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听老师的。”褚毅往傅斯年身边凑了凑，嘴唇贴在他的脖子上亲了好几下。
痒痒的，像是有蚂蚁爬过。
傅斯年闭上眼睛并不去阻止他。没有几分钟褚毅便在亲吻中睡去。
在确定紧贴着他的少年真的睡着后，傅斯年从床上起身，穿上大衣出了门。
他们现在住的是一栋公寓大楼，安保设施做得极好，没有密码绝对进不了大门。但总有人拥有特权，那位联系上他的博士便是其中之一。”
“杜先生你好，博士已经在等你了。”
来接他的士兵对傅斯年并无多少尊重。在他们眼中眼前的青年不过一个拳脚功夫厉害点的普通人，不明白博士为什么要特意找上对方。
傅斯年并不在意士兵的态度，点了下头坐上了车。当汽车启动离开公寓大楼，躲在楼道里的褚毅提上尖刀稍稍跟了上去。
【宿主，我举报，褚毅跟在你们后面了！】
傅斯年愣了一下，捏了捏眉间。累得手指都快抬不起来了，就不能安生的睡个觉吗？
“停车。”
“？”
负责开车的士兵顿了一下，下意识的踩了刹车，车子停在寂静的街道上。
这个地方随时可能受到丧尸的攻击。
“杜先生，你……”
“我有个学生跟上来了。”傅斯年抬手打断士兵的话，然后打开车门等待。
不过十秒，褚毅抿着唇提前刀出现在几人面前。士兵们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他们车速如此之快竟然有人能徒步跟上来？！
“上来。”傅斯年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褚毅有点慌了。
“快点。”
褚毅不敢吱声，听话的猫着腰坐进了车子，牵起傅斯年的手，轻轻喊道，“老师……”
“刚才在装睡？”
“没有。”他是真睡着了，不过在老师起身的一瞬间就醒了而已。
“想知道我为什么偷偷出来？”傅斯年问。
“不是。”褚毅像一只试图得到主人抚慰的大狗一般靠在傅斯年肩上，“怕有人会伤害你。”
傅斯年勾唇笑了笑。这个人总有办法打动他，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放手。
“放心吧，是有人实验迟迟没有进展，想用你们做实验体，来找我谈谈而已。”他揉了揉褚毅的头，直接说出来那位博士的打算。
车内的士兵又是一惊，手悄无声息的放在了腰间的枪上。他们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博士的实验情况，这可是一级国家机密！
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他国间谍，不能留！几人对视了一眼，飞速扣动扳机。
他们快，褚毅比他们更快。在士兵们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除了开车的那一个，所有人都被紫色的电流电麻了身体，瘫在车内只能用眼珠表达恐惧。
不准有人伤害老师。
“好了，他们只是听令办事，小小惩罚下就可以了。”
“不好，他们想杀你。”
“有你在谁能杀得了我？”傅斯年发出一声轻笑。他本就是英俊至极的人，笑起来更是迷人得不得了，如果不是末世了，褚毅觉得自己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老师，我想亲你。”他突然说道。
傅斯年笑容一顿，看到了一双双透露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绕是再厚脸皮的人面对这些清正的士兵都忍不住脸上燥热。
“么。”
“行了，亲过了。”他在褚毅脸上留下一个敷衍的亲吻，而后咳了一声，正襟危坐。
“！”
嗯？这就完了？褚毅摸了摸脸，不甘心的盯着傅斯年的唇瓣。
“别看了，快到地方了。”
傅斯年声音刚一落下，车子便驶入一个幽深的隧道。这个隧道和其他隧道并无不同，大约五分钟后，傅斯年和褚毅看到了一丝光亮，紧接他们来到了一个是亮如白昼的地方。两人闭了闭眼，适应一会儿才把眼睛睁开。
“杜先生我们到了，请您和这位同学跟我一起乘坐电梯去往博士的实验室。”
负责接引的士兵已经从监控上看到了褚毅的能力，也知道了两人的关系，不敢再像前面几人一样对傅斯年不敬。
电梯下降到第四层，两人看到了一个典型的实验区。一条铺着防滑瓷砖的走廊，两边大大小小的实验室，每个实验室里摆放着品样不一的器材。也只有器材，连个人影也没有。若是仔细观察便会看到地面上残留的血迹。
傅斯年挑了挑眉，问道，“实验体被杀光了？”
带路的人愣了一下，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是实验失败了。”
他避开不谈杀戮的事情怕引起傅斯年的反感。虽然用得都是已经感染的人，但这些人愿意成为实验体，接受痛苦不堪的实验是为了活下来，而不是变成枪下亡魂。
傅斯年也没想从他这里听到什么答案，不过随口一问而已。
后半部分的路程双方都没有再说话，带路的人最后停在了一个紧闭的实验室前。
这个实验室和其他实验室明显不一样，不再是可观的透明玻璃，而是一道厚重的门，挡住里面所有的东西。
“博士就在里面，请跟我进来。”
随着实验室大门的打开，出现在傅斯年和褚毅面前的并不是如他们所想的那样穿着无尘服戴眼镜的研究员，而是一个青筋暴起、眼珠发白的感染者。
“吼吼……”对方发出熟悉的丧尸嘶吼声。
褚毅瞬间戒备起来，握紧了尖刀。
“博士，您今天怎么样了？好一点了吗？”
“不，要，惊，慌，我，不，会，伤，害，你，们。”被称为博士的男人一字一顿的说道。他的声音十分嘶哑，说话时神情痛苦，像是在吞着刀片在讲话一般。
“你，是，褚，毅？”探究的目光在褚毅身上落定，而后闪出非一般的亮光，像是等了许久终于得偿所愿。
“博士研究停滞，为了尽快有所进展，他给自己注射了丧尸病毒，利用自己做实验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士兵的眼角湿润，言语间对眼前的男人颇为敬佩，“据我们调查，你有三个学生产生了异能，而且三个都感染过丧尸病毒，他们是博士一直在寻找的最佳实验体。”
士兵说完看向傅斯年，只差明白的讲让他交出这三个人了。
傅斯年也敬佩这样大义之人，但他做不到把爱人贡献出去当实验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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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末世生存（13）
“博士是国家重要财产, 如果我有这个能力，宁愿自己成为实验体，也不会让博士拿自己做实验。”负责带路人的话还在继续。在他的眼里傅斯年是一名老师, 应该更能明白这其中的重要性。
“找你们来不是强迫你们自我牺牲。”对方的声音顿了一下, 似乎察觉到话里的虚伪, “只是想让你们明白你们是人类存亡的关键。”
“哦, 我很敬佩你们。”傅斯年面色平静的说道, “但是恕我没有办法让三个十几岁的孩子承担起如此重要的责任。”
“这只是你个人想法，我相信这位同学会答应的。”士兵皱眉看了下傅斯年，对他的答案十分不满，把目光转向了褚毅。
褚毅直接别开了头无视了他。
“不, 用，牺，牲, 我，只, 需, 要, 他, 们，的，血, 液。”博士说出自己的承诺。同时提出了丰厚的交换条件。
“十，天，后, 会, 有, 直，升，机，送，你，们，去，B城。”
B城是末世之后每位幸存者梦寐以求的地方。那里最早建立起安全区，设施完备，武装力量强大，不会出现其他城市的夺权现象。
“博士！直升机只剩一架了，那是给您准备的！“士兵听到博士给出的条件大吃一惊，立即阻止说，“您必须活着离开这里。”
博士缓慢的摇了摇头。他能感觉到自己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即使不能研究出解毒剂，也要留下研究线索供其他人使用。现在重要的不是他，而是这几个异能者的血液。
“您真的是！”士兵的眼角再次湿润了，对博士更为敬佩。
但傅斯年明白眼前这位博士并不是真的讲究人权，而是缺乏足够的力量对付他们。一路走来，实验区的士兵并不多，真要硬碰硬，对方不一定能占到便宜，倒不如卖他们一个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成为实验体。
如果只是要血液，傅斯年可以答应，怕就怕人心不足。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要求亲自给他们抽血，然后再将血液交给你们。”他提出自己的条件，“同时我希望研究出解毒剂后赠予我们三支。”
博士还在思考，带路的士兵冷笑一声，“不可能，解毒剂必须全部上交国家，由国家统一安排。你们愿意最好，不愿意的话我们会让你们愿意。”
带着明显威胁语气的话一出口，男人瞬间被一股力量定在了原地，紧接着强烈的电流从身上窜过，他颤抖的如风中的落叶，然后狼狈的摔在地上，裤缝出湿了一大片，一股难闻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
他失禁了，当着博士的面失禁了。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体内的电流还在四处乱窜，同时一把尖刀对准了他的眼睛。士兵来不及觉得耻辱已经被恐惧占据了心神，冒出了一头的冷汗。
“褚毅，冷静，杀他没有任何意义。”傅斯年包住褚毅的手阻止了他杀人的举动。不过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不值得褚毅真的成为杀人犯。
褚毅听话的收回尖刀，面无表情的看着男人，只要他再有一句不尊敬傅斯年的举动一定会成为刀下亡魂。
“好，我，答，应，你，们。”博士的声音更加嘶哑了。
傅斯年看了他一眼，暗中嗤笑。
敬佩的确令人敬佩，只是品德上并非让人看到的那样高风亮节。明明知道自己的手下是什么样的人，在对方想动手的时候却不去阻止，何尝不是打着武力压制他们的主意。在发现褚毅的能力远在他们之山后才答应他的条件，显然是衡量后的结果。
不过傅斯年并不在乎这位博士的思考过程，他只要最后的结果。
又谈了些具体细节后，两人第二日一早才回到公寓大楼，抬眼便看见王明和小胖正趴在他们门上竖着耳朵。
“怎么没声音？”
“我也没听见。可能是还没醒。”
“那我们再等会儿？”
“你让开点，我听一听。”王明推了小胖一把，耳朵贴得更近了。他们都说褚毅早上会和老师亲亲，他一定要看看是怎么亲的。
“你们在干什么？”
傅斯年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两人连忙从门上起身，尴尬的说道，“那个……就没什么。哎你们出去了？”
看着他们身上的衣服，两人将话题转移到傅斯年和褚毅身上。
傅斯年不打算瞒着他们，将所有人喊过来后说了关于实验区的事情。
“杜老师，我们能去B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