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药不能停啊! 第26章

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屋里另一个人的回应,偏头去看,李寒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像只餍足的大型猫科动物。叶暇想。果然总裁也不是好当的啊。

他在心底笑了一下,移开视线,自己也打了个哈欠。

……

叶暇是被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他眯着眼睛侧头去看,微微挑眉,撇了撇嘴。

“怎么了?”李寒峤问。他看起来像是早就醒了,盘腿坐在绒毯上,单手跟猫小孩玩摔跤。

“唔……地府通网了,死人也能打电话了。”

叶暇说完,考虑到李寒峤自认为“也是地府爬出来的人”,又解释:“和你不一样,这个只是一种比喻。”

叶暇笑了笑,接起电话:“喂?你是?”

李寒峤离得近,能听到电话那边隐约传来的声音。

“我先去书房。”他小声说了一句,起身避开。

偷听别人电话有点没品,他想。并且选择性忘记了几天前自己趴在叶暇卧室门口也要听电话的样子。

右边被腾出了空地,叶暇一个翻滚,肚子贴上毛茸茸的地毯——现在轮到后背晒太阳了。

电话那边,青年的声音显得吊儿郎当:“这才不到一年没给你打电话,就不认了?宿舍楼下的大白都比你记性好。”

“大白见我还摇尾巴呢,您一出国,比我去非洲拍动物的爸妈还难联系。”叶暇哈哈笑出来,“什么事儿啊顾大少爷,让您屈尊给我打电话来。”

对面悠悠笑了声:“少爷心情好,宠你一下。”

“噫……”叶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狐狸你少拿那套酒吧钓人的话恶心我啊。”

“你看你。”被叫做“狐狸”的青年声音都笑眯眯的,再开口,倒也真的去掉了语气里的轻佻。

“过两天,你闲不闲?”

叶暇问:“怎么啦?”

“你哥们儿我回国一趟,来接机?”狐狸说,“顺便有个酒会,带你玩一圈去。你之前不是说要去取材?”

“取材?谁跟你说的?”叶暇问。

“还能有谁?陆大学长呗。”狐狸笑道,“我这一出国,倒还被他占了地位?”

叶暇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你这人怎么倒打一耙啊?你最近只联系师兄不联系我的事儿我都没跟你算账。”

“他给我发消息,我哪敢不回?”狐狸说,“哪天我在外面被人弄进去了,陆方律那小心眼子能做对方辩护律师,给我一脚踩死。”

“师兄才不是那样的人。”叶暇辩护。

狐狸“啧”了声:“就你好骗。”

“酒会,去不去?”他紧接着问,“我家堂弟的订婚宴,在游轮上,办得挺大的。还邀请了不少名流……对了,你之前还说阁楼传媒的李寒峤手好看?他应该也去。”

“呃。”叶暇卡了个壳,目光看向虚掩着门的书房。

“叶子来,说两句好听的,到时候给你牵线认识认识。”

“那个……狐狸啊。”叶暇摸了摸鼻子,“师兄没跟你说吗,我结婚了。”

狐狸一愣:“意思是,你还得为你对象封闭五感这辈子都不看帅哥?”

“不是。”叶暇诚恳,放轻语气,生怕惊醒了还活在梦里的兄弟。

“我结婚了,结婚对象叫……李寒峤。”

良久,对面传来一声轻嗤。

“李寒峤我上个月才见过,他说他爱人是从小就认识的青梅竹马。”狐狸轻轻笑了声。

“叶暇,你是不是被骗了?”

第22章

天行集团的顾家是沪市的老牌豪门,虽然订婚的顾少爷并非出自家主那支,但旁支的排面也足够震人。

宫殿般的豪华游轮泊在岸边,开阔的甲板上,欧式铁艺的精致桌椅被绕上缤纷娇艳的鲜花,粉白相间,极为梦幻,长长的登船舷梯如同皇上登基的路——叶暇说的。

这是叶暇第一次跟李寒峤一起出门,皇帝登基路是玩笑话,但李寒峤的待遇,说句皇帝绝不夸张。

一早,两人才到港口,顾氏就派了专人来接,对方据说是新郎身边的第一秘书,举止有度,面对叶暇这个生面孔,态度也和对李寒峤没有半分差别。

“李总,叶先生。您二位的房间是顾总亲自定的,房间号不会泄露给任何人。”秘书说。

衣食住行全部安排妥帖,一路被领到与总统套房无二的客房,秘书拿出两份排版精致的活动安排册递给他们,介绍道。

“今早的时间是预留给各位宾客上船适应和休整的,中午12点,‘贝利’号将正式启航,并在露天甲板上举办自助午餐。欢迎仪式将于晚6点在宴会厅举办,还有泳池派对、海上高尔夫等……”

顾氏秘书简单介绍过,留下了可以联系到他的内线号码:“李总,叶先生,您的行李会在半小时后由侍应生送上来,我就不多打扰了,我替顾总感谢您二位的到来。”

秘书离开的时候,轻轻带上了套房沉重雕花的双开门。

“秘书果然都好忙啊。”叶暇感慨,“怪不得庄秘拿那么高的工资。”

叶暇环顾了一圈这间据说是“游轮内最豪华的套房之一”,心底再次忍不住感慨。

只有普通人想不到的,没有有钱人做不到的。

书房和卧室都格外宽敞,单是客厅的面积,就比叶暇刚毕业时租的房还大。沙发茶几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地毯触感柔软,甚至客厅里就自带家庭影院系统。

叶暇闭了闭眼睛,只觉得被金钱的光芒刺痛。

“还是有钱好。”他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这一间房子的价钱,我当打工人要赚多久才能付得起。”

李寒峤想了一下:“这艘游轮不算贵。”

“一万一晚?”叶暇出言猜测。

“只要六千多万。”李寒峤的话与他异口同声地响起。

叶暇:?

我跟你们这些有钱人拼啦!!!

“我等下要出去一趟,你在晚宴上不要乱喝东西。”李寒峤叮嘱他,“如果想喝,侍应生托盘里有未开封的酒水。”

叶暇略微睁大眼睛:“真的有人会下药?”

李寒峤淡淡笑了一下,语气比往常冷。

“以前有人想在宴会上给我下药,闹出丑闻,以讨好某些人……大概是十几岁的时候吧,我还在京市。”

“然后呢?你怎么了?”叶暇紧张起来。

他还记得,李寒峤说过自己以前很瘦弱,叶暇脑海里已经自动勾勒出“营养不良的瘦弱小可怜,被一圈黄毛围着找事”的画面。

“没什么,我在喝下去之前发现了。”李寒峤说,“然后把他们全部揍了一顿。”

脑海里的画面瞬间一转攻势,小可怜一个奥特曼变身,以超帅气的姿势撂倒了一圈炮灰——

叶暇反应了一下。

“你说的‘他们’……是,多少个?”

李寒峤眼尾略微眯起,回忆片刻:“大概五、六个人?”

“你那么瘦,一个人打五个?!”叶暇瞪大眼睛,肃然起敬。

李寒峤疑惑看他:“我是去打架,不是相扑。”

叶暇目光上下打量着如今已有一米九二、且配备了一身漂亮肌肉的加强plus版李寒峤,忍不住好奇。

“冒昧问一句……你现在能打多少个?”

李寒峤薄唇抿了抿,摇头,一副遁入空门的模样:“现在不打人。”

叶暇笑:“你不当大哥好多年?”

“打人永远是下下策。”李寒峤垂眸,“当年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选择动手。”

想害他的那帮人也算是家里有权有势,如果不是被他抓住了用违禁|药品的把柄,李寒峤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地从那些豪门权贵的打压里出来。

叶暇张了张嘴,发现眼前高自己大半个头的人沉郁起来,他忽然很想抬手揉揉李寒峤的脑袋,但总裁先生已经不是在家的那头碎发了。

李寒峤只要出门,形象必定是冷硬且不近人情的。今早出门前,碎发垂落的李寒峤在卫生间逗留了片刻,再出来,头发就已经被整齐地向后梳过去,像在无声拒绝所有不规矩的动手动脚。

李寒峤发现叶暇盯着他的头发看了好几秒,忍不住开口:“怎么了?”

是觉得这个发型不好看吗?还是……

“嗯嗯没事。”叶暇回神,弯着眼睛摇头,伸手比了个大拇指,声音里满是笑意。

“就是觉得你今天这个发型,特别帅!”

夸赞的话掷地有声,李寒峤瞳孔不易察觉地放大了些,顿了两秒,侧头转向背对叶暇的方向,唇角即使用力绷着,最后却也还是没按住上扬的弧度。

“怎么想到梳背头的?”叶暇好奇。

李寒峤抬手抵唇,片刻才声音平稳道:“周围都是一种发型,看得腻。”

“有品位的。”叶暇深以为然,“帅哥就是要与众不同!”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从眼底看到了一种英雄相见恨晚的意思。

李寒峤没再遮掩唇角的弧度,轻笑道:“好好休息,我先出去……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

叶暇伸手比了个超圆润的[OK]:“你安心忙,没事儿。今天起太早了,超困,晚上之前我应该不会出门了。”

想了一下叶暇还是叮嘱:“你也注意安全,小心入口的东西。”

这些关心的话,对方知不知道是一码事,自己说不说又是另一码事。

以前在家的时候,只要顾姨出门,应叔都会跟到玄关叮嘱一句“注意安全,开车小心,早点回来”。哪怕并不能起到什么指导性的作用,但潜移默化下,叶暇已经习惯性认为,情绪价值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听到他的话,李寒峤转身离开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回头,认真地说了句“好”。

叶暇笑着跟他说再见。

沉重的大门在李寒峤身后合拢,连带着也遮住了屋里透出的最后一缕阳光。走廊的顶光压得他眉眼更显深邃,李寒峤抬手,披上搭在臂弯的西装外套。

自在京市的那次事故起,李寒峤便再也没碰过酒,只喝某个特定味道的果汁,足够熟悉的口感,才能让他在喝下去的第一时间察觉可能的不对。

“阁楼总裁从不在宴会上喝酒。”——这几乎是沪市社交场上的共识。阁楼传媒还没有发展到如今规模的时候,曾经有人以地位压着李寒峤,想让他罚酒三杯,李寒峤没接。两年后,那人的公司已然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更迭中了,众人提起这件事,甚至不会记得他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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