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他几乎没怎么见过秦先生吃蛋糕,即使吃也只是浅尝两口。
他决定以后给秦先生做蛋糕都按这个糖度来。
吃完蛋糕,时间已经不早,两人匆匆上楼睡觉。
沈时青对于去三楼睡觉这件事渐渐变得“熟练”起来,以前走到二楼脚步还会混乱一下,现在已经不会犹豫。
和秦先生同床共枕,似乎快要成为一件寻常事。
在家又养了好几天,秦先生终于同意他复工。
回去上班的那天,沈时青觉得空气都是自由的。
好久没见酥三,等会他要撸一百下!
走进店门的时候,季则正在擦杯子。
和他第一次见季则时一模一样的场景。
“来了。”男人抬眼看他,“伤都好了?”
“差不多了。”沈时青点点头,压着脑袋正在寻觅小狸花的踪迹,“酥三呢?”
季则:“后院。”
沈时青小跑着往后院去:“我去找它玩一会就来工作。”
“见猫比见人热心。”季则压着声。
沈时青扭过脑袋:“什么?”
吧台前的男人继续擦杯子:“你去。”
沈时青:“好。”
青年在后院抓住了小狸花,抱着小狸花亲热了好一会。
酥三应该也想他了。
对他“喵喵”叫唤着,仿佛在质问他去了哪里。
“回来啦回来啦。”沈时青揉着小猫的软乎乎的肚皮,安抚着,“等会给你偷偷加餐。”
这个不是画饼,吃午饭的时候,他特意给酥三多加了一条小鱼干。
今天季则准备的午餐很丰盛,不仅有番茄牛腩还有一锅菌菇老鸭汤,就是这个汤里喝起来有股药味。
“这里面是加了什么香料吗?”沈时青砸吧半天,没尝明白。
“加了药材,健骨固原的。”季则吃饭很快的习惯还是一如既往,这会又快吃饱了。
“噢~”沈时青点点头,“你也受伤了吗?”
“......”季则有些无语,“谁和你似的天天受伤。”
季则:“碗拿过来。”
青年乖乖照做:“噢。”
男人接过碗,开始给他舀汤。
彼时,店门的风铃叮叮响起。
“够了够了。”沈时青伸手接汤碗的同时,扭头望向身后,以为是来客人了。
那双杏眼里,映进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秦柏言。
男人手里提着精致的食盒,身上的马甲衬衫没有一丝褶皱。
沈时青有一瞬的愣神,以至于伸着手却迟迟没有接过季则递来的老鸭汤。
季则蹙起眉,伸手贴向青年的手背,牵着青年那只小手捧住碗壁:“拿稳。”
而这一幕则生生刺进不远处,某人的眼底。
“您...你怎么来了。”沈时青手里捧着老鸭汤,蓦地从位置上站起。
在门前顿了几面的男人,眼皮跳了跳,缓缓朝着青年走去:“来给你送猪肚汤。”
季则当然也注意到了这名气场不凡的西装男子,但并未开口询问什么,只是坐在原位静静看着。
秦柏言将食盒缓缓放上桌,打开。
一碗卖相绝佳的猪肚汤往上冒出热气。
沈时青看了看手里的老鸭汤,又看了看桌上的猪肚汤。
是个水桶也装不下啊。
好尴尬。
“麻烦您还亲自送一趟。”
一直没有出声的季则忽而开口:“我给他炖了老鸭汤,他都快吃饱了。”
“是嘛。”秦柏言张唇,那双桃花眼里的阴鸷在翻涌。
“我...我......”还能喝点。
沈时青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季则:“您是沈时青的......叔叔?”
完了。
第27章 第 27 章
沈时青后背汗津津的, 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向身边的秦柏言。
其实秦柏言的脸上向来没什么大表情,生气也好开心也罢,大多时候很少显露的明显。
也是这样, 才叫人觉得天然有种压迫感。
所以现在, 青年其实也看不大出秦先生眼底的情绪。
但他的后背还是一阵出汗, 举着汤碗的手不禁一颤。
热乎的鸭汤便从碗口涌出, 淋在青年的手背。
沈时青下意识想要丢开汤碗, 但还是在将汤碗安全置在桌上后, 颤着手,疼的咧嘴。
季则瞬间从位置上起身:“快去用冷水冲。”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柏言已经牵着沈时青往后厨去。
男人没有说话, 只是拉着青年的胳膊, 直至水池前。
而后,秦柏言将水龙头拧开:“在流动的水下冲,先冲十分钟。”
沈时青照做,乖乖将烫伤的手背伸在流动的水下。
冰凉的水温起到舒缓的作用, 火辣辣的手背渐渐在水下变得平静。
季则也在此时拿着烫伤膏进来:“我这有药膏,先涂点上去, 没起水泡吧。”
秦柏言握着青年的手腕,并未抬眸看一眼说话的人:“先冲水再用药。”
似乎并不是和季则说的, 而是在告诉青年。
沈时青抿唇, 点头:“好。”
季则的脸色也变得不大好看, 那对有缺损的眉微微拧紧,收起药膏:“你冲完, 等会来外面涂药。”
说完, 男人便掀开后厨厚厚的门帘离开。
只剩下秦柏言和沈时青两个人。
手背在流动的冷水下痛感减弱许多,流水声哗哗哗, 沿着青年的手背往下坠。
沈时青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将视线落向身边的男人。
秦柏言只是握着他的手腕,眼神落在青年发红的手背处。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依旧没什么表情,冷静的异常。
几秒后,男人用空闲的那只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不知给谁拨通电话。
“准备一只烫伤膏,马上就要用,让徐天来公司,我的办公室。”
沈时青竖着耳朵听。
徐天就是总在秋园照顾他身体的那位徐医生。
烫伤膏肯定是要给自己用的,找徐医生过来肯定也是因为他......
青年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不用麻烦徐医生,小伤......烫伤膏,这里也有。”
如果不是自己记忆错乱的话,他记得几分钟前,季则刚拿着烫伤膏来过。
秦柏言并没有理会青年的所言,没有听到一般。
大概就这么又过了几分钟,秦柏言将水关上,牵着青年往门外去。
男人就这样牵着青年,不容置喙的从店前离开。
季则追上前:“你要带我的员工去哪?”
秦柏言依旧没有理会季则,推开门前的把手。
沈时青对着季则做了一个拜托的姿势。
男人这才没有继续阻拦,眼中泛起波澜,停在原地。
青年被强硬的牵着往秦氏的方向去。
秦柏言的腿很长,步子跨的也大,沈时青在后头跟的很辛苦。
“秦...秦先生......”沈时青试探性的唤了唤男人的名字。
嗯,还是没理他。
一直等到了办公室,秦柏言才开口说话。
但也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对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的徐医生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