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都是副本里的设定吗?怎么都安到他头上去了!
“不是我存的号码,”虞嫊赶紧解释,“这是副本的设定、设定,你懂了吗?我没有脚踏多条船……”
严奉南眼中的怒气慢慢退了。
他眨眨眼睛,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似乎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蠢话。
“……就算是副本设定,你也不能、”良久,严奉南挤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声音低低地抗议,“也不能真的和别人搞暧昧,我人都在这里了,你要是还想着别人,那要把我放到哪里?”
一个将近一米九的高大男人对着人露出这样可怜的表情,虞嫊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这不都是副本设定吗……?”虞嫊有气无力地对08抱怨,“这人怎么入戏这么深啊。”
系统08只是轻轻闪了闪呼吸灯,并没有说话。
在严奉南的一番死缠烂打之下,虞嫊不得不被逼的说“不会勾搭别人”。
——严奉南这才重新高兴起来。
不过虞嫊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听见严奉南在旁边嘀咕了一句:“这样才对,咱们两人联手把贺骁除掉。”
……啊?
虞嫊白净的脸上露出茫然,“怎么……怎么还要我一起参与进来吗?”
严奉南翻开手机的聊天记录,指给虞嫊看,“这是我的个人任务,也算跟你有关系吧。”
——小鱼崽:“你要是真的想重新和我在一起,就帮我做一件事。”
——小鱼崽:“[图片][图片]”
——小鱼崽:“这个人,把他杀了。”
——小鱼崽:“他一直骚扰我,很恶心。”
发出的两张图片是贺骁的脸。
耳边是严奉南絮絮叨叨的声音,然而虞嫊根本无暇顾及。
因为脑海中已经响起主系统清晰的任务提示:
【主线进度 已推进60%】
【个人任务二:利用备胎1除掉备胎2。】
【请注意,主线进度未完成时,进行个人任务可能导致任务失败。】
好像被堵塞的水管猛地疏通,虞嫊耳边隔着一层雾气的声音骤然清晰。
“这也是我的个人任务,”严奉南说,“除掉贺骁。”
在副本中向其他玩家透露个人任务是十分危险的行为,但是严奉南似乎对虞嫊无比放心,几乎要把自己的全部信息都说出来。
他说完自己的任务,还不忘问虞嫊,“所以你的个人任务应该也是这个吧?”
……是,但不全是。
虞嫊生怕自己说话会露馅,心里紧张的砰砰直跳,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也是这个。”
“那就对了!”严奉南一拍大腿,得意道,“跟我想的完全一样。”
他说的有些口渴,便站起身走出卧室,从外面拿了两瓶水进屋。
虞嫊一起床就被这人逼着说话,现在嗓子干的厉害,便也顺手接过一瓶水。
“冰箱里塞的倒是满,”严奉南咕嘟咕嘟把水喝干,长长吐出一口气,“那么多食物,你干嘛晚上还要从商城买那些不健康的零食吃?”
虞嫊刚喝下一口水,闻言愣了一下。
“很多食物?”他想起迟嵘说过的话,视线缓缓移向手中的水,“冰箱里是空的啊?”
严奉南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啊,我刚从冰箱拿的水,里面满的很,什么吃的都有。”
手上的水传来丝丝凉意,虞嫊定在了原地。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张嘴还要问,对面的严奉南却忽然眼睛发直地看过来。
“你有没有觉得……”他揉了揉眼睛,“有点困——”
话音被迫中断,严奉南的声音戛然而止,垂着脑袋扑通一声倒在桌上。
水瓶从掌心掉出来,咕噜咕噜地在地上转了几个圈。
虞嫊急忙起身,扶着桌角却是眼前一黑,双腿发软,也跟着严奉南倒下了。
合上眼的最后瞬间,是门口露出的一道高大的人影。
.
新手副本设计的很简陋,明明没有人拿报纸,每日报纸就像游戏bug一样凭空出现在客厅。
过了正午,天色骤变,云幕阴沉沉地压下来,破旧的老式小区外挂起强风,吹得地上的落叶哗哗作响。
窗户被打开一条缝,狂风灌入客厅,将桌子上的报纸吹起一张封面,露出里面猩红色的硕大标题。
——《凶手疑似情伤!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专家:食人癖的历史来源》
——《海市公安局邀请业内专业犯罪心理学专家做出解释》
——《论断有误?凶手或非食人癖!》
虞嫊被人推着醒过来。
手腕处传来一阵下坠感,虞嫊下意识低头,就看到一双手铐出现在手上。
只是手铐内侧被人安上了一层毛茸茸的细绒,来回摩擦之间也没有什么不适。
屋内黑漆漆的,外面的天色昏暗,被窗帘隔绝在外。
迟嵘见虞嫊醒了,便收回手,声音有点哑,“有没有不舒服?”
虞嫊的太阳穴彭彭直跳,他微微蹙眉,眼睛却是浑然的澄净。
……发生什么了?
似乎看出了虞嫊的疑惑,迟嵘往后靠了靠,脸色阴沉地露出被捆的紧紧的手臂。
“我们被绑架了。”
“是贺骁。”
被这几句话冲击的有些茫然,虞嫊傻乎乎地看着迟嵘,还没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
——直到主系统的声音响起:
【主线进度 已推进65%】
【个人任务三:利用丈夫除掉备胎1。】
【请注意,主线进度未完成时,进行个人任务可能导致任务失败。】
……等等。
为什么严奉南也要死?
第019章 房锁19
个人任务已经堆积了三个,而虞嫊一个也没完成。
只是两人现在的处境明显不妙,看迟嵘的神色显然也是刚醒不久。
“……他们两个呢?”虞嫊战战兢兢地问,手心都冒出了一层细汗。
迟嵘神色古怪地看了虞嫊一眼。
还不等他回答,下一刻,门外就响起了几声沉重的闷哼。
伴随着闷哼声,还有随之响起的乒乒乓乓的声音。
外面有人在打架。
门外的声音过大,震的门都哐啷啷发出巨响。
虞嫊就在门口,被吓的缩着腿蹭着地毯后退,地毯却被腿搅成一团,将人一下子绊倒在地。
这下虞嫊更狼狈了,双手还带着手铐,整个人“啪叽”一下侧翻倒地,乌黑的头发遮住两侧的脸颊,显得脸蛋尤为小巧可怜。
卧室门被人大力踹开,紧接着便露出一双黑亮的皮鞋。
——是贺骁的鞋子。
贺骁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一只手在后面拖着严奉南,不紧不慢地走进卧室。
四个男人都挤在里面,卧室一下子变得逼仄起来。
虞嫊还狼狈地躺在地上,他挣扎着想要坐好,双手却使不上力气,整个人像只被揪住耳朵的兔子在地上弹跳。
——若是忽略眼下严峻的形势,看起来倒很是滑稽。
虞嫊坐不起来,只能顺着贺骁的动作看过去。
严奉南被贺骁一只手拽着衣领,粗暴地拖拽着在地上滑行。
他的衣服上满是触目惊心的血迹,整张脸都隐匿在血污里看不出表情,短发被大片血块凝固粘在一起。
也不知是哪里还在流血,随着贺骁的拖拽,严奉南身后被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明明昏迷之前还神采奕奕的人,眨眼已经被打成了这样。
贺骁像丢垃圾一样将人随手丢开,严奉南的身体发出一声沉闷的落地声。
不知道是不是贺骁故意的,严奉南那张看不出样貌的脸正好就对着虞嫊。
浓重的血污味扑面而来,虞嫊脸色煞白,抓着手心要往后缩。
只是脑袋却被一只大手抵住,按下了虞嫊的动作。
贺骁俯身凑过来,鼻尖动了动,也不知道在闻什么。
“这么重的味道都盖不住香味,”贺骁面无表情,手指却顺着虞嫊的后脑勺往下慢慢滑动,“怎么?故意喷的香水?想勾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