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里。”向阳侧过头,主动地寻找他的嘴唇。
付尘雨居然躲了一下。
向阳震惊:“什么意思?”
付尘雨眼神闪躲。他终于舍得放下手机,然后很自然地跪在了向阳的面前。
“你不会是嫌脏吧?”向阳问,“那是你自己的!”
“小阳的不脏,”付尘雨说,“小阳的是甜的。”
向阳心想,胡说八道,那种东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甜的。
付尘雨每天尽吃甜食,味道也不甜。
意识到付尘雨要同他礼尚往来,向阳努力地扭了两下,试图闪躲。
付尘雨可怜巴巴地:“求你了。”
说得好像那是给他的巨大奖赏似的。
不过,若付尘雨真的那么想,倒是正好,可以提出一些条件。
“……你先把衣服脱了。”向阳说。
付尘雨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我想看。”向阳放软了语调,“不然不让你碰。”
“你被绑着。”付尘雨提醒他,“怎么不让?”
“我……”向阳努力地沉下脸,“你不听话,我会记仇的。”
“记仇,会怎么样?”付尘雨问。
“我很暴力,”向阳虚张声势,“你见过的。”
付尘雨想了想:“可是,我觉得小阳应该不会伤害我。”
向阳愣了愣,瞪他:“那你还把我绑起来?”
付尘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垂下视线,俯身隔着布料在向阳的那儿亲了亲,说道:“我要先收一点定金。”
以向阳现在的状态,其实也没什么资本去讨价还价。
见他点头,付尘雨露出了高兴又期待的笑容。
向阳很快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甜甜的,很好吃,才能让付尘雨如此津津有味。
“小阳,”付尘雨说话时呼出的热气都扑洒在他的皮肤上,“小阳身上的每一寸都好可爱,好喜欢。”
也不必连这种地方都那么痴迷吧。
向阳想移开视线,又忍不住要去看他。
察觉到向阳的视线,付尘雨抬起眼来对他笑了笑,接着往后退了些,微微低下头,非常利落地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出现在眼中的是一副和向阳想象中很不一样的身体。
皮肤苍白,并不像穿着衣服时看起来那么单薄纤弱。
但确实还是有点太瘦了。
不过,并不妨碍那是美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同时暴露在外的,手腕上那些新鲜且令人揪心的痕迹。
意识到向阳正盯着,付尘雨有意识地垂下了手臂,把那部分藏进了他的视线死角里。
“到底为什么呢?”向阳问。
付尘雨不回答,专心致志地吃着眼前盼望已久的心仪甜点。
向阳便也分不出太多余裕去思考别的东西。
在最不合适的时机,房间里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小刘海从房门口探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地向里观察。
“……猫进来了。”向阳说。
付尘雨不回头,也不回话。
向阳莫名羞耻:“它走过来了。”
小刘海来到了付尘雨身后,好奇地打量着。
付尘雨终于舍得搭理它。
他抬起手来,遮住了猫咪的眼睛,轻声咕哝:“不许看,我专属的。”
向阳哭笑不得。他很想吐槽,可当付尘雨的手腕又一次进入他的视线,他还是忍不住要去在意。
付尘雨抱起了猫,把它的脑袋蒙进怀里,然后继续。
很幸运,直到结束,小刘海都没有挣扎,甚至还轻声呼噜了起来。
第64章 过分的念头
付尘雨没有把绳子扎的太紧。向阳全程只在刚被绑住的时候略微挣扎了一下,可终于被松绑后,手腕处还是留下了些许痕迹。
付尘雨表现得有点心疼,但又十分兴奋。
他垂着视线,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向阳手腕处微微泛红的皮肤,嘴上说着“对不起”,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又摸索着拿起了手机。
向阳并不生气,只觉得好笑。
他很配合地让付尘雨拍了几张手腕特写的照片,然后问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付尘雨不解地看着他。
向阳也不知道要如何表述。
他们今晚已经做了不少大尺度的事情,回想过程,向阳忍不住要偷偷地咂一下嘴巴。
他并不是感到不满,只是多少有些奇怪。
付尘雨那么荒唐的一个人,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可怕想法,可真的得到了机会,在他被彻底绑住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状态下,连他的衣服都没想过要脱下来。
“住下来吧,”付尘雨同他商量,“别回去了。”
时间并不算很晚,足够向阳赶回寝室了。
这儿没有他的换洗衣物,没必要特地留下来。
哦不对,应该是有的。
付尘雨上次说过,他做了充分的准备。
“……那我待会儿洗澡的时候,你不能看,”向阳说,“把摄像关了。”
付尘雨不情不愿地移开视线,别别扭扭地“哦”了一声。
他还赤果着上身。向阳现在双手没了束缚,很想主动去碰一碰,却又不好意思。
明明那种地方都吃过了,可脱离了方才的气氛,摸一下也成了很不好意思的事情。
“那你现在去吗?”付尘雨问。
向阳站起身:“哦。”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我的牙刷……”
付尘雨一脸了然,走到墙边,打开了一个相框。
向阳扶住了额头。
付尘雨把牙刷递向他,手抬了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快速地收了回去,把牙刷从左手换到了右手。
可向阳的视线已经锁在了他的左手腕。
“喏。”付尘雨用右手把牙刷递了过来。
向阳没接。
“……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他浅浅地吸了口气,“其实我最近有去查过一些相关的东西。”
“什么?”付尘雨不解。
“有一种说法,在疼痛时,大脑为了缓解,会分泌可以止痛的激素,让人变得好受一些、快乐一些,”向阳伸出手,拉住了付尘雨的左手,“叫内啡肽,还有多巴胺。”
他低头看着付尘雨手腕上的痕迹。
“所以一些人在感到极度痛苦的时候,为了能得到慰藉,就会伤害自己,”向阳说,“疼痛会带来内啡肽,不只身体,心灵也会得到安慰。”
“……是这样吗?”付尘雨轻声问。
“这是一种潜意识,这么做的人不一定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只会觉得自残以后心情变得愉快,”向阳抬头看向付尘雨的眼睛,“学长,你前阵子是不是很难过?”
“我……”付尘雨犹豫了一下,“我不是因为这个。”
向阳蹙着眉,担忧地看着他。
“我讨厌痛,疼痛不会让我感到快乐。”付尘雨说,“我很怕痛的。”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向阳不解。
付尘雨抿着嘴唇,踟蹰着,不愿开口。
“我想知道,”向阳说,“我很在意。”
付尘雨叹了口气,伸出手臂抱住了他,喃喃道:“……你知道了会不高兴。”
向阳不禁嘟囔:“这种时候怕我不高兴了,刚才倒是不在乎。”
“刚才小阳也很享受。”付尘雨说。
向阳脸一烧,抬手在他背后拍了一下:“快说!我很暴力的!”
但下手根本没怎么用力,不痛不痒的。
“我……”付尘雨浅浅地吸了一口气,“我的脑子里时不时会出现非常危险的、过分的想法。”
“我知道啊,然后呢?”向阳小心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