过来,有了收割机,他们的活可就轻松多了。

“来了来了。”爬到树上打探消息的村民兴奋的大喊。

村民们呼啦一下全都涌了出来,纷纷探头观望。

开收割机的是个年轻的小伙,穿着颜色扎眼的衣服,高高的昂着头。把收割机送到公社门口后从收割机上跳下来,神情倨傲的问道,“你们村长呢?”

“我在这,我就是村长。”蒋村长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挤出来,招呼着年轻人进屋坐。

“我不进去了,组织上安排我把收割机送来,我的任务完成了。”年轻人嫌弃的看了眼村里的条件摆了摆手,“收割机你们可以用七天,七天后就要给其他村送去了。”

蒋村长立马傻眼了,“这咋说的,技术人员呢?”他们可都不会开收割机,而且这玩意儿多高级,万一弄坏了怎么办。

年轻人不耐烦了,瞥了他一眼道,“镇上只安排送,没说技术人员的事。再说一个镇上就那么几个技术人员,每个村都要一个,把人劈开用吗?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蒋村长还要再说,年轻人直接摆了脸色,冷冷的说,“行了,收割机我就放这了,我走了。”说罢也不给蒋村长再开口的机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蒋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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