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秘大脑飞速运转,说出了堵上职业生涯的一句话。
“老板,我只看见您很开心。”
然后他听见了老板低低的轻笑。
……出现了。庄秘心里想。
他老板这种年轻有为霸总的标配——逆鳞。
那天起,庄秘就知道这位突然出现的叶先生。
很了不得。
……
另一边,叶暇在听清庄秘书名字的时候肃然起敬。
哇哦,天生秘书圣体。
叶暇对李寒峤不太熟,今天倒是在他这位秘书的身上切实感受到了“成功人士特有的精力旺盛”。
“庄秘,这么晚了,你不困吗?”严亦收拾东西的功夫,叶暇随口问了一句。
“跟李总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庄秘书道,“而且我们这个工作性质,就是老板随叫随到的。”
叶暇:你们成功人士好恐怖。
一通折腾,时针已经快走到12的位置,看了眼房间里唯一睡觉的人,叶暇下意识压低声音问:“庄秘,那像今天这个情况,你们有额外加班费的吧?”
庄秘书推了推眼镜,没有直接回答,微微一笑:“叶先生,我跟您加个微信吧,有事您随时联系我。”
滴。很快,叶暇手机上就收到新的好友申请。
【备注:您好,我是庄秘。】
【微信名:可供金钱驱使的友善生物。】
叶暇恍然。
忽然他灵机一动,抬手打字。
[Les feuilles]:庄秘,商量个事。
庄秘曲起手指抬了抬眼镜,镜片反光。
[可供金钱驱使的友善生物]:叶先生,您请说。
[Les feuilles]:【转账 100元】
[Les feuilles]:庄秘,帮你老板把裤子脱了行不?
[Les feuilles]:我刚换的床单QuQ
庄秘:…………
这天,庄秘知道了他不该知道的东西。
他老板的秋裤,是灰色的。
-
送走庄秘和严亦,叶暇在家转了四五圈,才在柜子角落找到了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猫。
叶暇已经通宵了一天,现在困得要死,也顾不上给猫洗屁股了,索性扯了张湿巾随便擦了擦。正擦着,陆方律的电话来了。
“刚打你电话李寒峤接的,然后就再没打通。”陆方律说,“搞什么幺蛾子呢?”
叶暇:“师兄你怎么知道是他?”
陆方律冷笑一声。
“他自报家门,说是你床上的人。”
“叶暇,老实跟我说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28岁了,不丢人。”
“我们真的只是纯洁的亲亲合作关系。”叶暇举手发誓,“我还是一朵没开放的小牡丹。”
“呵。”陆方律道,“丢人。”
叶暇:?
陆方律:“李寒峤看起来脑子不太好,头磕坏了?”
“呃。”叶暇迟疑,最后还是没跟师兄说自己的猜测。
“他淋雨发烧了,可能……说胡话吧。”
“维护上了?”陆方律挑眉,明显是不信。
叶暇笑笑:“这不是怕追究我个泄露商业机密嘛,到时候把咱俩卖了都赔不起。”
“知道了。”陆方律叮嘱,“有事给我打电话,年假还有一周,随时联系。”
叶暇弯弯眼睛:“诶,不会有事啦。”
他没想到第二天,自己就给陆方律打了电话。
——“师兄在吗?出事了。”
第10章
李寒峤确实如严亦所说,身体倍儿棒。不仅烧退的快,后半夜也没再烧起来,甚至第二天上午就神采奕奕了。
神采奕奕的李寒峤,上午六点被生物钟叫醒后,先给次卧换了床单被罩,丢进洗衣机,才把叶暇从客厅沙发抱回了卧室,举重若轻,甚至没把人弄醒。
于是叶暇中午在自己床上醒来的时候,正睡在自己前天刚洗完的床单被罩上,他还以为自己穿越了,穿回李寒峤车祸前的早上,肩负起“避免霸总出车祸”的重任。
猫小孩儿以往都会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跳上床踩奶的,这会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卧室的门也关着。
……奇怪。
大概是通宵使人变笨,叶暇放弃思考,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往卫生间去,路过家里书房的时候脚步忽地一顿,似有所感地侧头。
嚯!书房长帅哥了。
叶暇彻底从梦的余韵里清醒过来。
书房是南向的,正午的阳光透过巨大的整块玻璃撒进来,落在书桌前伏案的男人身上,勾勒出金色的边……
然后,一只黑黢黢的猫不打招呼地跳了上去。
李寒峤头上多了两对耳朵。
……噗。叶暇忍笑,小声喊:“小孩儿!下来!”
人和猫齐刷刷抬头。
猫小孩蹭蹭两下就从李寒峤身上闪现到叶暇脚下,喵喵叫着,好像在控诉:“谁把你房门关上啦!”
叶暇把猫拎到肩膀上,忽然觉得这猫触感光滑了不少。
“老板,你给它洗澡了?”叶暇问。
李寒峤“嗯”了声。
叶暇弯了弯眼睛:“谢谢老板。”
——没事,这毕竟是我们的孩子。
话到嘴边,李寒峤收住了,改口:“没事。”
“老板今天好像精神不错。”叶暇道,“昨天突然烧到四十度,吓死我了。”
今天的老板明显正常了很多,又恢复了霸总该有的沉稳可靠——问一句答两个字,这味儿终于是对了。
叶暇放松下来,笑道:“以后不要再淋雨啦,你昨晚烧得都说胡话了老板,你记得吗?”
话刚一出,他就看见李寒峤的脸色一下变了。
坏了,这种丢脸的事儿怎么能乱说!叶暇心里怪自己嘴快,立刻换上肃然的表情:“但是说了什么我都忘了!”
“你说……忘了?”李寒峤依旧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
叶暇连连点头表态,语气安抚:“生病了嘛,我能理解的,哎其实我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也喝了一点酒,脑子可能不太清醒……总之昨晚咱俩谁说的都不算数,行吗老板?”
说完,叶暇微微侧头。
“……胡话?不算?”李寒峤明明坐在阳光里,整个人却像是被阴影包裹了。
昨天还有用的霸总安抚术,今天就失效了?
叶暇疑惑着磕绊了一下:“不,不行吗?”
李寒峤猛地起身上前两步,抓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就把他按到了墙上。
“叶暇……我永远不会对你说一个不字。”
“但唯独这次。”
“不!行!”
叶暇:啊?
不行就不行呗,怎么一言不合就把人往墙上糊的!
忽然,叶暇回忆起跟昨晚的李寒峤沟通的懵逼,心里大呼不妙。
他老板这、这……这哪里像是好了啊!
李寒峤看着面前神情依旧不在线的人,只觉得自己一口牙都要咬碎。
他是发烧了,不是失忆了!昨晚自己都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他当着那么多下属的面,羞辱一样把叶暇按倒在地毯上,质问他和哪个野男人出去鬼混了。
他用孩子威胁叶暇不能离开自己。
叶暇不敢看他扎针,他却强制让他亲眼看着这幕血腥场景。
……如此种种,罄竹难书。
早上醒来的时候李寒峤只觉得一切都完了——哪怕没有四个浑身缺点的男配,他和叶暇恐怕也已经走到尽头了。
今天……大概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抱叶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