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仅仅是可以，这部剧一定会火，无论是面前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导演，还是演员以及他们星火公司，说不定都会随着这部剧而迎来新生。
秦东啸身侧的手不自觉握成拳，这就是他一直等待的机会，只是……
十分钟一过，桓栩从休息间中走出，看着已经基本调整好情绪，隐隐用着期待目光看向自己的演员们，轻笑一声，再次道：“准备开拍。”
与兴奋的其他人不同，深吸了一口气，秦东啸最终还是迈出一步：“桓导。”
“嗯，说。”
“真的要让我演男一吗？”
“什么？”
秦东啸露出一个苦笑：“这样好的剧本，这样好的服化，我觉得，我不配。”
虽然星际时代，一部剧的好坏，关键在于导演的综合能力，导演的地位也一高再高，但导演和演员依旧是相辅相成，名气大的演员参演更有利于新剧的宣传。
说实话，桓栩没想到秦东啸能这么说。
如果说一开始挑选人，不过是看中了工具人性价比的话，现在桓栩倒是对秦东啸多了一丝欣赏，比起自作聪明，他更喜欢和有自知之明的演员合作。
“喜欢演戏？”
“啊？”秦东啸愣了下，才毫不犹豫地道：“喜欢！”
顿了顿他又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只是经验和演技都不多，和前辈们没法比。”
桓栩环视了一周，刚还激动的小演员们，也都垂着头默默审视自身。
不是不珍惜这个机会，而是他们很清楚，他们现在的演技，真的配不上手中的剧本。
将众人的失落尽收眼底，桓栩索性对着众人好奇道：“大家加入娱乐圈，都是为了什么？都是为了梦想？”
当然不是！
有像秦东啸一样为了梦想的，自然也有人为了其他。
见没人做答，吴倩荧鼓足勇气，率先道：“为了钱，娱乐圈赚钱很多的。”
有了吴倩荧开头，其他人也陆续跟着开口。
有人的理由现实，有人的理由童话，但无论是为了梦想还是为了钱，大家都想要红。
听完所有人的理由，桓栩又笑了：“放心，只要不是面瘫，我保证，只要拍摄时听我的指挥，其他的全部交给我。”
“哪怕不能一炮而红，至少，也会让观众们记住你们的脸，证明你们来过。”
“不只是男女主演，母星上有一句话，送予诸位共勉，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我的剧本中，配角也都有各自的灵魂，也都是镜头下的主角。”
当然，即便是面瘫，桓导也有信心为对方量身打造出属于对方的角色。
桓栩的话音落下，之前唯一一位一直都表情淡淡的一线老演员，面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半晌，面容重新恢复了平静，目光却一直没有从桓栩身上移开：
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嘛……年轻人真敢说啊。
不管怎么样，有了桓导一番动员，一众演员们不仅满血复活，还像是打了三斤鸡血。
桓栩第三次开口：“准备开拍！”
这一次没有意外打断。
在桓栩的构建下，周遭环境开始变化，作为开机第一幕，桓栩选择的是涂山小玉和宋墨轩花灯节定情的一幕。
入场前，秦东啸握着拳，对着桓导郑重道：“导演，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鸡血似乎真的有用，秦东啸的演技的确比平时更好，吴倩荧也在秦东啸的带动下，有如神助，演技从0.1进化到了0.5。
然而，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卡！”
“卡！”
“涂山小玉你是灵狐，不是黑山老妖，怎么着，你这表情是饿了，准备把好不容易找到的恩公宰了炖汤喝嘛？”
“没说你是吧，秦东啸！你的人设是腼腆书生，不是歪嘴战神，把你扬着的嘴角给我压下去！另一边也压！继续压！”
整个虚拟片场中，除了桓导的咆哮，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甚至不敢大声呼吸。
妈妈，亏他们之前还觉得桓导人很好，怎么一进入拍摄模式，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气场好强，视线跟高能射线一样，好吓人，还很毒舌！
完了，要是他们一直拍不出桓导想要的感觉怎么办？
好在，在连续喊了三十多遍卡之后，终于，桓导摆摆手：“过。”
秦东啸和吴倩荧对视一眼，颇有些受宠若惊。
“桓导说咱们过、过了？”秦东啸满脸迷茫。
“好像是过了。”吴倩荧也语气飘忽：“我觉得，我刚才的发挥是好了一点，但……真的只有一点。”
秦东啸和吴倩荧默默转头看向桓栩，桓栩习惯性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这才想起来，意识投影，就算喊破喉咙也没有损伤，就冲这一点，桓导就觉得开发系统的研究员是个好人。
给研究员发了个好人卡后，桓栩才对着两个主演道：“素材收集的差不多够了，准备下一场吧，ng次数争取压缩到二开头。”
两人：“……”
不是两人的演技达标，而是，素材积累的够了，回去后缝缝补补好歹能凑出一段能看的了。
第 5 章 第 5 章
经过加班加点的拍摄，终于集齐了桓栩需要的所有素材。
好在虽然演员们演技一般，态度却不错，不管ng多少次，都没有不耐烦，反而虚心改正，桓栩不止一次见到演员们聚集在一起，互相讨论反思。
这也让桓栩暗暗点头，演员们有上进心就好，不怕演技差，只怕没有进步的心。
“大家辛苦了，之后作品上映，大家配合宣传。”
桓栩把被榨干完价值的工具人们无情赶走，立刻召唤小火：“小火，开启剪辑室。”
剪辑可以交给专业的剪辑师，也可以导演自己来，都是意识剪辑，全程傻瓜式操纵。
很遗憾，星火自家的剪辑师不久前也被影印打包带走了，不过就算对方还在，桓栩也准备自己上手，他怕对方剪辑不出自己想要的感觉。
晚上十点钟，刚从酒局上下来，顾铭睿一身酒气，眉头却皱得更紧，很明显，这一次的进展也并不顺利。
吃了一片醒酒药，顾教授设置了自动驾驶功能后，半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短暂休息片刻。
半小时后，车子行驶到了星火的楼下。
员工们已经全部下班，除了应急通道的夜视灯，公司内部和平常的每天一样黑暗，就连运营部的灯光都是黑着的。
自从冯漫漫去世后，公司已经许久没有新的作品，艺人部也很久没有接到通告，宣传部门自然也没有事情可做。
本来公司还准备靠着黄浩翻盘，黄浩手里的剧本，准备了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冯漫漫生前也不遗余力的帮着黄浩打磨。
谁知，在顾铭睿四处筹钱，准备背水一战的时候，黄浩带着剧本去了影印。
站在公司大厅，儒雅的顾教授抬手抚摸着墙上独属于冯漫漫的荣誉奖章，露出了不曾在孩子们面前展示的脆弱一面。
“漫漫，我很没用对不对？”
冯漫漫是骄傲而又强势的，顾铭睿的性格则如同静静流淌的水流，也只有这样的包容，才让他和冯漫漫两人互相弥补，互相成就，相爱却不会伤害彼此。
这样的顾教授自然不适合商场。
“漫漫，我想你了。”
“今晚来梦里见我好不好，告诉我该怎么做。”
就在顾铭睿借着没有完全退下的酒意，和亡妻倾诉思念的时候，安静的大厅内，他手臂上的光脑忽然传来一声提示。
顾铭睿看着内容，眸光一滞，手指一滑不小心点了外放，智能语音的播报声在空旷的大厅响起：
“恭喜星火娱乐新人导演桓栩短影《无题》上映，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注），等你一同见证狐妖小玉的爱情。@苍蓝星网@星火娱乐@演员吴倩荧@演员秦东啸……”
这是……官宣？
明明每个字顾铭睿都认识，合在一起他却看不明白了。
新人导演桓栩，是小栩啊。
星火娱乐，哦，是小火啊。
官宣了，小栩的新剧，也是星火的剧。
小栩正在试着拍剧，顾铭睿是支持的，失败了也不要紧，每一次失败都是宝贵的经验。
就算真的能出片，也不会这么快吧，实践和理论并不一样，果然，他现在是醉的太严重，出现幻觉了吧。
就在顾铭睿试图盘逻辑的时候，尽头的办公室被人从里面拉开，明亮的光线倾斜而出，顾铭睿顺着光源看过去，就见到站在门旁的继子。
“小栩，你怎么还没回家？”
“顾叔，您怎么回来了？”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显然都很意外在此时看到对方。
十分钟后，坐在桓栩的办公室，顾铭睿拖着桓栩给他接的温水，终于从冲击中回过神来。
“所以，小栩你在短短时间里，独自一人完成了拍摄，剪辑等工作，并且就在刚刚，将作品上传到了苍蓝网，参加了这一季的新人赛。”
“是这样的，顾叔。”
娱乐至上的时代，每天有无数年轻人怀揣着热情，一头砸入充满机遇的相关行业。
各大星球本身也大力扶持相关行业，并且乐于给新人们展现自己能力的机会。
苍蓝网，苍天星官方注资，苍天星最大、最权威的影视网站，流量最大的首页一角，便有一个特殊的板块——新晋导演榜。
顾名思义，这个板块是新人导演们展示自己的舞台，也是为了新人导演们不至于被大导们的优秀作品所埋没，官方出手调控下出现的新手保护区。
只有导演助理独自发行的第一部作品可以登上榜单，按照观看数等综合素质进行积分排序，每一季度为一个赛时。
对于新人导演们来说，新晋榜相当于他们一飞冲天的平台，能够登上第一页的导演，无疑成功踏出了第一步，有了粉丝基础，日后的路走的也将会更加顺遂。
顾铭睿嘴巴开开合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桓栩倒是伸了个懒腰，彻底放松下来，这一段时间赶工加班，终于剪出了满意的成片，接下来，就等着苍天星的观众们来检验他的成果了。
“顾叔，时间不早了，比起加班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咱们一起回去吧。”
“哦哦，对，小栩你才刚出院，是不能加班，走，咱们回家。”
看着依旧有些神游天外，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继父，桓栩摇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