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摇摇头,无奈又好笑的看他俩干杯,对叶如尘说:“你呀,可给你爹找了个好事情。”
“哈哈哈哈...”顾父中气十足的爽朗一笑。
一个没注意两人就干了三碗,顾青辰按住酒坛不让他们再倒。
锅内热气升腾,鲜辣味完美融合,给人带来嗅觉上的强烈刺激。
冬日与火锅是绝配。
漫天飞舞的雪花,伴着亭下的欢声笑语,一家人整整齐齐,吃着火锅,温酒赏雪,最是应景。
“嘘!”叶如尘突然伸手做了个暂停的姿势。
众人停下动作噤了声,顾青辰怕他耍花招还抱着酒坛不松手。
“怎么了?”顾母小声问道。
叶如尘侧耳细听了下,神秘莫测的说:“有人来了。”
众人顿时感觉身后发凉,周围一片寂静,除了风雪声,没有其他动静,更没人敲门。
“奶奶~”团子害怕的扑到了顾母怀里,把顾母吓的一颤。
顾母问:“这么晚了,谁会来?”
顾青辰抓住叶如尘的手臂,轻声唤道:“夫君~”
叶如尘勾着唇指了指后院,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顾父反应过来,“有
贼?”
“或许吧。”
叶如尘站起身,“我去看看,你们继续吃,制造点动静别让他们起疑。”
“夫君,我也去。”顾青辰快速说了句,转身交代:“爹、娘,你们带着团子在这儿别动。”
然后轻手轻脚的跟上叶如尘。
顾母惊讶,“会不会是错觉,这么远怎么听的到?”
这院子前后距离可不短呢。
顾父:“习武之人听力都好点,等一等就知道了。”
屋后院墙下,三个人鬼鬼祟祟,在一片雪光中极为扎眼。
“这该死的天气,早不下晚不下,把我们脚印印的这么清楚,要不先回去吧,改日再来。”一个瘦小的人影蹲在角落低声说道。
“麻子,你不会怕了吧!”另一个尖耳猴腮的人嘲讽道,“要走你自己走,既然来了,我就要干一票大的。”
“你俩动静小点!”张疤头压着声音说道,两人顿时熄了声。
张疤头看向杨大柱,“你确定这家有好东西?”
“确定!”
杨大柱嘿嘿一笑,眼中尽是贪婪之色,“他成婚那日摆的场可大了,院里养了一头驴,好几只鸡和兔子。”
说着咽了咽口水,“你闻这香味儿。我都馋了,不知道吃什么好东西呢!”
“可是鸡在前院,他们还在吃饭,我们怎么过去,很容易被发现的。”张麻子还是比较谨慎。
杨大柱要被他气死了,“你蠢呀!想个屁的鸡,他们人在前院,我们在后院,翻了这堵墙直接去里屋找银子呀!值钱的肯定都在卧房!”
“屋里除了那个叶什么,就是女人哥儿,还有个残废和幼童,就算被发现了,咱三个人还收拾不了他们吗?”
张疤头听完露出了阴险的笑,“那搜完后院不如正大光明到前院把驴也牵走。”
张麻子:“强抢吗?”
张疤头:“对,大柱不是说他们刚搬来不久,也没和村里人交好嘛,抢了又怎么样,哼,我们就送他个教训。”
“可是”杨大柱犹豫了下,“这小子和村长挺熟的,到时候他找上村长就不好办了。”
张疤头毫不在乎:“我们遮一下脸,你等下走后面,我俩上去抢,反正我俩不是你村的,他又不认识我们。”
“也行,而且这里这么偏,他们就是喊破喉咙都没人能听见。”张麻子被他俩说的有些意动。
杨大柱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猥琐,张疤头不满的推了下他。
杨大柱咧着嘴奸笑,浑浊的双眼充斥着邪念,“那个小哥儿长得比百花楼头牌都好看,又白又嫩,跟天仙一样。”
“早就想下手了,但之前他一直在村里很少出门。左右也不是雏儿了,不如让兄弟们过把瘾...”
墙内叶如尘本来漫不经心上扬的嘴角瞬间收了回去,伸手捂住夫郎双耳,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黑的吓人,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顾青辰恶心极了,双手紧抓着夫君衣襟,气的浑身颤抖。
另一边三人已经开始翻墙,张麻子最后跳下来,撞上了杨大柱。
后者一个踉跄趴到了地上,起身后骂骂咧咧冲张麻子挥了挥拳头,“你诚心找打是不是?”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不闪开的。”张麻子下意识的角落一躲,缩了缩身子,怎么感觉比刚才冷了。
那两人已经蹑手蹑脚的向房间摸去,张麻子抬脚准备跟上,走前习惯性的向身后瞄一眼,“啊!!!”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吓坏了张疤头和杨大柱,顾父他们在前院都听到了。
“鬼呀!有鬼呀~”张麻子软着腿摔倒在地,手足无措地向前爬着。
另外两人慌忙的跑过来看情况,只见叶如尘一脚踩在张麻子背上,而张麻子还在惊恐的尖叫,真以为遇到了鬼。
杨大柱傻眼了,不可思议地指着叶如尘:“你,你...”
第15章 动怒了
话没说完,一道残影闪过,眼前哪里还有叶如尘的影子,紧跟着杨大柱脸上挨了记重拳。
砰!一下倒地。
“啊!!!”
不等缓过神,一只脚踩上了他的大宝贝。
杨大柱叫的凄惨,大声喊道,“他娘的,松开!”
杨大柱抱住叶如尘的脚,企图搬开,后者无动于衷,反而加大力气,碾了碾。
张疤头见势不妙,赶紧从旁找了跟木棍,绕到叶如尘身后。
“小心!”顾青辰大叫,急忙冲上去要挡。
但来不及了,张疤头棍子已经抡了下去...
顾青辰心头一紧,电光火石之间,叶如尘头也没回的伸手一把握住。
接着向下用力一拽夺过棍子,张疤头踉跄地往前栽了几步。
叶如尘顺势一棍下去,三人整整齐齐躺了一排。
他松开了杨大柱的宝贝,又踩上了张疤头弯曲着的膝盖,“咔嘣”一声伴着一声惨叫。
除了夺棍子,叶如尘之后没再出过手,甚至没弯下腰,但三个贼人再没爬起来过。
凄惨的尖叫一声盖过一声,求饶的话此起彼伏,动静传到了前院,几人面面相觑。
顾母捂住团子耳朵,但团子挣扎着从奶奶怀里退出来,好奇的盯着后院:“真的是小偷吗?听声音好像不止一个人呢。”
顾父道:“去看看吧。”听起来是小贼单方面受打,过去应该没有危险。
团子提着灯笼在前面照明,顾母推着顾父在后面跟着,因为地上有积雪,走的比较慢。
等几人赶到、看清眼前情况时,都愣住了,顾父倒觉得没什么,顾母和团子着实吓了一大跳。
三人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哀嚎着,姿势也很奇怪,胳膊腿似是不好使,诡异的扭了半天也没爬起来。
顾母刚想说只是偷东西而已,反正没丢东西,不必要下这么狠的手。
但见自家儿子淡漠疏离的站在一旁,到嘴的话绕了一圈没有吭声。
辰儿毫不阻拦,反而满脸不加掩盖的厌恶之色,像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
儿子和儿婿都不是凶恶之人,定是这贼人做了不可饶恕的事,顾母无条件信任自家人。
张麻子和杨大柱泪流满面,缩着身子不断的道歉求饶,杨大柱伸手想抱叶如尘的腿,后者狠厉地一脚踹上他的腹部。
那一脚仿佛带着千斤之势,差点要了他的命,杨大柱面目扭曲地捂着肚子,疼到无法言语,感觉肋骨都要断了。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老子不找人弄死你,就不是你爷爷!”张疤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肩膀被卸了,双手无力的耷拉在地上,全身像散架了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用赤红的眼珠死死盯着叶如尘放狠话。
叶如尘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薄唇轻启,不带一丝情绪,“恭候大驾,如果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墨发随风飘起,覆着白雪在漆黑的夜空中肆意舞动,张疤头战战兢兢蹬着腿往后挪动。
此刻的叶如尘褪去温润,犹如深渊里爬上来索命的厉鬼一样,浑身散发着戾气,冰冷的话语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人的脖子,令人窒息。
张疤头感到心惊肉跳,声音不自觉颤抖着,“你还想要我们的命吗?”。
他不愿意相信书生模样的叶如尘有胆子杀人。
但人家就是用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揍了他们,脚脚致命,和文质彬彬不沾半分关系,却连衣角都没有脏。
甚至伴着凄厉惨叫,连眉头都没皱过。
太可怕了!
张疤头彻底慌了神,肠子都悔青了,心里怒骂杨大柱,怎么盯上这样一个难缠的恶鬼!
张麻子一听要命,崩溃的哭着说:“你不能杀我们,杀了人要偿命的,官府不会放过你的。”
“话可不能乱说,官府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杀了人?”叶如尘不以为意,双手慵懒地背在身后。
杨大柱忙道:“我们一路走来留下了脚印,村里人都知道你住这里,杀了我们你也跑不掉!”
笑死,叶如尘一脸戏谑地看着的他,“这么大的雪,你觉得明天一早还会有你们的痕迹吗?”
叶如尘嘴角泛起一抹讥笑,弯腰俯下身,轻声低语,“你们要消失在这个雪夜了,天一亮,再没有人找得到你们。”
“不要,不要,饶了我吧。”